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妗晚有點不爽,她本來是希望姜梔能看出來她生氣,然后哄哄她的,結果,她自己氣了半天,姜梔卻跟個沒事人一樣。
煩死了。
情緒實在是有些煩躁,姜妗晚沒心情再和自己哥哥聊天,只說了一聲就走了。
人都離開了,姜錦鶴從袖中拿出一個紙鶴。
用來做紙鶴的紙已經泛黃,可見有了好些年頭。
青年摩挲著手中的紙鶴,垂下鴉羽,喃喃道:“阿梔,我等了你好久……”
這邊離開的姜梔立即跑回了自己的院子,她記著自己的任務,便把夫子平時要求要看的書籍都整理了出來,然后叫上桃夏和她一起把這些書搬到沐春院那邊。
桃夏雖然不明白,但還是跟著做了。
因為之前來了好幾次,姜梔已經輕車熟路,她找到謝鄔的房間,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
容貌精致靡麗的少年站在門后,默不作聲的看向來人。
姜梔:“你讓我進去一下可以嗎?”
說著,她把手中的書抬了抬,“這書有點重。”
少年讓開了。
姜梔走到桌子邊把書放下,拍了拍手,她指揮桃夏把手上的書一起放過來。
等書擺好,姜梔道:“好了,桃夏,我這邊沒什么事了,你先去忙你的吧。”
桃夏猶豫著,一時沒走,“小姐你要留在這?”
姜梔點頭,“我晚一些時候再回去的。”
桃夏只好點頭離開。
房里只剩下姜梔和謝鄔。
少年語氣疏冷:“你又來做什么?”
明明是十幾歲的少年,卻總是繃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姜梔忍不住伸手掐了掐,看少年一下變了臉色,她笑起來,“我當然是過來給你送書的,而且什么叫又來啊,我前幾次來還不是為了照顧你,你怎么都不知道感恩。”
謝鄔有些僵硬,等女孩放下手時,他猛地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臉。
女孩沒發現他的動作,注意力放到桌上的那堆書上。
姜梔一邊把書擺整齊,一邊問謝鄔:“你想不想讀書?”
謝鄔沒作聲,姜梔就當對方默認了,道:“這是我之前在學堂用的書,上面做了注記,你可以看看。”
“我不認字。”
少年開口打斷了她。
姜梔也想起來這件事,她差點忘了,小反派之前沒去過學堂,識字水平現在跟七八歲幼童差不多。
她想了想,轉過身,認真的問:“那你需要我教你認字嗎?”
一般來說,十五歲的年紀也應該是上學堂的年紀,可之前少年的母親并不在意這件事,甚至認為上學堂浪費錢,便一直讓少年待在家里干活。
而現在即使來了姜府,姜老爺也因為誤會少年不是自己真正的血脈,一直忽視少年,所以,到現在,一直沒有人教謝鄔識字。
謝鄔十歲時,還羨慕過那些能去學堂的同齡人,他好幾次曾偷偷跑去學堂過,但是到后來,被母親發現后,他被狠狠打了一頓,所以,謝鄔之后就再也沒有過這種羨慕的情緒了。
他本以為也就這樣了,可是如今女孩突然提出來要教他認字,謝鄔手松了又緊,他不可抑制的產生了一點微末的的渴望。
于是,他聽到自己說了聲“好”。
然后,謝鄔看到面前的女孩很高興的去給他找來了毛筆和硯臺。
姜梔取了點水放入硯臺,用墨棒慢慢研磨,看差不多了,她喚謝鄔過來。
宣紙展開,用東西壓著,姜梔用毛筆沾上墨水,對走過來的謝鄔道:“我們先來認你的名字。”
一筆一畫,“謝鄔”兩個字在紙上慢慢成型,姜梔:“你看,這就是你的名字。”
姜梔的毛筆字娟秀卻不失力度,印在紙上,十分賞心悅目。
謝鄔看著寫在紙上的自己的名字,有些出神,直到姜梔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謝鄔?”
“你在想什么?”
謝鄔抿了抿唇,不語。
“算了,你先來自己試一試寫你的名字。”
姜梔把毛筆遞給少年。
毛筆上帶著余溫,謝鄔的手一下子撰緊毛筆。
毛筆停留在紙上的幾公分處,謝鄔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下筆,筆上沾的墨水因長時間垂空,滴落下來,污染了宣紙。
姜梔注意到少年握筆的姿勢不對,她上手幫謝鄔調整:“你剛剛的握筆姿勢不太正確,你不要抓的太緊,適當放松……”
女孩靠的有些近,說話時呼出來的氣息灑在頸側,伴隨著女孩身上的甜香,謝鄔握筆的手心不由得冒出了汗。
姜梔專心跟謝鄔講要如何握毛筆,等幫人調整好后,她提醒:“你現在再試試。”
少年終于落了筆。
由于剛開始,少年寫的字并不好看,姜梔也不苛求,她今天的目的只是讓少年先認一部分字。
不知不覺,天就已經黑下來了。
姜梔覺得今天帶少年認字認得也差不多了,便回去了。
月上梢頭,姜梔走回院子里。
用完晚膳,把自己今日的課業結束后,姜梔再洗漱上了床。
蓋好被子,正當姜梔要睡過去的時候,零八在她腦里出聲:“宿主,第三個任務完成后其實還有獎勵。”
獎勵!
一聽到這個姜梔就不困了,坐起來,激動的問:“什么獎勵?”
“好像是一個清毒丸和一個碎片。”
“清毒丸?”
“嗯,它的效果和你之前兌換過的萬能解藥差不多。”
這個聽著是一個好東西,姜梔還是比較滿意的,“那碎片呢?”
零八把碎片拿出來放到她手中:“就是這個。”
碎片的材質像是玉,缺了一半,姜梔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看,結果看了半天,她都沒看出有什么作用。
研究不出來作用,姜梔想把碎片丟回去給零八,而卻在她動作的一瞬間,碎片倏的亮起一陣刺眼的白光。
姜梔被光刺得眼睛一閉,隨后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次恢復意識醒來時,姜梔發現自己周圍的環境變了。
她現在待的這個地方像是一個小鎮,地上是由青石鋪成的小路,兩側是一些酒家店鋪,開著門,但生意冷清,沒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