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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娘,你仔細看看啊,我是你的好大兒,不是騾子啊

“王鏢頭,你來啦,咦---,你怎的、身體血氣虧空至此。聽聞你最近在家中閉關,怎的如此不小心,氣血兩虧可不光是危及你日后能夠攀登的武學境界高度,更嚴重些可是會影響你的壽命的,過猶不及、過猶不及啊。”

第二天一早,云凡早早用過飯就去了鏢局點卯,然后就在鏢局演武場里碰到了副總鏢頭章若華,然后就被人家一眼瞧出了虛實。

“哈,哈哈。我也不知怎的,那一日行功的時候,突然就有種福至心靈的感覺,待得我再醒來的時候,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摸樣了。”

云凡摸摸后腦殼,裝傻充楞。

遇事不決就是不小心頓悟了,然后一問三不知,一推二五六。

“能頓悟入定是大好事,可是你此番的氣血消耗實在是太大了,要補,要大補。

這樣吧,我觀你的氣機顯然已經到了武師境巔峰,那就按規矩把你的月俸再提一級,最近半年我就不安排你出遠門走鏢了。

除了押送周圍城鄉的短途鏢,其余時候你就安心在留在鏢局或者家中,使勁補充營養,可得盡快把身體的虧空給填補回來,萬萬不能傷了根基。

章副總鏢頭的一番話,說的頗為誠懇在理,尤其是提一級月俸的那一句,更是講進了了云凡的心里,讓他不由想到了他曾經當牛馬的日子,有種夢回996福報日的感覺。

閑話休提,自那一日被提一級月俸后,云凡就過上了富家翁的養老生活,每日里不光葷素搭配輪著來、還有蜜餞水果去油解膩。

老娘也因為他身子虧空的厲害,而少了些許念叨。

然后,然后,然后嚇人的事情就生了,他四十歲的身體,居然又再度發育長個子了。

起先的個把月,鏢局的人和家里的人,由于每天都見面的緣故還沒有發現異常,再加上他本來就身材高大,氣血虧空、瘦下來后,人自然會顯的更高些。

直到有一天,云凡在鏢局演武場練樁功的時候,一不小心的,腳掌居然直接把靴子撐裂了,這才引起了他自己的好奇。

雖然最近那幾天,他也感覺鞋子有點擠,但卻沒放在心上,只是以為鞋子穿的時間長了,漿洗次數多了、縮水了。

鞋子壞了,那自然是要回去換一雙的,畢竟鏢局里,雖然大多都是猛男壯漢,但是身高體魄能比的上他的,那是真一個都沒有。

然后,他長個子的事情就這么被老娘給發現了。

還記得當時老娘樊梨花那古怪中帶著詭異、好奇中帶著躍躍欲試的目光,當場就把云凡嚇得連吞了好幾口唾沫才壓住了肚子里怦怦跳的小心肝。總有種老娘要對他圖謀不軌的感覺。

長個子的事,最終被云凡推到了天罡童子功的境界突破上。

總不能真和別人說自己是二次發育吧。都已經來到高武世界了,有什么疑惑解答不了,那肯定都是功法問題,練功出了岔子唄。

這么好的理由,云凡表示他完美拿捏了。

長個兒的事情糊弄過去后,云凡每天都是兩點一線的在鏢局和家中簽到打卡,偶爾去鄉縣或者隔壁城池走趟鏢,也基本都是當天往返,期間愣是連個小毛賊都沒遇見一個,讓云凡有種功夫白練了的錯覺。

