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而不腐
- 摸金傳人11:生死禁地
- 羅曉
- 10335字
- 2025-06-24 16:41:01
一聽說這種石頭有輻射,胖子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連聲問朱笑東:“東哥,你怎么就知道這石頭有輻射?”
“你怎么就知道沒人來過?”朱笑東反問胖子。
阿蘇妮也很是奇怪,隕石上有輻射,這不奇怪,奇怪的是胖子怎么會就知道沒有人來過?
胖子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笑了笑,才說道:“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能直接看出來這石頭上有輻射的人,畢竟很少,如果是以前有人來過,見到這樣的好東西,那便會不顧一切地想辦法把它弄上來。而且,坊間也會有大量的這東西的傳說,可是,有嗎?你看這地勢,分明就沒有人動過,再說,坊間也從來沒有過這些東西的傳聞,這不就表明,這里沒人來過,我倒是好奇,東哥你怎么會知道這玩意兒有輻射?”
朱笑東自然不會像胖子一般賣弄,直接跟大家解釋說:“這東西不但有傳聞,而且還有明確的記載,你不知道,那是你自己不學(xué)無術(shù)而已。我剛剛說的就是一個例子,記載里說這種石頭又叫‘殺人石’,估計是那個時候沒人懂得‘輻射’這個詞,不明白為什么接觸過的人為什么會死而已。再說,大家發(fā)現(xiàn)沒有,這塊地方很是詭異,什么東西都看不到。”
一說什么東西都看不到,大家這才仔細(xì)注意周圍的環(huán)境,果然,這條裂隙里面,不要說沒有鳥獸鳴叫的聲音,就算是野草植物,都極為罕見。
整個裂隙里,極為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胖子、梁三等人在周圍看了一會兒,總算是明白這裂隙里的寂靜和詭異是怎么來的了,雖然心里癢癢的,但是朱笑東說這東西有輻射,胖子等人也不敢亂來。
胖子吞了一口口水,不得已對朱笑東說:“東哥,這東西看起來是貴重,但是你說了,碰不得,不能碰,我們就不去碰好了。但是這老粽子害我一場,這個仇我們卻是不能不報,要不,我們?nèi)タ纯茨抢萧兆樱騻€招呼,讓他老實點兒!”
朱笑東就知道胖子會來這一出,當(dāng)下說道:“胖子,到這個時候你都還想著這些,我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你可想好了,目前,食物、飲水、照明、武器,我們是一樣都沒有了,你還要去?”
胖子抓了抓腦袋,很不情愿地說:“這叫什么,這叫入寶山而空手回……要不,我們先探上一探,不管到什么程度,也要看個大概再走才是,何況,大家剛下來的時候不是才吃過東西?嗯,不管怎么說,我是要去看看了。”
雖然阿蘇妮有些不滿胖子的貪婪,但也很是好奇,那個疑冢就在她眼皮子底下,這二十多年來,她可從來沒聽說過有關(guān)這方面的傳說。
再說,在阿蘇妮的記憶里,根本就找不到這條裂隙的資料,要知道,至扎陵湖這一帶方圓百十來公里,幾乎所有的地形她都是一清二楚,唯獨這條裂隙,卻是她生平第一次見。
見胖子、梁三、阿蘇妮以及洪五都十分不情愿就此罷手,這個時候,要是強行把這些人帶離這個地方,少不了要招致眾多不滿。再說,有胖子在一邊鼓噪,連高原、蕭勁兩人眼里都露出一絲兒熱切的期盼。
朱笑東只能嘆了一口氣,問胖子:“這吃的就算還能維持一兩天,可是沒有照明,你能怎么辦?”
