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姜妗晚手上沒有箭,女客把自己手里的遞給她,“姑娘不妨也去試試。”
姜妗晚沒拒絕,道了聲謝,接過來,朝里面擠了擠,看見不遠處放置了三個投壺在地上,而每個投壺附近都有一名侍女,像是在計數。
姜妗晚平日里不缺珍寶,但她還是很好奇長公主親自允諾的獎勵會有什么。
此時正好有一個女客手上的箭全部投完了,姜妗晚走到那名女客剛才的位置站定。
她很快就發現了,旁邊的兩位女客投進壺里的羽箭數量寥寥無幾,大部分的羽箭都被投到了壺外。
姜妗晚心里有了數,唇角勾起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弧度。
她手上微微使了巧勁,對著不遠處的壺,投出第一支箭。
羽箭劃破空氣,短短幾秒過后,精準的落進壺中,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有停頓,她再次投出第二支箭,同樣進了壺。
壺口并不大,姜妗晚沒來前,能真正把箭投進壺的女客沒多少個,就算投進了,也只有一兩支,所以大多女客也只是圖個開心,而姜妗晚卻能連續兩支箭都投進壺中,其他人看到后,不由得驚呼出聲。
姜梔跟著擠進去看,看見女主把箭投入壺中后,她有些驚訝,跟其他人一樣驚呼。
之后,姜妗晚又連續投進三支箭,女客們紛紛驚嘆:
“這箭好準……”
“這位姑娘真是厲害。”
“看來這位姑娘看樣子是第一名了……”
……
“誰說她就是第一名了!”一道女聲忽然插進人群中。
眾人被打斷,不由得看過去,發現是一名年紀不大的女孩。
女孩穿著粉色的裙襖,水汪汪的一雙眼睛,生的秀麗,兩手插著腰,不服氣般地反駁其他人道:“我還沒有投呢,怎么就說她是第一名了。”
說著,女孩走到姜妗晚身邊,抬起頭道:“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場?”
姜妗晚語氣隨意:“跟你比我有什么好處嗎?”
“贏了我你才算是真正的第一名。”
姜妗晚提了提嘴角,“哦,就算不跟你比我照樣是第一名。”
“你……!”
“你別太自信,”女孩明顯是被氣到了,“你等著。”
女孩轉身,趾高氣昂的走到其中一位女客面前,伸出手,理直氣壯道:“你把你手上的箭全部給我。”
女客認出女孩是沈家的嫡女,身份比自己高,不敢得罪對方,把手上的箭全部遞了出去。
沈棉毫不客氣地拿過箭,走到旁邊剛空出來的另一個投壺位置上,沉下氣,投出第一支箭。
箭投出去的角度很巧妙,剛剛好落進了壺中。
她繼續接著投擲。
接下來投的兩支箭也都進了壺中。
又是一個玩投壺厲害的,其他人見此,再次驚嘆:
“這位沈姑娘看樣子也很厲害啊。”
“也不知道她們誰會是第一名……”
“我覺得都有可能,說不準是哪個人。”
聽著他人的驚嘆聲,女孩朝姜妗晚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姜妗晚完全給忽略掉了,繼續把剩下的幾支箭投完,無一例外,全投進了壺里。
沈棉:“……”
她也把剩下的箭往壺里投,可是并沒像姜妗晚一樣全把箭投到了壺中,有一支她沒把握好,投到了壺外。
計數的侍女數入壺的箭的數目,沒有意外,姜妗晚拿了第一名。
侍女宣布:“這位姑娘是這次的第一名。”
沈棉漲紅了臉,是尷尬的,或許有些惱羞成怒,她反駁:“我這次只是失誤了!”
姜妗晚沒理她。
女孩被姜妗晚平淡的態度弄的有些惱火,“姜妗晚,你——”
侍女走到姜妗晚身邊,打斷了女孩的話,“姑娘,我現在帶你去找長公主兌換獎勵。”
姜妗晚點頭。
姜妗晚跟著侍女離開,本來她想讓姜梔和她一起,可姜梔說要自己走一走,她便放棄了,單獨跟著侍女去找長公主了。
火氣無處發泄,沈棉跺了跺腳,氣的把壺中的箭全部拿出來重新扔了。
留下來的其他人不敢對上她的怒火,只得眼觀鼻子鼻觀心。
余光瞥見不遠處捂著帕子的女人,女孩稍稍收斂了自己的怒氣,跑過去,喚道:“葉姐姐。”
葉舒語看見過來的女孩,露出一個笑,“阿棉。”
沈棉道:“葉姐姐你怎么來參加這次宴會了?”
“一直待在府里也不好,就出來透透氣。”
“這般,”沈棉點了點頭,“不過葉姐姐你身子弱,出來的話還是需要多穿些。”
“我曉得,”葉舒語捂著帕子咳了咳,剛才她看完了全程,但面上還是裝作不知,柔聲問道,“剛才看那邊挺熱鬧,你們做了什么?”
“剛才我們在投壺。”
說著,沈棉就忍不住道:“葉姐姐,那個姜妗晚真的是太討厭了,姜大公子明明如此光風霽月的一個人,怎么會有一個這么跋扈的妹妹。”
“你和姜二姑娘是發生了什么矛盾?”葉舒語似是好奇的問。
沈棉咬牙切齒道:“她無視我,而且還嘲諷我。”
葉舒語:“姜二姑娘或許只是性子直率了些。”
“性子直率?”沈棉忿忿反駁道,“她那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葉舒語聞言,像是不贊同般,對她搖了下頭,“阿棉,姜二姑娘不是這樣的人。”
“葉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看誰都像個好人。”
沈棉雙手環胸,她雖是這么說,但是倒也沒再繼續說姜妗晚的壞話,而是話音一轉,問道:“不過說起來,葉姐姐你應該也快要到議親的年紀了吧?”
提及這個,葉舒語道:“母親已經在替我相看了。”
“長公主舉辦的這次冬日宴我聽說來了不少其他的世家公子,葉姐姐你到時可以稍稍看看。”
沈棉道。
“嗯……其實要我說葉姐姐你這么優秀,會有哪個男兒不想娶你?但我看也只有那位姜大公子能配的上你。”
腦海中閃過一張矜雅溫潤的面容,葉舒語心臟跳快了些,她羞澀的低下頭,矜持道:“這還得看母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