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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連環(huán)盜竊案的陰影

顧言與沈毅緊張地從密室逃出,趁著機關(guān)尚未再次觸發(fā),他們迅速離開了密室,仍心有余悸。此時外面的雨依舊淅淅瀝瀝,天色逐漸暗沉下來,夜幕籠罩,城市在雨幕中顯得格外寂靜又壓抑。他們深知不能再耽擱,帶著剛剛發(fā)現(xiàn)的新線索,匆忙趕回警局。

夜幕籠罩下,渾身濕透的兩人匆匆走進了警局會議室。簡單向警局領(lǐng)導(dǎo)匯報了密室中的發(fā)現(xiàn)后,他們立即面臨了更為棘手的第七起類似盜竊案——這起案件或許將成為解開整個連環(huán)案件謎團的關(guān)鍵轉(zhuǎn)折點。此前已經(jīng)發(fā)生了六起類似的盜竊案,每一起現(xiàn)場都毫無破綻,監(jiān)控也一無所獲,如今這第七起案件依舊如此。

此時,顧言站在警局會議室的玻璃墻前,手指慢慢劃過那張玉佩的照片。沈毅剛才摔案卷的聲音還在他耳邊回蕩。

“這是第七起。”他站在顧言身后,語氣壓著火氣,“現(xiàn)場沒撬鎖痕跡,監(jiān)控也拍不到人影。你說這案子有問題。”

顧言沒說話,只是用拇指搓著照片邊沿。玉佩表面泛著一層詭異的紅光,不是朱砂,也不是血,是怨氣。這種怨氣似乎隱藏著某種強大力量,可能會引發(fā)更可怕的事情。普通人看不到,只有顧言這種眼睛才能看見它飄著的痕跡。

玉佩散發(fā)出實質(zhì)化的煙霧般的氣息,隱隱令人心悸,仿佛預(yù)示著一場巨大的災(zāi)難即將降臨。

“你信不信,它被人動了手腳?!鳖櫻越K于開口。

沈毅嗤了一聲:“你是說玄術(shù)?”

“不是玄術(shù)?!鳖櫻园颜掌^來,“是怨氣封印。有人拿死者的執(zhí)念,讓這塊玉成了鑰匙。”

他沉默了幾秒,伸手扯開作戰(zhàn)服第二顆紐扣,露出被雨水打濕的襯衫領(lǐng)口。

“去吧?!彼f,“但要是這次還是沒結(jié)果……”

顧言沒等沈毅說完就轉(zhuǎn)身走了。

古董店的門鈴響得刺耳。顧言走進古董店,坐回柜臺后,從抽屜里摸出羅盤。指針瘋狂逆時針轉(zhuǎn)著,像是卡在看不見的漩渦里。

沈毅靠在門邊看著他,眼神復(fù)雜。

“怎么,你是怕這玩意把我引入歧途?”顧言一邊調(diào)整呼吸一邊問。

他沒笑。

顧言把手蓋在羅盤上,閉上眼。陰瞳開始發(fā)燙,熟悉的刺痛順著神經(jīng)往上爬。玉佩的怨氣殘影浮現(xiàn)在腦海,一道微弱的紅線從照片延伸出去,最后指向城西方向。

“廢棄工廠?!彼f。

沈毅皺眉:“哪個?”

“老鋼鐵廠。”顧言睜開眼,“那邊磁場亂了,有人在那兒設(shè)了障眼法。”

他看了顧言一會兒,嘆了口氣:“走吧?!?

車窗外的雨幕模糊了城市輪廓。沈毅握著方向盤,指節(jié)都白了。一路上他一句話都沒說,直到車子駛出主干道,才低聲開口。

“你知道嗎,”他的聲音有點悶,“我以前最煩你們這種人?!?

“哪種人?”顧言靠在副駕駛座上,整理袖口的鎮(zhèn)魂符。

“裝神弄鬼的?!彼D了頓,“可現(xiàn)在……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太死板了?!?

顧言沒接話,只是掏出銅煙盒,打開蓋子,蘸了點朱砂。

“這不是迷信?!彼f,“這是規(guī)則。就像子彈有彈道,火焰有溫度,我們面對的東西也有它的規(guī)律?!?

他看了顧言一眼,嘴角扯出一絲苦笑:“聽上去還挺科學(xué)?!?

“對?!鳖櫻渣c頭,“只不過你們還沒找到量它的尺子?!?

車子停在廢棄工廠外時,天已經(jīng)黑透了。鐵門銹得厲害,但上面有一道新鮮的刻痕。顧言蹲下來仔細看,發(fā)現(xiàn)那是龍虎山的老式辟邪陣。龍虎山老式辟邪陣的出現(xiàn),暗示著道教相關(guān)勢力參與其中,說明有人先來過了,情況更復(fù)雜了。

“有人先來過了?!彼f。

沈毅拔出配槍,身子壓低:“小心點?!?