胖子嘿嘿笑了好一陣,才說:“東哥,照明問題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高大哥的激光筆能夠照明,少說也能堅持三四個小時,另外,我們不是還有一些油料嗎,用來做幾支火把也足夠撐上一天,所以說,準(zhǔn)備雖然不算充分,也還不是一無所有……”
既然胖子等人如此執(zhí)著,朱笑東也不好再堅持下去,稍微打量一下地勢,決定暫時原地休息一會兒,讓幾個人先做好火把,然后準(zhǔn)備探探這個真正的大墓。
胖子笑嘻嘻地拉著洪五、梁三等人,說是要去準(zhǔn)備火把,要帶著古朗一塊兒。
有些事情,高原、朱笑東也只能睜只眼閉只眼,不過兩人特別交代,不能過分虐待古朗。
胖子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說是只要他扛火把,然后擠眉弄眼地伙同洪五等人拉著古朗隱入霧氣中去了。
剩下的高原、楊薇等人則留在原地整理裝備。
一會兒工夫,胖子等人得意揚揚地回來,古朗并沒幫助扛多少火把,事實上他的兩根鎖骨都被洪五挑斷,也根本沒辦法扛什么火把。
倒是胖子等人抱了四五根不知道哪里弄來的枯枝,每根枯枝上都纏著一團破布條。
梁三跟胖子兩個一邊走還一邊壞笑:“這東西純棉的,淋上油料,能夠燒上大半天……”
正在整理背包的朱笑東、阿蘇妮等人詫異地看著一堆火把,問:“哪里弄來的布條?”
胖子一邊笑一邊說道:“原先我估計錯誤,認(rèn)為是沒人來過,可巧了,剛走出去不遠(yuǎn),就看到有個死人,所以就把死人身上的衣服剝了下來做成了火把,嘿嘿……”
朱笑東看了看瑟瑟發(fā)抖的古朗,心知胖子他們肯定又是找了這小子的麻煩,只是古朗雖然十惡不赦,萬死不足以贖其罪,但此刻見他被凍得瑟瑟發(fā)抖,連嘴唇都已經(jīng)烏青,朱笑東還是有些不忍。
楊薇更是心下戚然,立刻責(zé)問胖子:“為什么要去為難一個已經(jīng)沒有還手之力的人?”
洪五笑著說:“師伯,真不是你想的那樣,要不,你問問古朗……”說著,伸手在古朗的肩頭上一拍。
古朗的鎖骨被挑斷,雖然經(jīng)過簡單的敷藥包扎,但在短短幾天時間哪里能夠痊愈,被這一拍頓時痛得差點昏過去,偏偏又不敢忤逆洪五的意思,只得滿頭大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對朱笑東、楊薇等人說:“是……是……是的,不……不……不是,他們……沒有為難我……”
朱笑東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這剝古朗的衣服做火把的主意,多半是他想出來的!
高原默不作聲,從背包里找出一件換洗的衣服給古朗穿上,然后轉(zhuǎn)頭對洪五說道:“小洪,我們都是大老爺們兒,你們也知道我們要把他帶回去干什么,所以,我希望你們能看在我的份上,別再去做這些不是男人的事情。”
朱笑東瞪著胖子,也是沉聲叱道:“胖子,以后再給我丟這樣的人,就別說是我朱笑東的兄弟……”
胖子見高原跟朱笑東兩個人對這事都很是不滿,頓時低下頭去,好半晌才訕訕地說道:“東哥,高大哥,是我錯了……”
朱笑東等人無語,拿出一罐子野外生活用的煤油,澆在一堆火把上。
蕭勁在一旁問朱笑東,要進墓,可是這墓在哪里?如果依舊需要打盜洞什么的才能進去,那就干脆不要費這個勁兒了,還是找到出路出去之后再說吧。
胖子閑不住他那張嘴,說:“東哥既然決定要去看個究竟,心里當(dāng)然有數(shù),墓門什么的,東哥肯定有那個什么竹子在肚子里面。”
梁三在一旁糾正胖子道:“那叫‘胸有成竹’,或者叫‘成竹在胸’,哪里是有什么竹子在肚子里!”
朱笑東等人知道胖子又是在胡說八道,但是受到先前古朗事情的影響,不但不覺得好笑,反而認(rèn)為胖子這時候有些故意造作,一個個連笑的心情也沒有。
不僅沒有笑,阿蘇妮還找上了胖子,在找到他們之前,宋老大把車子給偷走了,這筆賬得算到胖子這個做師父的頭上。
胖子大叫冤枉,還恬不知恥的要高原跟朱笑東出來給他評理,可阿蘇妮一口咬定徒弟犯錯,當(dāng)師父的就要買單。胖子說又說不過,打更是打不過,最終只好應(yīng)下一句話,答應(yīng)到了墓里若是找到好東西,就送給阿蘇妮抵押車錢,這才作罷。
這時,朱笑東等人已經(jīng)把裝備整理完畢,招呼了大家一聲就出發(fā)。
一行人沒有順著裂隙兩邊去找出路,而是在朱笑東的帶領(lǐng)下鉆進霧氣里,徑直朝對面走去。
在峭壁上,看到裂隙對面的距離也不過就是三四十米,但是到了底下卻發(fā)現(xiàn)遠(yuǎn)遠(yuǎn)不止,而且越往前走,霧氣越是濃厚,不到十分鐘,幾個人就不得不點燃了火把。
一路上大家發(fā)現(xiàn)了好幾塊那種會發(fā)光的石頭,或大或小,或在更深的裂隙里,或在石頭臺子上。
每次遇見這種發(fā)光的石頭,胖子都心痛不已,這么美好的東西為什么會有置人于死地的輻射呢!
