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藥廬:元火淬冰
- 帝婿葉九逍:諸天春盟
- 作家bElBr7
- 3409字
- 2025-06-16 18:13:14
蒼瀾宮后苑的藥廬被晨霧裹著,像座浮在云里的玉閣。葉九逍站在丹爐前,望著爐中跳動的幽藍(lán)火焰——這是他用混沌元胎引動的“元火”,能化百毒、融千礦,連玄冰草的冰晶都在其中緩緩消融。
“九郎,火候再提三分。”蘇清瑤倚在門邊,白衣被爐溫烘得泛起暖光,“玄冰草的寒魄要與赤焰花的火靈完全交融,才能煉出‘陰陽調(diào)和丹’。”
葉九逍指尖輕彈,元火驟然拔高三寸。爐中飄出一縷青霧,混著冰與火的氣息,在半空凝成雪花狀的藥云。他轉(zhuǎn)頭看向身后——葉清璃捧著木匣站在案邊,匣中是剛采的赤焰花,花瓣紅得像要滴血;納蘭雪立在窗邊,玄色紗衣沾著晨露,正用冰魄珠替藥廬降溫,防止火焰灼傷藥材。
“公主,把赤焰花遞過來。”葉九逍道。
葉清璃走上前,指尖剛碰到花莖,赤焰花突然“噼啪”炸出火星。她驚呼一聲縮手,卻被葉九逍握住手腕,將手按在花上:“別怕。用你的元?dú)夤∷泱w內(nèi)有我的熱流,能鎮(zhèn)住這火。”
葉清璃咬著唇,依著他的話引動元?dú)狻9唬嘌婊ǖ幕鹦莿偢Z到她掌心,便被一團(tuán)暖融融的熱流包裹,像只被馴服的小獸。她望著葉九逍專注的眉眼,忽然覺得,連這燙手的花,都變得可愛起來。
“好。”葉九逍將花投入丹爐,“雪兒,該你了。”
納蘭雪上前,冰魄珠抵在爐壁上。一道寒流順著珠身鉆入丹爐,與元火纏繞成螺旋狀。玄冰草的寒魄與赤焰花的火靈在冰與火的絞殺中逐漸融合,最終凝成一粒鴿蛋大的丹丸,泛著金藍(lán)相間的光澤。
“成了!”葉清璃拍手,“九哥好厲害!”
葉九逍取出丹丸,放在鼻端輕嗅——藥香里裹著冰的清冽與火的熾烈,正是他想要的“陰陽調(diào)和丹”。他轉(zhuǎn)頭看向蘇清瑤:“先生,這丹能幫清璃突破‘明玉清心訣’第三層嗎?”
蘇清瑤輕笑:“不僅如此。此丹融合了玄冰草的至寒與赤焰花的至陽,與你的混沌元胎共鳴后,能替你洗練經(jīng)脈,讓下一次雙修…事半功倍。”
葉清璃的臉?biāo)查g紅到耳根。她偷偷瞥了眼納蘭雪——玄冰圣女的耳尖也泛著粉,正低頭撥弄冰魄珠,不敢看葉九逍。
“九皇子!”
殿外傳來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墨鴉的聲音。葉九逍打開門,見他手持密報(bào),臉色凝重:“北漠狼主派了‘血鷹衛(wèi)’入關(guān),說是要接納蘭圣女回漠北。隊(duì)伍已到蒼瀾關(guān),距皇城不過百里。”
納蘭雪的冰魄珠“咔”地又裂了道縫。她攥著珠串,聲音發(fā)顫:“狼主…他向來不管我修煉的事。定是鐵穹那老匹夫說了什么。”
葉九逍接過密報(bào)掃了眼,突然笑了:“血鷹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是狼主的第三子拓跋烈?他從前在漠北草原,可是出了名的‘獵艷將軍’。”他望向納蘭雪,“雪兒,你猜他來接你,是為了北漠的面子…還是為了你?”
