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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成都之行

第一天.2012-11-28,周三,晴。沙溪-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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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計劃好了一早起來搭乘從喬后開往劍川的班車,然后從劍川到麗江。從麗江再坐夜間的火車,次日5點多到昆明。下車后馬上打車到昆明新機場,應該可以趕上那趟7:40飛往我這趟行程目的地成都的班機。

但是,就在我背上背包要下山的時候,地參廠的司機打電話給我,說今天他要送貨到昆明,曼甫說要乘他的車,但他手機關了,無法聯系,要我上去叫他一聲。我在一塊菜地找到曼甫,但他說他不去,而是要我乘這輛貨車直接去昆明。哦,我這才記起,他兩天前給我說過這事,但我忘掉了。

于是,我下山。在通往喬后的路口上,那輛貨車已經停在那里了。

開車的司機是楊廠長的侄子羅,我之前曾搭乘過他的車。

沙溪的早晨,已經有點寒冷了。從口鼻呼出的氣,在空氣中變成一縷白煙,飄散在駕駛室里。

這條通到喬后-漾濞-下關的山間公路,很狹窄。如果有兩輛車迎面相遇,就必須一輛車停下來讓道,另一輛才能很小心的勉強過去。這樣的情況,一路上遇到許多次。而羅又開車特別小心謹慎,無論對面來車還是后面的車要超越,他都會主動將車靠邊停下來,讓對方先過去。這樣走走停停,一直到下午2點多,才走到漾濞。好在,過了漾濞不久,可以上到高速公路了,車才走得快了點。但在一路上,還是有很多載重的貨車,不斷的從后面超越了我們。這樣,從上午9點到晚上10點,我們整整走了13個鐘頭,才到昆明。

路上吃了兩頓飯,我買單。搭乘人家的便車,路上的開銷,當然是要主動承擔的。

楊廠長在昆明。我們在將近11點的時候,到了她在昆明的公寓中。但我也只是到她家的衛生間停留了一下,連沙發都沒有坐,就又背上背包,去到小區外的路口乘車,趕到火車站。因為,我次日凌晨5點就得起床打車去新機場。楊廠長說,凌晨在她這里可能打車不太容易。

在火車站附近,我找了一家所謂的“公寓賓館”,80元一夜的小標間。坐了十幾個小時的車,渾身就像散了架一樣,且感覺很臟。這時已經是午夜了。胡亂沖了個澡,就趕緊躺下,將手機的鬧鐘訂到4:30。沒有辦法,這個新機場我沒有去過。在網上事先查到的信息是離市區還有70公里,打車要一個多小時。所以,我趕早不趕晚,盡量早點到機場,以免誤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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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2012-11-29,周四,陰。昆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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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我可能只睡了兩個來小時就醒來了。

這間賓館臨著一條馬路,車聲夾雜著人聲,使我在床上輾轉多時才入睡,不到4點就又醒來。我看看開著的手機,心想算了,不用再睡了。到衛生間簡單盥洗了一下,就背上包下樓。在大廳值班的一位女服務生,聽到有人下樓,睡眼朦朧的抬起頭,說這么早就走啊。我這才記得,我昨晚辦理住宿手續的時候,曾要求她們在凌晨五點叫我起床的。但現在肯定是不需要了。我睡眠比較淺,往往心中有事的時候,早上都會比事先設定的時間醒得早。這樣的事情,我多次經歷。很少等到賓館服務生去叫醒的時候還沒有起床的情況。

