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再見小阿鳶(求追讀)
- 滿級大佬重生,開局成了自己徒孫
- 斫云道君
- 2419字
- 2025-06-20 08:51:55
茶盞中的漣漪漸漸消散。
凌嵐望著杯中倒映的自己——那張屬于“凌昭”的、尚且稚嫩的臉,卻承載著她五百年的記憶與因果。
原來如此……
她垂眸,壓下翻涌的心緒。
五百年前,她以燭夜槍劃破永夜。
五百年后,她以“昭”為名隨光歸來。
命運何其荒謬,又何其……溫柔。
“道友,多謝解惑?!绷鑽狗畔虏璞K,起身拱手作別。
既然因果未斷,那么,是時候回滄瀾宗了。
去見見她的小阿鳶。
去見見,如今的寒玉劍君。
踏出茶樓時,天光正好。
凌嵐仰頭望向遠處云霧繚繞的群山,那里是滄瀾宗的方向。
護山大陣的流光在上方若隱若現,她整了整衣袍,換回了原本的容貌。
她此刻尚不知,就在她駐足眺望的時候,云渺峰頂的寒玉劍君突然睜開了眼。
霜寂劍懸于身前,嗡鳴不止。
她微微蹙眉,指尖輕撫劍身,目光卻遙遙望向山門方向。
霜寂劍,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躁動過了。
滄瀾宗,山門外。
凌嵐剛踏入護山大陣的范圍,一道柔和的靈光便從外向內蕩漾開來。
緊接著,一股強橫而熟悉的神識瞬間鎖定了她,是寒玉劍君,凌霜。
她還未來得及反應,遠處便傳來一道怒喝:“凌昭!”,而后便有一道遁光破空而至。
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著烈焰紋的女子御劍而來,衣袂翻飛間似有流火躍動。
紅衣女修落地時劍穗還在劇烈晃動,腰間掛著的玉牌刻著“滄瀾首席”四字。
再一回想她先前收到的傳音,想必此人就是那性格火爆的大師姐。
“死丫頭!跑哪去了?!知不知道——”
大師姐原本氣勢洶洶地想“教訓”一下這位失蹤多日令她擔憂的小師妹,卻在看清她蒼白的臉色時,聲音陡然降了下去,轉為小心翼翼的探查。
這一探查,她的目光先是擔憂,而后變得銳利如刀。
“傷哪了?誰干的?!”
凌嵐尚未回答,又是一道身影緊隨而至,落到她的面前。
那人站定時腰間環佩不響,袖間暗香浮動,恍若畫中謫仙。
凌嵐初以為這等風度翩翩之人是哪位長老的親傳,直到——他突然一個箭步沖上前,抓住她的手腕就開始嚎。
“小師妹啊——你可算回來了!師兄我差點把執法殿的房頂都掀了!那群老古板非說你擅自離宗要受罰,我跟他們大戰三百回合……”
他說到激動處,袖中突然“啪”地滑出一把鎏金折扇,扇面上“不服就干”四個大字龍飛鳳舞。
正欲繼續慷慨陳詞,忽見遠處執法殿長老的衣角閃過,立刻松開凌嵐的手腕。
他若無其事地整了整衣襟,端出一副清冷出塵的模樣。
在大師姐的白眼下,廣袖一拂將折扇收回,“咳咳……小師妹既已回宗,想必師尊還有要事尋我……”
話音未落,人已飄然退后,臨走時還不壓低聲音,飛快補充了一句。
“你放心!師兄我連夜寫了數十頁陳情書,把《宗門律》第五十條‘特殊情況特殊處理’的字都描粗了……”
最后一個字還在空中飄著,人已化作一道清風消失在山門前。
幾乎就在同時,一道玄色身影趕到,執法殿長老負手而立。
“弟子凌昭,擅自離宗數日,按規當罰!”
他的語氣雖冷,但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放松,人沒事就好。
大師姐聞言立刻上前一步,擋在凌嵐身前,“長老明鑒,小師妹她……”
“傷得不輕。”長老打斷她的話,目光在凌嵐的臉上停留片刻,袖中飛出一道玉牌,“去藥閣領五日的養靈丹?!?