只是越往前走,朱笑東的臉色也越是凝重。
前面絕對不是胖子所說的從來沒人來過,看樣子,來過的人應(yīng)該還不少。
雖然看不到以前那種尸骨遍地的景象,但是有不少的地方都遺留下有人來過的痕跡,比如燒過火、煮過飯的臨時火塘,比如就地埋葬同伴的墳堆……
如此一來,一個疑問就在大家心里升了起來!
正如同胖子所說,來的這些人為什么沒去動那些帶有輻射的石頭?
越是早先的人,越不可能明白“輻射”是怎么回事,知道這就是“殺人石”的人也更是少見,但是能發(fā)光的石頭在任何人眼里都絕對是稀世寶貝!
朱笑東想了很久,才說道:“或許,見到這些石頭的人大多認(rèn)為這些都只是唾手可得的東西,都會想進到墓里找一些好東西,出來再帶走這些也不遲,所以就沒人去動那些石頭;或許,那些先就打上這些‘殺人石’主意的人,就是躺在這些墳堆里的人……”
胖子不大相信朱笑東的說法,因為他的說法里有個很大的疑問——只要是來探墓盜寶的人,無論是先進墓后動石頭也好,還是先動石頭后進墓也好,都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
再說,按朱笑東的說法,這些墳堆里的死人也應(yīng)該是先打過這些“殺人石”的主意的,可是,這些人留下的痕跡在哪里?
朱笑東佯怒:“我怎么知道,我還不是跟你一樣第一次來這里,再說,這世界上有些事情我哪里能夠全部給你解釋清楚,我又不是萬事通,你一定要弄清楚,就去問那些躺在墳堆里的人好了!”
胖子笑著說:“東哥的提議還真不錯,哥兒幾個稍等,我這就去問問這墳堆里的人。”
朱笑東怪胖子就喜歡多事,楊薇和高原等人卻點頭贊同胖子的做法,弄清這些人的死因,或許,對接下來尋找出路,或者進墓探險都很有幫助。
胖子用的工具是洪五隨身帶著的兵工鏟,又有梁三等人幫忙,很快就打開了第一個墳堆。里面果然有具尸體,這是一個很高大的男人,看樣子是民國以前的人,一身粗布長衣衫,腰里還系著一條民國以前民間多用的布腰帶,腳上是樣式古老的布鞋。讓朱笑東等人很是驚異的是,這個人的尸體半點腐敗的痕跡也沒有,臉色依舊帶著幾分生氣,神色雖然痛苦不堪,但是皮膚骨肉幾乎就像是昨天才死去的一樣。
正常來說,死去了的人,能夠在百年以上還不會腐朽的,就只有一個情況,那就是被葬在了養(yǎng)尸地里。
所謂“養(yǎng)尸地”,按照民間傳統(tǒng)葬理說法就是:人死之后,被葬在了龍脈的穴氣之上,諸如“死牛肚子穴”“狗腦殼穴”“破面文曲穴”等,都是養(yǎng)尸穴里的兇惡之地。“養(yǎng)尸地”是在喪葬風(fēng)水中最為恐怖、危險和忌諱的墓地,遺體誤葬在“養(yǎng)尸地”后,肌肉及內(nèi)臟器官等不僅不會腐爛,而且毛發(fā)、牙齒、指甲等還會繼續(xù)生長,尸體因奪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華,部分身體機能恢復(fù)生機,有如死魄轉(zhuǎn)活,幻變成僵尸,以四處游蕩吸人的精血為生。
聽朱笑東這么說,胖子有些心虛,趕緊檢查這死人的牙齒、指甲,看有沒有變成僵尸的特征。
這一趟要是遇上僵尸,胖子等人還真沒多大辦法,關(guān)鍵是沒有稱手的武器,洪五的炸藥早在疑冢里被高原等人作了詭雷,就算高原買了幾把砍刀,也是最普通的那種,估計要真是遇上了僵尸,不超過兩個回合,這些砍刀不斷也會變形。
胖子可不想赤手空拳跟僵尸打上一架!所以,他才格外小心地去檢查這具死而不僵、葬而不腐的尸體。
顯而易見,這個地方不是養(yǎng)尸地,這具尸體不但沒有長出獠牙、指甲,而且無論胖子怎樣翻動,也沒有發(fā)生變成僵尸、暴起傷人的跡象。
檢查完這具尸體的嘴巴、手指、腳趾,胖子當(dāng)然也沒忘記再細(xì)致檢查一下尸體的胸前、腰間。估摸著這人生前要是有什么能值錢的東西,多半就收在胸前或者腰間!