納蘭雪的指尖泛起薄冰。她當(dāng)然知道拓跋烈的名聲——那是個連北漠最兇的母狼都敢追的混世魔王,去年還強(qiáng)搶了草原上最有名的“銀月歌姬”。
“我…我不跟他走。”她咬著唇,“冰魄珠還沒修好,玄冰訣也沒突破。”
葉九逍握住她的手:“那就讓他來。我倒要看看,這獵艷將軍,敢不敢在蒼瀾宮撒野。”
藥廬外的桃花被風(fēng)卷起,落了滿地。葉清璃望著兩人交握的手,忽然想起昨夜葉九逍在她耳邊說的話:“清璃,雪兒的玄冰之氣與你的至陽元?dú)饣パa(bǔ),若能同時與你們雙修,我的混沌元胎能再進(jìn)一步。”
她摸了摸頸間的混沌印記——那是昨夜雙修時,葉九逍用元?dú)恻c(diǎn)上去的,此刻正隨著心跳微微發(fā)燙。她知道,屬于“春盟”的第三朵花,就要開了。
未時三刻,拓跋烈的血鷹衛(wèi)便到了明華宮前。
他騎在黑狼馬上,披著綴滿狼牙的披風(fēng),古銅色的臉上帶著三分酒氣:“九皇子,本將軍奉狼主之命,接圣女回漠北!”他掃了眼納蘭雪,眼神像在看塊肥肉,“圣女,你跟我回去,狼主許你一座冰宮,比這破皇宮金貴多了!”
納蘭雪站在葉九逍身側(cè),玄色紗衣被風(fēng)掀起一角,露出雪白的小腿:“拓跋將軍,我冰魄珠未愈,玄冰訣未破,蒼瀾國主已準(zhǔn)我多留三月。”
“準(zhǔn)?”拓跋烈冷笑,“蒼瀾國主算什么東西?我北漠的狼主,能讓你們的皇帝跪下來唱贊歌!”
葉九逍的瞳孔微縮。他能感覺到,拓跋烈體內(nèi)有股暴戾的元?dú)庠谟巫摺鞘恰袄腔暝E”的修煉者,靠吞噬活物的精元提升實(shí)力。更關(guān)鍵的是,這人氣機(jī)紊亂,分明剛吞噬了十?dāng)?shù)條人命。
“將軍莫要動氣。”葉九逍笑著遞上茶盞,“蒼瀾宮的‘醉春釀’,比漠北的馬奶酒如何?”
拓跋烈接過茶盞,仰頭飲盡。他的喉結(jié)滾動時,葉九逍的指尖在茶盞邊緣輕輕一彈——一滴元火順著茶漬滲入他體內(nèi),悄然裹住那股暴戾元?dú)狻?
“還行。”拓跋烈抹了把嘴,“但本將軍要的是圣女。”
“不如我們打個賭?”葉九逍指向演武場,“若我贏了,將軍便在蒼瀾宮多留三日,陪我喝幾壇好酒;若我輸了…雪兒跟你走。”
“賭什么?”
“比‘吞元’。”葉九逍解下腰間的混沌玉牌,“你我各吞一枚元?dú)獾ぃ凑l先化盡藥力。”
拓跋烈的眼睛亮了。“吞元”是北漠武者的拿手好戲,他曾靠這招贏過草原上最厲害的“熊王”。
“好!”他拍著狼皮袋,“本將軍就陪你玩這局!”
演武場的看臺上,葉清璃攥著帕子,指甲幾乎掐進(jìn)肉里:“九哥,他的‘狼魂訣’專吞元?dú)猓恪隳苄袉幔俊?
蘇清瑤坐在她身旁,望著場中對峙的兩人輕笑:“放心。九郎的混沌元胎,本就是天地間最能‘吞’的。”
葉九逍與拓跋烈各吞了一枚元?dú)獾ぁK幜θ敫沟乃查g,拓跋烈的眼白泛起血絲,渾身肌肉虬結(jié)如鐵——他的“狼魂”被喚醒了,正瘋狂吞噬藥力。
而葉九逍閉目靜坐,混沌元胎像張無底洞般的網(wǎng),將藥力分成兩股:一股化為熱流溫養(yǎng)經(jīng)脈,一股凝成寒霧包裹冰魄珠。他能感覺到,納蘭雪的玄冰之氣正順著兩人的混沌印記傳來,替他分擔(dān)藥力。
“噗!”
拓跋烈突然噴出一口黑血。他的“狼魂”被元火灼燒,竟開始反噬本體。他踉蹌著后退,狼皮披風(fēng)上的狼牙“嘩啦啦”掉了一地:“你…你使詐!”
