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下楷模李元禮,士為知己不畏死
- 三國:穿越漢靈帝,開局先政變
- 吾漣仰
- 2016字
- 2025-06-25 19:00:00
“諸君,我等豈能坐以待斃?”
李膺所言,頓時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元禮此話何意?可是有為大將軍平反昭雪之策?”出身潁川荀氏的荀羿代替所有人出聲尋問。
雖然他也承了竇武恩情,但家大業大的他并不想當真拼的魚死網破,努力想將話題扭轉向和平的方向。
乘著酒意,李膺正是怒不可遏的時候,再加上荀羿又僅僅只是一個六百石的從事中郎,更是幾乎不留情面的駁斥道:
“呵,平反?曹節那些宦豎現在正磨刀霍霍要對我們下死手,自身都難保,又何談為大將軍正名!”
荀羿聞言,頓時臉色一僵,張嘴就準備駁斥,但卻被一旁的杜密示意攔下,只得冷哼一聲后自顧去斟酒。
太仆杜密同樣是潁川大族,想法也和荀羿相差無幾,他們的家族門生牽連太廣,即便是桓帝黨錮之禍也未曾真正全部罷黜,下場也無非是提前回家頤養天年而已。
此刻眼見李膺絲毫不掩飾自己意圖魚死網破的想法,他的心中自然難免有些著急。
不過,為了防止激化矛盾,杜密并沒有直面駁斥,而是提起:
“聽說今日天子已加元服,打算親自理政,還是太傅陳蕃為其加冠。想來即便真是曹節這些宦豎重新攝政,說不得也吸取了些教訓,不敢逼迫太甚,未必會鬧到生死存亡,元禮勿要太過杞人憂天了。”
李膺雖有天下楷模之名,但由于做事太直,即便同為士人也得罪了不少人,因而在士人的評議當中只列八俊之首,并沒有列入三君。
陳蕃既是上公太傅,更是與竇武同列三君之人,無論是官秩還是士人的認可程度都遠在李膺之上。
也因此,當杜密提及此事時,搬出太傅陳蕃的名頭之后,在場不少人都是暗自點了點頭。
陳蕃可是帶著府員門生直沖軍陣的,按理來說也可以當作謀逆論處,可皇帝都還以禮相待,讓他為自己加冠,形勢似乎遠未到李膺口中危急存亡的程度。
甚至就連這場宴會的主人,司空王暢都對此深感贊同,開口道:
“元禮勿要動怒,周甫(杜密表字)所言亦有道理,無論是天子早慧親政還是宦豎把持朝政,總歸離不開知禮通文的士人相助,太傅也絕不會坐視他們胡作非為的。”
“更何況,九卿大寺多在我等掌握之中,若真要罷黜我等,便隨便毀幾本傅績田冊,即可震懾宦豎,談何身死之危?”
聽聞王暢所言,眾人皆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桓帝興起黨錮之禍時,早已執掌朝政多年,將三公九卿基本都替換成了心腹可信之人擔任,被黨錮罷官波及之人官秩并不算高,自然影響力有限。
可時至今日,在竇武的提拔重用下,他們這些人大多位列公卿,真要再興黨錮,影響和破壞力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杜密率先開口,語氣誠懇,對此顯然頗為認同。
“司空所言極是,大將軍雖亡,可皇帝曾以洛水立誓,天下人盡可了解此事。只要我等揚長避短,幫助宣揚大將軍所行善事,世人自然認為大將軍乃忠義賢良,留名青史,自會平反昭雪。”
“君君臣臣,無外于此。”荀羿也是放下酒樽,微笑著看向依舊滿臉怒顏的李膺。
眼見其他人也都一個個出言認同,李膺心中再是不忿卻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得道:
“希望諸君莫忘今日所言?!?
商議完了最重要的存亡話題,宴會的氣氛也緩和了不少,簡單商議完了一些更細枝末節的東西,眾人也都接連告退。
明日朝會只怕免不了要唇槍舌戰,自然還是盡可能養精蓄銳為好。
而等其他人離去之后,李膺依舊臉色不善,將最后一點酒灌入嘴中,隨后也起身打算就此離去。
卻不想,王暢卻是出聲將他叫住。
“還請元禮留步?!?
李膺不明所以,轉身回看方才發現王暢正領著一位面色慘白的坡腳之人朝著自己走來。
而等他看清此人面容之后,更是不由一驚:
“莫非是大將軍府中長史胡騰?”
“正是在下,見過府君。”胡騰恭敬行禮。
引見胡騰于此的王暢也適時介紹起了他的遭遇。
胡騰曾與大將軍府司馬張敞一起掩護竇武撤入步校營地之中,雖是僥幸逃得存活,但卻也親眼見證了竇武自刎而死,便無心再戰,喬裝亡命。
只是緝捕竇氏殘黨的官文早已下發,胡騰等死不見尸之人的輯令更是早已張貼在城門處。
再加上腿又受了刀傷,光憑他自己一人只怕是不可能幸免于難,只得是找到了司空王暢。
從他人口中聽完自己的遭遇,胡騰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顯虛弱,語氣似是自嘲:
“曾與天子親率之師兵戎相見,我自知已是必死之身,也不奢望能夠活著離開京城了。但大將軍尸首懸吊,明日我寧死也要去為大將軍收斂尸首?!?
“只是孩子終歸是無辜的,可否請府君幫我將他送出京城,養育長大?!?
直到胡騰說完,李膺方才發現其身后還有一個神色驚恐、惴惴不安的稚童,一直緊緊抓住胡騰褲腿。
李膺見此,頓時目露驚色,肅然起敬,躬身行禮:
“子升(胡騰表字)真乃義士!”
但他隨后便又看向王暢,不明白為何此等隱秘之事要專程告訴自己。
王暢摸著那不過八九歲的稚童,語氣頗為無奈,誠懇解釋起來:
“原本此事不應告知他人,只是我這司空府臨近宮城,輕易又脫不開身,說不得還會被宦黨嚴密盯守。故而只得求助元禮你,還望能善待這孩子?!?
李膺聞言,方才明白前因后果,頓時連連點頭:“司空放心,今后我定會將這孩子視如己出。”
“輔兒,還不速速行禮!”
胡騰眼見孩子終于有了著落,一顆懸著的心也終于落定。
士為知己者死,更別提竇武更是為他傳道解惑的師長,又如何能夠坐視他死后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