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的戰(zhàn)鼓聲如雷霆滾滾，震得整個山谷都在顫抖。

顧錚站在峭壁之上，冷冷注視著黑壓壓涌來的敵軍。三萬楚軍排成密集的攻擊陣型，盾牌反射著晨光，刀槍林立如鋼鐵森林。

“殿下，楚軍兵力是我們的三倍?！备睂埫蛪旱吐曇魠R報，“他們這次是鐵了心要一戰(zhàn)定勝負?！?

顧錚沒有回答，只是默默觀察著敵軍的布陣。楚軍主帥楚無忌果然不是庸才，派遣輕騎兵迂回兩翼，步兵正面強攻，弓箭手居中策應(yīng)。這是典型的三路并進戰(zhàn)術(shù)，專門用來對付據(jù)險而守的敵人。

“傳令下去，弓箭手全部上城頭，長槍兵守住關(guān)口?！鳖欏P轉(zhuǎn)身下達命令，“記住，不準任何人后退一步?！?

“是！”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飛奔而至，神色慌張：“殿下！后方發(fā)現(xiàn)楚軍奇兵，約有五千人馬，正繞道襲擊我軍后路！”

營中眾將頓時色變。若是后路被斷，他們就真的成了甕中之鱉。

“殿下，要不要分兵回援？”張猛急切詢問。

顧錚卻搖了搖頭：“不必。”

“可是后路被斷…”

“后路本就不存在?！鳖欏P語氣平靜得可怕，“今日這一戰(zhàn)，本就是死戰(zhàn)?！?

他回身面對眾將，聲音雖不高卻字字如鐵：“諸位，今日之戰(zhàn)關(guān)乎國運。楚軍以為圍住我們就能獲勝，卻不知困獸猶斗，何況是困龍？”

“殿下…”

“聽我說完?！鳖欏P舉起右手，“楚軍兵多將廣，但他們輕敵冒進。我們?nèi)松?，但占?jù)地利。他們想速戰(zhàn)速決，我們偏要讓他們寸步難行?！?

說著，他抽出佩劍，劍尖直指楚軍大營方向：“今日一戰(zhàn)，不是為了活著回去，而是為了讓楚軍知道，我顧錚的兵，不是好惹的！”

眾將被他的氣勢感染，紛紛拔劍響應(yīng)：“愿與殿下共死戰(zhàn)！”

與此同時，京城皇宮。

顧平正在御書房內(nèi)與皇帝商議抄家趙府的具體細節(jié)。

“趙家在朝中根深蒂固，一旦動手，必須一舉成功?！被实勰氐?，“你有把握嗎？”

“兒臣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絡(luò)了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王虎，他愿意配合行動。”顧平回答，“只要能控制住趙家的私兵，其余都不是問題?！?

皇帝點點頭，正要說話，忽然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報！”一名太監(jiān)匆忙入內(nèi)，“啟稟皇上，前線急報！”

皇帝接過軍報，臉色瞬間鐵青：“楚軍主力傾巢而出，正在圍攻錚兒所守的關(guān)隘！”

顧平心頭一緊：“二弟那里兵力不足，只怕…”

“只怕什么？”皇帝猛然站起，“他是我的兒子，顧家的血脈！就算面對十萬大軍，也不會輕易敗退！”

話音剛落，又一名太監(jiān)沖了進來：“皇上！趙府有異動！”

“什么異動？”

“趙家突然調(diào)動了大批家兵，似乎要…”

皇帝和顧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妙。

“他們知道了?！鳖櫰揭а赖?。

“傳旨！”皇帝厲聲下令，“立即包圍趙府，一個人都不準放走！”

可就在這時，宮外忽然響起了兵器撞擊的聲音，夾雜著喊殺聲。

“不好！”顧平臉色大變，“他們先下手了！”

皇帝面色陰沉如水：“想不到趙家竟敢直接造反！”

“父皇，您先避一避，兒臣去調(diào)集御林軍！”

“不必?！被实劾湫σ宦暎凹热凰麄兏襾?，本就有所準備?！?

