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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百日筑基 成

罡風(fēng)如刀,刮過葉臨淵的面頰,帶來刺骨的涼意。他緊緊抓著守靜道人寬大的道袍下擺,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飛行”,并非依靠念動力懸浮那般取巧,而是被一位真正的“仙人”拎在手中,于萬丈高空之上穿梭。

“徒兒,莫要緊張?!笔仂o道人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透過風(fēng)聲傳入葉臨淵耳中,“不過是御風(fēng)而行,待你日后外景有成,這般景象,也不過是家常便飯?!?

葉臨淵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想做出一個“我很鎮(zhèn)定”的表情,奈何眼角的余光瞥見下方如同螻蟻般的城鎮(zhèn)與蜿蜒如帶的河流,心臟還是不爭氣地狂跳起來。他能感覺到氣流在周身瘋狂涌動,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高空特有的稀薄與冷冽,肺部像是被冰水澆灌,泛起一陣陣刺痛。身體更是不由自主地繃緊,肌肉僵硬得如同鐵板——這倒不全是因為害怕,更多的是一種對未知力量的本能應(yīng)激反應(yīng)。

“師……師傅,”他的聲音因為風(fēng)噪而有些發(fā)顫,甚至帶著一絲破音,“咱……咱們還要飛多久???”

守靜道人低頭看了他一眼,只見這新收的弟子臉色發(fā)白,嘴唇抿得緊緊的,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被風(fēng)一吹,頓時凝結(jié)成一層薄薄的冰晶。老道心中暗笑,面上卻依舊保持著一派宗師氣度:“不急,不過一日路程而已。你且放寬心,看看這萬里河山,也算不虛此行。”

一日?!葉臨淵差點沒暈過去。他現(xiàn)在感覺每一秒都是煎熬,仿佛自己不是在飛行,而是被掛在一枚高速移動的火箭上。念動力在體內(nèi)悄然運轉(zhuǎn),試圖穩(wěn)定身體,卻發(fā)現(xiàn)這股由守靜道人施加的御風(fēng)力道柔和卻又磅礴,如同天地大勢,非他目前的念動力所能抗衡。他只能無奈地放棄,轉(zhuǎn)而將注意力集中在下方的景色上,試圖以此轉(zhuǎn)移恐懼感。

不得不說,從高空俯瞰大地,確實是另一番震撼景象。層巒疊嶂的山脈如同一條條蟄伏的巨龍,蜿蜒伸展至天際;廣袤的平原沃野千里,點綴著星星點點的村落與城池;江河湖海如同藍色的絲帶,在大地上勾勒出壯麗的輪廓。陽光透過稀薄的云層,灑下萬道金光,給這一切都披上了一層神圣的光暈。

隨著時間的推移,葉臨淵的緊張感漸漸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與好奇。他不再死死抓住守靜道人的道袍,而是小心翼翼地松開一只手,嘗試著感受那呼嘯而過的天風(fēng)。指尖觸碰到冰冷的氣流,一種奇妙的觸感傳來,仿佛自己也成為了這天地的一部分。

“師傅,”他的聲音不再顫抖,反而帶上了一絲興奮,“您看那邊!那是不是……一片沙漠?”

守靜道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地平線上,一片金黃延伸至天盡頭,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嗯,那是西域的流沙大漠,多有沙匪橫行,非修行有成者,不可輕易涉足。”

“沙匪?”葉臨淵眼睛一亮,末世里他什么怪物沒見過?變異獸、喪尸、甚至一些扭曲的能量體,但“沙匪”這個詞,卻只存在于前世的傳說和小說里?!皡柡??比……比咱們玄天宗的弟子如何?”

守靜道人聞言,不由得失笑:“傻徒兒,天地之大,無奇不有。沙匪修行,與吾等一般無二,豈是人能一概而論?

