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才失強將,又丟精兵
書名: 在古代福利院放貸,收割一國棟梁作者名: 回宇宙本章字數: 2116字更新時間: 2025-06-23 00:05:00
翌日早飯,院役圍聚,或倚門倚柱,或坐地交談,忽聽院正發話,滿庭安靜。
“嚴無糾昨日受了毒,今早高燒未退,誰愿去照料一段日子,只是他性子不好,多半要讓人受氣。”
眾人低聲咕噥,卻無接應,飲了粥,作鳥獸散去。
唯有文珠提了壺,穿廊過院,到嚴無糾屋里。
嚴無糾臥榻上,汗流浹背,聽見腳步聲入內,卻未睜眼。
文珠走近,蹲身放下藥湯,語氣溫婉:“院正說你病了,無人照料,大家都忙,有怠慢之處,望你不要放心上。”
她說著,抬手去扯單披被角,嚴無糾抬臂制止,冷瞥她一眼。
文珠不懼,笑盈盈道:“院正說得不錯,你總提防小心,不與人親近,可病了,或是殘了,總要人照顧吧,一個人強忍,能撐到幾時。”
她擰干汗巾,遞與他擦汗。
衣衫退至肩頭,有墨色隱隱而出,她不動聲色地偷看。
他有所察覺,拉上衣裳。
文珠一怔,立刻收回視線,拈起那碗湯藥,遞至他手邊,語氣更加柔和,“喝吧,身子養好了,才有力氣應付外頭的事。”
屋外,江玉妙隱身于偏門,目睹文珠出來,眉心緩緩皺起,她本是一句引言試探,沒想到引來了文珠。
過了幾日,疫情解封,文珠披紗帶籠,手中提著籃子,步履匆匆出了養濟院東門。
她同門衛笑道:“藥用完了,我去藥局取幾味。”
門衛大爺點頭,如往日一樣,行禮歡送。
可她行出幾十步,便轉過一條巷,離了藥局的方向,改往北郊去,穿過茶棚、腳店,距城墻二里地,便是安福院。
安福院南邊,溪流潺潺,行船交織,槳板入水,一聲兩聲,沒入文珠的呼喚。
她脫下紗帽,朝船上陳景招手,焦急又雀躍,“陳公子!陳公子!”
陳景倚坐舟頭,聞言起身,笑意盈盈,眼中一抹賣俏的風月,“來得比我料想的快。”
文珠提裙上船,腳步不穩,他飛快一握手,摟著她落座。
文珠湊近他耳邊,嬌滴滴道:“我瞧見了,在他背上,就是那圖,什么圖來著。”
“軍械圖。”陳景接道。
文珠低頭一笑,奪過他手中折扇,展開遮羞,不想眼睛一望,就望見岸邊人影。
江玉妙立在林間,握著一把傘,咬牙暗罵,陳景這個采花蜂,竟把文珠撩走了,可恨!無恥!
文珠嚇個半死,手中扇子跌落,她催促船夫靠邊,急匆匆一跳,陳景也上岸,拉住她不去。
“怕什么?你我不過舊友相見。她就算是院正,也不能越界管你。”
陳景將文珠推后,走近江玉妙,笑嘻嘻看她,“我和文珠許久未見,因你我兩院敵對,不能光明正大來往,今日天朗氣清,敘敘舊情。江院正要不要一起?”
江玉妙朝前一步,揚手就是一掌,恨恨罵道:“你個混賬,苗姐算什么,口口聲聲說她是你妻子,竟推她送死。”
陳景面不改色,輕笑一聲:“你太瞧不起我了,我既然能讓她冤死,自然能讓她活過來。”
“你說什么?”
“我說,我沒你想那么無情,我會救她。”
張玉妙愈發覺得他自大,“惡心,肆意玩弄他人性命,還當自己是活菩薩。”
她偏頭,對后方文珠道:“這樣的風流孽障,你遲早要吃虧。”
文珠臉色煞白,“院正,我……”
江玉妙打斷她,恨鐵不成鋼,“你難道忘了嗎?之前有潑皮色鬼調戲你,我替你教訓了,你怎么轉頭就對另一個輕浮男子投懷送抱,糊涂啊!”
文珠啞口無言,垂頭不敢看她。
陳景忽然笑了,要去抓她手,被她提傘打中腰部,再又擊中背部,前后左右皆躲不開。
“你個女閻羅!”
江玉妙冷目相迎:“陳景,你好手段,封了我養濟院北門收恤棚,以為流亡京人就會在你安福院久待嗎?你等著,我要叫他們一個個轉院。”
她轉身離去,腳步極快,恨不得泥地乃陳景尸身,一步步踩碎。
回到養濟院時,天色已垂暮,庭中燈籠不見亮,點燈一事,往日都是文珠負責。
她嘆了口氣,自己取火點燈。
甩了甩袖,正待去巡夜,忽有下屬來報:“院正,西街衙門的于捕頭,他又來了!”
江玉妙跳下矮凳,趕去通鋪,上次那樁案子,若沒有于捕頭操辦,怕是結不了那么草率。
不知這次,陳景又派他來鬧什么亂子。
東院通鋪里,數十名衙役披甲,于院中排開陣勢,于捕頭一身烏衣,腰配長刀。
羅巡監被喝令召集清點人數。
火光晃蕩,江玉妙跨過門檻,被這陣勢嚇了一跳。
“于捕頭深夜來訪,好大陣仗,怎么,要為我看家護院。”
于捕頭上前一步,也不行禮,直直道:“江院正,我這是奉命行事,你只管聽令就是,莫要再起爭執,否則棍棒伺候。”
待全院人齊,他往中間一站,宣道:“有人舉報,貴院中藏有亂黨鴻影司余孽,所有人,都把手給我伸出來。”
江玉妙聞言,上前阻攔,扯住于捕頭手臂。
“你有何憑證?”
“有人供證,鴻影司標記,為一戒指,上刻老鷹銜梅。”
江玉妙吃驚,院中亦一陣騷動,嚴無糾背手,把指節往掌心彎。
于捕頭再次下令:“把手伸出來。”
江玉妙再次拉扯他不放,“胡言亂語,戒指造價不俗,更何況還要纂刻紋樣,亂黨以此為標記,人人配一個,這合理嗎?
你說戴梅鷹戒指的是亂黨,我說亂咬人的是狗,你是嗎?”
于捕頭被她攔路,又言語羞辱,再忍不了,一把推倒。
“住手,你要找的人在這。”
嚴無糾緩步走出,一身青衣未系,發也未束,向江玉妙伸手,梅鷹戒指暴露。
“起來罷。”
江玉妙腦中發昏,撐著地面,尚未看見人,看見那戒指,便把手交給他。
她起身,撞上他的胸口,二人呼吸交錯,嚴無糾在她耳邊低聲道別,隨后被拉開。
擒了嚴無糾,于捕頭又檢查剩余院人,沒再發現梅鷹戒指,這才收隊走人。
嚴無糾看了看袁綃,仿佛瞧見他笑,又似幻覺。
梅鷹戒指為司主標志,鮮少人知,明顯沖著他一人來的,揭發者定為司內高層。
他戴梅鷹戒,袁綃見過,惜真姑娘也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