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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公主的來信

離開“三不管”小鎮(zhèn)后,楚歌沒有片刻停留,一路向北,朝著三晉之地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刻意隱匿行蹤。相反,他變得張揚起來。他會出現(xiàn)在人最多的酒肆,會故意在各國的關卡前,亮出那張早已被通緝的臉。他甚至,會在夜深人靜時,用那支“鳳求凰”,吹奏一段,只有特定的人,才能聽懂的,臨淄宮廷的曲調(diào)。

他在用自己,當做誘餌。

他在告訴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眼睛”——我,楚歌,回來了。

他知道,要想在這場已經(jīng)席卷中原的風暴中,掌握主動,光靠他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他需要盟友,哪怕,是那個視他為“利刃”的,最危險的盟友。

他需要,姜月華的情報。

在他刻意散播自己行蹤的第五日,他抵達了魏國的一座邊境小城。他走進城中最大的一間茶樓,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一壺最普通的粗茶。

茶樓里,一個盲眼的老琴師,正在彈著一曲古舊的《陽春白雪》。琴音雅正,卻也透著幾分陳腐,引不起楚歌半分興趣。

然而,就在楚歌將一杯茶喝到一半時,那老琴師的琴音,陡然一變。

曲調(diào),依舊是《陽春白雪》的骨架,但其中,卻悄然注入了一段,楚歌無比熟悉的,充滿了金戈鐵馬之氣的旋律。正是當初,他在臨淄宮宴上,用來技驚四座,嘲諷秦國的那段“華夏頌”的變奏!

楚歌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

他抬起頭,目光,穿過喧鬧的人群,落在了那名盲眼琴師的身上。琴師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注視,嘴角,向上,勾起了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

一曲終了,琴師起身,收起古琴,在小二的攙扶下,緩緩離去。當他經(jīng)過楚歌的桌邊時,一枚小小的、用蜜蠟封存的竹管,悄無聲息地,從他的袖中滑落,滾到了楚歌的腳邊。

楚歌不動聲色,用腳尖將竹管勾起,待周圍無人注意時,才俯身拾起,藏入袖中。

……

當夜,客棧之內(nèi)。

楚歌關好門窗,在油燈下,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劃開了那層蜜蠟。竹管之內(nèi),是一卷被卷得極細的,薄如蟬翼的絲帛。

他緩緩展開絲帛。上面,沒有一句多余的問候,只有寥寥數(shù)行,字跡娟秀,卻又鋒芒畢露的,小字。

“《西風》已起,鬼谷成泣。天下為棋,君為利刃。”

“秦人布網(wǎng),諸侯覬覦。此行,九死一生。然,非君莫屬?!?

“臨淄,備有新茶。盼君,攜譜歸來。”

落款,是一個以朱砂印上的,小小的“月”字。

楚歌看著那幾行字,許久,忽然低聲笑了起來。那笑聲里,充滿了自嘲,卻也帶著一絲,棋逢對手的欣賞。

好一個姜月華。

這哪里是信,這分明是一封,集結了情報、激將、命令與誘惑于一體的,戰(zhàn)書。

她精準地算到了,他需要情報;她篤定了他,無法對《九天韶樂》的線索坐視不理;她更用一句“非君莫屬”,輕輕地,撥動了他心中那根,屬于江湖浪子的,驕傲的弦。

“利刃……又是利刃……”楚歌將那張絲帛,湊到油燈的火焰上,看著它,一點點地,化為灰燼。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那枚靈曦為他編織的“同心藤”手環(huán)。那藤環(huán),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溫潤而堅韌的光澤,仿佛在提醒著他,他如今這柄“利刃”,為何而鋒。

他不再是為了任何人而戰(zhàn)。

他,是為了自己的“家”,而戰(zhàn)。

而姜月華,這位遠在臨淄的公主殿下,恰好,為他這柄復仇與守護之刃,指明了最需要被刺穿的,方向。

他們的目標,在這一刻,再次,完美地重合。

“鬼谷……”楚歌站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望著窗外那片被夜色籠罩的,充滿了未知與危險的中原大地。

“好,很好。”他的嘴角,重新勾起了那抹熟悉的、充滿了桀驁與自信的笑容。

“就讓我,楚歌,去會一會,這中原的風暴。也讓你們看看,我這柄南疆歸來的刀,比起你們的,究竟,是快,還是慢!”

他關上窗,隔絕了身后的一室安寧。

轉(zhuǎn)身,推門而出。

身影,決絕地,融入了那無盡的,深沉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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