兩人一路飛行,一路交談。守靜道人偶爾指點一下下方的名山大川、險地秘境,葉臨淵則像個好奇寶寶,不斷拋出各種問題。從最初的緊張僵硬,到后來的放松好奇,他的身體反應(yīng)也隨之變化——臉色漸漸恢復(fù)了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甚至偶爾會松開雙手,做出一些舒展的動作,雖然每次都會被強風(fēng)吹得一個趔趄,引來守靜道人一聲低笑。

就這樣,從日出東方到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逐漸被漫天的晚霞取代,最后沉入西山,夜幕如同巨大的黑絨布,緩緩覆蓋了大地。天穹之上,星辰點點,銀河璀璨,比葉臨淵在末世中見過的任何星空都要清晰,都要壯麗。

“到了?!笔仂o道人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葉臨淵猛地回過神,順著守靜道人的目光望去——只見前方,一座巍峨的大山刺破夜幕,直插云霄!山體在星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深沉的墨黑色,宛如一頭沉睡萬古的巨獸,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威嚴(yán)。半山腰處,云霧繚繞,如同一條飄逸的玉帶,將大山分割開來,更添幾分神秘莫測。隱約可見郁郁蒼蒼的林木覆蓋了山體,偶爾有奇形怪狀的巖石突兀而出,在星光下閃爍著幽冷的光澤。

“這……這就是玉皇山?”葉臨淵喃喃自語,只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讓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這并非靈氣威壓,而是一種源自山體本身的厚重與古老,仿佛承載了億萬年的歲月滄桑。

守靜道人微微頷首,身形一緩,帶著葉臨淵緩緩降落。接近山腳時,葉臨淵才發(fā)現(xiàn),那看似陡峭的山壁上,竟然有一條蜿蜒曲折的羊腸小道,如同一條細(xì)蛇,纏繞著山體,直通山頂。小道由不規(guī)則的青石鋪成,歷經(jīng)歲月打磨,光滑如玉,在星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

兩人輕輕落在小道入口處,葉臨淵只覺得腳下一穩(wěn),緊繃了一天的身體終于徹底放松下來,雙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他連忙用念動力暗中支撐,才勉強站穩(wěn),臉上卻不由得泛起一絲尷尬的紅暈。

守靜道人仿佛沒有察覺他的窘迫,目光投向小道旁一塊巨大的石碑。那石碑不知是何種材質(zhì)所鑄,通體漆黑,高約數(shù)丈,寬亦數(shù)丈,上面用古拙蒼勁的筆法鐫刻著兩個巨大的篆字——“玉皇”!字跡深入石骨,仿佛蘊含著某種莫名的力量,僅僅是看上一眼,就讓葉臨淵覺得腦海中一陣轟鳴,仿佛有無邊大道在耳邊低語。

“這是……”他忍不住問道。

“此乃玉皇山界碑,”守靜道人沉聲道,“自遠古便已存在。

話音剛落,只見小道上快步走下幾名身著青色道袍的年輕道士,個個精神抖擻,目射精光。他們看到守靜道人,立刻臉色一肅,快步上前,整齊劃一地躬身行禮:“弟子拜見掌門真人!”

守靜道人微微頷首,算是回應(yīng):“起來吧。今日可有要事?”

“回稟掌門,一切如常?!睘槭椎囊幻朗抗Ь吹卣f道,目光卻忍不住好奇地瞥了葉臨淵一眼。

“嗯,”守靜道人不再多言,轉(zhuǎn)身對葉臨淵道,“徒兒,隨我上山吧?!?

說罷,便率先踏上了那條羊腸小道。葉臨淵連忙跟上,心中卻暗自咋舌——這守山弟子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氣息卻沉穩(wěn)凝練,竟然個個都是高手!這玄天宗的底蘊,果然非同小可。

踏上青石小道,葉臨淵立刻感覺到一股濃郁的清新舒適之感撲面而來,比山腳下不知舒坦多少倍。這難道是靈氣?如此溫潤柔和,如同春風(fēng)化雨,吸入肺中,只覺得渾身說不出的舒暢,連日來的疲憊仿佛都被這靈氣洗滌一空。

“師傅,這是靈氣?……”他忍不住驚嘆道。

“嗯,”守靜道人一邊穩(wěn)步向上攀登,一邊解釋道,“玉皇山乃是天下靈脈匯聚之地,越往高處,靈氣越是充沛。山頂更是靈氣化液,凝聚成霧,對修行大有裨益?!?

