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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殘界之門

“嘶——!”林凡倒抽一口涼氣,左手如同觸電般從滾燙的口袋里抽了出來!指尖傳來清晰的灼痛感,皮膚甚至微微發紅。

“林凡!你怎么樣?”蘇婉兒和小唐被他突然的反應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他,擔憂地看著他捂住的口袋。

“沒…沒事!可能…可能剛才跑得太急,碰到傷口了!”林凡強忍著那鉆心的灼熱和心底翻涌的驚濤駭浪,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不能解釋!靈石粉末的異變比假幣事件更加詭異離奇!

他死死捂著口袋,仿佛里面藏著一塊燒紅的烙鐵。那驚人的高溫和精純的靈氣波動源源不斷地透出,灼燒著他的皮膚,更灼燒著他的神經。失效的靈石粉末怎么會突然復蘇?這違背了王老五的描述,也違背了系統之前的判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沒事?”蘇婉兒狐疑地看著他蒼白的臉和額頭的冷汗,明顯不信。

“要不還是回病房,讓醫生再看看?”小唐也建議道。

“不用!真不用!”林凡連忙搖頭,他現在必須立刻離開她們的視線!口袋里的異變和腦中瘋狂閃爍的系統提示都表明,此地不宜久留!“我…我就是有點累,想回病房躺會兒。學姐,唐護士,今天真的太謝謝你們了!改天我一定好好道謝!”他語氣急促,帶著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

蘇婉兒和小唐對視一眼,都看出了林凡的異常和堅持。聯想到剛才一連串的詭異事件,她們雖然滿腹疑竇,但也明白此刻追問無益。

“那…那你好好休息,千萬別再做傻事了!”蘇婉兒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眼神復雜,有擔憂,有不解,也有一絲受傷。“我…我先走了,有事…打我電話。”她將自己的號碼寫在了一張紙條上,塞進林凡沒受傷的左手。

“嗯,謝謝學姐。”林凡握緊紙條,指尖的灼痛提醒著他口袋里的異常。

小唐也叮囑了幾句注意傷口、按時換藥的話,憂心忡忡地和蘇婉兒一起離開了。

看著她們消失在走廊拐角,林凡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松懈,但口袋里的灼熱感卻絲毫沒有減弱!他幾乎是踉蹌著沖回自己的單人病房,反鎖上門,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大口喘息。

他顫抖著將左手伸進口袋,小心翼翼地避開那滾燙的源頭,先將那枚普通的一元硬幣掏出來放在床頭柜上,然后才用兩根手指,極其謹慎地捏住那一小撮散發著驚人高溫和靈氣的灰白色粉末,將它們倒在掌心。

嗤——!

粉末接觸到皮膚的瞬間,竟然發出輕微的灼燒聲!林凡強忍著劇痛,攤開手掌。

只見掌心那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此刻竟如同燒紅的木炭,散發著暗紅色的光芒!精純的靈氣如同實質的暖流,絲絲縷縷地從中逸散出來,比他之前吸收那塊完整碎片時感受到的更加活躍、更加……充滿生機?!

【檢測到高活性靈能輻射源!】

【能量強度:持續攀升中…】

【輻射屬性分析:未知靈能污染?/惰性能量結晶深度激活?】

【警告!該輻射源蘊含未知規則擾動!持續接觸可能導致宿主生命形態不可預測異變!】

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凝重!未知規則擾動?生命形態異變?林凡聽得頭皮發麻!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林凡在腦海中急問。

【初步推測:該靈能結晶粉末曾暴露于高強度、特定頻譜的粒子輻射場中(如:醫用診斷級X射線),殘余結構被意外激活,引發深度鏈式能量釋放反應。】

【當前狀態:不可控高活性衰變期,預計持續時間:10-15分鐘。衰變結束后將徹底湮滅。】

X射線?!林凡猛地想起!是了!他被送進醫院時,全身檢查肯定包括了X光!那塊靈石碎片當時就在他口袋里!一定是那強大的X射線,意外激活了這些本已“死亡”的粉末殘留!

10-15分鐘的高活性衰變期?不可控?蘊含未知規則擾動?

看著掌心那越來越亮、溫度越來越高、靈氣波動越來越狂暴的暗紅色粉末,林凡的心臟狂跳起來!危險!極度危險!系統警告生命形態可能異變!必須立刻處理掉它!

