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同鬼影般沖過來的蝙蝠俠，張威客迅速將雙臂交叉護在胸前。

砰！

巨力傳來，張威客雙臂酸疼，噔噔噔后退數步，才堪堪止住自己的身體。

“這就是我不愿意現在和你扯上關系的原因！”

張威客一聲嘆息，甩動雙臂，被重拳砸腫的雙臂，呼吸間就開始恢復。

蝙蝠俠對張威客的話充耳不聞，一雙鐵拳借著披風的遮蔽，接連不斷的砸出，“惡徒，你用炸藥進行恐怖襲擊，乖乖束手就擒吧！”

張威客上下穿梭，并不和蝙蝠俠正面對決，始終躲避著他的拳頭，如同蝴蝶一般靈活。

這家伙全身上下都是昂貴的裝備，是韋恩集團最精華的科技結晶。

他可不會蠢到，只用兩只肉掌去和蝙蝠俠空手對打。

雖然他的傷勢恢復起來很快，但并不意味著他就不會疼了。

張威客忽然剎車，側過身體，與從廢墟上方一躍而下的蝙蝠俠擦身而過。

就在兩人相遇的瞬間，他突然出手，抓住蝙蝠俠的披風，雙腳站定在廢墟上，轉了幾圈之后，就將蝙蝠俠甩飛出去。

“你可真沉啊！”

張威客看著蝙蝠俠又要沖過來，無奈的甩了甩雙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打住，我知道你能和我打一整天。但有什么意義呢？我又不是壞人！”

蝙蝠俠的面罩下發了幾聲低沉的冷笑，只覺得可笑。

眼前這個看起來陽光的年輕人一次性干掉了白人兄弟會的上百名成員，他竟然還覺得自己好人？

“你不是瘋了，就是天生的腦袋有問題？”

“資本主義的先驅者們說得好，反抗暴政，乃是天賦人權。哥譚爛成這個樣子，人人都有權利用自己的方式，去阻止最壞的事情發生。”

張威客呵呵一笑，開始引經據典。

他一點都不怕和蝙蝠俠打嘴仗，就怕這個精神變態腦袋一抽，非要用武力解決問題，那才是真正的麻煩。

雖然他很不愿承認，但現在他的確實沒有徹底擊敗蝙蝠俠的本事。

剛才能夠和蝙蝠俠糾纏，還多虧了他之前剛剛除掉白人兄弟會攢了一波能量，把【半人半鬼，神槍第一】的詞條又開發了一層。

否則，兩人剛見面時候的那一記重拳，就足以將他的小臂骨頭直接打斷了。

韋恩集團的科技可不是吃素的。

“還有，我叫張威客。你就算把整個地球都翻過來，也不可能找到我來哥譚之前的信息。”

自己的手段被戳破，蝙蝠俠并沒有任何慌張。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

蝙蝠俠關掉了所有的科技，只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張威客將手背在身后，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甚至還在原地轉了個圈。

“怎么樣，你都從我身上看出了什么？”

蝙蝠俠舍棄對抗的想法，以平常心去分析評判眼前的年輕人。

他回憶著今晚發生的一切，所見所聽的每一幕都在他的腦袋里回放，所有的細節一一復現出來。

終于，他想起了今晚芭芭拉的反常表現。

“你認識芭芭拉·戈登？”

張威客點頭，“今天下午剛剛見過一面，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朋友。你現在去看監控，說不定還能找到我們聊天的畫面。”

他很意外芭芭拉竟然沒有和蝙蝠俠通氣，但意外之余，還是對那個紅發女孩多了幾分感激。

不管是芭芭拉為什么沒有出賣自己，他都應該感謝對方沒有說出自己的情報。

雖然他并沒有當蒙面英雄的打算。

“你是個很有本事的年輕人！”

蝙蝠俠放下雙手，給出中肯的評價，“你自稱是個好人，但你覺得殺戮能夠解決哥譚的問題嗎？哥譚常住有幾百萬人口，其中一半都生活在黑幫的秩序之下，或者和黑幫有聯系。”

