第2章 虛偽牢籠
- 重生后我掀翻豪門
- Zoe妍
- 1804字
- 2025-06-17 10:50:48
“媽!我那條Gucci的皮帶呢?是不是又被沈念亂放找不到了?煩死了!”
一個染著亮眼金發、穿著最新潮牌、渾身散發著浮躁氣息的年輕男子闖了進來。
明浩,繼父明盼山的寶貝兒子。
他看也沒看床上的人,徑直沖到衣帽間門口翻找,嘴里罵罵咧咧:“一天到晚毛手毛腳的,連個東西都收不好!!”
“哥哥~你小聲點嘛,姐姐剛醒,需要安靜休息呢。”一個嬌柔甜膩的聲音緊隨其后。
明薇薇,沈婉蓉和明盼山的掌上明珠,像只翩躚的蝴蝶輕盈地飄進來。
她有著一張天使般純美的臉蛋,穿著粉嫩的公主裙,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擔憂。
明薇薇走到床邊,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似乎想觸碰沈念的額頭,聲音甜得能滴出蜜:
“姐姐,你還好嗎?你突然暈倒,可把我和媽媽嚇壞了呢。”
她俯身靠近,濃郁的少女香水味撲面而來。但“影剎”捕捉到了,在她那雙看似清澈無辜的大眼睛深處,飛快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興奮的惡意。
屬于沈念的記憶碎片再次閃現:從明薇薇生下來,沈念幾乎是充當了保姆的角色——
換洗尿布、徹夜哄睡、穿衣喂飯、輔導功課……甚至她的每一次社交,都必須帶著這個“小尾巴”。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滿足母親沈婉容對“完美姐姐”的苛刻想象,才在繼父明盼山那有可圖的價值和生存空間。
可就是這個從小帶大的妹妹:“不小心”打翻熱湯在她手上;“失手”將她推下樓梯;在父母面前泫然欲泣地指控“姐姐偷用了我的香水”……
每一次,受傷、受罰的都是沈念,而明薇薇永遠是那個“天真無邪”“受了委屈”的小可憐。
明浩的聒噪,明薇薇的虛偽,沈婉蓉那冰冷的、如芒在背的注視……像一張無形而粘稠的網,將“影剎”牢牢困在這張華麗的病床上。
屬于原主沈念的、積壓了二十年的委屈、恐懼、疲憊和深入骨髓的絕望,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地沖擊著“影剎”的靈魂堤壩。
這具身體,承載了太多不該承受的苦楚。像一個被過度使用的、布滿裂痕的容器,早已不堪重負。
沈念……這個可憐的女孩,她不是死于低血糖。
她是死于這精致牢籠里日復一日的凌遲。死于至親之人冰冷的算計和無盡的索取。死于那份連絕望都無人訴說的、徹骨的孤獨。
“影剎”閉了閉眼。屬于頂級殺手的、在無數次生死邊緣磨礪出的冰冷意志,如同最堅硬的寒冰,開始強行凍結、壓制那不屬于她的、屬于原主的巨大悲鳴。
她緩緩地、極其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指尖傳來麻木的刺痛感。
這具身體太虛弱了,不僅僅是生理上的低血糖(或者墜樓的創傷),更是一種精神被長期摧殘后的極度枯竭。
沈婉蓉的耐心徹底告罄:“王媽!還不快把她弄起來!耽誤了和陳太太的約會,你擔待得起嗎?!”
她尖銳的聲音刺破空氣。一個穿著傭人服、面容愁苦的中年婦人應聲匆匆進來,帶著一絲惶恐和習慣性的麻木,伸手想去攙扶床上的人。
就在王媽的手即將觸碰到沈念手臂的那一刻——沈念(影剎)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再無半分迷茫或虛弱。漆黑的瞳孔深處,像是極北冰原上永不融化的寒冰,又像是鋒銳無匹的刀鋒,冰冷、沉寂、銳利得令人心悸。
她避開了王媽的手,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僵硬,卻又透出一種不容侵犯的決絕。她掀開身上那床柔軟的蠶絲被,雙腳試探性地踩在冰涼光滑的實木地板上。
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身體虛軟得幾乎站立不穩。她深吸一口氣。屬于殺手的強大意志力強行接管了這具瀕臨崩潰的軀殼。
肌肉記憶在深處被喚醒,那是在無數險境中錘煉出的、對身體每一寸的絕對控制力。搖晃的身體,在幾個微不可查的肌肉調整后,竟然奇跡般地穩住了。
她站直了身體!
盡管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盡管身形單薄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但她的脊背,卻挺得筆直。
她無視王媽伸出的手,無視沈婉蓉驚疑不定的目光,無視了明浩不耐煩的咋呼,也無視明薇薇眼底那抹一閃而過的錯愕和更深的探究。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這間華麗冰冷的牢籠,掃過眼前這三張或虛偽、或跋扈、或惡毒的“家人”面孔。最后,她的視線落在了床頭柜上。
那里,擺放著一個精致的銀質相框。照片里,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五口。
繼父明盼山威嚴地坐著,沈婉蓉溫婉地依偎在他身旁,明浩張揚地站在后排,明薇薇穿著蓬蓬裙,像個真正的小公主坐在母親膝前。
而角落里……那個穿著樸素、笑容拘謹、眼神怯懦的女孩——那是沈念,身影模糊得像個背景板。
沈念死了。死在這個用“親情”和“責任”編織的、吸食她骨血的牢籠里。
現在,站在這里的,是從地獄爬回來的亡魂,是曾讓黑暗世界都為之戰栗的——“影剎”。
新的人生?不。這是一場遲來的清算。
她微微垂眸,長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小片陰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足以焚毀一切的冰冷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