退了房,然后向火車站的方向走去。

盡管才凌晨4點多點,但路上已經來來去去有不少人在走動了。

火車站廣場的一邊,停著一片出租車。我見一個車里有司機坐著,就問去新機場要多少時間?多少錢?他說大概要半個來小時,130元。這個時間對我來說,有點意外。但車費我有點嫌貴。我說一個整數吧,100元你去不去。他說不去。我就去找其他的車,但剛走了兩步,他又叫住我,說100元可以,但我要再接一兩個人上來,行不?我說沒有問題,只要別誤了我的時間就行。他說絕對不能。于是我上車。他開到一家賓客門前,看到那里站著幾個人,就開始拉客,并對我說,我對他們可能不會要100元,少點,夠我的130元就好。我說隨便你。于是,他吆喝50元到機場,誰去?無人應。他又吆喝,30元。這時有一個年輕男子走過來。似乎有點不相信的話,問我你是去機場的嗎?我說是。我100,你30,走吧。他才上車。

司機說得不錯,到這個昆明新機場,果然只用了半個來小時就到了。網上說要一個多小時,大概是高速路沒有修好的時候吧。再者,現在是凌晨,路上幾乎無車,跑得快也是一個原因。

五點半就到了機場。機票是何兮在網上預訂的,所以我被告知到c區辦理登機手續。沒有多少人,所以手續辦的也很快。出示身份證,辦理手續的女孩問我背包辦不辦托運,我說不辦,就領了登機牌。還有兩個小時才能登機,于是就到處亂轉著。不過,也沒有什么看的。有幾處開門營業的店鋪,但我并不需要購買什么。在去了一趟衛生間之后,就走到安檢窗口。我在出發的時候,已經檢查了身上的東西,將鑰匙串上平時帶著的一把小水果刀,都卸了下來。在十一期間的福建之行中,就有一把帶了多年的水果刀,在漳州火車站過安檢的時候,被收了去。我質問,這又不是管制刀具,為什么不能帶?人家不理,只管收。

昆明-成都的飛機按時起飛。隨著飛機的升空高度,陽光越來越亮,將整個KM市區包裹在一片金色的光暈中。飛機繼續升高,到了云層之上的萬米高空,太陽開始透過小小的窗口照在身上,有火辣辣的感覺。

本來,網上看到這趟班機是供應早餐的。但沒有,只是每人發了一小瓶康師傅礦泉水,一小袋花生米。坐在我身邊要飛到天津的兩個中年婦女,嘴里不停抱怨,說這個祥鵬航空公司太摳門了。我笑笑說,你們要到中午才到天津,大概會給你們送一頓午餐的吧。她們說,看他們這個摳門的樣子,怕是難了。

不到兩個小時的航程,九點半的時候,飛機降落在成都雙流機場。在高空的飛機上,照在身上烤人的陽光,隨著飛機的降落而黯淡下來。我知道,成都一如既往的是一個陰天無疑。我給張軍紅打電話,說我到了。本來,我說不讓她來接,自己坐車到市區就行了。但她堅持要接。并說何兮也一同來。

我出了機場的2號航站樓,通過地下隧道到了對面的停車場。大概等了半個小時,張軍紅開著她的現代越野車過來,何兮坐在副駕上。上車,寒暄幾句。一會就到了張軍紅位于神仙樹的家。她老公上班去了,兒子在學校讀書,平時就一個人在家。家務、打球是她的主要生活內容。用她的話說,她雖然每年還有幾十萬的生意進賬,但基本不需要自己去親自打理了,望天收的一樣。

吃了午飯,就去她位于華西醫院附近閑著的一處房屋。電梯公寓,二樓的一個標間式公寓房。她平時用于偶爾接待朋友外,就做出租屋出租。因為臨著華西醫院,又在市區中心地帶,所以很好出租,租金也不菲。我決定去成都,是在十月初的時候,所以她在前面的租戶離開后,就留了下來。何兮我們三人帶了被子床墊之物,到這里安頓了一下,然后他們兩個離去。說好晚上來接我,一起去何兮所在的行愿傳媒公司,參加每周四晚上都舉行的“云聚”活動。

我洗了一個澡,就沉沉睡去。這兩天太疲累了,我需要好好睡一覺。

晚上,張軍紅開車到路口,我下去匯合,又去接上何兮,然后到位于一座寫字樓上的行愿傳媒公司。去了才知道,行愿傳媒公司,是由一位佛教女居士創建的,主要就是辦一份免費贈閱有佛教慈善傾向的《行愿》雙月刊。現在,平時就只有何兮一個人在這里上班辦公,編輯、郵發刊物,管理網站,組織活動。