顧言掏出朱砂,在門上畫了個破陣符。符剛畫完,空氣里傳來一聲細碎的破裂聲,像是什么東西斷了。

“好了?!彼崎_門,“注意腳下。”

工廠里面黑得像鍋底,只有月光從破掉的天窗漏進來??諝庵谢熘F銹和腐爛的味道。顧言打開手機電筒,光掃過滿地碎玻璃和生銹的機器零件。

沈毅跟在他后面,腳步輕而穩(wěn)。

“往哪兒走?”他低聲問。

顧言沒有回答,而是停下腳步。羅盤又開始動了,但這次不是亂轉(zhuǎn),而是有節(jié)奏地跳動。他閉上眼,陰瞳感受到一股牽引力——東南角,倉庫深處。

穿過一條窄道,來到一扇半掩的鐵門前。門縫里透出暗紅色的光,像是老舊的油燈。

“里面有動靜?!鄙蛞阗N在門邊,耳朵靠近門板聽。

顧言伸出手按在門上,掌心一陣灼熱。這不是普通的門,是某種臨時結(jié)界。他迅速從口袋里抽出一張鎮(zhèn)魂符貼上去,符紙瞬間燃起,門縫里的紅光也隨之熄滅。

“走?!彼崎_門。

倉庫中央擺著一個圓石臺,上面放著幾件被盜的古董。每一件都被紅繩纏著,連到地面畫的陣圖。陣圖中心,是一塊還沒被拿走的玉佩,正緩緩滲出黑色液體。

沈毅走近幾步,低頭看著那些紅繩:“這些是什么?”

“連接怨氣的線?!鳖櫻远紫聛頇z查陣圖,“有人用這些玉器收集死者的執(zhí)念,再通過這個陣法集中起來?!?

“集中干什么?”

顧言沒回答,而是伸手碰了碰那塊玉佩。指尖剛碰到表面,一股強烈的反沖感猛地撞進腦子里。畫面閃現(xiàn):黑暗中,一雙蒼白的手正在撫摸玉器,嘴里念著古老的咒語。那聲音低沉又熟悉,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他猛地收回手,喘著粗氣。

“你怎么了?”沈毅立刻警覺。

“剛才……”顧言揉了揉太陽穴,“我聽到一個人的聲音?!?

“誰?”

“不知道?!彼麚u頭,“但他念的咒語……我在師父筆記里見過?!?

沈毅臉色變了。

“你確定?”他問。

“確定?!鳖櫻哉酒饋?,看向陣圖,“這不是普通的盜竊案。有人在試一種老辦法?!?

“什么辦法?”

“獻祭?!彼钢噲D中央的玉佩,“他們想用死者的執(zhí)念,制造某種……新的東西?!?

沈毅沉默了幾秒,忽然開口:“我們得上報。”

“不行?!鳖櫻粤⒖虜r住,“如果真是這樣,警察來了只會打草驚蛇。我們需要更多線索?!?

他盯著顧言看了很久,咬牙點頭:“那你打算怎么辦?”

顧言走到陣圖旁邊,從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張鎮(zhèn)魂符。符紙在空中展開,輕輕落在陣圖中央。紅繩瞬間繃緊,發(fā)出一聲尖銳的斷裂。

整個倉庫頓時陷入死寂。

然后,頭頂傳來輕微的響動。

兩人同時抬頭。

天窗邊緣,有個黑影一閃而過。

“操!”沈毅立刻舉槍瞄準(zhǔn),“是誰!”

沒人回應(yīng)。

顧言瞇起眼,左眼的陰瞳隱隱作痛。那黑影太快,幾乎和夜色融在一起。但他還是捕捉到了一點細節(jié)——那不是人的腳步,而是更輕、更敏捷的存在。

“不是人?!彼f。

沈毅臉色一變:“什么意思?”

“意思是……”顧言慢慢站起身,目光鎖定天窗方向,“有人早就在這里布了局。而且,他們知道我們會來。”

“所以呢?就這么算了?”沈毅咬牙。

“當(dāng)然不。”顧言從衣兜里摸出一顆銀鈴,輕輕晃了一下。清脆的鈴聲在空曠的倉庫里回蕩。

“他們在試探我們?!彼f,“那就讓他們看看,我們到底有多硬?!?

沈毅看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一抹冷笑:“行,那就陪他們玩到底?!?

兩人轉(zhuǎn)身朝出口走去,身后,陣圖上的黑液仍在緩緩流動,仿佛等著下一場儀式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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