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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互相下藥

“二小姐。“

如煙姑姑走來,將同心結的一端遞給江琢。見江琢拿好,就走下去,將另一端遞給火盆前的司扶玉。

“嘩”的一聲,火盆里明焰燒了起來。

一旁的唱禮娘子唱起來:

“百年恩愛同心結,千里姻緣一線牽!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

“同心在手,良緣在心。跨火盆,疏禍難,攬吉祥,除污穢!”

身邊人叫著好,江琢捏緊手中大紅牽巾,不緊不慢地拉著。

對面人順著她的力,抬腳從火盆上跨了過去。

叫好聲四起,唱禮娘子又唱著“入門”。

江琢將紅綢在腕間轉了一圈,隨即轉身跟上如煙姑姑的腳步,往正廳走去。

去正廳的路上,江琢一眼就看到了藏在人群中的顧歡。

兩個人視線對上,顧歡眨了眨眼,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又給她比了個數字三。

江琢了然,下一環節是“三拜“。

她拉著身后的人,走得緩慢,直到進了正廳,身后人才不緊不慢地跟上來,走到她身邊。

江琢斜著眼比量了一下。

這人挺高啊。

別的看不清,鼻梁到是高挺。

怕被察覺出異樣,她收回目光,拿團扇遮著臉,努力扮演顧歡口中那位“大家閨秀“。

卻不想,她這一番小動作,早就被身側人收入眼底。

司扶玉懶洋洋地收回目光,扯了扯嘴角。

身后賓客早已跟著涌上來,站在一旁往前看著,就等著在“三拜”時找準角度,一睹新人容顏。

一旁已經喊了起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喜娘喊得高興,尾音沖入云霄,打了個彎兒。

江琢轉身面向身側人,剛想偷看一眼這人到底長什么樣,微微低頭時,卻感覺已經被頭上的釵子壓死了。

壓得要低血糖了。

她無聲吐槽,要抬頭的時候,身子有些不穩,下意識地拽緊了手中紅綢。

卻不想身側的人不動如山般,牢牢地扯著紅綢沒松手,甚至還輕輕拉了一下,江琢這才穩住身子。

她挑眉。

按照正常的古言情節來說,男主都是會武的。雖然司扶玉是個探花郎,但是依江琢對顧歡的理解,這小子的武功一定不弱。

得找個時間問問顧歡。

江琢這般想著,不遠處,喜娘喊著“禮成”的聲音傳來,周圍熱鬧不絕。

按照流程,江琢又捏緊了那同心結,在眾人簇擁下朝新房走去。

身邊的兩個大丫鬟——赤芍跟桂枝,走在她前面,江琢倒是也不至于迷路。

繞過長廊,她牽著身后人走進新房,待一切都安排好,轉身看向婢女托著的酒壺。

正兒八經的合巹酒,她今天倒是有機會嘗一口了。

合巹入口,天長地久。

她將同心結遞給一旁的如煙,將雕銀酒盞拿起,遞給坐在榻上的男子。

男子伸手接過,指尖輕輕擦過她手背,帶著幾分溫熱。

江琢嚇得差點把酒杯甩他臉上。

好在她憑借自己強大的意志力穩住了。

江琢拿起自己那一杯,往前兩步,胳膊與身側人交叉在一起。

身旁唱禮的聲音又鬧起來,她仰頭將酒喝下,聽得周圍的喝彩,努力地踮著腳尖。

這人會!不!會!彎!個!腰!?

江琢將酒喝完,只覺得有些苦苦的。

如煙姑姑走了接過酒盞,笑道:“合巹入口,愿二位新人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江琢假笑。

誰要共苦,姐只想獨甘。

周圍人吵吵鬧鬧,嚷嚷著要看新郎真容。

如煙姑姑控制著場面,將一眾人都往外趕去。

“二小姐也去前廳吧,江將軍跟江夫人都在外面等著,”她湊近道,“得了江夫人囑咐,我還要跟司公子說上兩句。”

江琢點頭。

江夫人又囑咐啥了?給男主也送一本小冊子嗎?

江琢抑制住自己的好奇,隨著赤芍桂枝往屋外走去。

門被關上。

司扶玉將遮面的扇子放下,在指尖無意識地轉著,抬眼打量這房內擺設。

如煙姑姑看他兩眼,“你今日倒是還能笑的出來。”

語氣很是熟捻。

司扶玉撫平衣服上的褶皺,不太在意。

“我若是笑不出來,如今站在姑姑面前的就是丈高墳頭草了。”他看著床檐上針腳極好的香囊,話頭一轉,“江家寵女兒,果真不假。“

如煙往前走了兩步,從懷里拿出一本冊子,扔給司扶玉。

司扶玉伸手接住,隨意翻了翻。

“這是什么?”