我們到那里時,房間里已經有了幾個人,其中一位叫熊玲的,是今晚“云聚”活動的主持人。

這次“云聚”,總共來了十來人,女士居多。大多都是經常來參加活動的人,相互熟悉。我們幾個新來的,就都做了自我介紹。何兮在組織這個活動之初,曾打電話要我給取個名字,我當時正坐在沙溪的山半腰看云,看云的聚散離合。于是就隨口說,就叫云聚吧。但我沒有說相連著的后半句,因為沒有必要。云聚,其實也就意味著云散。但不聚又哪里會有散呢。所以要先聚然后才會有散。這個世間無常的道理,即便不學佛不參禪,也很容易明白。

我在做了自我介紹之后,基本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傾聽,后來就數息禪定。何兮似乎也沒有說什么。

大概到了十點多的時候,不斷有人起身告辭。于是,就宣布活動結束,到了“云散”的時刻。

軍紅開車,又一起送何兮回去,主要也是想見見笑程老兄。自從年初《現代禪詩探索》第三期出版,蒙這位“零度詩社”創辦人的熱情幫助之后,我就想一定要到成都見上一面。何兮管笑程叫“老頭子”,簡稱“老頭”,這很好玩。他們如今住在一套房子里,關系形同父子,單從這稱呼叫法,就可以想見他們之間的親近。

車子到了小區門口,笑程早就在外面的路邊等著了。一見之下,就是一個很純粹的知識分子形象。笑程早年就寫詩,后來因故放棄過一些時候。最近幾年,又回歸詩歌信仰,而且一上手就從高處做起——成立詩社,創辦刊物。雖然是年近60的人了,但干勁卻像年輕小伙。

笑程我們很投緣,有說不完的話。他的客廳,其實是一個工作室,幾套桌椅,幾臺電腦。笑程本是一家科研機構的工作人員,但現在沒有去上班,而是自己在家接些廣告設計等方面的業務,其他的時間,就策劃組織詩歌活動,出版詩歌刊物,忙得不亦樂乎,也讓自己的生活充滿了生機和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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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2012-11-30,周五,陰。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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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何兮與軍紅兩人說,今天中午要到一個朋友那里去做客。是我不認識的一個朋友。信佛。

上午十點多,軍紅開車過來,在一個路口等上何兮與笑程,驅車去那位居士的家里。她家在一座小區的最高層——六樓。以前我是最怕爬樓的,上一兩層就會氣喘吁吁的。但現在住在沙溪的山上,攀爬幾乎是日常功課,所以對于爬樓也就視為平常了。

張莉莉的家很寬敞,干凈。我們去到時,只有她一個人在家,已經在一張餐桌上擺滿了素菜火鍋的各種調料、菜肴。她也是“云聚”的固定成員,所以與何兮很熟悉的樣子。一見面,就說何兮總在她面前說到南北這個名字,她耳朵都聽出繭了。并且引我到他的佛堂,指著書架上我的兩本書《阿彌陀佛是一聲問候》和《禪的詩書畫》,說是何兮在網上買了,送給她讀的。

素食火鍋,是我第一次吃到,真的很感謝這位佛門女居士。當然,這大概也緣于她自己學佛茹素的原因吧。成都的火鍋很有名。我在成都客居多年,也與朋友在一些火鍋店聚食,但我卻一直不習慣火鍋店的油煙味。每次從火鍋店出來,都會將渾身上下的內外衣服,全部換洗。即便如此,還是會感覺到一種火鍋的味道,在身上黏附,久久不去。

下午,老友焦虎三和文強約晚上一起聚會。我準備告辭時,張居士則說,不如讓你的兩位朋友,就來我這里好了,我準備了好多菜,都沒有吃呢。我就打電話給焦虎三,說這里有素食火鍋,要不要來品嘗一下?他竟爽快的答應。