朱笑東大略知道胖子的德行,但是這個時候也懶得阻止胖子的行為,轉(zhuǎn)頭去跟楊薇、高原等人商量事情。
只是胖子搜了一遍這具尸體,除了腰里有幾枚銅錢之外,其他的東西一樣也沒找到。
沒找到有用或者貴重的東西,胖子有些不甘心,一邊嘟嘟囔囔地嘮叨,一邊磨磨蹭蹭地將尸體重新埋了,也就是敷衍了事薄薄地蓋上一層土而已。
這邊朱笑東等人不知道商量了什么事,幾個人都陰沉著臉,見胖子完事,也不多說,直接就收拾背包開拔。
胖子很想去問問,可是看著朱笑東包括楊薇都是沉著一張臉,估計要問也會自討沒趣。
不大一會兒,朱笑東等人就到了峭壁邊上,這個時候,胖子等人才發(fā)現(xiàn),裂隙的這一邊并非是想象中的也打了洞穴,洞穴里面是滿布機關(guān)、遍地尸骸的陵墓。
這里根本就是一座在峭壁上開鑿出來的巨大廟宇一般的建筑。
廟宇極為雄偉,而且保存極為完好,胖子目力所及,也就僅僅能看清面前的五六根大石頭柱子,每根大石頭柱子直徑幾乎都超過一米,間距恐怕不低于五六米。
這些柱子到底有多高,到底有多少根,胖子卻不得而知,除了火光能夠照射到的,其余的一概隱入幽暗的霧氣之中。
胖子站到一根柱子下面,仰頭望去,那感覺除了渺小之外,就是說不出來的壓抑,詭異莫名的壓抑!
就好像幾個人是站在一群身高超過十米的巨人腳下,成了幾只小螞蟻一般,只要巨人動一下腳趾頭,隨時就會把幾個人踩成肉泥一樣。
最讓胖子等人驚異的是,除了前面一排巨大的柱子,后面還有一排雕像——八臂美女蛇的雕像。
跟朱笑東等人在野人山、黃羊溝遇到的那幾座雕像完全一模一樣,幾乎占據(jù)了大半個臉部的大嘴,八支奇形怪狀的手臂,盤旋而成的蛇尾底座,幾乎能吞噬亮光的黑色,無一不透出一股讓人莫名的恐懼。
梁三、洪五以及胖子等人都大張著嘴,連喘氣也不敢大聲一些,唯恐喘上一口大氣,立刻就會招來莫名其妙的災(zāi)禍。
在這里,僅僅是幾根宏偉的石頭柱子,幾座怪異莫名的雕像,就讓一群曾見過無數(shù)大場面的人突然有了那種莫名其妙的壓抑感、恐懼感。
恐怕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景象已經(jīng)超出了朱笑東等人的預(yù)料,一切都屬于未知。
未知,才是人類最大的恐懼!
