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是一位女子,秦牧方才聽起吳天總提玉兒,本以為只是自己唯一的一位師姐,卻沒想到,這位玉兒竟是吳天的女兒。
前方的女子身著碧青色的衣裙,卻是骨架纖細(xì),走路時帶著貓兒般的靈巧與優(yōu)雅,一雙圓潤杏眼,正責(zé)備似地看了眼吳天,旋即轉(zhuǎn)向秦牧。
秦牧也在打量著對方,她那白皙的臉頰之上,帶有一顆淺淡的美人痣,像散落的一顆星辰,平添無數(shù)風(fēng)情,鼻子小巧挺翹,嘴唇紅潤,正微微上揚(yáng),掛有幾分親和笑意。
身材則是凹凸有致,在碧青衣裙下,雙峰俊挺,柳腰妙曼。
她不似修行中人,倒似某個村子里,那所有人心中的完美人妻。
“玉兒,介紹一下,這位為父的新弟子,也是你的小師弟,名為秦牧?!?
說著,又對秦牧道:“這位是吳小玉,你的師姐?!?
秦牧回過神來,正色行禮。
吳小玉則是好奇地道:“我爹怎么把你騙上山的,你莫著他道,他整日酗酒,腦袋早就不靈光了。”
吳天被自己親女兒拆臺,沒好氣地道:“去去去,為父在外忙了數(shù)日,疲倦得很,先去歇著了,你帶小師弟去主峰先把令牌領(lǐng)了,此外做頓飯,為父醒后享用?!?
吳小玉插著腰道:“幾個菜把你喝成這樣,還揮使起我了!”
吳天不管其他,丟下秦牧獨(dú)自走了進(jìn)去,眨眼就沒影了。
秦牧獨(dú)自一人留在此處,有些尷尬,想起以后要與這不著調(diào)的老師為伴,苦澀一笑。
吳小玉看向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道:“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莫跟上一個一樣,進(jìn)門數(shù)年才后悔,又叛出宗門,害得我爹被人戳脊梁骨。”
秦牧道:“在我之前,老師還有弟子?”
吳小玉點了點頭,不過并未對他多言,只道:“反正你要想好,想好了,我?guī)闳ヮI(lǐng)弟子玉令,屆時宗門登記在冊,你就是此峰弟子,沒后悔余地?!?
秦牧微吸了口氣,道:“雖禮儀簡陋,但我已認(rèn)下老師,煩請師姐帶路了?!?
吳小玉沒再多言,走上前來,秦牧就覺一陣香風(fēng)拂面,師姐看起來比他年長許多,但身上竟還有少女一般的甜膩體香。
到了主峰之上,秦牧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守拙峰的古舊只是個例。
至少,這忘道峰上,主殿恢弘氣派,濃厚靈氣匯聚于此,幾近霧氣實質(zhì)。
吳小玉帶他來到側(cè)殿房間中,里面只有一位老者打盹,被吳小玉重重拍了三下桌子,方才醒來。
“趙師叔,我爹新收了個弟子,勞你登記一下。”吳小玉道。
趙不鳴睡眼惺忪,恍恍惚惚地提起毛筆,問道:“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修為幾何???”
“云城秦牧,修為在煉臟九重?!?
趙不鳴提筆正寫著,卻是忽然抬起頭來望向秦牧。
“你拜入的是守拙峰?”他愕然問道。
秦牧點頭,卻沒想到趙不鳴嗤聲一笑,搖頭道:“成,這老酒鬼又找了個體修,病急亂投醫(yī)了是?!?
話說著,趙不鳴已經(jīng)在書上寫完,隨后將名冊往后一丟,拋回書架上,隨后又翹著腿打起盹來。
吳小玉再度拍了拍桌子:“趙師叔,玉令呢,沒這東西我?guī)煹茉趺闯鋈胱陂T?”
趙不鳴眼也不爭,丟出一塊玉令,冷冷道:“以自身精血養(yǎng)護(hù),三十三日后,玉令認(rèn)主,屆時可通過玉令出入宗門,而且你若在外出事,宗門也會得到消息?!?
秦牧一頓,點頭應(yīng)下,與吳小玉又往外去。
“怎么感覺這位趙師叔似乎不待見我們?!鼻啬恋馈?
吳小玉道:“不止趙師叔,宗里其他人,也沒一個待見我們的,他這還算好的,至少沒有言語譏諷,倒令我意外了。”
吳小玉說罷,二人出了主峰大殿。
到了門外,就見三個年輕人在不遠(yuǎn)處,望著二人指指點點。
吳小玉見狀沒好氣地道:“幾個男的像娘們似的,有什么話有本事當(dāng)面說!”
其中一個年輕人嗤聲一笑,走上前來便道:“以為我不敢么,你這守拙峰,早該閉峰了,你爹一事無成也就罷了,又收了一個叛徒,如今更是不知,從那招來這么一個修為破碎的廢物!”
秦牧眉頭一皺,自己這才剛來,似乎也沒招誰惹誰。
不過,眼前之人能一眼看出他修為被廢過,倒是有幾分眼力。
就聽吳小玉嗔怒道:“我?guī)煹苁求w修,不似靈修體內(nèi)靈氣充沛,而他已是煉臟九重,這也是廢物?”
“原來還是個體修?!蹦菐讉€弟子臉色更為不屑了。
后面兩人此時也走了過來,其中一人道:“你此前便已修行過,拜的哪一宗?”
“我昔日是滄瀾宗弟子。”秦牧如實回道。
三人面面相覷,一陣大笑過后,冷嘲熱諷起來。
“得,叛徒之后又找了個叛徒,還是吳師叔眼光老辣!”
“只是這一次,怎么連體修都尋來了,他吳師叔自己都是個修行廢物,還能指導(dǎo)體修的修行么?”
“不不不,這是吳師叔的計謀,反正什么人到他手里也教不好,不如找個體修,日后面對宗主,也有說辭不是?”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吳小玉聽得眉頭緊鎖,道:“你們這般侮辱我爹,侮辱我?guī)煹?,真以為我不敢揍你們??
“得了吧師妹,你就該早些嫁人,否則早已得一良婿,這般拖下去,就算是修士,也有人老珠黃的那日不是?”
“你看,我們柳師兄就不錯,乃是抱樸峰親傳,與師妹絕配??!”
“我當(dāng)然不介意與吳師妹結(jié)為道侶,今日辦婚事都成!”
話說著,已成了赤裸裸的調(diào)戲。
吳小玉又怒又氣,已是粉拳緊握,隨時便要動手。
而這時,一旁傳來冷冷的聲音。
“你們有些過分了?!?
秦牧以平靜的臉色,說著無比平靜的話,但任誰都聽出了其中的威脅之意。
這畢竟是他的師姐,還是吳天的女兒,豈能坐視對方受辱?
而且眼前這三人,著實有些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