于是,晚上我又陪著這兩位老友,在張居士那里吃了一頓素火鍋,直到十一點多,大家才告辭了女主人散去。

石上硫應約從河北廊坊來成都,要從北京機場乘機,凌晨兩點左右到成都雙流機場。本來何兮說他一個人去接機。但等張軍紅開車將幾個人送走后,已經是接近凌晨了,于是就一起去了雙流機場。在2號航站樓接到了石上硫,中等身材,很健康的樣子。平頭,戴著一副眼鏡,比我想象的要年輕很多。坐上車,將何兮他們兩人送到了笑程那里。本來,可以與我住一起的,但那里的被褥不夠,且自昨晚停電。

天太晚了,將他倆送到樓下路口,然后送我回華西醫院那里的住處,與張軍紅告別。此時已是凌晨三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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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2012-12-1,周六,晴。成都望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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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到街頭路口的小飯館吃了饅頭稀飯做早點,然后十點左右張軍紅開車來接,一起到笑程住處聚集,準備參加下午的詩會。

在笑程那里,再一次看到石上硫,感到很親切。石上硫,本名鄧金彪,是吉林高官春人。現在應聘在河北廊坊一家公司做高級工程師。自從《現代禪詩探索》叢刊創刊,他就不斷的資助辦刊。后來沙溪現代禪詩院開始建設,他又盡力捐助,甚至不惜將自己搞攝影的鏡頭賣掉。幾年的時間,他捐助現代禪詩事業的善款,數額已經累計達兩萬多元。他不是商人,不是官員,更不是富翁大款,雖是高工,但依然算是工薪階層。而且,他還有家庭需要照管。一個人做一次兩次善事并不很難,但如此長期堅持,無私無念,是我所遇之人中的惟一。這次,我邀請他到成都,他欣然答應,并且馬上預定了從BJ到成都的往返機票。我知道,我們將有緣相見,我的一個心愿,也將圓滿。

他與何兮、笑程,也是一見如故的樣子。其實,是何兮最初與石上硫在網上相識的,不想幾年下來,大家都成了詩友、朋友,成了莫逆之交。

快到中午的時候,也牛帶著十歲的兒子,從新都趕來。也牛還帶來了他新近出版的詩集《蓮子初啼》,作為下午詩會上的研討和交流資料。

中午在笑程所居小區附近的一家餐館吃飯,也牛爭著買了單。因為定了下午兩點半詩會開始,我們不敢多耽擱,不到兩點就離開飯店。作為會議主辦者,必須先到場才行。

但是,中國的事情就是這樣,定的兩點半開始,但最后卻到三點半還沒有進入主題。這只能說,一是經驗不足,二是大家的時間觀念都太淡薄。這個問題不但是主辦人員,而且參會人員更是不守時。有的會議都快結束了,才晃晃悠悠的到場。

會議由主辦方現代禪詩研究會成員何兮主持,但因為何兮邀零度詩社為承辦方,所以增加了零度詩社的張瀟并列為主持人。這樣,有點糟糕的情況就發生了。本來按照事先擬好的儀程,是前半場詩歌朗誦,后半場研討交流。但張瀟沒有按照“羅伯特議事規則”去做,過分的行使了他作為副主持人的權力。除了他本人長篇大論的發言,就是在每個人朗誦之后,進行長時間的“點評”。這樣,朗誦無法正常進行下去,很多人被晾在那里。我在這個詩會上,也只得到會議開始時的一次發言機會——簡單介紹了下現代禪詩研究會的情況。最后,我實在忍不住,就起身走到何兮身邊,提醒他要給每個人朗誦的機會。這時文強起身要去衛生間,拉我陪他一起去。我們去了趟位于公園樹林中的衛生間,回來時迷路了。等我們終于回到會場,詩會已經結束,一群人在等著我們過來拍合影。