說著，他拍了拍桌案，暗格中忽然滑出一個小巧的銅鈴。輕輕一搖，清脆的鈴聲響起。

不到盞茶工夫，御書房外已經(jīng)聚集了一隊全副武裝的禁衛(wèi)。

“參見皇上！”

“給朕把趙家的逆賊全部拿下！”皇帝聲音冰冷，“一個不留！”

與此同時，邊關(guān)戰(zhàn)場上。

楚軍的第一波攻勢已經(jīng)開始。箭如雨下，攻城錘轟鳴不絕。

顧錚親自站在城頭，手持長弓，每一箭都準確命中敵軍要害。

“殿下小心！”張猛飛身擋住一支冷箭，肩膀瞬間血流如注。

“張猛！”

“殿下，末將無事！”張猛咬牙堅持，“楚軍的攻勢太猛，我們的箭矢快不夠了！”

顧錚回頭望了一眼，弓箭手們的箭囊確實已經(jīng)見底。而楚軍的第二波攻勢馬上就要到了。

“傳令，所有弓箭手撤下城頭，換長槍兵上來！”

“殿下，這樣的話…”

“沒有箭，就用刀槍！”顧錚聲音如冰，“他們想拿下這座關(guān)隘，就讓他們踏著尸體上來！”

楚軍攻城錘終于撞開了關(guān)門的第一道防線。楚兵如潮水般涌入，與守軍短兵相接。

顧錚一馬當(dāng)先，長劍在手，每一劍都帶走一條性命。他的戰(zhàn)袍早已被鮮血染紅，但戰(zhàn)意卻愈發(fā)高昂。

“跟我上！”

就在雙方廝殺正酣之時，遠處忽然響起了不同尋常的號角聲。

顧錚一愣，這不是楚軍的號角聲。

“殿下！”一名斥候興奮地沖過來，“援軍！是朝廷的援軍到了！”

顧錚朝遠處望去，只見一支旌旗飄揚的軍隊正從山后殺出，為首的將領(lǐng)身披金甲，正是朝廷派來的援軍統(tǒng)領(lǐng)。

楚軍見援軍突然出現(xiàn)，軍心頓時大亂。

“現(xiàn)在，”顧錚高舉長劍，“該我們反擊了！”

楚軍主力壓境，旌旗如林，鐵騎踏塵。

顧錚站在山頭，目光掃過敵軍營地。夜風(fēng)卷起沙礫，在他戰(zhàn)袍上留下細碎痕跡。斥候回報，楚軍兵力已增至八千，且在營前布下拒馬、壕溝，擺明了是要打一場持久戰(zhàn)。

“他們想耗死我們?！备睂旱吐曇?，語氣里透著一股焦躁。

顧錚冷笑一聲：“那就讓他們先死?！?

號角聲破空而起，楚軍開始列陣推進，厚重的盾牌陣如同一堵移動的鐵墻，緩緩壓來。

顧錚沒有動，只是抬起右手，示意全軍靜待時機。他的眼神沉穩(wěn)如鐵，仿佛早已看穿這場戰(zhàn)役的走向。

“傳令下去，按計劃行事?！彼曇舻统劣辛?，“所有人記住，今晚若不成功，明日便無退路?！?

夜色漸深，風(fēng)勢轉(zhuǎn)急。

顧錚親自帶領(lǐng)一千精銳繞行山谷，避開正面戰(zhàn)場。山路崎嶇，士兵們踩著碎石前行，腳步輕得像貓。前方探子回報，楚軍巡邏隊每半個時辰經(jīng)過一次，交接的空隙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弓手準備?！鳖欏P低聲下令。

當(dāng)一隊楚軍巡邏兵打著哈欠進入伏擊范圍，箭矢離弦，沒有破空之音，只有沉悶的噗噗聲。楚軍士兵甚至沒能發(fā)出一聲驚叫，便栽倒在地。溫?zé)岬难獫B入泥土，空氣中彌漫開一股鐵銹味。