如煙姑姑直起身來,笑得溫和:

“《贅婿手記》。”

“什么?”司扶玉險些以為自己聽錯。

在一旁把風的侍從不默想笑卻不敢笑,忍得很幸苦。

如煙姑姑神色平靜:“既是做贅婿,便要守江家的規矩。書中江家家規與贅婿的規矩都寫的很清楚,還望司公子牢記。”

“你也說了,江家很寵愛這個女兒,你要是惹了她的不高興,在江家你也別想好過。“如煙提醒道,“眼下還有一段時間,你先好好看看,我先行一步。”

說著,她轉身離去。

司扶玉翻開冊子一頁,認真讀去,看著上面條條框框,神情逐漸崩裂。

他轉頭,看著憋笑的不默,道:“藥呢?”

不默神情嚴肅,連忙把準備好的迷藥拿給他。

司扶玉將那小瓶子在手中掂量兩下,細細思索。

今日大婚,眾人想必喝的不少,再等他今夜將江絡仁迷暈,就可以借個空檔一探將軍府。

他想著,咽下不默遞給他的解藥,隨即將瓶子里的東西倒進酒壺里,等著引誘那江二小姐服下。

不默琢磨著如煙姑姑的話,問道:“主子,我們要不要提防江二小姐?“

司扶玉把玩著酒壺:“江絡仁是上京有名的大家閨秀,克制守禮,沒那么大的膽子,也不會做出格的事。我們事情很多,不必在她身上分心。”

“是。“

……

江琢正在去前廳的路上。

她正想著一會兒過去了怎么躲酒,卻見一旁的赤芍拿了一顆藥丸出來。

“這什么?“

赤芍一愣,以為是江絡仁忘記了,解釋道:“這是迷藥的解藥。“

江琢停步:“迷藥?“

“對啊小姐,“桂枝在一旁應聲,“您讓赤芍在合巹酒里下了迷藥,這樣姑爺喝了酒今夜就不會擾小姐清凈了。“

“哦——“江琢恍然大悟,伸手接過藥丸吞下,“今日事情太多,我都給忘了。“

看她將藥丸咽下去,赤芍又拿出一個小藥片來。

“小姐的身子不宜飲酒,又有老爺幫您擋著,按理說今日也不會有人逼著您喝。不過今日您大婚,夫人擔心,便叫奴婢準備了醒酒石,讓您含在嘴里。”

“有勞…母親了。”江琢接過那醒酒石,只道這位江夫人真是細心十足。

越往前廳走,熱鬧氣越足。

今日江家小姐大婚,攀附權勢的人不少,軍中的人也來了不少。一個個大漢氣足的很,嚷嚷著要給將軍敬酒,江絡仁這還沒來呢,江塍看著已經喝了不少。

好在江琢穿書前,也是個身份優渥的掌上千金,自小跟著父母見過不少大場面。后來當了演員,外出應酬也不少,躲酒喝酒說好話這種事,她也是信手拈來。

今天來的人不少,雖說沒幾個人來勸江琢喝酒,但是她戴著一頭頭飾走了這么久,已經有些熬不住了。

好在熬了許久,終于是熬到頭了。

江琢保持著嘴角僵硬的微笑,看向一旁的吃得正歡的顧歡。

她今日是跟著顧大人和顧夫人一起來的,顧夫人跟原主的母親薛婧關系極好,跟如今的江夫人關系也不錯,幾個大人正在寒暄。

江琢走到顧歡身邊。

“閨啊,接下來的劇情是啥?“

顧歡優雅地拿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抬頭對著她笑:“我就寫了兩章,都是大婚,到這兒就沒了。“

江琢:“結個婚你寫兩章?八千字就寫個拜堂?“

顧歡:“我查了很多資料的,當然要把我的努力都展現給讀者。“

江琢:“……“

江琢:“你的意思是,從現在開始,我們就已經要茍了嗎?“

顧歡點頭:“男主有武功在身,你不要跟他打起來就好。他畢竟是個贅婿,你立一下小姐的威嚴呢?“

“有道理。“

“是吧?“顧歡笑,“我現在的設定應該都跟你說的差不多了,還有什么漏下的……欸,那什么,你媽有給你送那啥嗎?“

看到顧歡的眼神,江琢懂了:“送了,你想看?“

“這可是文物。“顧歡一本正經。

江琢:“……“

神一般的“文物“。

眼見著兩對父母聊的差不多了,顧歡起身,側了側頭。

“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嗯。“江琢看她,“你沒有宅斗劇本吧?“

“放心,這一對關系好著呢,顧府里還有三個哥哥,都是顧夫人生的,連個姨娘都沒有。就是顧夫人有點嚴,想拉著我練繡花。“

江琢:“保重。“

顧歡:“再見。“

送走了賓客,江夫人張羅著人收拾殘局,吩咐身邊的侍女夏梅去小廚房給江絡仁拿些點心送去,便催著她趕緊回房去將這一身繁重的衣裳脫下來。

天色漸晚,江琢走到半路便碰到了要回去復命的夏梅,只說點心已經送過去了。

江琢點頭,覺得自己再吃就要吐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屋子外,看著張燈結彩的屋子與木窗里映著的人影,停下腳步。

身后的桂枝跟赤芍對視一眼。

看小姐這步伐,還以為她一點也不緊張。如今在門前倒是有幾分忐忑,看著倒還像個正常的十六七歲的姑娘。

兩個丫鬟這樣想著,卻不知道自家小姐腦子里想的卻是那迷藥到底有沒有開始發揮作用。

江琢思索著。

按顧歡的話來說,這司扶玉必然還有別的身份,他進江家也是有目的的。但怪就怪在他是皇上賜婚,難道說他是皇上的人,兩個人想聯手扳倒江家?

