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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秦風的身世疑云

能量在炸裂!混亂的戰斗殘局中,張九溟那只青銅化的右手掌宛如一個失控的能量核心!深藍色的電弧如同狂躁奔雷,在他小臂的青銅紋路間瘋狂流竄、聚集,每一次竄動都帶起皮肉詭異的抽搐和令人牙酸的筋骨摩擦聲。皮膚表面隆起的青藍色筋絡如同活物般搏動,其下奔涌的能量發出低沉的、仿佛熔巖在地下河床鼓動的悶響。

“呃啊啊啊——!”張九溟再也無法忍受,巨大的痛苦和失控帶來的恐懼讓他聲嘶力竭地吼叫。他感覺自己整條右臂隨時都可能如同過載的電池般轟然爆開!他幾乎是本能地,狠狠用這只滾燙如烙鐵、閃爍著致命電弧的青銅拳頭,重重砸向地面上散落的一大灘混濁泥濘!

那泥濘里混合著暗紅的血液、漆黑的污漬、灰白的納米蟲尸骸粉末、泛著幽藍的水銀殘余……以及他自己的藍血!

噗嗤——轟!!!

一聲沉悶如滾雷的巨響伴隨著刺目的白光和飛濺的泥漿猛然炸開!拳頭落點周圍的泥濘瞬間被蒸發、升華,形成一圈沖擊波狀的高溫蒸汽環!狂暴的深藍色電弧終于找到了泄洪口,如同無數狂舞的電蛇,呈扇面狀瘋狂炸裂開去!電蛇所到之處,空氣中殘留的水銀蒸汽瞬間被電離成詭異的紫光,而那些濺落在泥濘坑里的半凝固的納米蟲灰燼,被這些攜帶未知屬性的強力電弧掃過,竟瞬間發生二次異變!

滋滋滋——!

噼啪!

一部分蟲灰如同被點燃的死星,爆開細密的紫色電弧火花,然后徹底化為青煙!另一些則顏色迅速暗淡,變成毫無活力的灰黑色巖石碎末!更恐怖的是一些聚集度稍高的區域,受到強電弧能量的瞬間催化,發生了微型坍縮內爆,在悶響中炸成指甲蓋大小的能量真空區,抽空了周圍的空氣!

離落點最近的秦風,幾乎是擦著這恐怖沖擊波的邊緣!他甚至感覺到頭發根根倒豎,半邊臉和脖頸被逸散的電弧掃到,瞬間傳來強烈的刺痛麻痹感!在巨大的沖擊和電磁干擾中,秦風只來得及用左臂護住頭臉向后猛退,身體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嗤啦!

他左臂外側的防化服袖子被撕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手臂在粗糙的地面摩擦,瞬間拉出一條深可見骨、血流如注的傷口!溫熱的鮮血汩汩涌出,迅速浸染了破裂的衣袖。

混亂的爆鳴聲和刺眼的電弧強光讓所有人短暫失明失聰。幾秒鐘后,當視野中殘留的白影漸漸消退,只見張九溟單膝跪在他砸出的那個直徑約一米的放射狀焦坑中心,氣喘如牛,右臂上沸騰的藍光和電弧肉眼可見地暗淡下去,似乎剛才那一下耗盡了它暴走的大部分能量,只是皮肉和青銅融合的區域仍在神經質地突突跳動。

而旁邊,秦風捂著鮮血淋漓的左臂,傷口深可見骨,血珠不斷滴落在地面的泥漿里。

“秦風!止血帶!”洛璃剛從黑驢蹄子的保護中恢復過來,看到秦風的傷勢,立刻就要沖過去拿急救包。

“別動!”秦風自己卻厲聲喝止,他強忍著劇痛,眼神卻異常銳利,死死盯著自己手臂上那個巨大創口,然后又猛地轉向地面上他自己剛剛滴落、正與泥濘緩緩混合的新鮮血跡!他看到了那些血珠旁邊地面上殘留的點狀藍色熒光污漬——那是張九溟之前滴落的藍血!更重要的是,就在他剛才摔倒時撕裂傷口的位置,地上散落著幾塊沾有血跡的青銅碎片和一小塊看起來像是某種精密傳感器表面的、反射著幽光的透明材料碎片!