“繼續(xù)前進?！鳖欏P一揮手，隊伍悄然穿過防線。

楚軍大營近在咫尺，喧鬧的火光與沉寂的山谷形成鮮明對比。

顧錚觀察片刻，發(fā)現(xiàn)敵營西側(cè)防守最為薄弱，正是火油庫所在。他心中已有計較，立刻分兵兩路：一路由副將帶領(lǐng)，佯攻東側(cè)，動靜越大越好；另一路由他親自率領(lǐng)，直撲中軍大帳。

“行動！”他低喝一聲。

神箭手率先出手，哨塔上的守衛(wèi)喉嚨中箭，悄無聲息地墜落。緊接著，數(shù)十名刀斧手翻越柵欄，砍斷繩索，沉重的營門被緩緩拉開。

楚軍察覺異樣時，襄軍已如鬼魅般殺入主營。

東側(cè)火光驟起，喊殺聲震天。楚軍從夢中驚醒，無數(shù)士兵衣甲不整地沖出營帳，卻被引向了錯誤的方向。而顧錚的長槍，已經(jīng)指向了中軍。他所到之處，擋者披靡，一名楚將剛舉起刀，便被他一槍洞穿胸膛，連人帶甲被釘在營帳的立柱上。

“斬其首腦！”他厲喝道。

兩名百夫長紅著眼迎面撲來，刀鋒交錯，劈向他胸口。顧錚身形一矮，長槍貼地橫掃，兩人腳踝劇痛，齊齊摔倒。他一步上前，槍尖下壓，干脆利落地結(jié)果了性命。

楚軍主將陳烈提刀趕來，卻見己方軍心已亂，指揮系統(tǒng)癱瘓，到處都是奔逃的自己人。他怒吼著召集親兵反擊，卻被顧錚一眼鎖定。

“陳烈！”顧錚高聲喝道，“降，或者死?！?

陳烈咬牙怒視，揮刀沖來：“放屁！”

兩人交手不過數(shù)招，陳烈便覺虎口發(fā)麻，對方的槍勢大開大合，卻又重得驚人。又一記硬拼，陳烈手中鋼刀被一槍挑飛，脫手而出。他尚未反應(yīng)，一只軍靴已重重踢中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摔在地上。顧錚跨步上前，冰冷的長槍抵住他咽喉。

“楚軍，敗了?！?

陳烈臉色慘白，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

與此同時，外圍戰(zhàn)斗也接近尾聲。副將率部沖入火油庫，點燃了所有油桶。沖天大火引發(fā)連鎖爆炸，楚軍營地頓時陷入一片火海。大量士兵慌亂逃生，互相踐踏，死傷無數(shù)。

黎明將至，晨霧彌漫。

顧錚站在營中央，看著滿地尸骸與殘破的旗幟。楚軍殘部四散奔逃，再無組織抵抗之力。他緩緩收槍，回頭望向自己的將士們。

“這一仗，打得漂亮?！彼f道。

副將跑來，一張臉被熏得漆黑，只有牙齒是白的，咧嘴一笑：“殿下，我們贏了！他娘的，真痛快！”

顧錚點頭，目光投向遠方。

“這只是開始?！?

三日后，邊境大營。

顧錚正坐在案前查閱戰(zhàn)后傷亡名單，眉頭緊鎖。此役雖勝，襄軍亦折損近千人。他放下竹簡，抬頭看向跪在堂下的楚軍俘虜。

“你們?yōu)楹渭庇谶M攻？”

那俘虜把頭一偏，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顧錚面無表情，用腳尖蹭了蹭靴子上的污跡：“骨頭挺硬。來人，把他舌頭和指甲，一樣一樣地拔了，看能撐到什么時候?！?