朱笑東跟高原等人低聲解釋了在黃羊溝看到的那些雕像以及后來遇到的“三頭美女蛇”的恐怖,聽得高原、蕭勁等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聽朱笑東說起,雕刻這些八臂美女蛇的雕刻者對光學(xué)現(xiàn)象有著極高的造詣,高原等人心頭頓時怦怦跳個不停。
在歷史文獻記載中,可以說沒有任何記載說明古代的人可以利用水流、環(huán)境讓光線折射,可以達(dá)到讓人分辨不出物體大小的光學(xué)技術(shù),就算在科技如此發(fā)達(dá)的今天,也很難達(dá)到這個地步。
那么,是誰建造了它們?
楊薇說,在那三頭美女蛇的蛇窩里發(fā)現(xiàn)過一些石刻壁畫,根據(jù)那些石刻壁畫可以認(rèn)定,這種八臂美女蛇的雕像并非來自地球的原住民,而且,朱笑東和胖子他們遇到的“三頭美女蛇”只是歷經(jīng)數(shù)萬年退化的變異體。
高原跟蕭勁都是搖頭不已,一般來說,一個物種只會朝著更加高級的方向進化,會退化和變異的實在是極為少數(shù)的個別。
按楊薇所說,既然這八臂美女蛇一開始就是八只手一顆腦袋,為了適應(yīng)地球上的環(huán)境,就應(yīng)該進化成更高級的物種才對,又怎么會退化成三個腦袋,依舊是蛇的身子!
這實在有悖地球上的物種進化規(guī)律!
朱笑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畢竟在場的人都不是生物學(xué)家,何況,有些怪異的現(xiàn)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解釋清楚的。
三根火把在這巨大的空間里發(fā)出來的光亮,在這里顯得很是微弱,估計,除了天光黑暗之外,就是這廟里的黑色雕塑吸收光線所致,就算有三根火把,也照亮不了多寬的地方。
朱笑東、楊薇、高原等人邊走邊談,胖子、阿蘇妮、梁三東張西望,一心想要找一些好的“東西”。
只是這些雕像跟朱笑東等人在黃羊溝里遇到的那些一樣,八只手里空空如也,什么東西也沒有。
雖然阿蘇妮早有預(yù)料,但是胖子卻大為不滿,少不得又暗暗嘟囔著問候了墓主人以及先前進來的這些人的祖宗:“怎么會這么缺德,一件值錢的玩意兒也不給留下!”
梁三卻是安慰胖子:“事情不一定有看起來這么糟,來過的幾撥人不也是給我們創(chuàng)造了一個很好的條件嗎!”
胖子聽梁三這么一說,頓時又轉(zhuǎn)憂為喜,對啊,越是如此,胖子等人就越能渾水摸魚。
說話間,朱笑東等人發(fā)出了一陣驚呼。
胖子趕緊圍了過去,原來在這神廟一樣的地方,朱笑東等人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了沒有被掩埋的尸體。一個穿著數(shù)十年前夾克的尸體,靠坐在一尊雕像腳下,耷拉著腦袋,尸體已經(jīng)風(fēng)干,成了一具干尸。
看得出來,這個人遭受過襲擊,胸前的衣衫已經(jīng)稀爛,腹腔里面的東西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不知道是風(fēng)化了,還是已經(jīng)被什么掏空,導(dǎo)致整個腹腔成了一個大洞,尸體的腦袋耷拉著,仿佛正在注視著已經(jīng)被掏空的腹腔。讓人看一眼就覺得毛骨悚然,好像自己只要一坐下去,也會成為這具干尸的樣子一般。
尸體旁邊有個布背包,胖子等人不去關(guān)注那具尸體,而是直接翻起了背包。
背包被胖子的手一碰,便裂成了碎片,應(yīng)該是時間太久,已經(jīng)腐朽不堪了。里面也沒什么值錢或者有用的東西,幾樣盜墓用的鐵器已經(jīng)銹跡斑駁,連木柄都朽掉了,另外幾團用油紙包裹著的東西,應(yīng)該是飯團或者肉塊什么的,當(dāng)然也已經(jīng)腐爛得不能吃了。
“又是一無所獲……”胖子嘆了一口氣。
只是胖子還沒嘆完氣,前面的洪五又看到了同樣的尸體,而且還不止一具,越往前走,這樣的尸體越多!
一路清點下來,又有十來個人死在這座宏偉的神廟一般的地方。
讓人覺得恐懼的是,這些倒斃在這里的人,無論是坐著還是躺著,都無一例外,腹部有個大大的洞口,每個人似乎在臨死前的那一刻都在注視著那個大洞口。
高原問:“這些人臨死前到底遇到了什么?”
