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固步自封
- 廢土:帶著整個千禧年漫游世界
- 暴雨安寧
- 2230字
- 2025-07-08 23:02:53
一堵...遮天蔽日的圍墻。
那圍墻由巨大的石塊堆砌而成,目測便有著四十幾米的高度;石塊之間比樹還粗壯的縫隙中,充斥著深灰色的、如同水泥一般凝固的材質。
它如此高大,甚至將半個天空都遮蔽起來;殘余的月光之下,整個城市的外圈都因此顯得暗淡幾分。
“這就是那家伙把你們當成是先遣隊便衣的原因了。”
女獵人輕笑著。
她棕褐色的皮膚在月光之下并不黯淡,甚至因為塊頭大的原因,似乎正逸散出一種特殊的從容氣場。
“除去怪物,沒有生靈能夠穿越那堵圍墻:絕對沒有。”
怪不得。
了解到真相之后,姜羽反而沒有先前那么感覺到荒誕了:他和安青晝一直稱自己為從外界來的“考古學家”,這在那堵圍墻前,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松了一口氣。
“不過,你們應該感到慶幸的是,我并不在乎你們是如何鉆進這圍墻之中的。”
“或許你們借助了某件魔法容器的力量,又或許你們是其他神明的使徒;這些對我來說都無傷大雅。”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姜羽的手臂。
“不怕我是怪物,或者是什么邪神的使徒嗎?”
女獵人輕笑一聲。
“我能夠成為先遣隊的二把手,正是因為我擁有無比敏銳的戰(zhàn)斗直覺:你和她現(xiàn)在不可能殺死我,這就足夠了。”
她顯得格外自信。
三人很快便來到了那城墻的腳下;直到那一刻,望著直入夜幕深處的圍墻,姜羽才徹底意識到,單憑一己之力想要翻越,是一件多么不可能的事情。
女獵手揮了揮手,圍墻上的火光便閃爍幾分,然后放下一條用藤編織的軟繩梯來。
她雙腿一蹬,龐大的身軀便幾乎是飛行一般,在那繩梯上輕盈地連續(xù)跳躍起來。
“更何況,你們可能不知道,先遣隊是為了徹底殺死那個預言中的末日而生的。”
“我們這群人和那些終日躲在教會之中的修女不同;我們不會惶惶終日地等死,也不會花費千百年的時間修建高聳的圍墻,企圖保護整個村子。”
“我們只會殺出一跳血路;因此我們需要團結任何可以團結的力量。”
繩梯上,她單腳踩在藤蔓的結節(jié)處,壓低身段,對兩人伸出手來。
......
“所以你為什么不把我也錄取了?”
“這和昨天晚上說的不一樣啊!”
回到第三天的現(xiàn)實之中,姜羽有些氣憤。
此刻,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見證了安青晝被先遣隊錄取的消息;他見到那些人紛紛擾擾地離開中央街道的酒館,就偷偷從后門又拐了回來。
原來的計劃不是這樣的。
因為昨天晚上的變故,城鎮(zhèn)的胃病顯然已經(jīng)記住了兩人;想要再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顯然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姜羽總不可能真的宣揚自己是通過“千年蟲”,時間回溯來到此地的。
這聽上去是如此荒謬,就算他一字不差地將那些經(jīng)歷復述一遍,估計也不會有人會信。
“所以,如果想要在這里繼續(xù)活下去,你們最好是能夠搞到一個合理的身份。”
那天晚上的女獵手這么說著。
她將兩人帶到城墻之內(nèi)的一所監(jiān)牢之中,把鑰匙交給姜羽,然后又裝模做樣地上了鎖。
“不過,想要做到這種事情并不算難就是了。”
先遣隊似乎是一個擁有相當?shù)匚坏慕M織;從先前那家伙能隨意給人安排罪名和群眾的反應便能看出。
“我會裝作不認識你們的樣子,將你們錄用。”
“只要進了先遣隊,所有人都會忘記你們干過的事情;它們只會把一切個體的責任都歸到先遣隊上,然后背地里暗暗咒罵。”
“所以,明天一早你就越獄,然后帶著你妹妹——我不管她是你的誰,讓她偽裝成你妹妹,來城鎮(zhèn)中央的酒館找我。”
“我會在那里大肆張揚地錄用你們。”
這就是計劃的一切了。
“所以,至少給我個理由啊!為什么不錄用我!”
此刻,酒館之中,姜羽感覺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當然,這種無力大多來自他正被女獵人單手拎起的后脖頸;他嘗試著踢了踢腿,奈何對方的肌肉如同磚塊一樣堅硬,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掛在了一堵墻上。
可這不對吧?
明明昨天晚上你都看到了,我的能力也很突出啊!
他都準備好成為先遣隊的一員,然后大肆一番作為,在完成完美人生計劃的同時,順便幫助這個村莊躲避災難了。
什么叫做面試通過了,但還沒到第二天上班就被辭退啊?
“為什么要給你理由?”
粗壯的女獵人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她絕對是故意的。
“如果實在要讓我再羞辱你一番的話,那就是因為你。”
她指了指姜羽那雙灰青色的眸子。
“你的那股氣質,那股語氣裝作情感充沛,實際上整個人都平淡如同白開水一般的氣質讓我非常不舒服。”
“你太虛偽了,我教不會虛偽的士兵什么;實在想要繼續(xù)你那一份偽善,就去別的先遣分隊首領那里看看吧。”
這也太侮辱人了。
不過,幸好,介于女獵人的壓迫,今日的酒館之中本就是一些做報紙的、或是無事可干的人。
現(xiàn)在那些人得到了安青晝被女獵人高調錄用的消息,早就急得流向陳鎮(zhèn)之中了,因此酒館中并沒有什么人看到他被羞辱。
不知道對方腦子搭錯了哪根弦;或者,姜羽覺得,這家伙就是單純看自己帶著安青晝,有些不爽而已。
“行吧,那我只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
“還河東河西呢,路邊蹲著去吧你。”
女獵手嬉笑著,提起姜羽的衣領一甩,便把他扔出了酒館之中。
幸好安青晝還是擔心自己的,他這么安慰著,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塵。
問題并沒有完全解決。
盡管安青晝已經(jīng)被錄取,但他還是需要去為兩人搞到一個合適的身份;那路子對方已經(jīng)指明了。
“去城市的最外圍北側,也就是你們昨天所處的城市對角;那里有一個貧民窟。”
“會有人賣死掉孩子的身份給你,這樣一切就都合理了。”
他嘆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在這圍墻高聳的城鎮(zhèn)之中生活,還不如之前騎著行李箱風餐露宿呢。
人潮避讓著散開,他轉過頭。
酒館門口,熙熙攘攘的裝飾樹立著;是幾束莫名的橘黃色野花,還有精心布置的、被掛在屋檐上的風鈴。
這就是他和安青晝先前,第一次到訪這村莊時見到的那座特殊的石頭屋了。
誰能料想到呢?在七十五年前,那荒蕪的廢墟之中是如此熱鬧和斑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