“系統!能不能吸收它?!安全地吸收它?!”這是林凡能想到的唯一辦法!與其讓這危險的東西在手里爆炸或者把自己變成怪物,不如讓系統把它“吃”掉!

【建立高活性靈能吸收通道…】

【警告!目標能量蘊含未知規則擾動,強行吸收存在核心邏輯污染風險!】

【風險等級:極高!可能導致系統功能紊亂甚至崩潰!】

系統崩潰?!林凡的心沉到谷底。這是他最大的依仗!絕不能有失!

“湮滅呢?!或者丟棄?”

【常規物理湮滅無法中斷高活性衰變過程,丟棄可能導致不可控污染擴散。】

【最佳方案:利用其高活性狀態,作為超載能源,強行開啟低穩定性位面通道!將其能量導向異位面空間!】系統給出了一個極其大膽的方案!

位面通道!林凡的眼睛瞬間亮了!這不正是他急需的嗎?!開啟通道需要50創造點,他現在只有23.61點,遠遠不夠!但如果能利用這狂暴的靈石粉末能量作為“燃料”……

“成功率多少?!需要我做什么?”林凡急切地問。

【方案可行性:73.8%】

【執行步驟:

1.宿主需提供精確位面坐標定位(已知:末法修真殘界·編號734)。

2.消耗創造點 x 20,構建基礎空間錨點及通道雛形。

3.將高活性靈能輻射源置于通道能量核心接口(宿主掌心)。

4.系統引導其能量注入,超載啟動通道。】

【警告:通道穩定性極低,維持時間大幅縮短(預計:≤3分鐘)。超載過程可能引發空間湍流,宿主需承受巨大壓力。】

73.8%!值得一搏!林凡沒有絲毫猶豫!與其等死,不如拼一線生機!不僅能解決這燙手山芋,還能打開通往靈石來源的道路!

“執行!立刻執行!定位編號734殘界!”林凡斬釘截鐵!

【指令確認。消耗創造點:20。】

【當前創造點:3.61。】

【空間錨點構建中…通道雛形生成…】

林凡只覺得一股比之前創造干擾器時更龐大、更玄奧的意念波動從腦海深處涌出,無聲無息地擴散開來,仿佛在病房狹小的空間里描繪著看不見的坐標和路徑。空氣中似乎傳來極其細微的、如同玻璃即將碎裂般的“滋滋”聲。

他攤開左掌,掌心那團暗紅色的、散發著恐怖高溫和狂暴靈氣的靈石粉末,光芒已經熾烈到如同一個小型的煉獄熔爐!灼痛感深入骨髓!他強忍著,按照系統的指引,緩緩將手掌平舉到胸前,如同托舉著一枚即將引爆的炸彈!

【通道接口對接…高活性靈能注入…開始!】

嗡——!!!

就在林凡掌心的“熔爐”與那無形的空間接口接觸的剎那!

整個病房的空氣猛地一震!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劇烈的扭曲起來!林凡掌心的暗紅色光芒瞬間爆發!化作一道狂暴的、充滿毀滅氣息的紫色能量洪流,瘋狂地涌向虛空中某個無形的節點!

“呃啊——!”林凡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他感覺自己像被架在了兩個世界的夾縫中!左手掌心傳來撕裂般的劇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空間碎片在切割他的血肉!狂暴的能量沖擊沿著手臂瘋狂涌入他的身體,沖刷著他的經脈、骨骼,帶來比電能貫體更甚的、仿佛要將靈魂都碾碎的恐怖壓力!他全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痙攣,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眼前陣陣發黑,金星亂冒!

病房內的景象變得光怪陸離!桌椅的輪廓開始扭曲拉長,墻壁上的光影如同水波般蕩漾,監護儀的“滴滴”聲被拉長扭曲成詭異的音調!空氣仿佛變成了粘稠的液體,每一次呼吸都無比艱難!

【能量注入100%…通道超載啟動!】

【警告!空間湍流生成!通道穩定性:17%…持續下降中!】

轟!!!

一聲沉悶的、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巨響在林凡意識深處炸開!他面前的空間,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巨手狠狠撕開了一道猙獰的裂口!

裂口內部并非漆黑,而是翻滾著混亂不堪、色彩扭曲的光流!狂暴的空間亂流如同無形的利刃,在裂口邊緣肆虐,發出尖銳的嘶鳴!一股混雜著腐朽、衰敗、以及極其微弱靈氣的、令人作嘔的氣息,從裂口內撲面而來!正是他曾經感受過的——末法修真殘界的氣息!