這次詩會活動,因為是在一家茶坊舉行的,占用了人家的地方,所以參會的人,每人必須要一杯茶,也就是要交十元的茶費。二十來人,二百來元錢。事后知道也是也牛埋單的。

這不是一場成功的詩會。場地,主持,儀程的把握及時間的安排,都差強人意,留有太多遺憾。

晚上,幾乎所有參會的人,都沿著錦江邊走了半天,聚集到一家餐館,開了兩桌,連在一起。對于這樣的餐會,我幾乎沒有什么感覺。我是個完全的素食者,所以參加這樣的聚餐,就是陪伴而已。聚餐沒有結束,也牛就帶著兒子離開了。因為他們住在市郊,晚了就沒車了。但他又是埋單后才走的。

這次詩會,也牛在經濟上貢獻最大。一天下來的活動,大概的花費要在千元之上吧。其次是何兮,不但為我購買了來往的機票,還與笑程一塊,制作了展板和橫幅等。

這里特別要感謝的是笑程,這本來不是他的事情,但卻積極支持,當成自己的事情來辦,很讓我感動。

詩會上,還見到了詩人蔣驥。在成都的最后兩年,我們經常聚會一起,相處很好。

石上硫明天早晨八點多的飛機,從成都飛BJ,然后乘車回廊坊的公司。我們不在一起住,他要凌晨五點左右就起床趕往機場,所以我也無法送他。但愿他一路順利,回到廊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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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2012-12-2,周日,晴。清水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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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到了笑程與何兮的住處。本來,今天約好見一下成都的另外幾個朋友——橘子、嘉嘉和冰兒。她們三個是要好的朋友。我在06年臨離開成都時,在天涯的一個論壇先結識了橘子,而后認識嘉嘉和冰兒。不久我離開成都去了皖南,在那里的一次筆會上,又見了當時在石家莊辦刊物的冰兒,其他兩位就再沒有見到過。不過,幾年中,但凡她們幾個聚到一起,就會打個電話問候我一下,聊一會,這讓我感到很溫暖。所以,我想這次停留幾天,應該大家聚一下。約好了去冰兒位于三圣鄉的農家院里。但,事不湊巧,冰兒剛好不在家,說到下午才回。后來,橘子又說嘉嘉也有事去不了啦。于是,我決定取消這次聚會。本來大家都沒有什么目的,只是聚聚而已。既然都不方便,也就算了。

下午,張軍紅開車過來,一起去了她新買的商鋪參觀。軍紅要大家幫她策劃取名。不過我知道,其實她早有計劃和安排。她不是一個沒有主意的人。

晚上,何兮請客,我們去了一家叫做“清水荷花”的素食店。很清靜很雅致的一家素餐廳。這是我此次成都之行最為難忘的一次晚餐。

晚,就宿在笑程那里,與何兮睡一張床鋪。

何兮也是一個素食者,而且溫文雅致,處事周到。我感覺他與兒子康康很相像。事實上,他們兩個年齡上也相差無幾。何兮是1984年生,康康是1990年生。不過,康康我也是兩年前在大理相處了十來天的時間,之后再無緣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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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2012-12-3,周一,陰。機頭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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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事先的約定,今天去拜訪老友席永君。我在成都幾年,與永君相處時間最多。他當時在成都晚報做副刊編輯,我在他編輯的副刊,發表不少散文隨筆的文章。這些文章的稿費,成了我當時生活的一個重要經濟來源。

上午,依然是軍紅開車。我在06年臨離開成都的時候,介紹他們認識,是想她日后若有什么苦惱可以請教我的這位朋友。后來斷絕聯系幾年后張軍紅又聯系到我,也正是從永君那里得到我的聯系方法的。

