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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桶金的起點

  • 重生之家族崛起
  • 30浮游人
  • 3081字
  • 2025-06-16 19:00:51

陳默蜷縮在父親帶著汗味和泥土氣息的懷抱里,小小的鼻翼翕動著。前世辦公室里渾濁的空氣、鍵盤的敲擊聲、肺部的刺痛、屏幕上那最后閃爍的光標、王主任那如同喪鐘的咆哮……這些畫面并未消失,反而在短暫的哭嚎宣泄后,更加冰冷、更加清晰地烙印在他的意識深處,如同沉入水底的巨石。

死了。他真的死過一回。死在那具被工作和病痛徹底拖垮的軀殼里。

而現在,他困在這具兩歲孩童的皮囊中,回到了1996年。一個起點,一個……改變一切的契機?

巨大的荒謬感依舊存在,但另一種更加強烈的情緒——一種混雜著恐懼、不甘和幾近瘋狂的求生欲的迫切感——如同藤蔓,迅速纏繞上他幼小的心臟。前世那一眼望到頭的絕望人生,那在病痛和壓榨中無聲無息的猝死結局……難道要重來一遍?不!絕不!

改變!必須改變!

可怎么改?他只是一個兩歲的孩子。聲音含糊不清,走路搖搖晃晃,連拿穩一面鏡子都費力。跑去跟眼前這個年輕力壯、滿腦子都是地里活計和魚塘收成的父親陳建國說:“爸,我是你三十年后猝死的兒子,我重生了,你要聽我的!”?

陳默幾乎能想象出父親的反應——大驚失色,然后毫不猶豫地抱起他,一路狂奔到鎮上衛生所,或者更糟,去找那些據說能“驅邪收魂”的神婆。他會被當成摔壞了腦子的小瘋子,甚至可能被灌下各種稀奇古怪的“藥”。坦白,是死路一條。

證明?他有什么能證明?前世三十多年的人生軌跡清晰烙印在腦海:普通二本畢業,毫無特長的基層職員,最大的“成就”是在官僚國企里耗盡青春,熬垮身體,最后猝死在加班崗位上。沒有過人的學識,沒有驚人的技能,甚至連體育特長都沒有,只有一副被童年疏忽和青年放縱拖垮的瘦弱身板。

記憶……他唯一值得稱道的,或許就是記性還不錯。尤其對一些關鍵的時間節點、發生過的事件細節,有著清晰的印象。但這些記憶,對于現在這個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兩歲孩子來說,有什么價值?

一個模糊的場景,如同沉船后漂浮的碎片,突然撞進他混亂的腦海。

公園……人聲鼎沸……劣質香水和爆米花的甜膩氣味混雜……一個扎著羊角辮、穿著時髦人造革小皮鞋的年輕女孩,一臉興奮地塞給他一張花花綠綠的硬紙片:“默仔,拿著玩!刮開看看!”那是他遠房堂姐陳紅英。那時他多大?好像也就……三四歲?他懵懂地用小指甲刮開涂層,露出下面幾個模糊的圖案。堂姐湊過來一看,瞬間尖叫起來,一把搶過那張卡片,臉上的興奮變成了某種貪婪的狂喜……后面的事情很模糊,只記得家里為此鬧過一陣,父母唉聲嘆氣,堂姐家似乎突然就闊綽了起來,買了鎮上第一臺VCD……

刮刮樂!

那張價值幾十萬的彩票!

陳默幼小的身體猛地一顫,在父親懷里繃緊了。巨大的、帶著銅臭味的狂喜如同電流,瞬間擊穿了他所有的茫然和絕望!就是這個!這是他改變命運唯一的、也是唾手可得的起點!

時間!地點!刮刮樂的樣子!堂姐陳紅英當時炫耀般的只言片語……這些記憶碎片在他腦中飛速拼湊、清晰起來——就是現在!1996年9月!就是這幾天!地點就在離父親工廠不遠的那個老公園門口!那張印著財神爺圖案的刮刮卡!

幾十萬!在1996年,這是一筆足以徹底改變一個普通工人家庭命運的巨款!有了這筆錢,父親就不用為了那點微薄的工資和獎金,在效益滑坡的工廠里拼命加班、喝酒應酬,把身體也熬壞!母親也不用在紡織廠三班倒,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他自己……更不用再經歷那該死的、透支生命換口糧的國企生涯!他可以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可以……

巨大的誘惑幾乎讓他窒息,小小的拳頭在父親懷里無意識地攥緊,指甲深深掐進柔嫩的掌心。

“爸……”一個極其微弱、帶著濃濃哭腔后遺癥的、屬于幼兒的含糊音節,從他干澀的喉嚨里擠了出來。

陳建國正憂心忡忡地看著懷里突然安靜下來、卻又明顯陷入某種激烈情緒的兒子,聽到這聲呼喚,連忙低頭,粗糙的手指擦掉兒子臉上殘留的淚痕:“哎!爸在!默仔,怎么了?是不是頭還疼得厲害?爸帶你去看醫生?”他作勢就要起身。

“不……不……”陳默慌了,小小的手本能地揪住了父親汗衫的領口,阻止他起身的動作。他抬起淚痕未干的小臉,努力睜大那雙還紅腫的眼睛,試圖在幼小的臉上擠出最可憐巴巴、最讓人無法拒絕的表情。他不能去看醫生!他必須立刻回城里!回那個有公園的城市!

