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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陳老莫與待產妻子的日子

  • 窮漢賢妻
  • 曹茂榮
  • 4378字
  • 2025-06-18 21:16:01

上次那場激烈的爭吵過后,陳老莫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好幾天都羞愧得抬不起頭來。他總是避開妻子葉小紅的目光,走路都不自覺地縮著肩膀,往日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可他骨子里那股蠻橫無理和冷心冷面的勁兒,就像藏在石頭縫里的野草,沒過多長時間,又悄然冒了出來。

不過,這次還是有些不同。他那曾經狂妄到天際的自信,就像被扎破的氣球,一點點地癟了下去。從身體上看,他似乎也變小了一圈,原本那挺拔的身姿不再那么雄姿英發,整個人都透著一股衰微之氣。陳老莫本就不算粗壯的身材,此刻因為那自信和精神力量的消退,機警、剛毅的風姿更是大為減色,仿佛他的體形也跟著他的自尊一起,在歲月的磨蝕中逐漸縮小。

也許是看到妻子拖著虛弱的身子操持家務的艱辛模樣,悔悟之心就像一顆小小的種子,在他的心底悄然發芽。這顆種子喚醒了他那早已沉睡的同情心,讓他開始想要為妻子做些什么。

從那以后,他不再像以前那樣下班后還在外面游蕩到很晚,而是一下班就直接從礦井往家趕。晚上,他也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不再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只是每個星期五晚上,他心里就像有只小貓在撓,怎么都待不住。但和以前相比,他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他一般十點鐘左右就會回家,而且很少喝得酩酊大醉。

不僅如此,他還常常主動給自己做早飯。每天清晨,當第一縷曙光還未完全照亮大地,五點鐘,有時甚至更早,他就會準時醒來。屋子里還彌漫著夜晚的靜謐,他輕手輕腳地下樓,生怕吵醒了還在沉睡的妻子。

樓下的屋子里有些昏暗,他穿著單薄的襯衣,在微弱的光線中摸索著走向爐邊。爐子里總有火,那是葉小紅夜里起來捅過爐子留下的溫暖。屋里響起的第一個聲音,便是清脆的當當聲,那是他用撥火棍掏爐子的聲音。他用力地打碎剩下的煤塊,往爐子里添著新煤,接著把已經灌滿水的壺放在爐架上,不一會兒,水壺里就發出了輕微的咕嚕聲。

葉小紅睡不著的時候,常常會躺在床上靜靜地等待這一時刻的到來。仿佛這片刻的寧靜,是她一天中最珍貴的時光。只有等他出門之后,她才能真正地安睡,仿佛那扇門隔開的不僅是屋子,更是她內心的不安。

陳老莫把吃的喝的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杯子、刀叉等等都整整齊齊地擺在桌上的一張報紙上。他熟練地做好早飯,沏好一壺香濃的茶。為了防止風灌進來,他用爐邊地毯的一角堵住門下邊的縫,然后把火添旺,滿意地看著跳躍的火苗,這才坐下來,準備享受屬于自己的一個鐘頭。

他從盤子里用叉子叉起一片咸肉,放在火上烤著。油脂滴落在火里,發出滋滋的聲響,香味頓時彌漫了整個屋子。他用一片厚厚的面包接住滴滴油脂,然后把烤好的咸肉片放在面包上,用他心愛的折疊小刀切成一大塊一大塊的。他討厭用叉子,在他看來,用叉子是那些時髦人的做法,普通老百姓哪有那么多講究。他更喜歡用折疊小刀,那才是他熟悉的感覺。

他把茶倒進帶茶碟的杯子里,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和家里人一起吃飯的時候,總是充滿了爭吵和不愉快,哪有現在這樣開心。天冷的時候,他常常坐在小凳上,背朝暖和的壁爐架,把食物放在火爐圍欄上,杯子擺在爐邊。然后,他拿起頭天晚上的報紙,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著。他讀書可吃力費勁了,能看懂多少算多少,但他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陳老莫在礦井里待久了,養成了一些奇怪的習慣。即使在白天,他也喜歡拉下百葉窗,讓屋子里暗一些,只點著一支蠟燭。那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搖曳,仿佛是他在礦井里的希望之光。

六點差一刻,他站起身來,從櫥柜里拿出一塊黃油,切了兩塊厚厚的黃油面包放進白布包里。他又往白鐵壺里灌滿了茶,他在礦井里最愛喝的就是不放牛奶也不放糖的冷茶,那種清爽的味道能讓他在井下保持清醒。