永君在我離開成都后,也離開了成都晚報,先是為一家企業辦刊物,后來又離開。現在他在辦著一份鐵路內部刊物《火車》雙月刊。

我們來到永君的新家——位于三環外機投鎮的一個小區里面。這里比著他原來在中央花園的房子,要好很多。面積大了,裝修也很典雅。老友相見,相互聊一些閑話。永君的夫人王平,還是幾年前我離開時的樣子,甚至比幾年前看上去更顯年輕了些。她一見面就不住的說,商爾可想南伯伯了。說你來了,讓住他的房間。可惜,我沒有事先準備一份禮物給這個小朋友。原來我在成都,去他家,這個小家伙就喜歡與我玩,甚至打鬧游戲。一別多年,現在他已經是大孩子了。他上學去了,我這次無緣見到他。

從永君處告別出來,我到中央花園那里下車,改乘公交8路車。因為晚上與橘子和嘉嘉約定,在東門那里的一家酒吧見面。我不讓軍紅送我,是因為她送了我去,就不好讓她離開。但讓她們見面,彼此并不認識,且也不是一種興趣的人,怕大家都不方便。

冰兒的家在市郊,又是晚上,就沒有約她。橘子幾乎沒有什么變化。倒是嘉嘉——開始我沒有認出來。她剪了很短的發型。我們互相問候,聊一些過往的事情。嘉嘉送了一罐茶葉給我。橘子則送了我一本別人送他的書。而我,則送了兩人每人一本《現代禪詩》叢刊第三期。

告別出來,我打車回到華西醫院那里的臨時住處。

前天停電,軍紅已經來處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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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2012-12-4,周二,陰。文殊坊鹽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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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何兮為我預定了明天(12月5日)成都-麗江的機票,所以今天是我成都之行的最后一天了。

上午,我在住處等待,軍紅的朋友小陳開車來,拉我到位于一環北路的一個水泵市場,去買一種水泵的配件。這是離開沙溪時,曼甫特別交代要辦的一件事。前天,我與軍紅已經按照網上搜到的信息,去過一家所謂的水泵經營公司,但空手而歸,因為這家公司根本不賣一般的水泵和配件,只賣真空泵。今天但愿能夠買到我想要的東西。

走了很久,到了水泵市場。其實就是臨街開著的幾家商鋪。費了很多時間,才找到我要的配件。然后開車到軍紅住的神仙樹小區,接上她,去東郊的音樂公園。中午,文強要在那里請客給我餞行。

成都的東郊,原來是工業區,現在改造成了一片懷舊休閑區。我、軍紅和小陳到時,文強和焦虎三已經在了。笑程也到了。意外的還見到了白朗。他是麗江人,納西族。原來與永君等一起,都是成都晚報的編輯。

這是一家叫做“東郊食堂”的飯店,努力呈現毛時代“公社食堂”的樣貌,以滿足人們對那段歷史的獵奇。

飯后,零度詩社的江鳥,說下午他請大家去文殊坊喝茶。我想,反正晚上有個飯局,下午沒有什么事情,就答應了。江鳥開車過來,笑程我們就兩輛車一起到了文殊坊。先去了一家茶樓,感覺不好。于是又到了一家名“鹽茶道”的茶樓,感覺不錯。要了一個單間,每小時80元,不算貴。老魏、何兮、空馨等陸續都來了。大家喝茶聊天,倒也很是融洽。后來,橘子也來了,馬上與張軍紅兩人很親熱的聊起來。

晚上是老魏(魏建林)安排的飯局,也算是與成都眾詩友的告別晚宴。本來說是在“清水荷花”文殊坊分店,但這家飯店正好在擴建維修,不營業,只好臨時改了另外一家飯店。老魏是我原來在成都時就認識的一位詩友,據他說,他祖籍河南,所以我們還算是同省老鄉。這次見面,他說他對我建“成都現代禪詩院”的事情很感興趣,特別對于其中的一個項目“現代禪詩碑林”,認為很有文化開發意義,表示愿意合作。并說,他正在與成都彭州的一家寺院在談。這家寺院是個比丘尼道場,當家的比丘尼講,她讀過我的作品,并且自己也寫禪詩。