沒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這不可能是同伴之間斗毆致死的,僅僅從這些尸體的干化程度就看得出來,這十幾個人不是一撥,相隔年代最少也有好幾十年,離現(xiàn)在最近的也應(yīng)該在三十四年以上。
相比高原想要弄清這些死尸臨死前的遭遇,朱笑東卻是想要問一句:“他們到底在找什么?或者在隱藏什么?”
沉默里,大家繼續(xù)往前走,直到看見一絲亮光。
這一絲亮光與外面那些“殺人石”發(fā)出的淡黃色光芒不同,這一絲亮光,遠(yuǎn)遠(yuǎn)看著就有點詭異,是一抹跳躍著或者晃動著的紅光,血色一樣的紅光。
妖異,而且觸目驚心!
走近這一抹紅光大家才看清,原來這里是一處水池,周圍是將近兩米的圍欄,十幾米寬,看不清有多長。
最讓人吃驚的是,這水池里的水很清澈,里面也有一具雕像,晃動著的紅光就來自雕像頭上的一塊石頭,發(fā)著紅光的石頭,原本很是清澈的水經(jīng)過妖異的紅光照射,簡直就像一池透明的血液一般,妖異而且恐怖。
雕像是朱笑東等人在黃羊溝的地底河流里看到的那種坐像,一張巨大的嘴巴占據(jù)了大半個臉部,嘴里的獠牙利齒讓人望而生畏,發(fā)著妖異的紅光的石頭就鑲嵌在雕像“天眼”的部位。
因為有過黃羊溝的經(jīng)驗,胖子低聲告訴阿蘇妮,現(xiàn)在別覺得這塊“寶石”只比雞蛋大不了多少,這雕像上的“紅寶石”至少比一張八仙桌還大。
阿蘇妮不相信胖子的說法,胖子也不多說,轉(zhuǎn)身找了件物什,直接隔著圍欄丟進了水池里。
不承想到的是,胖子丟出去的那件物什一接觸到那水,頓時冒出一股濃黑的煙霧,隨即化成一股火焰,仿佛一塊木頭丟進了強酸里面一樣。
朱笑東喝道:“胖子,你干什么?”
胖子訕訕地答道:“東哥,阿蘇妮小姐不相信這水池有危險,我就……嘿嘿……試給她看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朱笑東沒好氣地訓(xùn)斥說,“這里的任何東西都有極大的危險,胖子你最好把你的那些花花腸子收起來,不然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
不要說胖子,就算是阿蘇妮、洪五、梁三都對那塊發(fā)著紅光的“寶石”心動不已,不過多虧胖子順手丟了一樣?xùn)|西下去,才知道了這看著清澈透明的“水”,其實比硫酸更可怕。
水池里的火光以及黑煙片刻之后便消失殆盡,胖子丟進去的那件物什灰飛煙滅,在水里什么也沒留下。
梁三等人驚怔,許久才想起,自己還準(zhǔn)備拿水壺到水池里裝上一壺水,好好喝上幾口,幸好,幸好……
高原等人怔了半晌,才問道:“這么寬,這水又這么厲害,我們怎么過去?”
朱笑東搖了搖頭:“不知道,要不然,回頭另外找出路吧!”
胖子沉思了片刻,說道:“不對啊,看樣子,前面來過的幾撥人應(yīng)該沒這么快就泄氣回頭的,他們是怎么過去的?”
楊薇也有些好奇,胖子說得不錯,看前面這些雕像石柱,并沒有多少值錢的東西,前面進來的人多半也不會就此罷休,那么,他們是怎么過去的?
