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怪物的異常
- 廢土:帶著整個千禧年漫游世界
- 暴雨安寧
- 2162字
- 2025-07-15 23:40:57
恍惚中,炮火再次轟鳴。
錦簇的人群團聚起來;那場泡沫的成功爆炸無疑為所有人都提供了士氣,武器被握的更緊了幾分。
“沖啊!殺死怪物!”
戰(zhàn)場流動起來。
煙霧更加濃厚了,幾乎所有能夠制造混亂的東西都被扔了出去。
“蕪湖!你要跟著我們一起沖鋒嗎?”
馬上的陳牧高呼著;他似乎把這場戰(zhàn)爭當成了一場游戲。
姜羽還是搖搖頭。
他望向教會的修女;此刻,那些勇敢的女士們正沖入煙霧之中,在戰(zhàn)場的邊緣開始為士兵們祈禱起來。
這給他一種違和感:老修女曾經(jīng)說過的。
“修女不得遠離故鄉(xiāng),除非雙腿化作魚尾?!?
這句話在現(xiàn)在的情況下似乎完全不成立了。
而,雖然那個啞巴修女隱瞞了一堆真相,姜羽卻總感覺這四句歌謠是真實存在的東西,原因很簡單。
磁帶幽靈女士曾經(jīng)引用過這四句歌謠。
“好吧...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不能和我一樣擁有靈巧的身段?!?
陳牧瞇起眼睛,似乎絲毫沒有注意到姜羽的反常。
他很快便消失在了煙霧中,取而代之的,則是怪物痛苦的嘶鳴聲。
那人魚能夠發(fā)出嗓音。
炮彈的煙塵越來越濃厚,戰(zhàn)爭越來越混亂。
形形色色的人拿著格式的東西,從他的身旁往前經(jīng)過,然后又消失不見。
“戰(zhàn)爭就是這樣的?!?
那段關于末日前的,該死的記憶又開始復蘇了。
姜羽有時候覺得那很無聊,畢竟戰(zhàn)爭已經(jīng)結束了;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的是。
那段無比短暫的時光的確如同他人生的豁口一般,一旦被打開就抑制不住地灌進水來。
“你以為的戰(zhàn)爭里,士兵拿著精良的無線電裝備,時刻聽從著指揮部的指揮;后方則實時監(jiān)測著戰(zhàn)場的一切,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實際上根本不是這樣的?!?
他對一個瘦削的光腳女人如此說到。
那時候他已經(jīng)是隊伍中資歷最老的人了,女人則是他負責帶的新兵。
“只要炸彈一響,你的耳朵就嗡嗡的,什么也聽不見了。”
“大家隨后便會如同受驚的老鼠般,鉆進戰(zhàn)壕里;需要像這樣高高地舉起槍。”
他把槍管從戰(zhàn)壕上舉起。
“不要瞄準,有多少發(fā)子彈就射多少發(fā);戰(zhàn)場就是這樣的,事實上,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只是憑借本能活下來就足夠了?!?
那個女人點了點頭,但姜羽知道她當時其實并沒有聽進去。
因為那天下午,她就把腦袋探出了戰(zhàn)壕;他記得她的身子一顫,就好像是年輕時候的自己見到糖果一樣歡欣。
“所有人!舉起手來!”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現(xiàn)實的混亂則突然間被一陣哨聲打破。
是二隊的隊長,也就是那個肌肉結塊的女獵人。
她身后是密密麻麻的騎兵,裝備精良且成熟,剛剛沖鋒的衛(wèi)兵和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他瞇起眼睛;在聽到周圍修女加重的呼吸聲后,他下意識就舉起了雙手。
“...”
煙霧緩緩散去。
在戰(zhàn)場的中央,那人魚怪物幾乎已經(jīng)化作了一灘水漬;她身上的鱗片被人剖開,傷口之中則化出黏液來。
她的一條手臂正被衛(wèi)兵砍斷;胸前的花紋也被深藍色血液覆蓋了。
女獵手這時候的出現(xiàn),就好像是戰(zhàn)爭打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一樣。
“所有人,統(tǒng)統(tǒng)停手,遠離那只怪物!不服從命令的人,無論天文臺抑或修女,統(tǒng)一斬首!”
情況似乎很嚴重。
人群分散開,很快便在女獵手的指引下,原路后撤了一些距離;姜羽甚至看到項清明也舉起了手,顯得異常狼狽。
“找到了,你在這里。”
一陣清脆如同鈴鐺的聲音。
馬蹄聲在他身后停頓,他轉(zhuǎn)過頭,瞥見一縷熟悉的金色發(fā)絲。
“噓...你先坐上來,現(xiàn)在的情況很復雜?!?
安青晝拍了拍馬鞍。
說實話,姜羽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在現(xiàn)實中近距離觀察一匹駿馬;但他還是裝模做樣地跳了上去。
“我們到一旁去說,這里很危險?!?
安青晝甩了甩頭發(fā);一根金色的發(fā)絲飄落下來,降至她輕便的裝束上。
“發(fā)生什么了?”
“...簡單來說,我們的隊伍里混入了一批怪物。”
她熟練地揚起馬鞭,駿馬便快速穿行在混亂之中,很快便抵達了周遭的灌木林。
“幾十分鐘前,因為一隊快要抵達那只橋的原因,二隊幾乎是在隊列的前方徘徊?!?
“然后,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天文臺和教會的隊伍便不見了?!?
“我們只好原路返還。”
“等等...可是...”
他屏住呼吸。
可是,先前那個前來傳遞信息的士兵并不是這么說的。
根據(jù)他的說法,是一隊被突如其來的人魚怪物包圍了,因此各隊伍之間的信息溝通才被阻斷...
“對,你們不僅僅得到了錯誤的信息,甚至連方向都偏離了?!?
駿馬仍然在飛奔,甚至已經(jīng)抵達了灌木叢的深處。
安青晝回過頭,指了指旗幟的方向。
“一二隊原路返回了一大段距離,才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端倪:你們根本就沒跟著一隊的旗幟走?!?
“甚至,在跟蹤了你們一段距離后,我們發(fā)現(xiàn),方陣中的一名士兵正自己給路途上插著旗幟?!?
“是這樣嗎...”
他感覺有些背后發(fā)涼。
人魚怪物是能夠模擬人的外貌和聲音的,這一點他在那個闖入石頭屋搶走行李箱的人魚怪物身上見識過。
如果那不是老修女自身的神性,而是所有人魚怪物的共性...姜羽簡直無法想象戰(zhàn)場的復雜程度。
“可...你在找我的時候,不也沒有懷疑過我嗎?”
“嗯哼。”
安青晝輕哼了一聲。
“的確...你也有可能是假裝的,但現(xiàn)在坐在身后的你一定是真的,這一點我能夠確認?!?
“為什么?”
“憑借直覺。”
姜羽輕輕舒了一口氣。
灌木叢越發(fā)茂密起來,衛(wèi)兵,女獵人,還有教會和天文臺的聲音都已經(jīng)漸漸遠去。
它們?nèi)缤顺钡暮@艘话?,緩緩淡漠在黃昏古舊的溫暖里。
“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吧。”
安青晝跳下馬。
她把身后的背包取下,然后將整個腦袋都埋進那敞開的袋口之中。
“你想要吃點什么?我這里有餅干,草莓果醬和...”
她抬起頭,金色的眼眸前,一柄不算鋒利的美工刀幾乎要觸碰到瞳孔。
那美工刀上銹跡斑駁,褐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