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cuò)。”
秦牧的聲音回蕩在守拙峰廣場前。
飛舟之上,秦家之人看著下方的這一幕,見到自家少主的氣魄,這自是振奮人心。
但,這個(gè)姓宋雖也只是混元玄宗的弟子,但卻是有筑基境修為。
少主,真能打敗他么?
這生死一戰(zhàn),敗者可是會丟性命的!
“生死一戰(zhàn),我可不會托大壓境,你確定?”宋德一再度問道。
秦牧點(diǎn)頭,道:“不錯(cuò),這一次你不必壓境,全力施為。”
聞言,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秦牧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而且,他話里還說了,不管勝負(fù),他都會離開混元玄宗。
那秦牧圖什么呢?
莫不是來送死的?
“你到底答不答應(yīng)?”秦牧發(fā)問。
宋德一獰笑一聲,往前走去,渾身氣勢陡然暴漲。
“我有何不答應(yīng)的,能親手為我那些師弟報(bào)仇,再好不過!”
秦牧擺手,示意吳天與吳小玉離遠(yuǎn)一些。
而他,則是將手上無極鐲摘下。
當(dāng)這兩道鐲子落在地上時(shí),整個(gè)守拙峰都震了一下。
眾人都知道這無極鐲是秦牧平日用來鍛煉氣力的,也知曉此物類似于他全部實(shí)力的封印。
是真打算毫無保留一戰(zhàn)了。
只是如此又如何?
一個(gè)易髓境,敢托大到與筑基一戰(zhàn)。
這秦牧就是在找死!
“開始了么?”秦牧手握成拳,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拳峰。
“自然,我不欺負(fù)人,讓你先手。”宋德一手作劍指,一柄飛劍懸浮身前。
就在下一瞬,秦牧拳峰之上,陡然綻放出黑色雷霆。
在瞬息之間,他便發(fā)動陰雷劫。
與此前將陰雷拋出不同,此刻的陰雷附著于秦牧拳頭之上。
而腳下,則有另一道截然不同的雷霆涌現(xiàn)而出。
滋啦啦……
雷電的聲音與光芒,在那瞬間震懾住了所有人的心神。
而他們更沒有預(yù)料到的是,秦牧的速度竟也快似雷霆!
“鏘!”
那柄懸浮在宋德一身前的劍驟然斷了。
秦牧以鬼神般的速度,瞬息來到了他面前,而那蘊(yùn)含陰雷的一拳,也已落去。
宋德一此刻只是瞪大了眼睛,幾乎做不出任何動作。
不,并非做不出,而是來不及!
他太過托大,讓秦牧先手,而秦牧本就有以此一招立威之意。
可以說,這一拳,是秦牧各方面的極限,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是他目前能夠發(fā)揮的極致!
這樣的一擊,正常筑基修士都須得小心應(yīng)對,宋德一如此大意,想要再擋住或是閃開,自然是晚了!
“轟!”
陰雷沖天而起,那陰冷可怖的雷光,將所有人的面容照成死灰一片。
雷光散去。
秦牧望著前方,那枯瘦道人的一只手,正搭在他的拳頭之上。
而所有的陰雷,在那瞬息間便消散而去。
饒是他那一拳數(shù)十萬斤力,卻也推不動這道人枯瘦的手掌。
他看著李純陽,而李純陽也正看著他。
二人目光相對之間,在李純陽后方毫發(fā)未損的宋德一,已似被嚇傻了般,不住退去,被自己給絆倒在地。
而此刻,人們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宗主,驚愕了半響,才匆匆拜下行禮。
李純陽松開了秦牧的手,開口道:“這一拳,是真能要了他的命,你膽子倒是大,當(dāng)著我的面,就敢如此做?”
旁人聞言俱是一驚。
方才秦牧那一拳的聲勢大家都看到了,但能不能真的擊敗甚至是殺了宋德一猶未可知。
而眼下宗主這一句話,基本上是打消了所有人的猜測。
宗主是何許人物,他說能便一定能!
而若是如此,那這秦牧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就是當(dāng)著宗主的面,我才要如此做,今日要宗主一句話,我是去是留?”秦牧坦然無比地問道。
李純陽早已來此,甚至很有可能一開始便注意著這里,但面對眾弟子發(fā)難,這老頭居然一直不露面,他是何意思?
秦牧要與宋德一一戰(zhàn),就是要逼他露面,逼李純陽給一個(gè)態(tài)度。
你想我留在混元玄宗在百宗大比里揚(yáng)名爭光,那你好歹現(xiàn)在拿出一個(gè)態(tài)度來。
李純陽轉(zhuǎn)過身去,對眾弟子言道:“秦牧,乃是我宗弟子,入門晚,更是爾等師弟,你等不愛護(hù),反倒是刁難他,如此,不妥!”
一眾弟子紛紛垂下頭去,不敢抬起,齊聲呼道:“弟子知錯(cuò)!”
李純陽再度道:“此前之事不論,從今往后,誰若在行傷害同門之舉,本座絕不姑息,此外,守拙峰香火已續(xù),爾等亦不必再議此峰存續(xù)之事,明白?”
眾人聞言,心中齊齊一凜。
因一個(gè)秦牧,守拙峰的份量,似乎重起來了!
而李純陽說完這些后,便看向秦牧,似乎在詢問他是否滿意一般。
秦牧卻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對飛舟上的父親以及秦家眾人道:“父親,先在此安頓,峰上空房許多,我與師姐領(lǐng)你們先住下。”
秦奮此刻有些尷尬,他看了眼李純陽,此刻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
倒是李純陽率先打破尷尬,對其道:“既是我宗弟子的家人,便是自己人,在此安心住下就是,有何需要,問吳師弟就好,守拙峰本人氣不旺,有爾等住進(jìn),也算是好事。”
秦奮這才拱手作揖,道:“多謝宗主。”
接下來,抱樸峰與其他峰弟子齊齊散去。
秦牧與吳小玉忙碌了大半日,這才將秦家人都安頓好了。
守拙峰上,宅院本就多,還有后山一大片閑置之處,但秦奮說什么也不愿住在前山那幾處大殿,非要帶著族人去了后山居住。
秦牧拗不過,只好應(yīng)下來,弄完這些,已是有些心力交瘁。
他與吳小玉還要再回前山,去老師那里一趟,畢竟,還有許多事需要與吳天通通氣。
在路上,秦牧看到吳小玉微微喘息著,幾縷烏黑的發(fā)絲,被汗水沾在臉頰之上,卻是一點(diǎn)也不令人反感,倒是配著她原本精致的面容,顯得極美。
那一瞬間,好似沒了那些距離感。
秦牧從納戒里翻出一塊帕子,遞給吳小玉。
“辛苦師姐了。”
吳小玉想也沒想接過帕子給自己擦擦汗,而后又十分自然地踮起腳尖為秦牧也擦了擦臉。
二人此刻身子似乎都貼到一起,秦牧甚至在師姐身上嗅到了少女才獨(dú)有的體香。
那一瞬間,秦牧整個(gè)人都僵住了。
不過見到吳小玉眼中并無半點(diǎn)曖昧,有的只是對師弟的關(guān)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