通道!真的打開了!

但眼前的景象遠比第一次開啟時更加恐怖!裂口極其不穩定,邊緣如同破碎的鏡面般布滿裂紋,扭曲的光流瘋狂地試圖撕扯擴大裂口,又被無形的力量勉強束縛著。整個通道仿佛隨時都會徹底崩潰,將周圍的一切都卷入空間亂流之中!

“王老五!!!”林凡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那混亂扭曲的通道裂口發出嘶啞的咆哮!聲音在空間湍流中被撕扯得支離破碎!

通道對面,是一片灰蒙蒙的、死寂的戈壁景象。天空是壓抑的鉛灰色,大地龜裂,寸草不生,只有零星的、如同墓碑般矗立的嶙峋怪石。一個穿著破爛灰色道袍、形容枯槁、正抱著一塊硬得像石頭的黑面包艱難啃咬的干瘦老頭,被這突如其來的空間異變和恐怖的咆哮聲嚇得魂飛魄散!

“噗!”王老五嘴里的黑面包渣噴了一地,他驚恐萬狀地抬起頭,渾濁的老眼看向天空中那道突然出現的、扭曲猙獰的空間裂口,以及裂口后面那個在狂暴能量洪流中若隱若現、面容扭曲、如同魔神降世般的青年身影!

“林…林小友?!”王老五認出了林凡,聲音都變了調,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極致的恐懼!他上次見到林凡,對方還是個氣息微弱的凡人!這才幾天?!竟然能撕開空間?!雖然這通道看起來極其不穩,隨時會塌,但這手段…這威勢…

“靈石!快!給我靈石!越多越好!快!!!”林凡的聲音如同驚雷,裹挾著空間亂流的嘶吼,在王老五耳邊炸響!他左手掌心那團暗紅色的光芒正在急速黯淡下去,通道的裂口也開始劇烈地顫抖、收縮!時間不多了!

王老五被林凡那瘋狂而恐怖的氣勢徹底震懾住了!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敢說個不字,下一秒就會被那恐怖的空間裂縫吞噬!他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撲向旁邊一個用破布蓋著的、鼓鼓囊囊的褡褳,手忙腳亂地解開,從里面抓出幾塊同樣灰撲撲、但個頭明顯比上次碎片大一些的靈石!

“給…給給給!都給你!”王老五用盡全身力氣,將手里三四塊下品靈石,連同褡褳里剩下的七八塊更小的碎片,一股腦地朝著空間裂口的方向狠狠扔了過去!他現在只想趕緊送走這個煞星!

幾塊靈石和碎片劃過一道弧線,穿過了那扭曲、狂暴的空間裂口。

就在它們穿過裂口的瞬間——

【高活性靈能輻射源耗盡…湮滅!】

【通道能量核心崩潰!空間湍流失控!】

【強制關閉通道!倒計時:3…2…1…】

“噗!”林凡掌心的暗紅色光芒徹底熄滅,那滾燙的粉末化為飛灰消散。而那道猙獰的空間裂口,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猛地捏合,在最后幾塊靈石堪堪飛出的剎那,轟然閉合!

轟!!!

一股強大的空間反噬之力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林凡胸口!

“噗——!”林凡眼前一黑,喉嚨一甜,一大口鮮血狂噴而出!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向后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病房墻壁上,又軟軟地滑落在地!劇痛瞬間席卷全身,尤其是胸口,仿佛被巨石碾過,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和撕裂般的痛苦!

病房內那光怪陸離的扭曲景象瞬間消失,恢復了正常。只有空氣中殘留的、淡淡的焦糊味、血腥味和一絲若有若無的腐朽氣息,證明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并非幻覺。

叮叮當當…

幾塊灰撲撲的石頭和碎片,失去了空間通道的牽引,從半空中掉落下來,砸在病房冰冷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林凡癱倒在地,渾身劇痛,意識模糊,嘴角還掛著殷紅的血跡。他艱難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看向散落在地上的那十幾塊大小不一的灰白色石頭。

靈石!他拿到了!而且數量遠超預期!

但還沒等他松一口氣——

砰砰砰!

病房門被敲響了!敲擊聲沉重而急促,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開門!警察!林凡!開門接受調查!”

警察!還是來了!而且就在他重傷倒地、現場一片狼藉(血跡、散落的靈石)的時候!

真正的絕境,似乎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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