而隨著他一天天長高,身上開始重新掛肉之后。他那敏銳的精神力就時常接受到背后,來自老娘樊梨花的那股子興奮的眼神,一如當初一樣,充滿了躍躍欲試的沖動感。

時間過的很快,快的讓云凡有種不真實感,總感覺只是一個恍惚而已,半年就過去了。

自己也恢復到了剛剛轉生至這個世界時候的那種壯碩體形,只是他的身高卻比當初又高出了一個頭去,連同雙肩臂膀手腳掌都比原來大了數分。

這半年的日子過得很快,過的也很好,除了經常被老娘從背后覬覦著自己的寬厚肩膀,其他一切都很好。

甚至于在身體停止生長之后,云凡居然有了一種和自然無比親近的感覺,以至于他時常會有一種跳躍到樹冠上去憑虛御風的想法。

關于這一點,云凡并沒有去詢問別人,也沒有跟別人講述過自己的狀況,但他知道,傳說中的先天境界應該離自己不遠了。

然后某天晚上,云凡和老娘又一次對桌而坐。

“啥,你說你歇夠了,打算繼續跑遠途鏢?不行,我不同意,出一趟遠鏢少則兩三個月、長則半年。你娘我都快六十的人了,萬一哪回你。。。不行不行不行,我不同意你出遠門。”樊梨花一口回絕了云凡的遠行計劃。

“咳咳,那個其實,我走遠鏢也只是想多存點銀子,然后等再過兩年我們就乘船去主大陸去看看,專門找遠洋大船的商行,打聽青山島的消息,畢竟弟弟這一去二十多年,也沒個書信啥的傳回來,我這個當大哥又怎么能坐視不管呢。”云凡半真半假的狡辯道。

存銀子是真,去主大陸打聽消息找弟弟也是真的。

但云凡沒說的是他在找到弟弟后,他就會變身催婚狂魔,天天催著老弟趕緊成親生孩子,讓老娘盡快抱上她渴望已久的小孫孫。

而之所以這么著急出遠鏢,那也是有兩方面的原因。一個是受不了老娘每天背后偷偷盯自己肩膀的怪怪眼神;還有一個就是他想出去走走看看,想要借機突破那奇特的先天境界。

而且這半年里一直兩點一線的生活,他也有點膩了,這和他想象中的江湖生活,差別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生活太平靜太枯燥了,平靜的連他這個宅男有些宅不住了,就想出去轉轉、換換空氣。

“你真是這么想的?”樊梨花狐疑的看著云凡,似乎不太相信他說的理由。

“當然是真的,這有什么好騙你的,你要不信,也可以跟著我一塊走鏢。

正好提前適應一下走鏢生活,到時候我們去了主大陸了,身上銀子總有用完的一天,那時候說不得我們還得多掛靠幾家鏢局,臨時走鏢掙銀子呢。”

嘴快的云凡說出了一段、日后讓他無比后悔自責的話,一度恨不得找塊豆腐把自己撞死。

“你說和你一起去走鏢,這真的可以么,你們鏢局能同意我跟著?不會壞了規矩吧。”樊梨花的眼睛猛的一亮。

“沒事,我前段時間就和章副總鏢頭請教過了。過兩年我們也可以直接乘鏢行總盟的遠洋船去主大陸,正好還能省下一大筆船資。”云凡說著自己的打算。

“那行,那這兩天我就收拾收拾東西,到時候我們出去走鏢了,家里就讓小紅那丫頭隔幾天來撣撣灰就好。”樊梨花的眼睛更亮了,就是那閃亮的眸子中好似還摻雜了一些其他古古怪怪的東西。

這讓云凡看的又不由的嘴角一陣輕微抽抽。然后徑直起身趕人,把這位不太靠譜的老娘趕回她自己的屋子睡覺去。

瑣碎的日常,總在不經意間就偷走了人們的時間。

“輕裝上陣,一切從簡。咱們是押鏢,不是搬家。。。信我,你信我啊。鍋碗瓢盆這個真沒必要帶那么多,衣服隨便撿幾件帶也就夠了。

我們主要是帶干糧上路,另外多帶幾個水囊就好,等碰到了酒館旅店直接就能好吃好喝來一頓的。”云凡捂著腦袋,看著老娘拾掇在院子地上的N多個包裹有些抓狂。

同時伸手阻止了她想要繼續往自己身上綁包裹的行為。

自己即使有本命空間,可以使勁的往里塞東西,但也不能當著老娘的面表演魔術:“鍋碗瓢盆去哪兒了”吧。

好不容易才安撫下老娘,又和小紅交代了一番。母子二人最終一人背了一個包裹出發朝著鏢局趕去。

雖然云凡背的包裹比樊梨花背的那個大了數倍,但好歹不用像之前那樣幾乎把包裹掛滿全身了。

。。。。。。

“好累啊老大,這個石子路太顛簸了,你娘我的心肝脾肺腎都要被顛出來了。我實在是受不了,你個沒良心的就不能背我一段路,讓我緩緩嘛。。。”