葉臨淵恍然大悟,難怪剛才在山腳下感受到的是厚重的山岳之氣,而這里卻是純粹的靈氣。他貪婪地呼吸著,試圖吸收這些靈氣。然而,他很快發(fā)現(xiàn),這些靈氣雖然濃郁,卻異?!盎顫姟?,如同脫韁的野馬,難以捕捉,遠比末世里那些稀薄而駁雜的能量難以操控。

“莫要急于求成,”守靜道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尚未筑基,經(jīng)脈未擴,強行吸收靈氣,只會傷及自身。待你完成百日筑基,自能引氣入體,煉化這天地靈氣。”

葉臨淵連忙應(yīng)諾,收斂了心神,不再強行吸收,而是將注意力放在沿途的景色上。

不得不說,這玉皇山當(dāng)真是一處人間仙境。小道兩旁,古木參天,虬枝盤曲,有的樹干需要數(shù)人合抱,樹皮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仿佛記載著古老的傳說。枝葉茂密,遮天蔽日,只有零星的星光透過葉隙灑落,在青石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偶爾有不知名的鳥兒在林間啼鳴,聲音清脆悅耳,在寂靜的山林中傳出去很遠。

更奇的是那些異樹奇石。有的樹木葉片呈現(xiàn)出奇異的紫色,在暗中散發(fā)著幽幽熒光;有的樹干上生長著如同珊瑚般的枝杈,晶瑩剔透;還有的巖石,形狀古怪,有的像猛虎下山,有的像靈猴望月,有的則像一尊尊打坐的古佛,惟妙惟肖,仿佛鬼斧神工。

葉臨淵看得如癡如醉,幾乎忘記了登山的疲憊。他時而駐足觀看一棵發(fā)光的異樹,時而撫摸一塊奇特的巖石,眼中充滿了好奇與驚嘆。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似乎都在興奮地叫囂,感受著這從未接觸過的奇妙世界。他甚至能感覺到,皮膚在接觸到那些濃郁的靈氣和奇異的植物氣息時,會產(chǎn)生一種細(xì)微的麻癢感,仿佛在進行某種奇妙的新陳代謝。

“師傅,您看那是什么?”他指著前方一叢生長在巖石縫隙中的花朵,驚喜地叫道。那花朵只有巴掌大小,花瓣呈現(xiàn)出一種半透明的粉紅色,中心的花蕊卻像一團跳動的火焰,散發(fā)著淡淡的暖意。

守靜道人看了一眼,微笑道:“那是‘火靈草’,百年一開花,可入藥,有溫養(yǎng)經(jīng)脈之效。此草性烈,非筑基以上修士,不可輕易觸碰?!?

葉臨淵連忙縮回手,吐了吐舌頭,心中卻暗自記下了這火靈草的模樣。末世里他就對各種植物藥材頗有研究,沒想到這個世界的植物更加神奇。

兩人一路走,一路看,原本看似漫長的登山之路,在葉臨淵眼中卻變得短暫而有趣。他完全沉浸在這如畫的美景之中,早已忘記了飛行時的緊張和疲憊,腳步輕快,甚至?xí)r不時地小跑兩步,去探尋路邊的奇花異草。守靜道人則在一旁含笑看著,偶爾指點一二,師徒二人之間的氛圍,輕松而融洽。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景色豁然開朗。云霧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甩在身后,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平坦的山頂平臺。平臺之上,并非想象中的荒山野嶺,而是坐落著一片規(guī)模宏大、莊嚴(yán)巍峨的建筑群!