那玉牌落在掌心時,上面“免罰”二字一閃而過。
凌嵐垂眸,心中微暖。
大師姐面冷心熱,二師兄瀟灑不羈,執法殿長老嚴中有慈。
這宗門……倒是比想象中更有人情。
“小師妹……”長老離開后,大師姐正欲與她多寒暄幾句,忽聞一道清冷的聲音自云間傳來。
“阿昭,即刻來云渺峰尋我。”
“師尊既召,你快去吧?!贝髱熃泐D了頓又補充,“我那有不少療傷丹藥,稍后再給你送去?!?
凌嵐抬眸望向云端,只見峰頂云霧繚繞,隱約可見一道白衣身影立于崖邊,正與她對視。
五百年,身份互換。
這一見,不知會是怎樣的光景。
她深吸一口氣,朝大師姐道了聲謝,轉身向云渺峰方向走去。
云渺峰,寒玉洞府。
“弟子凌……凌昭,拜見師尊。”凌嵐恭敬行禮,刻意保持著“凌昭”應有的姿態。
凌嵐站在殿中央,她的師尊凌霜,正靜靜地注視著她。
這位滄瀾宗創派祖師,元嬰大圓滿的劍修,面容冷冽如霜,眼神卻深邃如淵。
只是神識掃了一眼,便看出了徒弟的傷勢所在。
“說吧,怎么回事。”
凌嵐早已想好說辭,簡潔道:
“弟子遭人襲擊,被兩名散修擄走,關押在天樞城附近的草廟鎮,也不知怎的,醒來時記憶全無,只記得自己是滄瀾宗弟子凌昭。”
“對了,他們還提到交易地點正是在天樞城內,弟子還納悶,他們兩個煉氣修士,居然敢趁著城主閉關公然在城內干齷齪勾當!”
“可笑那城主還被蒙在鼓里,只當修士失蹤是妖獸作惡,特地中斷閉關,出城圍剿妖獸?!?
她略去天樞城賺錢之事,只強調自己靠“本能”爆發,拼著自爆精血才僥幸擊殺敵人,九死一生逃回。
同時又特地提及了交易地點和疑點,用引導的方式暗示。
她目前因身份的原因,很多事情無法直說,但她相信,以小阿鳶的能力定能通過蛛絲馬跡,查到城主身上。
“所以,你失憶了?”
凌嵐點了點頭。
師尊沉默片刻,往旁邊挪了挪,“坐為師這里。”
凌嵐剛坐下,一道溫潤的靈光便籠罩全身,她垂首感受著靈光在經脈間游走,并未抵抗。
她知道,這是小阿鳶在檢查她的傷勢。
師尊的靈力比想象中更溫和,像是怕碰碎了她。
這讓她想起五百多年前,自己給小阿鳶療傷時也是這般小心翼翼,不禁抬眼望了過去。
眼前的身影與記憶里的漸漸重疊。
那個一邊抽噎一邊攥著她衣角的小哭包,如今竟成了這般沉穩的劍君。
凌嵐的目光不自覺地柔和下來,帶著幾分欣慰、懷念,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驕傲。
就像自己親手栽種的小苗,歷經風霜后長成了參天大樹。
正恍惚間,師尊忽然抬眸,正對上她那慈愛又感慨的目光。
師徒二人四目相對,空氣瞬間凝固。
師尊微微一怔,心中掠過一絲疑惑。
甚至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確認自己仍是那個威嚴的師尊,而非什么需要被憐愛的小輩。
這徒弟不過是失了個憶,怎么連看人的眼神都變了?
凌嵐猛然回神,趕緊垂下眼睫,收斂神色,低頭輕咳一聲,心虛地摸了摸鼻尖。
遭了,她的小阿鳶還是這般敏銳,差點忘了現在自己才是徒弟。
師尊見她忽然低頭,眉頭皺得更深了。
剛收回的手又放了回去,靈力探查得更仔細了些,“難道傷著神魂了……”
凌嵐:“……”
完了,被當成腦子出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