這是押鏢出發后的第三天。

這是樊梨花第三天的早上,第三次跟她的好大兒抱怨押鏢的馬車太過顛簸。

“這個真不行,我這次押鏢的主事人,我需要時刻保持警惕,隨時準備應對突發事件。”

這是云凡是押鏢三天的第五次拒絕,可他覺得自己可能撐不了多久了,堅定不移的防線很快就要被攻破了。

原本剛出發的那頭兩天,雖然路途也很顛簸,但老娘也就嘴上抱怨兩句,畢竟年紀大了,又是女子。

隨行的一眾鏢師和趟子手們也都表示能夠理解,云凡更是把自己的衣服全部取出來給老娘當坐墊用。

可是隨著出行的時間越長,樊梨花跟云凡抱怨的次數就越多。然后有一回抱怨完后,突然就又義正言辭的提出,想要他的好大兒背著她走走,讓她緩緩勁。

美其名曰:反正她一個小老太婆也沒多少斤兩。我兒這么魁梧的身量,背著我行走,那還不是輕松拿捏,輕而易舉的事兒。

然后。。。

因為押鏢的行程很順利,順利到云凡把此行的主導地位很順利的讓給了另一位鏢師,而他自己則充當起了牛馬來。

事情還要從前天說起,也就是這趟押鏢出來的第七天。

那天中午老娘樊梨花,又一次的捂著眼睛假哭干嚎,邊哭還邊和押鏢的眾人說,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這個年齡出來走鏢,好大兒也不心疼自己,眼看著自己每天受顛簸,身子骨都快被顛散架了。

現在自己是傷心又難過,總這么哭下去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變成瞎眼老太婆,然后就被會被沒良心的好大兒給丟在半路上,然后被獅子老虎,野豬野狼給叼走吃掉了。

那一番話,說的要多假就有多假,假到她的好大兒云凡連半點反駁的欲望都提不起來,只是還了一個白眼過去,就又大步流星的趕路了。

然而魯迅先生總結過:

一,不要和女人講道理,因為她只會聽,不愿意懂。

二,當一個謊話被重復十遍或者更多遍的時候,那么對于它的受眾來說,它就和真的也差不離了。

三,當你的臉皮沒有厚過城墻的時候,你就一直都是被人三指拿捏的那個。

在云凡只用了七天就把自己的白眼進化成死魚眼后,他就正式開始了負重前行日子。

耳邊還經常傳來一陣“駕駕駕”的馭馬聲。

這真是聞者悶聲偷笑,見者捂嘴偷笑。

唯有牛馬他自己無比心塞的成就,就這樣達成了。

“老小孩老小孩,年齡越大心態反而趨向于玩童,這是好事、是好事。我應該為她感到高興,畢竟占了人家兒子的肉身,那替他盡一盡孝道也是應該的,是應該的。”接下來的路途中,云凡這樣一直開導自己。

直到,某一天。

“什么,你想坐我肩膀上來!!你,你,你這個,娘,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能坐我肩膀上來。

再說了,就算要坐,也應該是當兒子的,坐在父母的肩膀上才對吧。”

又是某一天當牛馬被駕馭的清晨,云凡突然聽到了一聲晴天霹靂。

這一刻,云凡終于想通了一件事。他終于弄明白,為什么自從他長高后,總是感覺到老娘樊梨花在自己背后、偷偷盯著自己那寬闊的肩膀猛瞧了。

感情她小半年前就已經打上自己的主意了,自己這回帶她出門一起走鏢,完全是羊入虎口,正中對方下懷啊這是。

一時間,云凡說起話來都有些磕磕巴巴、語無倫次了。

故事真不帶你這樣編的啊,上輩子當牛馬也就算了。

這輩子,眼看著我就要起勢了,就要張開雙臂當世界之王了。

這又給我打回了原形了唄。

這到底還能不能好好的穿越享福了,還不能不能好好的當個富家老爺左擁右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了。