亭臺樓閣,殿宇宮闕,鱗次櫛比,錯落有致。所有的建筑都采用了古樸的風(fēng)格,飛檐斗拱,雕梁畫棟,卻又沒有絲毫的奢華之感,反而透著一股莊重肅穆的氣息。青色的琉璃瓦在星光下閃爍著幽冷的光澤,朱紅色的宮墻高大厚重,上面刻畫著各種玄奧的符文和圖案,隱隱有微光流轉(zhuǎn)。

建筑群的中心,是一座最為雄偉的大殿,其高度遠超周圍的建筑,殿頂之上,似乎有瑞氣繚繞,祥云盤旋,隱隱有鐘鳴之聲傳來,卻又仿佛來自九天之外,渺不可聞。

“這里就是玄天宗的中樞——玉皇殿建筑群?!笔仂o道人介紹道,“中間那座最高的大殿,便是玉皇殿,供奉著天帝圣像?!?

葉臨淵看得目瞪口呆,只覺得自己仿佛走進了傳說中的天宮。這哪里是一個門派的駐地?這簡直就是一座懸浮在山頂?shù)南沙?!他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覺得下一秒就會有仙鶴振翅飛過,有仙娥翩翩起舞。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心臟再次不爭氣地狂跳起來,這一次,卻是因為震撼和向往。

守靜道人帶著他穿過層層殿宇,來到了那座最宏偉的玉皇殿門前。殿門高達數(shù)十丈,由整塊的墨玉雕琢而成,上面雕刻著天帝御宇、諸天朝拜的宏大場景,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會活過來一般。

走進大殿,內(nèi)部更是空曠無比,穹頂高聳入云,四周矗立著數(shù)十根巨大的石柱,每一根石柱上都纏繞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龍身蜿蜒,龍目炯炯,仿佛隨時會破壁飛去。大殿中央,一座高達百丈的白玉臺之上,坐落著一尊巨大的天帝雕像。

那雕像并非具體的人形,而是一團由無數(shù)光帶和符文組成的模糊輪廓,卻散發(fā)著無與倫比的威嚴(yán)與浩瀚。僅僅是看上一眼,葉臨淵就覺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天地初開之際,看到了萬物誕生,看到了諸天沉浮,看到了大道運行。一種難以言喻的渺小感和敬畏感瞬間淹沒了他,讓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渾身顫抖,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他能感覺到,那雕像中蘊含的力量,比守靜道人強大了何止萬倍!那是一種鎮(zhèn)壓諸天、統(tǒng)御萬界的無上偉力,是一種超越了時間和空間的永恒存在。他甚至懷疑,這尊雕像并非死物,而是真的有“意識”存在!

“徒兒,不必驚慌,”守靜道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種安撫的力量,“這是天帝圣像,蘊含著天帝的一絲意念投影,對你并無惡意?!?

說著,守靜道人自己先整理了一下道袍,然后走到白玉臺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對著天帝雕像行了三拜九叩之大禮。每一次叩首,大殿中似乎都有一聲若有若無的鐘鳴響起,整個空間都在微微震顫。

葉臨淵見狀,連忙有樣學(xué)樣,笨拙地跟著守靜道人跪拜。他的動作有些僵硬,甚至因為緊張而差點磕到額頭,但態(tài)度卻無比虔誠。他能感覺到,在跪拜的過程中,那股來自圣像的浩瀚威壓似乎變得柔和了一些,甚至有一絲微不可察的暖流,從頭頂百會穴涌入體內(nèi),瞬間撫平了他心中的恐懼和不安。

“啟稟天帝,”守靜道人跪拜完畢,站起身,將手中的光陰刀輕輕放在白玉臺前,然后恭聲說道,“弟子守靜,幸不辱命,已將天帝傳人葉臨淵帶回宗門。弟子定當(dāng)盡心竭力,悉心培養(yǎng),讓其承繼天帝道統(tǒng),光耀我玄天宗門楣,揚威諸天萬界!”

他的聲音朗朗,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和信心。

說完,守靜道人退到一旁,對著葉臨淵使了個眼色。葉臨淵連忙上前,學(xué)著剛才的樣子,對著天帝雕像再次跪拜,口中也依葫蘆畫瓢地說道:“弟子……弟子葉臨淵,拜見天帝!愿天帝……萬安!”