“是！”親兵正要上前。

“殿下！”一名斥候急匆匆闖入營帳，單膝跪地，“京城傳來急報，趙家已被圍剿，家主趙顯畏罪自盡，但其黨羽眾多，部分核心子弟潛逃，去向不明，疑往邊疆而來！”

顧錚握著竹簡的手指猛然收緊，堅硬的竹片發(fā)出一聲脆響，裂開一道縫。

“果然如此?！?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手指在那條通往楚國的路線上重重劃過。

副將皺眉：“殿下，他們逃到邊境，難道還想勾結(jié)楚國不成？”

“不是‘想’，是‘一定’。”顧錚語氣森然，“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狗，總要再找個新主人。何況，他們手里還攥著我們邊防的機密，這是送給楚國最好的投名狀?！?

他回身，目光如刃。

“傳我命令，加強各處關(guān)隘巡查，尤其是通往楚國的道路！任何可疑之人，無論身份，一律拿下！”

副將心頭一凜，立即領(lǐng)命而去。

夜色再度降臨。

顧錚獨自站在營外，望著遠處的群山輪廓。風(fēng)中夾雜的血腥味，三日了，還未散盡。

趙顯……你教出的好兒子。他握緊拳頭，心中一片冰冷。

突然，他耳朵微動，一道幾乎沒有重量的影子從林中閃出，無聲無息，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直撲后心。

顧錚眼神一寒，想也不想，猛地轉(zhuǎn)身，腰間佩劍瞬間出鞘。

叮！

金屬相撞，發(fā)出一聲極其尖銳刺耳的摩擦聲，火花在暗夜中一閃而逝。

楚軍主力壓境，旌旗如林，鐵騎踏塵。

顧錚站在山頭，目光掃過敵軍營地。夜風(fēng)卷起沙礫，在他戰(zhàn)袍上留下細碎痕跡。斥候回報，楚軍兵力已增至八千，且在營前布下拒馬、壕溝，擺明了是要打一場持久戰(zhàn)。

“他們想耗死我們?！备睂旱吐曇?，語氣里透著一股焦躁。

顧錚冷笑一聲：“那就讓他們先死。”

號角聲破空而起，楚軍開始列陣推進，厚重的盾牌陣如同一堵移動的鐵墻，緩緩壓來。

顧錚沒有動，只是抬起右手，示意全軍靜待時機。他的眼神沉穩(wěn)如鐵，仿佛早已看穿這場戰(zhàn)役的走向。

“傳令下去，按計劃行事?！彼曇舻统劣辛?，“所有人記住，今晚若不成功，明日便無退路?！?

夜色漸深，風(fēng)勢轉(zhuǎn)急。

顧錚親自帶領(lǐng)一千精銳繞行山谷，避開正面戰(zhàn)場。山路崎嶇，士兵們踩著碎石前行，腳步輕得像貓。前方探子回報，楚軍巡邏隊每半個時辰經(jīng)過一次，交接的空隙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弓手準備?！鳖欏P低聲下令。

當(dāng)一隊楚軍巡邏兵打著哈欠進入伏擊范圍，箭矢離弦，沒有破空之音，只有沉悶的噗噗聲。楚軍士兵甚至沒能發(fā)出一聲驚叫，便栽倒在地。溫?zé)岬难獫B入泥土，空氣中彌漫開一股鐵銹味。

“繼續(xù)前進。”顧錚一揮手，隊伍悄然穿過防線。

楚軍大營近在咫尺，喧鬧的火光與沉寂的山谷形成鮮明對比。

顧錚觀察片刻，發(fā)現(xiàn)敵營西側(cè)防守最為薄弱，正是火油庫所在。他心中已有計較，立刻分兵兩路：一路由副將帶領(lǐng)，佯攻東側(cè)，動靜越大越好；另一路由他親自率領(lǐng)，直撲中軍大帳。