云凡的大腦里一下子冒出來許許多多的抓狂念頭,這些念頭就好像泡泡一樣擠滿了他的腦子。但是很快就又像夢幻泡影一般,被樊梨花接下來的一番話給連消帶打的驅散無形了。

“哼哼,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你要不同意,那我可就喊人了啊。

我不就是想的坐高一點看的遠一點嘛,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再說了,你小時候你爹不就這樣背過你么,你那死鬼老爹走得早,現在換你來背老娘我,讓娘享享福,這不就很好嘛。”

樊梨花在好大兒的耳邊小聲嘀咕威脅著。

“別,不要喊,別喊出來。你是我娘,您說的算。抓穩了,我托您上來。”

云凡最終還是屈服在了老娘的一哭二鬧三扯談上。憋屈從普通牛馬進化成了更高級的、指哪兒走哪兒的聲控牛馬。

而眾多同行們,則紛紛把自己憋成了大嘴蛤蟆,個個臉色通紅。

不能笑不能笑,一笑就是笑倆,太得罪人這樣。

話說,以前也沒發現王鏢頭如此孝順啊,嗯,應該還是王家大娘實在是太好玩了。如果早發現了,那豈不是能早開心好久好久。

。。。。。。

時間總喜歡在不知不覺間、我們沒有發現的時候偷偷溜走。

一個恍惚間,就又是兩年多過去了。

這段時日,云凡和樊梨花幾乎一直都是在走鏢中度過,期間加起來也只是短暫的在家中住過幾回、合計一個月不到。

走鏢的這兩年里,云凡剛開始是開心的,是自在的,雖然要時常把老娘舉高高,讓她騎大馬,可這并不影響他體悟游走江湖的一切種種,那種出入江湖的新鮮感讓他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然而一年半載的長途跋涉下來后,云凡后悔了。不是對押鏢的枯燥乏味感到后悔,也不是對平靜的江湖行走而失望。

他是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后悔,后悔不該把老娘帶出來一起走鏢。眼睜睜的看老人家的黑發越來越少,氣色也從原來的白里透紅變成如今的滿面滄桑,額頭和眼角的皺紋比兩年前加深的也不止一星半點。

為此,云凡勸過樊梨花數次,想把她還送回家去將養。甚至于,又重新和她探討了關于去主大陸尋找弟弟消息的行程。

云凡提議由他一個人乘船去主大陸尋找線索,并且他保證每年年底就會回來過年,老娘和小紅只需要留在家里等他的消息就好。

只可惜云凡有再多的,講不完的種種理由也依舊沒能說服的了樊梨花。

老人家緊緊握住云凡粗糙的手掌,抹著眼淚說只說了一段話:

“老大啊,娘身邊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你爹早早就走了,你弟弟也是一去不回,如果你再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回不來,那還不如就當娘沒有生過你那個沒良心的弟弟。

你一直跟娘說小寶肯定還活著,娘其實也知道你就是嫌娘把你吵的煩了,才想把你弟弟找回來成親生孩子。如果你要是真不想成家,大不了娘以后再也不提這事了。

娘今年61了,誰也說不清楚還有幾個年頭好活,娘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都和你待在一起。娘不想一個人孤獨終老,娘害怕一個人吃飯,害怕下雨打雷,害怕晚上一個人睡。

沒有你,娘一個人是活不下去的。答應娘,無論去哪里都帶上娘,即便死在路上,死在荒郊野嶺,娘也一定要是在你的懷里,才肯咽氣合眼。”

老婦人樊梨花的一番話深深震動了云凡的內心,在這一刻,她的音容笑貌完全取代了、云凡自己從小到大對親生母親可望而不可即的一切美好想象。

“好,我答應你,以后無論去哪里我都會帶著你,我們娘倆再也不分開。”用微微顫抖著的雙手,云凡緊緊把母親摟進懷里,而后語帶哽咽的作出保證。

動作一如當初剛剛穿越到來時那般熟練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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