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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雇傭伙計

夏沐搖搖頭:

“不高,只要工作認真,我覺得值這個價錢。”

聽夏沐堅持,馮三喜也沒有再勸。

“找人容易,但是若是伙計的工作需要涉及錢財,那么契書會比較貴。”

稍微琢磨,夏沐就明白對方為什么這么說。

牙人除了幫忙介紹,還要負責擔保。

這個契書大概有點后世保險的意思。

夏沐開口:

“那不知比較貴,是多貴??”

馮三喜比出兩根手指。

夏沐遲疑:

“二兩銀子??”

馮三喜嘴角微微一抽,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什么不快。

他輕輕搖頭:

“不是二兩,是二十兩!”

聽到這個數字,夏沐倒吸了一口涼氣。

二十兩可不是個小數目,普通一個壯勞力,一年也就能掙幾兩銀子。

要存二十兩,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干好幾年。

見她吃驚,馮三喜連忙解釋:

“之所以這么貴,主要是涉及錢財。”

“若是出了什么問題,我們馮記牙行可是要負責任的。”

“這二十兩,是為了保障我們雙方的利益。”

夏沐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

這就和越貴的車,保險費就越貴一樣。

只可惜,她現在手里一共就十幾兩了,根本給不起契書的費用。

“那如果不涉及錢財呢?”

馮三喜抿了一口茶:

“如果只是普通的店伙計,契書只需一兩銀子就可以。”

聽到價格,夏沐松了口氣。

“那就請馮先生幫忙找個普通的女伙計吧,不過必須是家境清白的。”

夏沐已經想好了,現在每天的收入也就幾兩銀子。

就算全被偷了,也就虧幾兩而已。

那么多顧客看著,想來也沒有哪個伙計敢那么大膽直接偷錢。

畢竟,在明朝,偷錢屬于“竊盜”的重罪,被納入“六贓”之中。

偷盜一貫以上,官府會在其犯人胳膊上刺“竊盜”二字,再犯則可能面臨更重的刑罰。

如果偷盜金額達到100貫,甚至會被判處絞刑。

夏沐并不覺得身家清白的人家,愿意為了這么幾兩銀子,冒這么大的風險。

馮三喜思索片刻:

“如果只是普通伙計,那就簡單了。”

“不知這位娘子是否有時間,如果有,我現在就讓伙計去把人給你喊來過過眼。”

夏沐估算了一下時間,現在是7點多。

父母大概會10點左右到店,也就是說她還有2個小時左右的空閑時間。

夏沐:

“那不知道需要等待多久?”

馮三喜:

“無需多久,半個時辰足以!”

夏沐:

“行,那你去喊人吧。”

馮三喜朝伙計吩咐兩句,伙計便急匆匆地離開牙行。

馮三喜慢條斯理地續上第三盞茶,茶湯在白瓷盞中漾開淺淺的漣漪。

窗外蟬鳴聒噪,日頭已爬過屋檐,將竹簾的影子斜斜投在青磚地上。

一刻鐘后,第一個面試者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來人是個身形微胖的婦人,青布褂子漿洗得發白。

進門后立刻對著馮三喜福了福身:

“馮先生安好。”

“這位是王春花,家里有5口人,丈夫在城北種地的,平常在城里幫忙漿洗衣服貼補一下家用,為人很是勤快。”

馮三喜捻著胡須介紹。

夏沐抬眼打量女人手上全是老繭,一看就是經常干活的。

衣服雖然全是補丁,但是十分干凈,衣角有輕微的水跡,恐怕剛才還在忙著洗衣服。

夏沐開口詢問道:

“你可會算數?”

王春花有些遲疑:

“這位東家,我可以學!”

聽到這話,夏沐已經明白了。

可以學的前臺詞就是不會。

馮三喜聞言立刻明白夏沐的意思,他笑呵呵道:

“王春花,看來不太合適,你先回吧。”

王春花聞言心中有些不甘。

這個店伙計的收入,比她現在多了200文,而且只需要工作半天。

“東家,我學東西很····”

沒等她說完,馮三喜便揮手打斷:

“王春花,你還懂不懂規矩?”

“說不合適就不合適,趕緊回去吧,否則下次就不用來了。”

聞言,王春花立刻閉上了嘴,趕緊跑出牙行。

轟走了王春花,馮三喜立刻換上笑臉:

“呵呵,讓夏娘子見笑了。”

很快,門外再次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一個扎著雙丫髻的少女探進頭。

馮三喜揚聲催道:

“進來說話!”

少女這才挪步進屋。

馮三喜介紹道:

“楊春桃,今年十七,家里有6口人,父親是高淳縣的甲長,身家絕對清白。”

為了完善基層管理,應天府內實行里甲制。

每110戶為一里,設里長;

每10戶為一甲,設甲長。

雖然里長和甲長不是官職,甚至不是吏員,只是役職。

但是,這兩種職位民間還是有一定地位的。

畢竟,他們需要負責兼具行政、賦役、治安等多重功能。

夏沐打量楊春桃兩眼,眼前少女的衣著比王春花好一些,不過也僅僅只是沒有明顯補丁而已。

“可曾在食肆做過?”

楊春桃點點頭:

“我曾經幫趙家二娘,賣過兩個月的餛飩。”

夏沐又問:

“那可會算數?”

楊春桃再次點頭:

“爹爹教過,不過只會一些簡單的。”

有工作經驗,還會算數,更重要的是父親還是甲長,簡直就是完美人選!

夏沐也沒有繼續挑挑揀揀,她朝馮三喜點頭:

“不用挑了,就這位春桃姑娘吧。”

馮三喜聞言撫掌一笑,從抽屜里取出兩張泛黃的契紙。

他取過狼毫蘸墨,筆尖在硯臺邊緣刮了刮,這才落筆書寫。

夏沐湊眼去看,見那契紙上早印著固定格式,姓名、年庚、雇傭事項等空格處,馮三喜正以蠅頭小楷填錄。

“楊春桃,年十七,應天府高淳縣人氏,雇與夏家食肆為伙計,月錢五百文,工期5年……”

馮三喜念一句寫一句,筆尖在宣紙上走得沉穩。

有一說一,這種霸王條款放到現在絕對是違法的。

每個月只有一天假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雇員是無法主動辭職的,一旦主動辭職需要賠償東家三個月的月錢。

但是,雇主卻沒有限制,只要愿意,可以隨時辭退。

不過,夏沐對此也不好說寫什么。

畢竟這是明朝,不是現代,她一個小小的食肆老板只能隨大流。

待契書落定,馮三喜取來朱紅印泥,讓春桃在落款處按了指印。

等春桃在兩份契書都按了手印,馮三喜這才把契書轉了過來。

“夏家娘子,到你了。”

夏沐伸出手指,也在契書的末尾按了手印。

蓋完手印,夏沐將一顆一兩的碎銀遞了過去。

馮三喜接過銀子,隨后將其中一封契書遞給夏沐。

“夏娘子收好契書,這另一封契書我會交給官府。“

“如果夏家娘子的契書不見了,需要立刻到我這邊重新補辦一份。”

馮三喜將折好的契書遞來,又叮囑春桃,

“還不謝過東家?日后好生做事,莫要給你爹丟臉。”

春桃慌忙屈膝行禮,發間的木簪隨著動作輕晃:“謝東家收留,春桃定當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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