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時間循環的兇案現場與克隆體的記憶
- 霧隱血月:謎案追兇錄
- 劌心
- 2502字
- 2025-06-18 08:07:00
霧隱市的雨在黎明前終于停歇,卻在城市上空凝結出更濃稠的血色迷霧。陳恪的警車碾過霧隱山北麓的鐵軌,車輪與鐵銹摩擦的聲響如同老舊座鐘的最后擺動。探照燈劈開雨霧,光柱中懸浮的銀色粉末再次勾勒出血月輪廓,與第十一章結尾時礦洞爆炸的場景形成詭異呼應。
“深度傳感器顯示前方五十米是主豎井。”蕭硯的指尖在平板電腦上滑動,GPS紅點在礦場平面圖上劇烈跳動,“我母親膠片上的‘核心培養艙’標記在地下三層,坐標吻合度 97%。”他突然按住胸口的血月吊墜,金屬的溫度燙得如同烙鐵,“吊墜在發燙,和教堂密室里古籍共鳴時的震顫一樣。”
礦場入口的鑄鐵牌坊以詭異的角度傾斜,“霧隱山有色金屬礦”銘牌上的“色”字右半部分剝落,露出的暗紅色銹跡正是一個未完成的血月標記。陳恪推開車門,鐵銹味混合著福爾馬林的刺鼻氣息涌入鼻腔,遠處豎井塔吊的鋼纜在風中發出“嗚嗚”聲,頻率與教堂祭壇后的壁畫鐘聲暗合。
“鐵軌上有新鮮的輪胎印。”陳恪蹲下身,戰術手電的光束剖開鐵軌接縫,“胎紋和教堂外的黑色轎車一致,邊緣嵌著的銀色粉末在紫外線下呈現血月圖騰。”他用鑷子夾起粉末,金屬碎屑在光線下閃爍,仿佛從某種機械生物身上剝落的鱗片。
豎井入口的卷揚機旁散落著六個醫用針管,標簽上“基因穩定劑”的字樣被王水腐蝕,僅剩“因定劑”三字。蕭硯撿起一支,針管內壁的淡藍色黏液在手電光下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與林小柔尸體胸腔的分泌物光譜圖重疊。“培養艙的營養液……”他突然干嘔,那股甜膩的香氣如同藤蔓纏繞咽喉。
當蕭硯將繩索固定在腰帶上時,吊墜發出蜂鳴般的高頻震動。掀開井蓋的瞬間,一股混雜著臭氧的氣味噴涌而出,井下深處傳來齒輪咬合的聲響,節奏精準如懷表擺動。“聲音來自地下 27米,”蕭硯戴上降噪耳機,“是大型離心機啟動的聲響,和江晚檸失蹤前電話的背景音一致。”
繩索下降到第 87米時,陳恪的對講機爆發出刺耳的電流聲。“陳隊!”蕭硯的聲音在豎井中回蕩,“井壁嵌著金屬銘牌——永昌生物工程中心?0714實驗室,建造日期 1995年 7月 14日!”這個日期讓陳恪想起父親參與教堂修繕的奠基日,記憶中父親書房的鐵盒突然浮現,盒蓋上隱約的永昌集團舊 logo此刻清晰無比。
通道盡頭的防爆門虛掩著,門把手上纏著半條駝色羊絨圍巾,纖維間的冰晶顯示溫度為零下 12℃——標準的生物樣本保存溫度。推開門的剎那,五十個環形排列的培養艙在血紅色應急燈下泛著幽光,每個艙內漂浮的人形輪廓胸口都烙印著未完成的血月標記,與第十一章中實驗室的場景形成鏡像。
“看編號!”蕭硯的手電光定格在最近的培養艙,“LX-001”的標簽下,少女的容貌與林小柔分毫不差。她胸口的標記缺口處插著一支刻有“J.H”的鋼筆,筆帽內側的凹槽里殘留著微型定位芯片。陳恪撞翻中央手術臺時,江晚檸的法醫工具箱敞開著,器械上的冰晶里凍著半枚袖扣,內側的“CHEN”刻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培養艙的蜂鳴器突然齊鳴,營養液劇烈翻涌。陳恪拽著蕭硯躲到控制臺后,只見四個戴鳥嘴面具的人推著擔架走進來,江晚檸的手腕上戴著刻有“法醫 0714”的銀手鏈,在昏暗光線下如破碎的月光。而面具人裸露的手背上,鋸齒狀血月紋身隨著培養艙的燈光收縮擴張,如同活物的虹膜。