接著,他脫下襯衣,穿上在礦井里穿的背心。那是一種厚法蘭絨馬甲,領口開得很低,有短袖,看起來很像女式襯衫。他穿著這樣的背心,顯得有些滑稽,但他卻毫不在意。

然后,他端著一杯茶上樓,來到妻子的床邊。“我給你端來一杯茶,老婆。”他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溫柔。

“啊,你用不著,你知道,我不愛喝茶。”葉小紅回答道,聲音有些慵懶。

“喝了吧,喝了又能讓你好好再睡一覺。”他勸說道。

葉小紅接過茶,啜了一口。陳老莫看著她的動作,高興得臉上都綻開了花。

“我敢打賭,沒放糖。”葉小紅說。

“咦——放了一大塊啊。”他有點委屈地說。

“那就怪了。”她又啜了一口,喃喃地說道。

第10章

上次那場激烈的爭吵,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陳老莫的心上。此后的好幾天,他都被羞愧的陰云籠罩,仿佛一只縮頭烏龜,不敢正視妻子葉小紅的目光。他的脊背不再挺直,走路時也不自覺地耷拉著腦袋,往日那囂張跋扈的模樣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陳老莫骨子里的蠻橫與冷漠,就像深埋在地下的種子,沒過多久,又開始破土而出。

不過,這次還是有了一些微妙的變化。曾經那如火焰般熾熱的狂妄自信,如今像是被潑了冷水,逐漸熄滅。從外表上看,他的身形似乎也縮小了一圈。他本就不算魁梧的身材,此刻更顯得單薄,機警、剛毅的風姿仿佛被歲月的風沙一點點侵蝕,變得黯淡無光。他的體形,仿佛也隨著自尊和精神力量的消退而萎縮。

也許是看到妻子拖著沉重的身子操持家務的艱辛,一絲悔悟如同微弱的燭光,在他心中悄然亮起。這微弱的燭光,慢慢喚醒了他沉睡已久的同情心,讓他想要為妻子做些什么。

如今,陳老莫下班后不再像以往那樣在外面流連忘返,而是徑直從礦井往家趕。夜晚,他也乖乖地待在家里,不再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只是每個星期五晚上,他的心就像一只不安分的小鳥,總想飛出家門。但和以前相比,他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他通常在十點鐘左右就會回家,而且很少喝得酩酊大醉。

他常常主動承擔起做早飯的任務。每天清晨,當整個世界還在沉睡中,五點鐘,有時甚至更早,陳老莫就像一只勤勞的公雞,準時從睡夢中醒來。他輕手輕腳地下樓,生怕吵醒了還在夢鄉中的妻子。

樓下的屋子昏暗而安靜,他穿著單薄的襯衣,在微弱的光線中摸索著走向爐邊。爐子里還有一絲微弱的火光,那是葉小紅夜里起來捅過爐子留下的溫暖。屋子里響起的第一個聲音,便是清脆的當當聲,那是他用撥火棍掏爐子的聲音。他用力地打碎剩下的煤塊,往爐子里添著新煤,接著把已經灌滿水的壺放在爐架上。不一會兒,水壺里就發出了輕微的咕嚕聲,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溫暖。

葉小紅睡不著的時候,常常會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待這熟悉的聲音。這片刻的寧靜,就像黑暗中的一顆星星,給她帶來了一絲慰藉。只有等陳老莫出門之后,她才能真正地放松下來,安然入睡,仿佛那扇門隔開的不僅是屋子,更是她內心的不安。

陳老莫把吃的喝的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杯子、刀叉等等都整整齊齊地擺在桌上的一張報紙上。他熟練地做好早飯,沏好一壺香濃的茶。為了防止風灌進來,他用爐邊地毯的一角堵住門下邊的縫,然后把火添旺,滿意地看著跳躍的火苗,這才坐下來,享受屬于自己的一個鐘頭。

他用叉子叉起一片咸肉,放在火上烤著。油脂滴落在火里,發出滋滋的聲響,香味頓時彌漫了整個屋子。他用一片厚厚的面包接住滴滴油脂,然后把烤好的咸肉片放在面包上,用他心愛的折疊小刀切成一大塊一大塊的。他討厭用叉子,在他看來,用叉子是那些時髦人的做法,普通老百姓哪有那么多講究。他更喜歡用折疊小刀,那熟悉的手感讓他覺得踏實。