江琢捏捏手指。

這也……

太得勁了吧!

“陰謀詭計,暗云翻涌。“她感嘆,“這才是一部好的作品,該有的東西。“

身后的赤芍桂枝一臉茫然,江琢將“江絡仁“這個角色深刻心底,推門而入。

屋內燭火點點,喜字紅結比比皆是。處處都隨了原主江絡仁的喜好,清減卻不素,精致而不俗。

桌上擺著一壺雕花酒瓶,旁邊是夏梅剛剛拿來的點心。

江琢的目光順著榻上的灑金扇子,慢慢移到正坐榻上的男人的臉來。

司扶玉看見她進來,不緊不慢地起身,頷首行禮:“小姐。“

江絡仁微微仰頭,“嗯“了一聲。

這男主……長得挺好看啊。

他嘴角含笑,明明看起來是很溫潤的氣質,仿佛溫南水鄉里的翩翩公子。偏偏紅衣襯得這人如烈焰一般張揚,再看他眉眼,卻是看出幾分風流多情來。

一雙多情眼,含笑看過來時,似是破冰春雨,瀲滟的幾乎讓人把持不住。

他左耳垂上有顆紅痣,在瑩白的耳垂上顯得蠱惑極了。江琢極快地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別的福氣她可能沒有,但確實艷福不淺。

看著面前這位白切黑,她掛上一個笑臉:“不必多禮。“

話落,面前的人抬起頭來。

司扶玉打量著眼前人。

江家小姐病弱之名上京皆知,今日一見,卻知她并不如傳言中那般弱柳扶風。她雙手握著團扇,臉色有些偏白。身子看著瘦弱,但這一日忙下來,頂著一頭珠釵的腦袋卻不曾低下來一寸。

淡眉杏眸,點絳朱唇,倒是一點看不出病秧子的模樣。那一雙眼睛仿佛暗含星光,亮晶晶的,生機盎然。

江琢將手中的團扇放在一邊,側眸瞥了一眼身后人的神色。

司扶玉眼中清明一片,看著到不像是中藥的樣子。

莫不是原主跟他下的迷藥前搖比較長?江琢思索著。

兩個丫鬟守在門前,司扶玉的侍從不默也已經退了出去。

司扶玉見江琢說了一句之后就不說話了,等了一會,只得自己先開口。

“剛剛有丫鬟送來了點心,小姐要先吃一點嗎?”

江琢這才回過神來。

她想起茍到結局這個任重而道遠的打算,隨即將笑掛在臉上,轉過頭。

“嗯…你我既已結為夫妻,大可不必再叫我小姐。”她盡力保持自然,“往后日子里,你叫我…夫人便好。”

司扶玉一頓,只道她果然克己復禮,什么都按規矩來。

他看著江琢已經走到梳妝鏡前拔釵子,想了想那本《贅婿手記》,于是走過去,幫她把釵子拿下來。

江琢一頓,索性不再動手。

這人挺上道的。

一頭釵子拆完,江琢頓時感覺輕松不少。她看一眼一旁做工精致的點心,忽然又有了胃口。

她拿了一塊嘗了嘗,一邊看著司扶玉。

那迷藥還是沒有發作?

江琢試探道:“折騰了一日,你……不困么?”

司扶玉本來看著她將那沾了迷藥的點心吃下去,還在算著時間,聞言一頓。

他看著江琢的神色。

這是在暗示他嗎?

司扶玉也斟酌著回:“還好。“

江琢皺眉。

那迷藥真的沒有用?

她又盯著司扶玉看了兩眼,隨即低頭打了個哈欠。

沒用就沒用吧,反正她困了。

司扶玉看她困倦的模樣,輕聲問:“夫人困了?“

這句“夫人“倒是把江琢震得不輕,她代入角色,“嗯“了一聲。

“天色已晚,我們就早些歇息吧?“

江琢抬頭看著司扶玉,眼中沒有分毫對新婚夜的激情,只有對睡覺的渴望。

司扶玉看出她無心風月之事,卻還是公事公辦地說出一句:“我聽夫人的。不過,當時如煙姑姑留下來,卻是叮囑我今夜一定要......”

“要什么?”江琢已經開始琢磨著怎么解開身上的帶子。

“要讓夫人盡興。”司扶玉不急不慢的說完,看著面前人扯著衣服的手一頓,他挑眉。

江琢懵逼抬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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