“行動！”他低喝一聲。

神箭手率先出手，哨塔上的守衛(wèi)喉嚨中箭，悄無聲息地墜落。緊接著，數(shù)十名刀斧手翻越柵欄，砍斷繩索，沉重的營門被緩緩拉開。

楚軍察覺異樣時，襄軍已如鬼魅般殺入主營。

東側(cè)火光驟起，喊殺聲震天。楚軍從夢中驚醒，無數(shù)士兵衣甲不整地沖出營帳，卻被引向了錯誤的方向。而顧錚的長槍，已經(jīng)指向了中軍。他所到之處，擋者披靡，一名楚將剛舉起刀，便被他一槍洞穿胸膛，連人帶甲被釘在營帳的立柱上。

“斬其首腦！”他厲喝道。

兩名百夫長紅著眼迎面撲來，刀鋒交錯，劈向他胸口。顧錚身形一矮，長槍貼地橫掃，兩人腳踝劇痛，齊齊摔倒。他一步上前，槍尖下壓，干脆利落地結(jié)果了性命。

楚軍主將陳烈提刀趕來，卻見己方軍心已亂，指揮系統(tǒng)癱瘓，到處都是奔逃的自己人。他怒吼著召集親兵反擊，卻被顧錚一眼鎖定。

“陳烈！”顧錚高聲喝道，“降，或者死?！?

陳烈咬牙怒視，揮刀沖來：“放屁！”

兩人交手不過數(shù)招，陳烈便覺虎口發(fā)麻，對方的槍勢大開大合，卻又重得驚人。又一記硬拼，陳烈手中鋼刀被一槍挑飛，脫手而出。他尚未反應(yīng)，一只軍靴已重重踢中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摔在地上。顧錚跨步上前，冰冷的長槍抵住他咽喉。

“楚軍，敗了。”

陳烈臉色慘白，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

與此同時，外圍戰(zhàn)斗也接近尾聲。副將率部沖入火油庫，點燃了所有油桶。沖天大火引發(fā)連鎖爆炸，楚軍營地頓時陷入一片火海。大量士兵慌亂逃生，互相踐踏，死傷無數(shù)。

黎明將至，晨霧彌漫。

顧錚站在營中央，看著滿地尸骸與殘破的旗幟。楚軍殘部四散奔逃，再無組織抵抗之力。他緩緩收槍，回頭望向自己的將士們。

“這一仗，打得漂亮?！彼f道。

副將跑來，一張臉被熏得漆黑，只有牙齒是白的，咧嘴一笑：“殿下，我們贏了！他娘的，真痛快！”

顧錚點頭，目光投向遠方。

“這只是開始。”

三日后，邊境大營。

顧錚正坐在案前查閱戰(zhàn)后傷亡名單，眉頭緊鎖。此役雖勝，襄軍亦折損近千人。他放下竹簡，抬頭看向跪在堂下的楚軍俘虜。

“你們?yōu)楹渭庇谶M攻？”

那俘虜把頭一偏，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顧錚面無表情，用腳尖蹭了蹭靴子上的污跡：“骨頭挺硬。來人，把他舌頭和指甲，一樣一樣地拔了，看能撐到什么時候?！?

“是！”親兵正要上前。

“殿下！”一名斥候急匆匆闖入營帳，單膝跪地，“京城傳來急報，趙家已被圍剿，家主趙顯畏罪自盡，但其黨羽眾多，部分核心子弟潛逃，去向不明，疑往邊疆而來！”

顧錚握著竹簡的手指猛然收緊，堅硬的竹片發(fā)出一聲脆響，裂開一道縫。

“果然如此?！?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手指在那條通往楚國的路線上重重劃過。

副將皺眉：“殿下，他們逃到邊境，難道還想勾結(jié)楚國不成？”

“不是‘想’，是‘一定’?！鳖欏P語氣森然，“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狗，總要再找個新主人。何況，他們手里還攥著我們邊防的機密，這是送給楚國最好的投名狀。”

他回身，目光如刃。

“傳我命令，加強各處關(guān)隘巡查，尤其是通往楚國的道路！任何可疑之人，無論身份，一律拿下！”

