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朝堂洗牌暗流涌,清者自清何須辯
- 三國:穿越漢靈帝,開局先政變
- 吾漣仰
- 2107字
- 2025-07-19 12:00:00
熹平元年六月十五,雒陽皇城,又是忙碌的一天。
晨光初現,司馬門外卻早已是項背相望。
距離外戚竇武真正倒臺已經過去一個多月,雖然朝堂勢力的確是經歷過了一輪大洗牌,可卻并未發生太多血腥慘案,大部分官員依舊仕途穩固,只是被調換了官職或是頂頭上司而已。
如此雖然造成了許多有關利益、職權方面的爭端和摩擦,但經過一個多月的爭斗、扯皮與媾和之后,朝局之中的勢力架構也早已重新確定下來,依靠默契和潛規則將各派勢力劃分的隱晦但卻清晰。
今天雖是規模盛大的朔望朝會,可六月月首的那次卻只是和和氣氣,照例走個過場而已。
所以,雖然聚集在司馬門前的朝臣們臉上或多或少都還掛著困倦睡意,但心中卻是相當輕松,并未有任何緊張之感。
反倒是三五湊成一群,低聲寒暄交流著。
人都是有圈子的,朝堂之中更是如此,情況也更為復雜。
既有只認血緣的宗黨,也有依靠鄉誼而組建的鄉黨,更有依照經學傳承而相熟的學黨。
當然,最為普遍的還是因為利益相合而自發匯聚的業黨。
種種親緣關系和利益彼此糾纏在一起,令得朝局之中的勢力格局堪稱是錯綜復雜。
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多個黨派利益群體的成員,背后所涉及的關系錯綜復雜。
也正因此,想要在朝堂之中站穩腳跟,第一步就要先學會虛以委蛇,哪怕是遇到結下深怨之人,也要盡可能表現得融洽和善。
也因此,在等待朝會正式開始的無聊時間里,這些彼此寒暄閑談的朝臣卻也并非是嚴格按照黨派勢力分布,而是頗為松散隨意。
不少人更是無奈和舊怨政敵站在了一起,卻都還是笑意盈盈,用看似是吹捧實則陰陽怪氣的話語暗自膈應彼此。
身為雒陽令的劉焉亦是如此,尤其是被他寄予厚望的三子劉瑁如今可還賦閑在家,正等著自己為其打點出一份好門路來。
由于所有離京之人所開具的文書路引最終都要匯聚到劉焉這個雒陽令手中,他因此清晰的感知到如今朝局看似平穩,實則卻是暗流涌動,兇險萬分。
光是昨日,先是汝南袁氏以為父守孝之名將核心子弟袁紹送回汝南,緊接著便是宦黨一派的曹操也是返回故鄉譙地。
就連名士陳寔亦是如此,匆匆而別。
若非是預感到朝局將有大變,這出身、家世乃至年齡見地都截然不同的三人又怎會如此湊巧離京?
再聯想到皇帝看似低調征調入京的蔡邕卻成為了太學一案的關鍵所在,劉焉更是覺得自己手中有關其余幾人的名籍信息更是涉及到了又一項重大的布局。
只要能夠提前猜中皇帝的心思,一切便大有可為!
不過,由于此前刻意無視了太仆袁隗的暗示,使得劉焉每每對上汝南袁氏門生子弟的視線時,卻是感到渾身不自在,閃躲不敢對視。
王允如今的處境卻也與劉焉頗為相似,他身為侍御史,既是負責參奏諫言言官,本就不受其他朝臣待見。
皇帝加元服后首次上朝之時,他更是因為被皇帝準確點明出身來歷和表字而被御史同僚排擠。
可偏偏,王允性情也頗為耿直,并未如其他御史一般自甘墮落,投效其他公卿重臣當狗來換取榮華富貴。
也因此,對于同僚的誤解,王允當時也懶得多費口舌,而是打算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清者自清!
這是王允當時心中堅定不移的念頭。
只是王允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相當離譜。
雖然日理萬機的皇帝后續也并未在意自己這個人微言輕的言官御史,可幾步看似信手施為的閑棋卻將朝堂攪得天翻地覆。
看似只是為了限制竇武余黨,重新平衡朝堂勢力的公卿重新任命,結果卻成為了讓李膺深陷其中的陽謀,更成為了汝南袁氏折損根基名望的陷阱。
天子心思如此深沉,如此思慮深遠,若說對自己如此了解只是個巧合,怕是換誰來都不會輕易相信。
而當王允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卻發現各種版本的流言早已傳遍了少府之中,也幾乎所有人都開始對他敬而遠之。
也正因此,本就與同僚不甚融洽的王允徹底被同僚孤立,此刻混跡于人群之中,除了幾聲假意附和之外,無論說什么,都再得不到任何回應。
王允自然明白,這是其他朝臣將自己當作了曹節、王甫一般行事不擇手段之人,才會對自己如此防備。
王允雖是有心想要為自己辯白,可卻也明白這種事只能是越描越黑,最終只得無奈悻悻放棄,期冀這場即將召開的朔望朝會能給自己正名的機會。
而就在此時,原本一眾朝臣的熙熙攘攘議論聲卻是突然戛然而止,齊齊望向后方。
王允、劉焉二人皆是不由一愣,隨后抬眼望去,發現是位列九卿之一的廷尉李膺到來。
相比往日所見,如今的李膺臉色無疑又蒼白了許多,顯然有關其氣急攻心的傳聞并非是空穴來風。
不過,臉色雖是蒼白,可今日李膺的氣勢卻如同一柄鋒利的寶劍,也讓不少人重新記起,此人也曾是名震邊疆的一員良將。
而在李膺身后,則是繼任尉正的李瓚和廷尉主簿景顧。
二人手中,皆是手捧著滿滿一托盤的簡牘文書,氣勢亦是洶洶不凡。
‘莫非……李膺這是打算在今日正式宣判竇武的罪狀?’
一瞬間,幾乎在場所有人皆是心中有所明悟,神色盡皆劇變,反應更是天差地別,顯然是未曾料到李膺不僅能夠走出皇帝為其量身所設的陽謀,甚至還敢選擇百官云集的朔望朝會宣讀。
莫非這‘忠義’進退維谷的難題,竟還能有什么兩全其美的解法不成?
還是說……就連行事最為激進的李膺都打算徹底舍棄竇武?
而就當眾人議論紛紛,好奇究竟是何種可能之時。
一輛并不華貴的車馬悠然自街角停下,隨后一位發須皆白,但卻精神奕奕的老者緩緩從馬車之中走下,瞬間便令所有人鴉雀無聲
即便早已下定決心,抱著求死之心的李膺在見到此人之后,都是不由露出了凝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