一個瘋狂至極、卻又如同宿命指引般的念頭在秦風腦海中瞬間成型!

“洛璃!DNA便攜分析儀!快!最深度掃描模式!目標——我的血液!”秦風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他甚至沒有看洛璃,雙眼只死死盯著自己手臂創口深處涌出的鮮血和地面上那片混雜的血污區,“重點對比項——始皇陵‘黃腸題湊’陪葬坑深層墓室樣本‘秦甲三號’遺骸提取物!”

“隊長?!你傷很重!必須先……”洛璃愕然,完全無法理解秦風此刻的想法。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身受重傷居然第一反應是抽自己血去做DNA檢測?而且還是比對那具神秘程度極高的、編號“秦甲三號”的秦代遺骸?

“執行命令!”秦風猛地扭頭,臉上是洛璃從未見過的、混合著極端痛苦和一種近乎偏執狂熱的嚴峻神色,“立刻!我要知道現在流出來的血里有什么!用最高防護級別!手套!隔離罩!快!”

秦風的威嚴和此刻神情中透露出的某種不祥預感瞬間壓倒了洛璃的疑慮和擔憂。她狠狠一咬牙,不再多問,迅速從自己腰間的便攜設備箱里取出一個銀色手提箱大小、集成度極高的便攜式第三代精準基因測序儀。她戴上三層隔離手套,動作快如閃電地開啟設備,取出特制的無菌微滲管和隔離采樣針。在秦風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目光注視下,她小心翼翼地將采樣針尖端極其精準地扎入秦風手臂創口深處,避開主要動脈,汲取了約3毫升的、還在不斷滲出的、溫熱的深紅色血液樣本。

同時,她又用另一組無菌工具,迅速刮取了地面那片混合了秦風新鮮血液、張九溟藍血殘漬、納米蟲尸灰、水銀和泥濘的復雜污漬樣本!

滴!

兩份樣本幾乎同時被送入便攜基因儀內部的自動化分析艙。全封閉的防護罩落下,設備發出高頻運轉的嗡鳴,一道道掃描光束和微探針開始在樣本內部穿梭作業。洛璃緊張地盯著屏幕上瘋狂跳動的數據流和各種掃描成像圖。

機載的超級計算機模塊以超負荷狀態啟動,瞬間調用了存儲在云端離線數據包中的“秦甲三號”高精度DNA碎片圖譜。圖譜來自那具在地宮最深層的陪葬坑中意外發現的、保存極其完好、并被嚴密保護的秦代高級將領遺骸。

時間在死寂中流過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電弧的焦糊味和水銀腥氣,遠處的混亂似乎暫時被壓制,但無形的緊張和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沒了每一個人。張九溟捂著暫時沉寂、但依然灼痛麻木的右手臂,也死死盯著那臺小小的機器,他能感覺到自己右臂的青銅化組織在輕微共振,似乎也被那臺機器里正在進行的對比所牽引。洛璃的呼吸幾乎停滯,額頭上全是冷汗。

突然!

嗡——!

基因儀發出刺破死寂的尖銳高鳴!屏幕上代表匹配進度的進度條在99.999%的位置停頓了千分之一秒,然后……瞬間沖到了100%!

一個清晰無比的結論報告框強制彈出,占據了整個屏幕!

樣本匹配:目標序列與參照樣本“秦甲三號”線粒體 DNA

匹配度:99.8%

置信等級:α級(>99.9999%)

推斷結論:樣本提供者(秦風)與參照個體(“秦甲三號”)存在母系直系血緣關系(遺傳一致)

99.8%母系直系血緣關系?!

