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理想是不當醫生
- 劫宋
- 木火通玄
- 2032字
- 2025-06-25 00:20:54
陳策苦笑著感慨了一句,便開始收拾了起來。
前幾日還在想著重活一世再也不當醫生了,看來這個理想怕是又要暫時擱淺了。
只能說形勢比人強,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心里這般想著只能耐著心思繼續收拾藥材。
藥材繁雜,好在質量上乘。
他越是收拾就越是心驚,單單就這些藥材若是放在后世,那不得驚掉多少老中醫的下巴。
野生人參,野生天麻,重樓,麝香,虎骨……等等。
看到這些珍貴的藥材,陳策想起了前世人們評價中醫的一句話。
說:不是中醫治不好病,而是藥材不好用。
確實,在后世各種人工催熟人工種植的藥材涌現市場后,再加上西方醫學的盛行和打壓。
本就有些玄學成分在的中醫,自然就被排擠的不成樣子,效果也就有些不盡人意了。
但此時的陳策摸著手中草藥以及嗅著滿屋子濃郁的藥香,他真的很想說一句:
“還得是老祖宗的東西,果然沒問題。”
他正在忙碌的收拾著,突然院門外一陣馬兒嘶鳴。
“嘎吱~”
“陳郎君。”
韓三推開院門,小跑著進了屋子,看著滿屋子的藥材,險些被眼前一幕給嚇著。
“這,這,這么多藥材,難不成把藥鋪都給搬來了?”
陳策搖了搖頭:
“差不多,這還是我制止了呢,要不然,我這院子都得塞滿。”
韓三嘖了嘖舌,便又趕忙說道:
“你讓俺幫你找的東西俺給你找來了,俺也不識字,抓了一個酒肆的人這才給問出來,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東西。
對了,那些東西有些大……你確定你這里還能放?”
陳策聞言眉間一喜:
“哦,在哪兒?”
“就在門外。”
“能放!”
陳策小心的避開藥材,來到了韓三身前。
指著院子中一處空閑的屋子道:
“放在那屋子里就行。”
韓三點了點頭,轉身沖著門外喊了一嗓子:
“都搬進來吧。”
話音落下,隨后便瞧見有五六人抬著一些奇怪的蒸桶器具和一些酒壇子進了院子。
陳策看著這些東西,瞬間心里涼了半截。
他有想過北宋制酒提純的工藝簡陋,只是沒想到會這般簡陋,不過有總比沒有好,自己嘗試著改進一下,興許也能有些效果。
等到搬運酒器的幾位兵卒退下之后,陳策這才問出了心中疑惑。
“韓將軍,今日諸般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都是些什么人?”
韓三本來還掛著笑容的臉上,陡然變得嚴肅,不過迎上陳策的目光后還是略微表現的和氣了一些:
“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俺的上官,手下有著兩三千人吧,當然了,對你來說確實也算個大人物了。”
陳策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對方,給韓三看的渾身不自在。
“陳郎君安心便是,真不是什么大人物,如今杭州城剛剛攻下來,圣公以及諸位將帥都在接手和組織杭州的防務,誰會來找你這么個小人物。
再說了俺堂堂都頭都見不到那些大人物,更何況是你了,別瞎想了。”
陳策想了想,覺得也是。
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倒是還輪不到起義軍的高層注意。
不過這樣也好,越是不引起他們的注意自己就越是好逃出城去。
陳策在心里這般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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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那人是如何醫治的?”
一名胖婦人彎著腰,對著身前背對著自己的瘦高老者拱了拱手:
“陳郎君的醫術好像有些古怪,俺之前在您那里也幫過下手,從未見過如此,如此……如此兒戲的醫術。”
胖婦人如此了半天,也只能用兒戲二字形容。
“哦?快說。”
“就是,用針線把傷口縫起來,就像縫補衣物一般。”
對方那人一聽,頓時將手中茶杯放在一側案幾,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副六十多歲的干巴老頭兒模樣。
他身穿破舊道袍,上面零散的還有著幾塊補丁。
他臉上微微震驚,嘴中呢喃道:“嘶!竟是縫合之術?這可是官醫署的技法……”
隨即他看向那胖婦人又繼續問道:
“可還有其他異常的地方?”
胖婦人撓了撓脖子,尷尬一笑:
“其它的倒是沒什么了,抓藥什么的俺也看不懂,哦對了……”
說到這里,胖婦人猛的想起了什么,便又接著喊道:
“陳郎君好像對釀酒很感興趣,俺來之前,他正在釀酒。”
“釀酒?”
“對,就是釀酒。”
“簡直胡鬧!病人生死未卜,他卻還有閑心釀酒,是想著在死之前再飽飲一頓不成?不行,老夫這就將人帶走醫治,不能留在這兒了。”
這瘦老道眸子一瞪,甩了下衣袖,便要走出屋子。
一旁站立良久的韓三趕忙伸手攔下了老者道:
“沈道長稍安勿躁,興許是這胖婦人聽錯了,那孫瘦子的腿傷和俺妻兒的風寒您也看了,處理用藥并無不妥。
俺覺得陳郎君應該不會如此兒戲,要知道他還和方元帥還有著賭約在呢,想來不敢不全力施救的。”
聽到韓三搬出方元帥來壓自己,被稱沈道長的老頭兒這才冷哼了一聲,再次端起一旁茶水飲了一口道:
“哼!自從接到圣公的書信后,貧道我這幾日馬不停蹄的從青溪縣趕來,光坐船都吐了好幾回!怎么?讓老夫看看公主的傷勢也不成?”
韓三趕忙又給這老者續上了一杯茶水。
心里苦澀,您這哪里是看傷勢呀,怕是來搶人的吧?
當然了他嘴上可不能如此說,便笑著道:
“方元帥說,任何人不能打擾陳郎君行醫。”
對方趕忙揮了揮手。
“行了,行了,他方七佛還能比圣公的話管用?”
韓三為難的說了一句:“那自是不能,可圣公已經答應了方元帥的布置了。”
老者聽到這里,自然也不再繼續堅持,從信中他也知道了大概病情,真讓他自己來治,他還真沒有把握,搞不好,最后適得其反罪過就大了。
想到這里,老者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那,那就先等等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