“回……家……”他艱難地吐出兩個模糊的字眼,帶著濃重的哭音和一種近乎哀求的急切。

“回家?”陳建國一愣,看著兒子那張寫滿“想家”的小臉,心里一軟。這孩子今天摔得不輕,又哭得那么兇,肯定是嚇壞了,想媽媽了。他環顧了一下這間破敗的、屬于他父母的農家小院,又看了看懷里兒子蒼白的小臉。鄉下條件確實差,衛生所也遠,不如回城里的家,至少方便照顧。

“好,好,默仔想家了,想媽媽了是不是?”陳建國臉上露出心疼和釋然的表情,抱著兒子站起來,用下巴蹭了蹭兒子柔軟的頭發,“爸這就帶你回家!咱們這就走!回城里的家!”

陳默緊繃的小小身體瞬間松懈下來,一股巨大的疲憊和難以言喻的激動同時席卷了他。他把小臉埋在父親帶著汗味和泥土氣息的頸窩里,感受著年輕父親穩健的步伐抱著他走出小院。

院子里的雞被驚得撲棱棱飛開。陳建國抱著兒子,走到院角那輛沾滿泥漿的、老舊得看不出顏色的二八自行車旁。他把陳默小心地放在前杠上臨時焊的一個簡陋小竹椅里,用一條舊布帶仔細地在他腰間纏了兩圈,打了個結實的結。動作有些笨拙,但異常認真。

“坐穩了啊默仔,抱緊爸!”陳建國叮囑一聲,長腿一跨,坐上車座。自行車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呻吟。他雙腳用力一蹬,沾滿泥巴的輪子碾過院子里的泥土地,顛簸著駛出了院門。

鄉間土路坑洼不平,自行車在土塊和碎石上劇烈地顛簸。每一次顛簸都讓陳默小小的身體跟著彈跳,后腦勺的腫包也隱隱作痛。他死死抓住父親汗衫的下擺,小小的身體努力維持著平衡。風帶著田野里稻谷將熟的氣息和飛揚的塵土迎面撲來,刮在臉上生疼。

他顧不得這些。小小的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盤旋:公園!刮刮樂!那幾十萬!

他透過父親臂彎的縫隙,死死盯著前方不斷延伸的、塵土飛揚的土路。路兩旁是連綿的水稻田,遠處是低矮的村莊和工廠模糊的煙囪輪廓。這些景象在三十年后會變成林立的高樓和寬闊的柏油馬路,而他現在正奔向的,是其中一塊現在無人問津、日后卻價值連城的土地邊緣——那個藏著改變命運鑰匙的老公園。

自行車的鏈條發出單調的“咔噠”聲,混著車輪碾過碎石的聲音。陳建國蹬得很賣力,汗水很快浸透了他后背的汗衫。他偶爾會低下頭,用下巴蹭蹭兒子柔軟的頭發,說一句:“默仔乖,快到了啊,再忍忍。”

陳默沒有回應。他只是把小臉更深地埋進父親汗濕的胸膛,感受著那年輕心臟有力的跳動,和前世記憶中那個被生活壓彎了腰、塞給他苦澀藥丸的父親完全不同。此刻這心跳聲,竟奇異地給了他一絲微弱的安全感,以及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決心。

他必須成功。這是他逃離前世宿命的唯一機會。

時間在顛簸和塵土中流逝。當道路漸漸變得平坦,路邊的房屋開始密集,空氣里的塵土味被隱約的煤煙味取代時,陳默知道,城市快到了。他小小的身體微微挺直,努力伸長脖子向前方望去。

終于,熟悉的、灰撲撲的廠區家屬樓輪廓出現在視野盡頭。而在那片灰色樓房的側面,遠遠地,能看到一片稀疏的樹冠——那是公園的標志!

陳默的心臟驟然收緊,幾乎要從幼小的胸腔里蹦出來。他猛地揪緊了父親的汗衫,小小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嘴里發出急切而含糊的、近乎嗚咽的聲音:“啊!啊!……去……去……”他伸出一只肉乎乎的小手指,拼命指向公園的方向。

陳建國正埋頭蹬車,被兒子突如其來的激動弄得一怔。他順著兒子小手指的方向望去,是那個平時只有老頭老太太遛彎、節假日才有點孩子氣的破舊公園。

“默仔想去公園玩?”陳建國有些意外,低頭看著兒子那張因急切而漲紅的小臉。這孩子今天真是摔邪性了?剛哭得驚天動地要回家,現在看到公園又這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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