整個臨時營地瞬間死寂!時間仿佛被凍住了!

線粒體DNA只由母親傳給后代,99.8%的匹配度幾乎是確定無疑的鐵證!秦風……是那位兩千多年前葬在驪山最深處、地位顯赫的秦代高級將領“秦甲三號”的直系母系后代?!

那豈不是說……秦風體內流淌著最純正的……大秦皇族或至少是頂級貴族的血脈?!

“不可能……這怎么可能……”秦風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蹌,手臂上的傷口仿佛都忘記了疼痛。他腦子里一片空白,過往的一切身份、經歷、記憶都在這個結論面前轟然崩塌!

洛璃更是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連基因儀都忘了操作。她比秦風更清楚這個結論背后的恐怖含義——大秦皇室血統!在這個被詛咒的、充斥著量子態幽靈、納米蟲群和詭異生物污染的驪山地宮核心區域被發現!這個身份本身就是最大的詛咒!是無數恐怖陷阱的絕對誘餌!

然而,致命的驚悚遠不止于此!

就在屏幕上這行爆炸性的結論信息閃耀著猩紅色的警示高光的剎那——

吱——!嘎——!

那臺精密的便攜基因儀突然發出一連串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金屬元件被強行撕裂碾碎的聲音!緊接著,設備的內部核心區域——那個封閉的分析艙上方的透明觀察窗上,赫然浮現出一大片詭異蠕動的幽藍色熒光!

這些藍色熒光并非簡單的光點或涂層,而是如同某種寄生物的分泌物一樣,在透明玻璃內側瘋狂滋生、蔓延!它們扭曲變形,迅速構成了一幅完整的、不斷閃爍脈動的北斗九星圖案!其中一個名為“天權”的星位光芒尤其熾亮!

洛璃瞳孔驟縮!她驚恐地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什么設備污染!這藍色熒光物是從哪里來的?!她迅速聯想到剛才采集的第二個樣本——那份混雜了張九溟藍血殘漬的地面污染混合樣本!那詭異的藍血……它內部竟然含有某種生物活性納米級量子污染源!在進入超精密儀器內部的瞬間被激活了!

“不好!生物污染爆……”洛璃的尖叫聲只喊出一半!

噗嗤!咣當!

那高硬度的特種玻璃觀察窗再也無法承受內部洶涌的壓力和熒藍物質的神秘侵蝕,猛地從內部炸裂開來!無數尖銳的碎片如同淬毒的飛鏢爆射而出!那團幽藍色的、內部仿佛有無無數光點在旋轉脈動的粘稠物質,如同有生命的史萊姆般猛地噴涌出來,直撲離設備最近的洛璃面門!

“洛璃——!”張九溟和秦風同時怒吼!

洛璃只來得及偏開一點頭!

一大團粘稠冰涼、散發著微甜銹蝕氣味的幽藍物質糊在了她的右肩膀、脖頸和右側臉頰上!

詭異的事情瞬間發生!

這些粘稠物質并未帶來腐蝕性的劇痛,反而是一種冰冷黏膩的、深入骨髓的麻痹感!這麻痹感迅速侵蝕著洛璃的神經!更恐怖的是,她的右眼球在與這些幽藍物質接觸的瞬間,瞳孔深處猛地亮起一個刺目的、極度微小的幽藍色北斗天權星印記!

同時,她的意識海深處仿佛被強行插入了一段冰冷、非人的思維束!

“目標確認:女媧后裔污染載體…”

“寄生協議啟動…嘗試改寫…”

“錯誤…檢測到更深層遺傳烙印…超出改寫權限…”

“強制休眠…等待母體…”

洛璃發出一聲短促的、被扼住喉嚨般的“呃”聲,身體瞬間僵直!她那被藍色粘液覆蓋的右眼瞳孔中的天權星印驟然熄滅,眼中的神采如同被強行關閉的光源,瞬間黯淡下去!整張臉的表情凝固在極致的驚恐之上!身體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般向后軟倒!