老魏不愧是開公司的,點了好多菜。只是我不食肉,所以大多的菜,就只是看看而已。

合影,留念。橘子表現得很活躍。一會拉我合影,一會又拉其他的人合影。而空馨和江鳥,則中途因事離席早去了。

席散之后,軍紅開車到華西我的臨時住處,收拾了行囊。我今晚住笑程與何兮那里,再團聚一晚,明天一早就要離開成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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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天.2012-12-5,周三,晴。束河朵兒春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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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多,吃了點何兮準備的早點。他上班去了,笑程起床后我向他告別后下樓,軍紅與其老公小嚴開車過來,兩人將我送到雙流機場第二航站樓。告別。

在成都的幾天,多虧軍紅有車且有閑,使得我在那里的活動方便很多。小嚴我前年來成都時在他們家住過幾天,也很熟悉。本來,我是一個輕易不愿給人添麻煩的人,但軍紅是老朋友了,且這次來成都,也是她極力邀請的。所以,我內心雖然感激,但卻不必掛在嘴上來多說。

一切順利,從成都起飛一個多小時就到了麗江三義機場。我這次乘機來回都是臨窗的f座,可以看外面或地下的風景。成都到麗江的座位比較靠后,沒有被機翼遮擋,就不時的可以臨窗拍照。川滇地貌多山,溝壑縱橫。當天川滇的上空都是晴天,所以拍照極佳。而從昆明飛成都的時候,出了昆明不久,飛機就在厚厚的云層之上了,像漂浮在一層泡沫上,下面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強烈的陽光,照在臉上熱辣辣的。

從麗江機場出來,沒有人接,就到停車場去湊車。一輛微型車,湊了四個人后開車了,每人30元。到古城邊上的一個地方停下,下車后我打算在麗江停留一晚,明天再回沙溪。我決定住到束河去。前幾次去麗江,都在束河住,對那個地方印象還好。事先出租車司機告我,就在下車的地方等,有直接到束河的公交車。我等了好久,終于等到車來了。人很多,站了很久才有座位。并且,這公交車開到離束河還有幾里地的一個村子,就不走了,害我一個人走了半天才到鎮上。先找了一家飯館吃飯,然后又走到仁里路那里,找了一家每晚100元的小客棧住下。但我馬上就有點后悔了,舍近求遠的奔波勞累不說,這個客棧的熱水根本不熱,不能洗澡。因為是淡季,這里的很多小客棧因為客少,鍋爐就不燒了。其實,我應該就近住到麗江古城,離汽車站還要近一點。反正,我只在此停留一晚,次日一早就又要上路的。

電視機沒有遙控器,我也懶得去找老板討要。看了幾眼覺得沒什么看頭,就關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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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天.2012-12-6,周四,晴。返回沙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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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陽光隔著窗簾照亮室內的時候,我起來了。

客棧里鴉雀無聲。我洗漱畢,開門走出來,到一邊的露臺坐下,讓自己投身在初升的陽光里。然后用電熱壺開了點水,自己泡了半壺茶。邊喝,邊品味著這寧靜的早晨。逆著光,我拍下了幾張這家小客棧晨景。

一縷詩的情緒在心中漫延,我掏出隨身的紙筆,記錄下這家束河小客棧早晨給我的片刻感動——

一束陽光

穿行在寂靜的客棧

一壺茶,彌散著氤氳煙氣

無思,無念

時間在芭蕉的葉柄上

聚水成珠

客棧老板起床了。我打了招呼后背包下樓,離開了這個叫“朵兒春”的小客棧。在街上隨便吃了點早點,便步行到大門口打車,抵長途汽車站。買了張麗江-劍川的汽車票,在中午時分到達劍川。

在劍川縣城,又換乘到沙溪的一輛微型車,下午兩點多終于在福壽長村口那里下車。抬頭就看到我的半山茅舍——現代禪詩院,在半山之上,似乎在等待著我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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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0,半山茅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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