副將心頭一凜，立即領(lǐng)命而去。

夜色再度降臨。

顧錚獨自站在營外，望著遠處的群山輪廓。風(fēng)中夾雜的血腥味，三日了，還未散盡。

趙顯……你教出的好兒子。他握緊拳頭，心中一片冰冷。

突然，他耳朵微動，一道幾乎沒有重量的影子從林中閃出，無聲無息，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直撲后心。

顧錚眼神一寒，想也不想，猛地轉(zhuǎn)身，腰間佩劍瞬間出鞘。

叮！

金屬相撞，發(fā)出一聲極其尖銳刺耳的摩擦聲，火花在暗夜中一閃而逝。

楚軍主力壓境，旌旗如林，鐵騎踏塵。

顧錚站在山頭，目光掃過敵軍營地。夜風(fēng)卷起沙礫，在他戰(zhàn)袍上留下細碎痕跡。斥候回報，楚軍兵力已增至八千，且在營前布下拒馬、壕溝，擺明了是要打一場持久戰(zhàn)。

“他們想耗死我們?！备睂旱吐曇簦Z氣里透著一股焦躁。

顧錚冷笑一聲：“那就讓他們先死。”

號角聲破空而起，楚軍開始列陣推進，厚重的盾牌陣如同一堵移動的鐵墻，緩緩壓來。

顧錚沒有動，只是抬起右手，示意全軍靜待時機。他的眼神沉穩(wěn)如鐵，仿佛早已看穿這場戰(zhàn)役的走向。

“傳令下去，按計劃行事?！彼曇舻统劣辛Γ八腥擞涀。裢砣舨怀晒Γ魅毡銦o退路。”

夜色漸深，風(fēng)勢轉(zhuǎn)急。

顧錚親自帶領(lǐng)一千精銳繞行山谷，避開正面戰(zhàn)場。山路崎嶇，士兵們踩著碎石前行，腳步輕得像貓。前方探子回報，楚軍巡邏隊每半個時辰經(jīng)過一次，交接的空隙只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弓手準備。”顧錚低聲下令。

當(dāng)一隊楚軍巡邏兵打著哈欠進入伏擊范圍，箭矢離弦，沒有破空之音，只有沉悶的噗噗聲。楚軍士兵甚至沒能發(fā)出一聲驚叫，便栽倒在地。溫?zé)岬难獫B入泥土，空氣中彌漫開一股鐵銹味。

“繼續(xù)前進。”顧錚一揮手，隊伍悄然穿過防線。

楚軍大營近在咫尺，喧鬧的火光與沉寂的山谷形成鮮明對比。

顧錚觀察片刻，發(fā)現(xiàn)敵營西側(cè)防守最為薄弱，正是火油庫所在。他心中已有計較，立刻分兵兩路：一路由副將帶領(lǐng)，佯攻東側(cè)，動靜越大越好；另一路由他親自率領(lǐng)，直撲中軍大帳。

“行動！”他低喝一聲。

神箭手率先出手，哨塔上的守衛(wèi)喉嚨中箭，悄無聲息地墜落。緊接著，數(shù)十名刀斧手翻越柵欄，砍斷繩索，沉重的營門被緩緩拉開。

楚軍察覺異樣時，襄軍已如鬼魅般殺入主營。

東側(cè)火光驟起，喊殺聲震天。楚軍從夢中驚醒，無數(shù)士兵衣甲不整地沖出營帳，卻被引向了錯誤的方向。而顧錚的長槍，已經(jīng)指向了中軍。他所到之處，擋者披靡，一名楚將剛舉起刀，便被他一槍洞穿胸膛，連人帶甲被釘在營帳的立柱上。

“斬其首腦！”他厲喝道。

兩名百夫長紅著眼迎面撲來，刀鋒交錯，劈向他胸口。顧錚身形一矮，長槍貼地橫掃，兩人腳踝劇痛，齊齊摔倒。他一步上前，槍尖下壓，干脆利落地結(jié)果了性命。

楚軍主將陳烈提刀趕來，卻見己方軍心已亂，指揮系統(tǒng)癱瘓，到處都是奔逃的自己人。他怒吼著召集親兵反擊，卻被顧錚一眼鎖定。

“陳烈！”顧錚高聲喝道，“降，或者死?！?