“十來米的距離并不算太寬,如果是會功夫的話,只要拋根繩子蕩過去,或者從繩子上爬過去,都應(yīng)該不是難事。”朱笑東解釋說。
“可是,無論是蕩過去,還是爬過去,胖子你有那個把握嗎?下面的水可是比硫酸還要強上幾百倍的東西……”
原來,朱笑東是在顧慮胖子。
胖子嘿嘿地笑著說:“多謝東哥關(guān)照,不過我想,那些前輩的繩子不見得能比得上現(xiàn)代的高強度、大拉力、最先進的纖維繩子吧,我體重大是不假,但是我們有高科技產(chǎn)品,可以彌補很多不足……”
胖子還沒說完,阿蘇妮卻早就動上了手。
這幾個人里唯一一個沒有背包的人就是阿蘇妮,不過人家有武功,也不管胖子答不答應(yīng),直接打開胖子的背包,從里面拿了一卷繩子出來。又從地上的死尸身邊找來一件像是錘子之類的工具,拿繩子一頭結(jié)結(jié)實實地綁了,然后爬上圍欄,“嗖”的一聲將繩子扔了過去。
繩子在那邊的雕像上纏了兩圈,繩頭的錘子又在雕像上一個地方卡住,阿蘇妮拉了拉繩子,預(yù)計足足可以支撐一個人爬過去,這才跳下圍欄欄桿,轉(zhuǎn)身去找這邊能夠系繩子的地方。
胖子出主意說,這邊,盡量把繩子系得高一些,待會兒拴上保險扣,“哧溜”一聲就能滑過去。
阿蘇妮白了他一眼,系得再高,你有那個本事爬上去?
胖子不服氣說:“我又沒有恐高癥,高就高了,還沒我胖子爬不上去的地方。”
阿蘇妮把繩子往胖子手里一塞,說:“你去……”
胖子二話不說,把繩子往腰間一拴,就近找了根柱子,直接就往上爬。
可惜的是,這些柱子差不多都是一個人合抱不過來的,胖子趴在柱子上面根本就別想往上挪動一步。
不得已,胖子叫來梁三跟洪五兩人,嚷著說要搭人梯,梁三一看胖子那派頭,頓時很是心虛,要胖子站到自己的肩上,那還不活活把自己壓死!
胖子沒好氣地說:“誰讓你來馱我,我馱你不成啊?”
梁三遲疑著說,就算兩個人搭人梯,這繩子的高度也還不足以拴上保險扣,“哧溜”一聲滑過去,再說,這么大柱子,沒什么人能夠徒手往上爬,要是系得高了,待會兒最后幾個人怎么辦?
胖子一怔,這倒也是,會武功的諸如高原、阿蘇妮等人,高點也就高點,就算柱子大一點,他們也有辦法上去,可是他們卻不能不先過去為后面的人鋪路,但是高原他們先過去了,胖子等人又不能單獨爬上這柱子,這可如何是好?
胖子等人在這邊瞎忙,朱笑東卻跟高原等人笑著商量,建造這里之初,設(shè)計的人肯定留下了通行的辦法,建造時工程量巨大,僅僅靠繩子肯定是不行的。
楊薇問朱笑東:“那會是什么法子,能夠讓大量的人和材料直接進出?”
“當(dāng)然只有建造一座橋了!”
朱笑東說:“而且這座橋必須是極為堅固、耐用的,估計連鐵索橋之類的都不會是,因為索橋?qū)こ探ㄔ斓倪M度有著極大的阻礙,最有可能的就是石拱橋。”
可是,這橋在什么地方?
蕭勁沿著圍欄往前走了一段,大約走出去好幾十米遠(yuǎn),也沒看到有“橋”的痕跡。
楊薇想了一陣,說:“如果有橋的話,會不會工程完成隨即就拆除了?”
“可是……”朱笑東反駁說,“一座跨度十米的石橋就算拆除之后,橋基之類的肯定會留下來痕跡,我卻看不出來有什么被拆卸過的痕跡。”
楊薇很是疑惑地問了一句:“如果是修飾過的,你也能看得出來?”
朱笑東一怔,趕緊掩飾著說道:“如果是后期修飾過的,當(dāng)然分辨得出來,這樣大的工程,不可能一時半會兒就能完工的。”隨即又補充說道:“但是,要分辨那些細(xì)微之處,就要靠相當(dāng)銳利的眼力,不過還好,我就有這種眼力,嘿嘿……”
楊薇很是怪異地看著他:“你有那種眼力?”
“當(dāng)然……”朱笑東毫不掩飾,幾乎是驕傲自得地說道,“別小看你老公,我是干什么的,我可是大師級別的雕刻師傅,能沒有強悍的眼力、細(xì)致入微的觀察能力?嘿嘿……”
楊薇跟高原等人吐了一口氣,還以為朱笑東能夠看穿石頭呢,或者是什么特異功能、超能力呢!
