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金城關(guān)戰(zhàn)事吃緊(求追讀)
- 變成老虎的我在水滸打造動物軍團
- 禾拾666
- 2017字
- 2025-07-15 19:08:47
西夏。
天都山的雪,已經(jīng)停了三天。
但山坳里的積雪,卻依舊沒及馬腹。
國相梁乙逋的中軍帳外,八個部族首領(lǐng)的狼皮帳,依次沿山勢排開。
他摩挲著案上那枚剛截獲的宋軍銅符,符面上“蘭州左翼”四個字被凍得發(fā)烏——
這是三天來第五個被巡邏隊擒殺的宋兵斥候。
“報——”
“張叔夜在燒荒。”
帳門被風(fēng)雪撞開時,探馬帶著一身冰碴闖進來,報告道:
“從黃羊溝到黑風(fēng)口,三十里草場全燒了,煙柱在山腳下能看見。”
梁乙逋把銅符往火盆里一扔,看著綠火舔舐銅面:
“他是怕我們借草甸子藏兵。”
帳內(nèi)的部族首領(lǐng)們低聲議論起來,有人手指在地圖上點出幾個谷口——
那些原本能藏下千人隊的隱蔽處,如今只剩焦黑的地皮。
“他最近如此頻繁的越過黃河邊境試探,究竟所為何事?”
“不用管他想做什么,只要咱們主動出擊,便可以粉碎他的一切計劃。”
“貿(mào)然出擊,或許反而會中了對方的埋伏。”
“哼,你個黃毛小兒,知道些什么?”
“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西夏的軍帳之中,眾人的意見,并不一致。
陣前討論不歡而散。
翌日,天還沒有亮透。
天都山北麓的冰層在月光下泛著青灰色的冷光。
嵬名阿埋踩著冰碴來回踱步。
靴底碾過的碎冰發(fā)出細碎的聲響,像極了他此刻按捺不住的心思。
“張叔夜最近在邊境的動作如此頻繁。”
“繼續(xù)拖下去的話,只怕會被他搶盡先機。”
帳內(nèi)那盞牛油燈忽明忽暗,映著他臉上糾結(jié)的紋路——
梁乙逋昨日才召集他們開過會議,說要等各路兵馬議出個一致意見再作定奪,可他實在等不及了。
“不能再等了。”
嵬名阿埋猛地轉(zhuǎn)身,對著帳外的親衛(wèi)低喝,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讓踏白軍備好繩索,鐵鷂子營跟我走。”
“可是……”
親衛(wèi)愣了一下,剛想開口提醒梁相爺?shù)拿睿捅会兔⒙窳鑵柕难凵癖屏嘶厝ァ?
他知道這位統(tǒng)軍使的脾氣,一旦做了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很快,兩千西夏兵悄無聲息地聚集在冰河邊。
踏白軍的士兵率先踏上冰層,他們腰間系著繩索,每隔幾步就往冰面釘下一根鐵釬。
然后,將自己手中繩索的另一端,牢牢攥在后面的人手里。
如此,來防冰面突然碎裂,人員失足落河。
嵬名阿埋翻身躍上戰(zhàn)馬,鐵甲碰撞發(fā)出沉悶的聲響,他回頭看了一眼天都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等梁乙逋商議出結(jié)果,張叔夜怕是早就做好了防備。
不,不止如此。
嵬名阿埋的直覺告訴自己,近期的宋軍,極有可能是想要主動出擊。
另一邊,宋軍這邊駐守的金城關(guān)。
寅時的梆子剛敲過第一響,宋軍營寨的東門就吱呀一聲開了道縫。
李三柱把手里的長槍往地上頓了頓,呵出的白氣在頭盔面罩上凝成霜花。
他身后的五十個步兵正揉著惺忪的睡眼,甲葉碰撞聲在寂靜的河岸線上格外清晰——按慣例,他們該接替西岸的兄弟守到天亮。
“動作快點,聽說后半夜要起風(fēng)。”
伍長王二疤子扯著嗓子喊,手里的燈籠晃出一片昏黃,剛好照見冰面上縱橫交錯的裂紋。
入冬以來,張將軍就一直派工兵在冰面鑿過冰洞,說要防備西夏人踏冰過來,可連續(xù)守了兩個月,連只兔子都沒見著,弟兄們早松了勁。
最前頭的兩個哨兵剛踏上連接?xùn)|西岸的木橋,突然腳下一滑。
不是冰碴,是灘暗紅色的黏液——
李三柱瞇眼細看,那黏液在燈籠光里泛著詭異的油光,像是……血?
“什么東西?”
王二疤子剛往前湊了半步,對岸突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
不是風(fēng)聲,是馬蹄踏在冰面上的“咯吱——”聲,密密麻麻的,像有無數(shù)只老鼠在啃噬冰層。
李三柱的后頸猛地竄起一股寒意。
他猛地抬頭,看見對岸的黑暗里突然冒出無數(shù)個晃動的黑影。
最前頭那面狼頭旗在風(fēng)里一展,差點晃瞎他的眼。
“敵……敵襲!”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嗓子,聲音顫抖著,在空氣中炸裂開來。
這一聲驚呼過后,換防的士兵們瞬間亂了套。
有人手忙腳亂地去摸弓箭,卻發(fā)現(xiàn)箭囊還掛在營寨的木樁上;
有人轉(zhuǎn)身想往回跑,卻被身后涌來的同伴絆倒在冰面上。
李三柱死死攥著長槍,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他看見對岸的黑影……越來越密!
“撤退,快撤回城里!”
王二疤子的吼聲里帶著哭腔,他手里的燈籠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火苗在冰面上打著滾,很快被寒風(fēng)掐滅。
就在這時,第一支西夏箭矢已然呼嘯著掠過冰面,釘在木橋的欄桿上,箭羽還在嗡嗡震顫。
李三柱眼睜睜看著身邊的小兵趙五突然捂住胸口,鮮血從指縫里汩汩涌出,人直挺挺地倒下去,濺起的冰碴子打在他的臉上,又冷又疼。
“媽呀!”
不知是誰爆發(fā)出一聲慘叫,原本還算整齊的換防隊伍,瞬間潰散。
一小隊人都像瘋了一樣地往蘭州城門的方向跑。
他們慌不擇路地在冰面深處狂奔,卻忘了三天前工兵鑿的冰洞就在那片發(fā)白的冰面下。
李三柱被裹挾在混亂的人潮里,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
他看見對岸的鐵鷂子已經(jīng)沖過了半片冰面,馬蹄掀起的碎冰像銀雨般潑灑,而自己這幾十個換防的弟兄,此刻已然四散奔逃,全都沒了蹤影。
然而,人的速度,終究是趕不上對面鐵鷂子戰(zhàn)馬的腳力。
“啊——”
“噗嗤——”
“刺啦——”
眼前的兄弟,一個個地倒在了對方騎兵沖殺的血泊之中。
“快、快關(guān)城門!”
他拼盡最后的意志,全力地喊了一聲,卻被淹沒在越來越近的喊殺聲里。
甲胄的撞擊聲、兵刃的交擊聲、還有同伴們絕望的哀嚎聲,在這破曉前的河岸線上,轟然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