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幸會！”

張威客聽到芭芭拉·戈登這個名字，立刻站起來，還特意多看了幾眼她的腿。

看來芭芭拉還沒有被小丑打到只能坐輪椅！

他前世看美漫的時候，就覺得這些故事的時間線實在是過于混亂，根本分不清楚哪里是哪里。

現在置身其中，更是沒有頭緒，只能通過某些特征來分析判斷所處的環境。

“你聽說過我的名字？”

芭芭拉注意到張威客的目光，并不怎么在乎。

即使拋不開哥譚警局局長女兒的身份不談，她也是個大美女，從小到大就在這樣的注視當中長大，已經習慣了。

相比那些滿是色欲的目光，這個東亞人的眼睛冷靜得令人心慌。

而且他看我腿的時候，眼光當中為什么帶著憐憫？

張威客淡淡一笑，“呃，哥譚警局局長的女兒，誰會不認識呢？”

敷衍的假話！

芭芭拉雖然看穿了這句假話，但沒有揭穿。

兩人畢竟是初次見面，沒有交集。

她也不是蝙蝠俠，隨便看見個陌生人，就要查人家的祖宗十八代。

沒必要那么認真。

“請跟我來吧，艾琳正在工作，把露西交給我照顧。”

“我和艾琳有事商量，麻煩戈登小姐帶我直接去見艾琳。”

“你是艾琳的朋友，叫我的名字就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

張威客有些訝然，沒有想到艾琳和芭芭拉的關系這么好。

他心中好奇，便直接發問：“艾琳和你關系很好嗎？”

芭芭拉立刻回答：“幾年前，艾琳來到法醫實驗室，我那時候需要了解一些尸體的知識，一來二去就熟悉了。”

這回答很模糊，相當于什么都沒說。

張威客估計芭芭拉詢問尸體是和蝙蝠俠有關，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現在還不想和蝙蝠俠扯上關系，兩人行事風格差別太大了。

張威客跟著芭芭拉穿過滿是警察的大廳，順著樓梯走入地下。

中間芭芭拉看了好幾眼張威客，開始是偷看，后來則是正大光明起來，而且還不說話。

張威客忍不住去摸著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沒有啊，我只是好奇。張威客先生，你是艾琳的情人嗎？她從來沒和我說過這件事。”

“呃，我前天晚上剛剛被艾琳從河里撈上來，和她認識還不到三天。”

芭芭拉說“威客”時，發的是英文音。

張威客沒有去糾正，也沒有去為自己編造一個合理的來歷，填充被撈上來之前的人生。

再精妙的故事，也不能瞞過蝙蝠俠那個渾身都是心眼的家伙。

更何況，他在哥譚這樣一個黑幫遍地走，處處是變態的地方，也用不著什么合法身份。

大家都在努力地活著，誰特么會關心你過去是個什么樣子。

芭芭拉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你們竟然只是剛剛認識？可艾琳提起你的時候，笑容就沒有斷過啊！”

張威客抿緊嘴唇，“昨天有人上門討債，我幫艾琳把問題解決了。她應該只是感激我。”

“唉，艾琳的丈夫真是個混蛋。我好幾次提出要幫忙，艾琳又不同意，真是愁人。”

芭芭拉提起艾琳前夫時，狠狠揮了幾下拳頭，好像要把那個不在眼前的人打成豬頭。

說起艾琳的遭遇，她又撅起小嘴來，滿臉愁容。

真是個愛恨隨心，什么都寫在臉上的姑娘！

張威客看著芭芭拉的情緒變化之快，心中一笑。

“艾琳是個要強的女人，她不愿意接受別人的施舍。而且戈登局長的處境也不是那么好，和你們家扯上關系，結果未必會好。”

“這話……”

芭芭拉雙手叉腰，怒目圓瞪，想要反駁。

但她又想到自己爸爸五十不到就全部白了的頭發，越來越多的皺紋，還有已經開始彎曲的脊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就是哥譚，在這里想當好人，代價就是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芭芭拉嘆了口氣，再也沒說一個字，只是默默帶完路，然后就離開了。

張威客敲響法醫實驗室的門，艾琳走出來，身上的防護衣帶著濃濃的血腥氣和淡淡的臭味。

她看到了芭芭拉落寞的背影，“芭芭拉剛才還高興的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怎么突然就這樣了？”

“可能是因為我說了什么不好的話吧！”

張威客把剛才的對話復述一遍，招來艾琳的白眼。

“你這個家伙也太不懂討女孩子的心了！”

“哈哈！”

張威客只是笑了兩聲，他只是覺得芭芭拉不會這么脆弱，所以才說實話。

艾琳也沒有說別的，“跟我進來吧！”

張威客在門口套上防護服，走進實驗室，看到了躺在臺子上的尸體。

這具尸體已經被解剖，連接肋骨的部分被切開，肚子里面的零件也被取了出來，分門別類地擺放好。

張威客皺起眉頭，不愿正眼去看被解剖的尸體。

為了做好事殺人是一回事，但把尸體一點點解剖開，又是另外一回事。

對沒有經過訓練的人來說，躺在臺子上被解剖的不僅僅只是尸體，還有人這個概念，很難不聯想到自己身上。

他看著艾琳那張充滿柔和母性的臉，“你日常的工作就是這些嗎？”

“我平常不怎么解剖尸體。”

艾琳注意到張威客的目光，脫掉防護服，轉而站到離心機前面，“哥譚死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實驗室解剖尸體反而成了很稀奇的事情，只有重要人物才能躺在床上解剖臺上。”

“怪不得留你一個實習生在這里，原來怕擔責任，都跑光了。”

張威客看了一眼離心機的商標。

果不其然，韋恩集團的產品。

“現在躺在臺子上的幸運兒，又是哪位？”

張威客沒有諷刺的意思，在哥譚死亡也一種恩賜，起碼地獄還有規則存在。

“哥譚銀行的總裁，法爾科內的女婿，理查德·丹尼爾。”

“不認識，沒聽過，估計是什么小人物。”

“法爾科內家族為了這家伙的尸體都快要瘋了，他們家族的律師現在還在戈登局長的辦公室里。要是聽到你說這樣的話，肯定把你告到傾家蕩產。”

張威客點點頭，“我只是實話實說，只認識哥譚一些出名的人物。”

艾琳疑惑地抬頭，“某人昨天信誓旦旦的和我說，從未來過哥譚？怎么突然就改口了？”

張威客嗅到了醋的酸味，淡淡一笑，“我要是說出認識的人，你恐怕就不這么想了。”

“誰？”

艾琳挺起了胸膛。

“哥譚的黑暗騎士——蝙蝠俠！”

艾琳感覺莫名寒氣襲來，身體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