陳烈咬牙怒視，揮刀沖來：“放屁！”

兩人交手不過數(shù)招，陳烈便覺虎口發(fā)麻，對方的槍勢大開大合，卻又重得驚人。又一記硬拼，陳烈手中鋼刀被一槍挑飛，脫手而出。他尚未反應(yīng)，一只軍靴已重重踢中胸口，整個人倒飛出去，摔在地上。顧錚跨步上前，冰冷的長槍抵住他咽喉。

“楚軍，敗了。”

陳烈臉色慘白，眼中滿是不甘與絕望。

與此同時，外圍戰(zhàn)斗也接近尾聲。副將率部沖入火油庫，點燃了所有油桶。沖天大火引發(fā)連鎖爆炸，楚軍營地頓時陷入一片火海。大量士兵慌亂逃生，互相踐踏，死傷無數(shù)。

黎明將至，晨霧彌漫。

顧錚站在營中央，看著滿地尸骸與殘破的旗幟。楚軍殘部四散奔逃，再無組織抵抗之力。他緩緩收槍，回頭望向自己的將士們。

“這一仗，打得漂亮。”他淡淡說道。

副將跑來，一張臉被熏得漆黑，只有牙齒是白的，咧嘴一笑：“殿下，我們贏了！他娘的，真痛快！”

顧錚點頭，目光投向遠方。

“這只是開始?！?

三日后，邊境大營。

顧錚正坐在案前查閱戰(zhàn)后傷亡名單，眉頭緊鎖。此役雖勝，襄軍亦折損近千人。他放下竹簡，抬頭看向跪在堂下的楚軍俘虜。

“你們?yōu)楹渭庇谶M攻？”

那俘虜把頭一偏，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顧錚面無表情，用腳尖蹭了蹭靴子上的污跡：“骨頭挺硬。來人，把他舌頭和指甲，一樣一樣地拔了，看能撐到什么時候?！?

“是！”親兵正要上前。

“殿下！”一名斥候急匆匆闖入營帳，單膝跪地，“京城傳來急報，趙家已被圍剿，家主趙顯畏罪自盡，但其黨羽眾多，部分核心子弟潛逃，去向不明，疑往邊疆而來！”

顧錚握著竹簡的手指猛然收緊，堅硬的竹片發(fā)出一聲脆響，裂開一道縫。

“果然如此?！?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手指在那條通往楚國的路線上重重劃過。

副將皺眉：“殿下，他們逃到邊境，難道還想勾結(jié)楚國不成？”

“不是‘想’，是‘一定’?！鳖欏P語氣森然，“一條被打斷了脊梁的狗，總要再找個新主人。何況，他們手里還攥著我們邊防的機密，這是送給楚國最好的投名狀?！?

他回身，目光如刃。

“傳我命令，加強各處關(guān)隘巡查，尤其是通往楚國的道路！任何可疑之人，無論身份，一律拿下！”

副將心頭一凜，立即領(lǐng)命而去。

夜色再度降臨。

顧錚獨自站在營外，望著遠處的群山輪廓。風(fēng)中夾雜的血腥味，三日了，還未散盡。

趙顯……你教出的好兒子。他握緊拳頭，心中一片冰冷。

突然，他耳朵微動，一道幾乎沒有重量的影子從林中閃出，無聲無息，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直撲后心。

顧錚眼神一寒，想也不想，猛地轉(zhuǎn)身，腰間佩劍瞬間出鞘。

叮！

金屬相撞，發(fā)出一聲極其尖銳刺耳的摩擦聲，火花在暗夜中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