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像空洞之夢的一段棠枝
書名: 靠借神器定龍脈后我成為最強了作者名: 一以春之本章字數: 2174字更新時間: 2025-06-30 10:00:00
記憶幻境結束,連宿二人被彈出念想鏡,連宿剛出來就往秋思雨那邊跑,看見她累到癱坐在地上趕緊把她抱起來,恰好施法的房間就是秋思雨的臥室,連宿就利落的把她鞋子一扒拉,往床上一放。
“好啦好啦,辛苦了,小思雨快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姐姐來解決。”
看見秋思雨白著個小臉點了頭,連宿才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
“莫言妄斷。”
連宿還沒開口造謠,江且微就先開口打斷她了,連宿撇撇嘴,心道誰說的是妄斷還不一定呢。
“那祖師爺是怎么想的?”連宿問完才想起來祖師爺這稱呼一開始江且微就說不必喊,后來是她存了心想陰陽怪氣才繼續叫的,現在恩怨差不多是算消了,倒也沒必要繼續這么叫。
那叫江且微?江先生?
連宿還沒說出來,先自己覺得怪怪的起來了,反正叫祖師爺他也沒制止,連宿暫時也不為難自己去想新稱呼了。
某祖師爺的確不怎么在意稱呼,他聽了問題就回答,聽了連宿的陰陽怪氣也不反駁:“飲冰棺可能讓人延續生命,但絕不可能讓人起死回生,我懷疑后來的許棠不是真正的許棠,你還記得王新樂用蜜柑制作的傀儡嗎,以他練了沒幾天的水平,就能控制的注入的氣運不多不少,恰好足夠維持一個正常普通人一天的行動,那么如果有比他水平更高的人,制造出一個更像‘人’的傀儡也不足為奇了。”
這就有點驚悚了,畢竟這個許棠還實打實的表現出對那些離開的人的怨懟和無奈,也實實在在和某個失意少年王新樂網聊過的。
傀儡表現的太像正常人了,這種界限的模糊很容易讓人產生恐怖谷效應。
江且微說完倒是沒什么感覺,連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是別亂猜了,既然都好奇那就去問問當事人好了。”
幻境內,知曉許棠死亡的還有吳梅,當時兩人把飲冰棺從郁結的蜜柑樹里扣出來時,她也立刻反應過來里面躺的人是許棠。
從許棠的記憶中得知,張覓帶隊回去的那天許棠也是打算離開的,那吳梅所說的,許棠是為了等待離開的人回來而一直苦守清水鎮一事恐怕也有蹊蹺。
連宿來秋家拜訪的理由很純粹,就是要借念想鏡一探許棠的記憶,因而她說走就能走,但江且微前腳才說要來增進感情,后腳就要走未免有點太不尊重人。
連宿找秋家的現接班人告了別之后也不著急就直接離開,而是好整以暇地看著江且微,看他要怎么說。
江且微卻不急不躁,很淡然一笑,秋葉凌就知道他的意思,招呼道:“小江和小宿都要去清水鎮啊,小江你要照顧好小宿,還需要念想鏡隨時來啊?”
江且微客氣點頭:“當然,先走了。”
他追上連宿,并排走著,姜因也招呼一聲,推攘完“送”還是“不送”的艱難問題后跟了上來。
輾轉之后,竟然還是回到第一站,別說解決定龍脈了,就連郁結點暴露出來的問題,也就是許棠,這一事還算不上是被解決了,姜因有點挫敗,一路上也不怎么說話了。
許是看出來了他有點沒精打采,江且微正要發散自己“溫柔淡雅善于傾聽祖師爺”的特殊能力,連宿趕緊拼命使眼色。
糊涂啊!哄好了他就又要嘰嘰喳喳的聒噪起來了!
好在江且微人設立了這么多年不是白立的,不僅看得出姜因心情不好,也看得懂連宿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果斷閉了嘴。
連宿松了一口氣,幾人來去匆匆火急火燎,這會兒早已在高鐵上了,然而不去安慰姜因,也就算是徹底沒了話頭,這天怎么也聊不起來了,三人相對無言,互相盯著也是尷尬,于是都很一致地靠在座椅上裝睡。
去清水鎮本就得換乘大巴,高鐵也坐不了幾分鐘,誰能真正睡著。
誒,姜因還真能,連宿無奈把他又喊起來,下了車之后打車去了汽車站,轉乘很是耗費精力,三人仿若被扔到太陽下曬了幾個小時一樣,也不需要尷尬加持,徹底沒力氣說話了。
清水鎮地形倒是不復雜,連宿邊往吳梅家走邊隨口問道:“那王新樂后來是怎么安排的?”
姜因也好奇的看過去,江且微遲疑了一會,才回答:“回去考公務員了,好像說著什么愛啊、熱血啊就信心十足的回去考去了。”
到底哪來的信心,總不能是幾聲“連女俠”喊出來的吧。
連宿不明所以,帶著兩人并不算浩浩湯湯的行進到了吳梅家中。
吳梅躺在葡萄藤下面的搖椅上,一手還拿著蒲扇,見幾人來了,渾濁的眼中閃了一道清光。
“你們又回來了啊?”吳梅輕笑了一聲:“總見鎮里有人出去,還是很少看見有人回來的。”
這話像意有所指,連宿問道:“比如許棠?”
“阿棠老師……”吳梅一看見連宿幾人重新回來也就明白她們應該是知道什么了,如同緬懷般,她又一次重新叫出這個稱呼。
連宿自認為看人有一套,她看吳梅一開口就覺得這當年的事恐怕也是各有難處,再聽下去也是徒增感慨,那一瞬間她想轉身就走,可惜話已落地,現在潰逃有點遲。
“執著等待是真,不能離開這里也是真,我所編造的,只是讓她的存在更合理一點,張覓老師留下飲冰棺是為了葬她而非其他什么原因,你們所看見的許棠一心求死也是我向她暗示。”吳梅苛責般,把很多事情都擴大、然后用來鞭撻自己。
江且微聽出來這一點后,方才想開口慰藉點什么,就聽見連宿始終如流水般靜而不爭的語氣忽而變得有些刻薄:“所以說這些是什么意思?你要我們替許棠怨你嗎?”
當年許棠想過等待離開的人回來,只是城市化從來不是一代一輩的事,前人沒有等回來的,她從不覺得自己能等的回來,只是離開前夕為了一個平日里都安靜乖巧的女孩喪了命。
死是意外,復活也是,只有那個女孩始終無法開解自己,她那個剛認知世界的年紀,不能處理好這件事才是理所應當,但她去撒了一個彌天大謊,騙過了所有人,甚至包括處于謊言正中心的那個“因”,而后獨自一個人守著搖搖欲墜的謊言腐朽。
如果不是連宿特地去了秋家借了念想鏡,恐怕這個謊言也會隨著吳梅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