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鋒相對的會議

溫以璃站在會議室落地窗前，指尖輕敲著平板電腦上的銷售數據。市場部的匯報枯燥而冗長，直到靳北宸推門而入——他遲到了十七分鐘，右臂的石膏已經拆除，但手腕上仍纏著醫用繃帶，襯衫袖口隨意地卷到小臂，露出線條分明的手臂。

“抱歉，溫總。“他拉開椅子坐下，聲音里毫無歉意，“設計修改花了點時間。“

溫以璃冷冷掃他一眼：“下次遲到，記得提前通知。“

市場部總監陳明立刻插話：“靳總監的'重生'系列預售數據低于預期，消費者反饋'過于前衛'——“

“因為你們的問卷問題全是廢話。“靳北宸將一疊手稿甩在桌上，“問顧客'喜不喜歡解構主義'？他們連這個詞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會議室鴉雀無聲。溫以璃垂眸看他推來的草圖——原本破碎的線條被修改成流動的金色裂痕，像傷口上融化的陽光。她忽然想起巴黎醫院里，他額頭上滲血的繃帶。

“數據只是參考，“她聽見自己說，“真正的決策需要直覺。“全場愕然——這竟是“數據女王“第一次公開否定市場報告。

靳北宸抬眼與她對視，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二雨夜的咖啡與秘密

深夜十一點，溫以璃發現設計部還亮著燈。

靳北宸伏在桌前，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身旁散落著七八個空咖啡杯。她將新煮的咖啡放在他手邊，他頭也不抬：“謝謝，曉曉。“

“你的助理三小時前就走了。“

他猛地抬頭，筆尖在紙上劃出長長一道。溫以璃今天罕見地扎了馬尾，露出白皙的后頸，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混著咖啡的苦澀。

“溫總親自送咖啡？“他故意晃了晃杯子，“不會下毒了吧？“

“毒死你，誰給我改設計？“她指向圖紙上一處拼接細節，“這里縫線強度不夠。“

“你懂縫紉？“

“我母親是裁縫。“她頓了頓，“在我父親發財之前。“

窗外的雨突然變大，水珠噼啪打在玻璃上。靳北宸發現她盯著自己手腕的舊傷，下意識用袖子遮了遮：“車禍后遺癥，陰雨天會疼。“

溫以璃忽然伸手，指尖輕觸他的傷疤。那一瞬的溫暖讓他僵住。

“我父親去世前，“她聲音很輕，“手上全是化療的針孔。“

雨聲填滿了沉默。

三電梯故障的九分鐘

周五下班高峰，電梯驟停在23樓。

燈光熄滅的剎那，溫以璃的呼吸陡然急促——她從小幽閉恐懼，但從未告訴任何人。

“溫以璃？“靳北宸在黑暗中準確抓住她發抖的手，“你怕黑？“

她想抽回手，卻被握得更緊。他的拇指摩挲著她冰涼的指節：“數質數，能分散注意力。2、3、5、7...“

“11、13、17。“她下意識接上，聲音發顫。

“原來天才總裁也會背小學生的東西？“他低笑，熱氣拂過她耳畔。

應急燈亮起時，她發現自己幾乎貼在他胸前。他襯衫領口散著雪松氣息，鎖骨處有一道她從未注意的淺疤。

“這是...？“

“大學時跟人打架。“他漫不經心道，“因為對方說溫氏集團的設計都是垃圾。“

電梯恢復運行，兩人迅速分開。但直到各自回家，溫以璃指尖仍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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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東方明珠下的賭約

“重生“系列發布會前夜，靳北宸將溫以璃拉到天臺。

黃浦江的風掀起她的西裝下擺，他忽然遞來一罐啤酒：“敢不敢打個賭？如果明天首秀成功——“

“你要什么？“

“你辦公室那盆日本大葉傘。“他仰頭喝了一口，酒液順著下頜滑落，“我盯上它好久了。“

她嗤笑：“那可是拍賣會上買的。“

“怕輸？“

“如果失敗呢？“

靳北宸忽然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那我就告訴你，巴黎那晚我為什么剛好出現在你面前。“

遠處，東方明珠的燈光倒映在江面，碎成萬千星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