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若苦寒之中的一點梅香
- 靠借神器定龍脈后我成為最強了
- 一以春之
- 2241字
- 2025-06-29 10:00:00
念想鏡表面疏忽波涌更劇烈,幾乎讓整個畫面模糊,連宿瞇著眼去看也看不出什么東西來,她只好問秋思雨:“你還好嗎?”
小姑娘力竭了,卻仍然撐著力氣乖乖回答:“沒事的,姐姐,我覺得后面的記憶應該才是你們需要的,我……我先緩緩。”
連宿拉住她:“休息才是最重要的,你能讓這么多記憶浮現,已經很厲害了。”
秋思雨卻比連宿以為的更敏銳,她本就是很沮喪的神情,聽完連宿所說,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
小孩子仍然藏不住事,連宿見這表情就知道這孩子沒相信她的安慰,但還是懂事地沒有繼續追問,頓時心里也就更起憐惜之情,既然都明白,也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了,兩個人假裝沒事發生這種事既不坦誠也完全沒辦法讓兩個人心里都好受。
“小思雨,姐姐知道你因為呈現的這段記憶是我們早已知道的而內疚,但是我們絕對沒有因為這個就會損失什么事情的,說到底,木龍脈一事早已隨著許棠的消逝而解決,我來找尋的結果只是出于我對許棠這個人的人道主義,于如今龍脈位移、靈族氣運泄露一事毫無關聯;于你于我,只是會遲一點看到這個結果而已,如果你為了這個既定的結局傷了身體,或是內疚,那才是會讓我難過的事。”
秋思雨看向連宿,重重地點了一下腦袋。
連宿只心想:難怪十里八鄉看她都能打個招呼。
秋思雨還在休息的時候,江且微就到了,他倒是不需要別人去接,不過也是難怪,此人自己口中所說,前半輩子都全國各地跑出差,怎么說也不能是個路癡。
連宿見他人模狗樣的在秋家發表了一段拜訪感言,大書特書作為同省神器傳承家族就是理應多走動的,絕不是為了什么連宿她們而來。
連宿未置一詞,甚至不曾特別過問他的去向。
第二日,連宿接著去找秋思雨,半路上就看見此人抱臂環胸,早已在候著她了。
連宿面色沉沉,到他跟前才故意換了表情:“祖師爺這么早出來拜會秋家長輩啊?”
“昨天說等我過來的時候,我記著你沒這么嗆人吧?一日不見,從誰那里聽了我的壞話了?”
連宿依舊掛著笑:“感覺錯了。”
“哦?”江且微逼問到底:“真的么?”
繼續交談也是重復無意義的對話,連宿徑自向前走去,三兩步后就與江且微拉開了距離,然后女孩側過頭,像是喚住相識多年的同伴:“跟著。”
江且微沒吭聲,倒是默默跟上了。
推門前一刻,連宿才聽見他說了句:“放心,前兩天才用過靈族氣運,我也不是毫無限制的。”
而下一刻,兩人只覺面前一層如同火焰中的熱浪沖上面門,只是沒有那灼熱的溫度,連宿定睛一看,屋內秋思雨把念想鏡用幾道紅線纏住,紅線尾端繞上房間中難以移動的東西,秋思雨艱難地朝念想鏡走去,卻被強大的沖擊感沖退,一點前進不得。
看到連宿進來的一瞬間,秋思雨喊了一句什么,然而沖浪如同隔膜,連宿完全聽不見任何聲音,只能看到秋思雨表情冷靜,只有嘴巴翕動。
連宿的右腳踏入房間的一剎那,一陣眩暈感襲來,仿若重歷般,連宿眼前出現了一個人影。
她仔細看過去,正是許棠。
她而后感覺到有人來到她身邊,無需回頭,她知道是江且微也進來了。
“哇塞祖師爺,她竟然也見過繁蕪啊?”連宿目不轉睛,卻勾搭江且微聊天。
江且微回道:“繁蕪在飲冰棺碎掉之后就現身,顯然早就等著這時呢。”
“你是說,繁蕪在搞陰謀詭計嘍?”連宿漫不經心的問。
“只是你的理解。”江且微糾正。
連宿心說這不是你把話留了鉤子引我這么想的么,然而心里腹誹,嘴上卻依舊沒什么動靜。
眼前繁蕪也是頤氣指使的樣子,不知道許棠怎么忍受和她聊這么久的。
“本宮說了能幫你就是能,有什么可懷疑的?”繁蕪不耐煩地說。
許棠很不善言辭,支支吾吾半天,憋出句:“……好吧。”
繁蕪臉上傲氣更甚:“清水鎮唯一記得你的那人也快到時間了,很快清水鎮沒有你認識的人了你再出門不就行了?一旦你毀掉飲冰棺,你就是神魂俱散,什么解脫、什么自由,不都是在談屁么?”
這是……在勸許棠不要毀飲冰棺?
但許棠毀了之后她的說辭倒更像是期待飲冰棺被毀的。
這其中是有什么隱情么?
連宿繼續聽下去,但這段對話已然結束,許棠倒是滿口答應,雖然后來的行動也知道她完全是心口不一了就是。
連宿剛剛就發現了,身處念想鏡內部,她也擁有了一小部分念想鏡的控制權,比如,她可以控制自己是否切斷這段畫面,進入下一個場景,這段回憶里顯然是沒什么重要的信息了,連宿移步換景,換了另一段回憶。
可能是昨天已經習慣了這種眩暈感,連宿這次并沒有什么頭眼昏花的感覺,面前如同水波的漾紋,在波峰與波谷之間,連宿看到一個人影,然而這段畫面很快被另一段回憶覆蓋,連宿沒有看清那個人。
這另一段回憶就沒有那么平靜了,竟然是許棠和當時指路的老人與她針鋒相對的爭吵畫面:“小梅你也知道我根本不能離開,而不是我到現在還是不想離開,那你呢?你又為什么不走,兩年前你兒子就過來接你去他們那邊住了吧,你丈夫都走了你還留著干什么?”
“以前有機會走的時候你也沒走啊,現在知道后悔了,怎么?你許棠永遠有退路是么?你自己都管不好,有什么資格說我?”
兩人明顯正處于上頭階段,嘴里什么傷人的話都往外丟,連宿只聽了一小會就覺得耳朵痛。
不是被震的,實在是兩人話太密了。
一個說:“我教你讀書都進狗肚子里了是吧,讓你們出去看世界你看哪去了,大半輩子窩在清水鎮吃穿用度都是兒子教,你自己能獨立親眼去看外面的世界么?”
另一個就冷笑著回:“我肯定不比你以前就是思想先進,成了老不死的還上網勾搭年輕小伙網戀了。”
吵到這一步,兩人終于停下來,互相給點時間喘口氣了。
吵架上頭的時候還好,甫一停下,許棠眨了兩下眼,淚珠就滾落下來,吳梅也輕輕嘆了口氣。
不難猜出,倆人曾經是亦師亦友的關系,現在因為去留問題,吵了半天,卻仍舊是想著,對方一定,要更好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