“啟動最終凈化程序。”為首的面具人按下六芒星按鈕,血月圖騰在天花板展開,“第七號容器已定位,血月之主將在 180分鐘后覺醒。”陳恪這才發現控制臺屏幕的倒計時背景竟是教堂壁畫,中央的祭品輪廓正是蕭硯的側臉。
蕭硯的吊墜突然爆發出強光,金屬表面浮現出母親的指紋全息投影。“1995.07.14,J.H.帶走第 7號樣本”的鋼筆字與控制臺顯示的“宿主基因匹配度 99.7%”共振。“我父親不是 J.H.!”陳恪嘶吼出聲,想起父親臨終前的照片——背景是礦場奠基儀式,父親正將鋼筆塞進年輕女人手中,她胸前的永昌集團工牌清晰可見。
培養艙的玻璃開始龜裂,銀色粉末與礦井頂部的雨水共振,實驗室突然扭曲成教堂的鏡像。墻壁上的銹跡剝落露出 1995年的刻痕:“時間陷阱核心——以克隆體能量逆轉熵增”。江晚檸突然從擔架上彈起,用鋼筆尖劃開手腕,鮮血滴在控制臺的瞬間,所有培養艙的標記同步亮起。
“他們用我的基因造了 36個誘餌!”江晚檸將綠色注射器刺入為首面具人的后心,“這是基因抑制劑!”面具人發出玻璃破碎般的哀嚎,皮膚皸裂成銀色粉末,露出與陳恪父親年輕時一模一樣的臉。蕭硯看清他領口的銘牌:“項目主管 J.H. Chen”——陳恪父親的英文名縮寫。
當陳恪拔出基座中的鋼筆時,時間陷阱開始崩潰,培養艙的克隆體化作熒光粒子與血月圖騰融合成漩渦。蕭硯感到胸口發燙,皮膚下浮現透明的血月標記,而吊墜與鋼筆共振的光束中,他看見母親穿著白大褂微笑,手中拿著的正是刻著“陳恪收”的鋼筆。
“快走!”江晚檸踢開緊急出口,“核心裝置過載,三分鐘后爆炸!”三人沖進通風管道時,身后的實驗室坍縮成奇點,無數個戴鳥嘴面具的陳恪在時空碎片中閃爍,每個面具人的瞳孔里都映著血月升起的畫面。
沖出礦場的瞬間,第一縷陽光穿透雨幕,豎井坍塌的煙塵中,陳恪低頭看手中的鋼筆,筆帽內側的“陳恪收”滲出暗紅色液體。蕭硯的吊墜掉在地上,背面浮現出新的刻痕:“第七號容器覺醒之日,血月之主歸來之時”。
警車駛離霧隱山時,陳恪的手機收到匿名短信。全息投影中,江晚檸站在培養艙前微笑,身后漂浮著 36個蕭硯的克隆體,而她手中把玩的鋼筆尖正滴下銀色粉末。“血月的輪回從不因一次失敗停止”的字幕消失后,屏幕中央跳出倒計時:“距下一次血月降臨 28天”。
后視鏡里,蕭硯正在擦拭吊墜上的血漬,金屬表面突然浮現出母親的最后留言:“他們用你的基因造了‘宿主’,而真正的容器是——”字跡在雨水中模糊,只留下最后三個無法辨認的字符。陳恪握緊方向盤,發現儀表盤上的時間顯示為 1995年 7月 14日,而車窗外的霧隱市,所有建筑物的玻璃都映出血月的倒影。
突然,車載電臺爆發出刺耳的電流聲,傳來小李急促的匯報:“陳隊!第三起兇案發生了!死者是永昌集團前工程師,現場發現奇怪的時間循環符號,和您父親當年參與的一個秘密項目有關!”
陳恪與蕭硯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決絕。他們知道,血月組織的陰謀遠未結束,而這第三起兇案,或許正是揭開時間陷阱與克隆體真相的關鍵。警車在血色迷霧中疾馳,駛向霧隱市的下一個兇案現場,那里等待他們的,將是更離奇的死亡標記和更恐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