他把茶倒進帶茶碟的杯子里,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和家里人一起吃飯的時候,總是充滿了爭吵和不愉快,哪有現在這樣愜意。天冷的時候,他常常坐在小凳上,背朝暖和的壁爐架,把食物放在火爐圍欄上,杯子擺在爐邊。然后,他拿起頭天晚上的報紙,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著。他讀書可吃力費勁了,能看懂多少算多少,但他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陳老莫在礦井里待久了,養成了一些奇怪的習慣。即使在白天,他也喜歡拉下百葉窗,讓屋子里暗一些,只點著一支蠟燭。那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搖曳,仿佛是他在礦井里的希望之光。

六點差一刻,他站起身來,從櫥柜里拿出一塊黃油,切了兩塊厚厚的黃油面包放進白布包里。他又往白鐵壺里灌滿了茶,他在礦井里最愛喝的就是不放牛奶也不放糖的冷茶,那種清爽的味道能讓他在井下保持清醒。

接著,他脫下襯衣,穿上在礦井里穿的背心。那是一種厚法蘭絨馬甲,領口開得很低,有短袖,看起來很像女式襯衫。他穿著這樣的背心,顯得有些滑稽,但他卻毫不在意。

然后,他端著一杯茶上樓,來到妻子的床邊。“我給你端來一杯茶,老婆。”他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溫柔。

“啊,你用不著,你知道,我不愛喝茶。”葉小紅回答道,聲音有些慵懶。

“喝了吧,喝了又能讓你好好再睡一覺。”他勸說道。

葉小紅接過茶,啜了一口。陳老莫看著她的動作,高興得臉上都綻開了花。

“我敢打賭,沒放糖。”葉小紅說。

“咦——放了一大塊啊。”他有點委屈地說。

“那就怪了。”她又啜了一口,喃喃地說道。

披散著頭發的葉小紅,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特別可愛。陳老莫愛看她這種喃喃抱怨的樣子,那讓他覺得妻子是如此的真實和親切。他又看了她一會兒,然后才轉身離去。

他帶到礦井吃的黃油面包從不超過兩塊,所以每次葉小紅給他放進一個蘋果或桔子時,他總是歡喜得不得了。他圍上圍巾,穿上又大又重的靴子,披上外套,背上一個大袋子,袋子里放著裝食物的小袋和茶壺。他打開門,走進清新的晨曦中,輕輕關上了門,沒有上鎖。

他喜歡這清晨的時光,喜歡走過田野。田野里彌漫著淡淡的霧氣,青草的香氣撲鼻而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仿佛所有的煩惱都被這清新的空氣帶走了。

當他到達礦井口時,嘴里總咬著從樹籬上摘下的一枝葉柄。下到井里后,他整天嚼著葉柄,保持嘴里濕潤,仿佛這樣就能感受到田野的氣息,讓他在黑暗潮濕的礦井里也能感到一絲舒暢。

后來,孩子出世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陳老莫在上工之前變得更加忙碌起來。他匆匆忙忙地掏爐灰,擦壁爐,打掃屋子,但總是馬虎了事。他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已經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凈凈,然后上樓去告訴妻子這個好消息。

“我替你都收拾干凈了;今天你連一根指頭也不用動,坐著看看書就得。”他得意地說。

“飯呢,張嘴就有?”葉小紅回敬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

“呃,飯我不會做。”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沒得吃,你就會做了。”葉小紅白了他一眼。

“唉,興許是吧。”他無奈地笑了笑,然后轉身走了。

葉小紅起床后,下樓一看,屋子雖然是收拾過了,但根本就沒有收拾干凈。她是個愛干凈的人,不徹底打掃一番,她是閑不住的。她拿著簸箕去倒垃圾,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街坊林老媽媽。

林老媽媽假裝若無其事地朝自己家的堆煤屋走去,然后隔著木柵欄咋呼道:“喲,你還這么拖著身子忙呢?”

“唉,”葉小紅頗不以為然地回答,“不這么又能怎么。”

這時,路對面一個小個子女人喊道:“你看見湯子豪了嗎?”那是老程老人家,黑頭發,個子小得出奇,老穿件緊身的棕色絲絨衣服。

“沒有。”葉小紅回答道,然后繼續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她心里想著,孩子就要出世了,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可不能就這么閑下來。而陳老莫,雖然已經有了一些改變,但要真正成為一個體貼的丈夫和父親,似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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