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降官亦可遂心愿,新任祭酒待商榷
- 三國:穿越漢靈帝,開局先政變
- 吾漣仰
- 2033字
- 2025-07-12 12:00:00
對于馬日磾這樣一個能力、品行皆是尚可,并且家世出眾,也還算是忠心耿耿,但卻過于怕死惜身之人。
劉宏雖是有將其招攬來充門面的想法,可卻并不打算重用,自然也就談不上恭敬禮待了。
而若是此人毫無自知之明,妄圖一直當縮頭烏龜,劉宏自然也不會欠缺斬馬謖的膽魄。
不過好在,此人還算是有幾分擔當,讓劉宏省去了些許麻煩,也為他自己保住了性命。
饒有興致的朝著馬日磾望了兩眼,劉宏才真正開始判定這場太學鬧劇的最終結果。
“太學祭酒馬日磾,疏于管理,致太學生行為失端,現罷免太學祭酒之職,改任太常掾。”
劉宏語氣冷漠,二話不說就直接罷免了馬日磾的祭酒之職。
但全場眾人在聽到這個結果之后,卻皆是不由長舒一口氣。
太學祭酒官秩六百石,太常掾為四百石,雖同為太常寺官職,可卻足足差了兩級,并且由于太學作為天下第一學府的緣故,地位非凡的緣故,太學祭酒的影響力更是遠超尋常六百石。
從太學祭酒降為太常掾,無疑是對仕途的重大打擊。
但相比眼下的局面而言,不過貶官兩級,已經算是高舉輕放、法外開恩了。
更何況,熟悉之人皆是了解,馬日磾雖是出自經學世家,可卻志在仕途,如今改任太常掾,不必再為太學雜事煩心,能夠專心去處理政事。
某種程度上也可算是遂愿,而非懲處。
更關鍵的是,皇帝如此表態,無疑是意味著已經接受了馬日磾主動請罪的說法,將此事的罪責全部定在了馬日磾一人身上。
也就是說,不僅是剛剛太學生的逾矩之舉,甚至就連因為聶珍宮門題字一案而受到牽連的六百多名太學生,都是有望得到赦免,依舊受讀太學,不用被除去名籍。
而果不其然,皇帝在如此表態之后,雖依然是神情冷峻,可卻并未繼續開口論罪。
長拜未起的陳寔、盧植等人上一刻還在憂心忡忡,可在真正聽聞劉宏所言之后,卻又立刻如釋重負。
瞬息之間經歷情緒的大起大落,讓盧植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如此結果,明顯也是超出了袁逢的意料。
為了能夠順應皇帝心意,將聶珍朋黨定罪,他可是賭上了家族聲望,更讓自己落得舉目皆敵的地步。
可眼下,明明這些太學生又做出了得寸進尺的荒唐舉動,可皇帝卻要輕飄飄的放過。
一切努力皆要付諸東流,這讓袁逢實在有些難以接受。
就當袁逢準備上前開口,以嚴明律法為由,力求勸說皇帝重新審理此事時,一旁的袁隗卻是拉住了他的胳膊。
袁逢一驚,回頭望去,卻發現自己這位弟弟神情漠然,似乎對眼前的情況絲毫都不感到意外。
袁逢滿心不解,袁隗卻并沒有解釋,只是依舊神色漠然,眼神似是無奈的微微搖頭,示意不可輕舉妄動。
出于對胞弟的信任,袁逢移回腳步,可卻更是一頭霧水。
折損家族根基聲望押寶的成果眼看就要付諸東流,可為何還要無動于衷?
究竟是為何?
可面對他的茫然不解,袁隗卻礙于外人在場不能解釋,或者說他也并不想和自己解釋。
不由得,袁逢想到了此行出發前得知陳寔入京后袁隗的反應,和現在可謂相差無幾,瞧不出任何波瀾。
而當那時心急如焚的自己詢問‘該如何應對’時,袁隗那似是嘲弄的語氣。
以及那句‘兄長你還是沒有看透’的無奈感慨。
莫非早在彼時,次陽便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腦海之中剛浮現這個念頭,就讓袁逢有一種恍然大悟之感,逐漸在心中拼湊還原出了事情的全部真相。
不,恐怕次陽預見到如今局面恐怕還要更早。
也正因此,袁隗才會一直都悶悶不樂,過去幾日更是陷入一種無奈所致的坦然。
而袁隗也并非是對名滿天下、肩比太學的陳寔破例入京參與太學之事的舉動不感到意外,更非是不了解交惡陳寔會為家族今后招致的麻煩。
可哪怕要承受這樣的的結果,即便以陳寔的份量,在袁隗心中也無法對已然既定的局面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袁逢自己雖是長兄,可早早便認清弟弟袁隗的才能遠在自己之上,對其更是信任無比。
尤其是關系甚大的大事上更是對袁隗的判斷都可謂言聽計從,
所以,盡管袁逢并不確定自己所知的這些是否就是全部的真相,但至少袁隗的態度已經十分明顯。
那就是順從,而非頑抗。
這也意味著,在幕后布局的皇帝,早已將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間,即便智謀如袁隗,也毫無抵抗之力。
哪怕是眼下這些看似只是偶然的變故,亦是如此。
不管是自己還是馬日磾、盧植這些太學之人的一舉一動,無一例外都落在皇帝算計之中。
甚至就連此事的起因,也就是暗中授意自己大肆收捕聶珍太學同黨,大興株連的行為。
看似是為了剿除竇武門生,實際上卻是犧牲汝南袁氏名望,來收割太學以及天下士人人心的一盤大棋。
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或許存在提前避躲的可能,可一旦落入其中,就再無擺脫的可能。
而以袁隗的智謀,汝南袁氏三世三公的名望地位,原本是存在幸免的可能的。
可當袁紹的佩劍被從宮中送來之后,看似前途廣大、風光無限的汝南袁氏就已然沒有了置身事外的可能。
一時之間,原本還頗為氣憤的袁逢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般,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之感。
愧疚、無奈……甚至是麻木呆滯,種種復雜的情緒駁雜,讓袁逢無奈的垂下腦袋。
在此刻的太學之中,所有人都已經接受了這場鬧劇最終高舉輕放的結果。
哪怕依舊心有不滿之人,有了前車之鑒,此刻也根本不敢多言,只是靜靜等待最后一件亟待確認的問題,那便是:
新任太學祭酒,應當由誰擔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