見楊薇跟高原等人都是如釋重負(fù)地吐了一口氣,朱笑東也是暗自罵了一聲“愚蠢”,然后才轉(zhuǎn)頭去看胖子他們。
這時,胖子他們那邊已經(jīng)搭好了人梯,胖子在底下,梁三站在他的肩膀上,洪五又爬上梁三的肩膀,阿蘇妮正試著再往上爬。
只是胖子這家伙從梁三站到他的肩膀開始就大呼小叫,不停地催促,讓其他的人快點,梁三也是一百好幾十斤,洪五的個兒雖小,兩個人可將近三百斤,胖子哪里能夠支持得了多久。而阿蘇妮偏偏跟胖子作對一般,拿了繩子磨磨蹭蹭,半晌也爬不上去。
朱笑東看得直搖頭,就算她把繩子系到最高處,能拴上保險扣“哧溜”一聲滑過去的,眼下除了高原跟阿蘇妮兩人外,其他的人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就算搭人梯,看那繩子的高度至少得要三個人,那最后這三個人怎么辦?
恐怕這一群人里只要有一個過不去,就沒人肯過去,何況這里偏偏又有受了傷的蕭勁,還有一個這會兒遠(yuǎn)遠(yuǎn)靠在角落里,已經(jīng)暫時殘廢,只默默注視著幾個人的古朗。
朱笑東嘆了一口氣,回過頭來,細(xì)細(xì)去看那些柱子、雕像,希望能夠從中看出一些端倪,按照他的猜想,這里多半是有一座橋的,是不是石頭拱橋難說,但可以肯定,絕對會有一座橋,是被機關(guān)控制著的一座橋!
只是現(xiàn)在還不知道控制這座橋的機關(guān)在哪里。
看了幾根柱子和石像,開啟橋的機關(guān)沒找到,朱笑東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嚴(yán)重的問題。
以前也有人想用繩子過去,在一根石頭柱子和兩尊石像上面都有一圈或者兩圈繩子,但是無一例外都被割斷了。
這是一個很怪異的地方,按說,既然進去過,又出來了,也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誰還會在乎這里留下一根繩子?根本不會有人來割斷這根繩子,手上有東西,趕緊出去換成現(xiàn)錢,這才是他們的當(dāng)務(wù)之急!
可是,為什么會把繩子都給割斷?
朱笑東回想起那次在朱由校的墓里遇上的人面大蜘蛛,那玩意兒也能攀著繩子追著人攆,可是那里除了繩子,人面蜘蛛就算想要追著人攆也沒有其他的路可走,這里可不一樣,如此空曠雄偉,除了一根繩子,蜘蛛之類的想要追人,有太多的路可走!
到底是為什么連繩子都要砍斷才走?
隱約間,朱笑東感到胖子他們準(zhǔn)備用繩子過去這個辦法肯定行不通,不但行不通,還有極大的危險。
想到這里,趕緊轉(zhuǎn)身去阻止胖子他們,胖子早支持不住了,一個人在底下殺豬一般大叫了起來。
偏偏阿蘇妮才剛剛爬到洪五的肩上,正準(zhǔn)備系繩子,只是石頭柱子太過巨大,站在上面需要從一邊把繩子扔過石柱,待繩子繞回來之后才能系上。
但這絕對不是在平地上,只要有半分晃動,就難以抓住飛出去的繩子。
偏偏胖子馱著三個人早就支持不住了,搖搖晃晃只差一點就要癱下去,哪里還能掌握什么平衡。
阿蘇妮試了幾次,卻屢屢不能成功,很是惱火,在上面大聲斥責(zé)胖子。
胖子滿頭大汗地回了一句嘴,沒想到那口氣一泄,整個人頓時軟癱了下來,害得梁三、洪五直接摔了下來。
還好阿蘇妮會武功,早一個翻身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在了地上。
胖子坐在地上,不住地大呼小叫,說他已經(jīng)盡力了,但是這三個人加在一起的重量實在頂不住。
阿蘇妮對胖子怒目而視,本來已經(jīng)扔過對岸的繩子經(jīng)過這一下,中間部分掉到了池子里,才一瞬間就被熔斷成了兩截。
水池里只是短短地冒了一陣青煙和火光,這根幾十米長的繩子便完全報廢。
看來,這個計劃是行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