“你本事再大，難道能夠把這上百萬人都給殺了嗎？”

“我可不是什么殺人狂魔，自然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張威客為了緩和蝙蝠俠的對抗心理，只是緩緩搖頭，“殺戮不是解決問題的良藥，但卻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對付黑幫，你只能用他們能夠聽懂的語言，那就是——暴力。只有當這些黑幫也嘗到暴力所帶來的苦澀之后，他們才會想著改變。到了那個時候，我并不介意支持哥譚警局做些什么。”

“蝙蝠俠先生，我們尚且還不是一路人，但并不意味著我們就是敵人。請你放心，我不是愛好殺戮的人，沒有理由，我不會隨便殺人的。”

“換句話，只要你的計劃能夠成功，讓街頭上的黑幫數量開始減少，你就不會聽到我殺人的消息。”

蝙蝠俠始終盯著張威客，他很少這樣和人辯論。

那是因為哥譚人的腦袋都是一根筋，他們早就被這座城市逼瘋了，言語難以說服他們，只有拳頭才能讓這些家伙進行反思。

時間久了，蝙蝠俠也放棄了言說，習慣性的用拳頭對哥譚的罪惡進行批判。

既然你們聽不懂道理，那就在我的拳頭下面反思吧！

但張威客不一樣，他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了哥譚所沒有的東西——活力！

哥譚正在死亡，哪怕是蝙蝠俠，身上透露出來也只有絕望下的壓抑，他可以將一個又一個罪犯的骨頭打碎，也可以讓哥譚小孩聽到他的名字，就停止哭泣。

但他卻無法給這座正在死亡的城市帶來活力，讓已經腐朽的肌體再度煥發生機。

所以，他才會去支持戈登，支持哈維，希望官方的力量能夠帶來一些改變。

但是！

太難了，這一切都太難了！

蝙蝠俠覺得自己仍然還是那個掉進蝙蝠洞窟里的孩子，面對著父母的死亡，除了哭泣什么都做不到。

“再見，蝙蝠俠先生，我不介意你來找我，只要你能敲門就好！”

蝙蝠俠遲疑了幾秒鐘，什么都沒有做。

大批警車開著警笛沖了過來，全副武裝的特警隊立刻封鎖了現場，看著滿地的尸體，神情凝重，生怕某個角落里就沖出敵人。

“你們留在這里，清理現場！”

戈登帶著人沖進廢墟，看著雕像般沉默的蝙蝠俠，讓手下停在外面，他一個人沖了進去。

“蝙蝠俠，今夜真是個令人難過的夜晚，但我們總算是撐了過去。”

戈登感覺身上的防彈衣很沉重，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對他這樣的老警察來說，這是不常見的，也許是倒塌的廢墟讓他感到壓力巨大。

蝙蝠俠低下頭，看著戈登，“我沒有抓住干掉白人兄弟會的那個人！”

“你來晚了？”

“不，我見到了他！”

“你打輸了？”

戈登臉上寫滿了驚訝，他從沒有想過蝙蝠俠會有輸的一天。

蝙蝠俠搖頭，“我和他都沒有動真格的，只是聊了兩句！”

“這是件大事，蝙蝠俠！”

戈登激動起來，他想要扯開襯衫的扣子，但防彈衣太硬了，他怎么也扯不開，“整個哥譚都在看著我們，如果我們輕輕放過此事，法爾科內那些人只會更加猖狂。那些黑幫會徹底失控的。”

“我會盯著法爾科內，他才是關鍵！”

蝙蝠俠想起張威客的話，“這附近有一個倉庫，里面裝滿了白人兄弟會偷運的軍火。這些已經足以給此次爆炸事件定性了！”

戈登愕然看著蝙蝠俠，“我從沒有想過，你還有這樣一面，如此的會轉移重點！”

“如果你和哈維不同意，我還是會告訴你們，誰干掉了白人兄弟會！”

蝙蝠俠并不想解釋什么，他一個走入黑暗，正如同他一個人悄無聲息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