“我不過是在茶里加了點(diǎn)‘醒酒湯’。”葉九逍起身,混沌玉牌泛著金光,“將軍輸了,該兌現(xiàn)承諾。”
拓跋烈望著他眉心的混沌印記,突然跪了下來:“九皇子大人大量,饒了我吧!我…我其實(shí)是來探聽圣女下落的,狼主根本沒派我接人!”
看臺上一片嘩然。葉九逍挑眉:“哦?那狼主派你來做什么?”
“他…他說蒼瀾國出了個能引動帝威的皇子,讓我來…來看看是不是上界的人。”拓跋烈的聲音發(fā)顫,“求您別殺我!我把北漠的布防圖都給您!”
葉九逍接過他遞來的羊皮卷,掃了眼上面的標(biāo)記——北漠的三十萬大軍正往蒼瀾關(guān)移動,前鋒已到離關(guān)百里處。他的眼神驟然冷冽:“墨鴉,把他押去天牢。讓葉承淵作陪。”
“是!”
影衛(wèi)上前架走拓跋烈時,葉九逍瞥見他腰間掛著枚青銅虎符——與葉承淵那枚假虎符極為相似。他的指尖微微發(fā)緊——看來,北漠與葉承淵的勾結(jié),比他想象的更深。
“九哥。”
葉清璃的聲音將他拉回現(xiàn)實(shí)。少女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側(cè),月白宮裝被夕陽染成橘色,眼尾的淚痣像顆小血珠:“方才…我好怕你輸。”
葉九逍摸了摸她的頭:“別怕。有你和雪兒在,我輸不了。”
納蘭雪走上前,冰魄珠的裂痕已淺得幾乎看不見:“九郎,我…我想與你和清璃一起修煉。”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玄冰訣的瓶頸,我好像…快破了。”
葉九逍望著兩人泛紅的耳尖,忽然笑了。他牽起她們的手,掌心的混沌印記與她們頸間的印記遙相呼應(yīng):“好。今夜,我們便在明華宮的溫泉池,共修混沌春元功第三重。”
葉清璃的臉?biāo)查g紅透。她偷偷看了眼納蘭雪——玄冰圣女的臉也紅得像團(tuán)火,卻沒有退縮。
“九哥,”她輕聲道,“我…我有點(diǎn)緊張。”
“別怕。”葉九逍的拇指摩挲著她的手背,“春盟的花,本就是要一起開的。”
夕陽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蘇清瑤站在廊下,望著這一幕,指尖凝出一道元?dú)狻L摽罩校齻€混沌印記越靠越近,最終融合成一個旋轉(zhuǎn)的漩渦——那是混沌元胎即將突破的征兆。
而在天牢里,葉承淵望著被押進(jìn)來的拓跋烈,突然笑出聲:“九皇子以為他贏了?他不知道,北漠的三十萬大軍,已經(jīng)過了蒼瀾關(guān)!”
拓跋烈的臉色驟變:“你…你怎么知道?”
葉承淵的眼神陰鷙如狼:“因?yàn)槲以诰呕首拥乃帍]里,安了個‘聽風(fēng)蟲’。他煉的‘陰陽調(diào)和丹’,根本就是引北漠大軍入關(guān)的信號!”
他的話音剛落,天牢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葉承淵望著鐵窗外的火光,笑聲更烈:“九皇子,你的春盟花還沒全開,蒼瀾國的天…就要塌了!”
明華宮的溫泉池騰著熱氣。葉九逍望著懷中的葉清璃和納蘭雪——一個暖如玉蘭,一個冷似冰雪,卻都在他的混沌元胎里,融成了同一縷春風(fēng)。
“九哥,”葉清璃的聲音帶著蜜一般的甜,“我好像…聽見了花開的聲音。”
葉九逍低頭,正撞見兩人水潤的眼睛。他的手撫上她們的后頸,混沌元胎的熱流如潮水般涌出,將三人的元?dú)饫p成一團(tuán)。
“那是春盟的花,開了。”他輕聲道。
而在蒼瀾關(guān)方向,三十萬北漠大軍的火把連成了星河。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正隨著這星河,向蒼瀾宮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