“洛璃!!!”張九溟肝膽俱裂,左手不顧一切地伸手去抓洛璃倒下的身體!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碰到洛璃的瞬間!

秦風胸前的衣衫猛地爆開一個小洞!他那塊祖傳的、被他掛在最貼身位置、幾乎從不離身的蟠龍玉佩,在這片極致的混亂、秦風血統揭露的驚天巨變、以及洛璃被高能量子態污染源擊中的三重強烈精神沖擊下——轟然爆發!

嗡!!!

一股無形的、但卻沛然莫御的磅礴巨力如同實質的沖擊波,以那塊瞬間綻放出炫目金色光芒的玉佩為中心,猛地爆裂開來!

首當其沖!

正要撲向洛璃的張九溟像是被一輛高速列車迎面撞上,整個人離地倒飛出去,狠狠砸在冰冷的墓壁之上,喉頭一甜,噴出一口深藍色的血液!

而秦風自己,則被這從自己胸口爆發出的、不受控制的、蘊含著某種古老意志的恐怖力量正面沖撞!他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向后飛去!玉佩散發出的金光形成一個巨大的、凝實的光球,瞬間將他自己和向后飛出去的洛璃完全吞噬!

轟隆!!!

金光爆閃,瞬間吞沒兩人!

在張九溟被震飛、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他勉強抬頭的視野被一片浩瀚的金色光輝完全占據。

在那金色光球的核心,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凝固。光影扭曲交錯,構建出一個宏大而虛幻的場景:一座巍峨森嚴的漆黑玄宮拔地而起,其風格既似秦時阿房之形,又隱有超越時代的金屬巨構質感!宮門之前,一道仿佛由星光和虛無凝聚而成的、籠罩在九旒冕旒陰影下的帝王虛影正背對著他。那虛影的壓迫感幾乎凝成了實體,令張九溟破碎的意識都感到窒息!

就在光球即將完全湮滅、帶走秦風和洛璃的瞬間,張九溟殘存的聽覺捕捉到一聲跨越了無盡時空界限、冰冷威嚴又帶著一絲詭異期待的浩蕩天音——正是那虛幻帝影所發出!

“朕……等你們很久了……”

聲音宏大無情,如同九天驚雷滾過空曠寂靜的萬古陵寢,帶著一種令靈魂凍結的宿命感。光球隨即猛地坍縮成一點微不可察的流光,帶著秦風和洛璃消失得無影無蹤!

墓室里,只留下那被砸出的深深焦痕,散落的基因儀碎片,凝固的泥濘血污,以及……張九溟如同被遺棄在時空盡頭般的、沾滿藍血和灰塵的身軀。他被巨大的沖擊波震飛,此時正咳著帶藍血沫的腥甜氣息,背靠著冰冷潮濕的墓壁滑落在地。

他那只剛剛沉寂片刻、布滿青銅銹跡的右手……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起來!皮膚下,一道道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狂躁的青黑色能量流紋路再次瘋狂顯現、涌動!那紋路扭曲蜿蜒,仿佛無數痛苦咆哮的靈魂被強行封鎖在其下!指尖周圍的石壁因承受不住這逸散出來的詭異能量,悄然無聲地蝕刻出細密的焦黑裂痕。

張九溟艱難地抬起沉重如同灌鉛的眼皮,模糊的視線中,秦風消失的地方空空如也。冰冷、恐懼、痛苦,和一股前所未有的、源自血脈深處的孤絕感如同冰冷的巨蟒般將他死死纏住,越收越緊。他咳出的藍血在身前冰冷的地面上洇開一小片詭異的圖案。

“朕……等你們很久了……”

那冰冷威嚴、仿佛源自無盡深淵的聲音,在空曠的死寂中,似乎還在每一個角落里幽幽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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