他一邊說,一邊在心中暗自嘀咕:“天帝老爺,您老人家要是真有靈,可一定要保佑我啊!這什么破世界,簡直太嚇人了……”

守靜道人看著他有些生澀的動作和略顯緊張的表情,不由得失笑,眼中閃過一絲溫和的笑意。隨即,他神色一肅,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只見大殿四周的石柱上,纏繞的金龍突然雙眼一亮,射出兩道金光,交織成一張光網(wǎng),覆蓋了整個大殿。同時,大殿深處傳來一陣陣輕微的震動,仿佛有無數(shù)人正在急速趕來。

片刻之后,大殿的各個入口處,陸續(xù)走進來數(shù)位身著不同顏色道袍的老道。他們個個須發(fā)皆白,面容清癯,眼神卻如同古井般深邃,周身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磅礴氣息,僅僅是往那里一站,就讓整個大殿的氣場都變得凝重起來。

葉臨淵心中一緊,連忙站起身,躲在守靜道人身后,偷偷打量著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老道。他能感覺到,這些人的氣息遠比之前見到的守山弟子強大得多,每個人都像是一座深不可測的大山,讓他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一種敬畏感。尤其是為首的幾位,氣息更是恐怖,仿佛隨手就能翻江倒海,移山填海。

“守靜師兄,”一位身著灰色道袍,手持拂塵的老道率先開口,聲音如同洪鐘,震得葉臨淵耳膜嗡嗡作響,“可是有要事召集我等?”

“正是,守虛師弟,”守靜道人對著那老道點了點頭,然后又依次看向其他幾位,“守拙師弟,守慧師弟,還有……守劫師叔?!?

被點到名的老道們紛紛頷首示意,目光卻都好奇地落在了葉臨淵身上。尤其是那位被稱為“守劫師叔”的老道,他看起來最為蒼老,臉上布滿了如同樹皮般的皺紋,雙眼緊閉,仿佛睡著了一般,但葉臨淵卻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最為恐怖,帶著一種歷經(jīng)無窮歲月滄桑和無數(shù)劫難的厚重感,仿佛他本身就是“劫”的化身。

“諸位,”守靜道人清了清嗓子,走到天帝雕像前,朗聲道,“今日召集大家前來,是有一件關(guān)乎我玄天宗興衰榮辱的大事要宣布?!?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位長老,然后落在葉臨淵身上,沉聲道:“這位,名叫葉臨淵,是我剛剛收的弟子。但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他是天帝欽定的傳人!”

“什么?!”

“天帝傳人?!”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就連那位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守劫道人,也猛地睜開了眼睛,兩道精光如同實質(zhì)般射出,直刺葉臨淵,讓他渾身一緊,幾乎喘不過氣來。

“守靜師兄,此話當(dāng)真?”手持拂塵的守虛道人失聲問道,臉上寫滿了震驚。

“自然當(dāng)真,”守靜道人神色鄭重,“不久前,光陰刀傳信于我,命我持光陰刀下山,尋得天帝傳人。此子葉臨淵,身具異象,又得光陰刀認(rèn)可,正是天帝指定的傳人。”

說著,他指了指白玉臺上的光陰刀:“此刀乃天帝神兵,唯有天帝傳人方能執(zhí)掌。今日,我已將他帶回,便是要稟明天帝,昭告諸位?!?

在場的長老們面面相覷,眼中充滿了震驚、疑惑,但更多的卻是難以掩飾的激動。天帝傳人!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玄天宗將再次迎來一位可能達到法身乃至超越法身境界的存在!意味著玄天宗在道家三宗乃至整個天下的地位,將無人能及!

“太好了!太好了!”一位身材矮胖,面帶慈祥的老道——守拙道人,激動地搓著手,哈哈大笑起來,“如此一來,守靜師兄你就可以安心突破了!我玄天宗有望再添一位天榜高人,甚至……”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葉臨淵真的是天帝傳人,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那么玄天宗稱霸天下,甚至重現(xiàn)天帝當(dāng)年統(tǒng)御諸天的輝煌,也不是不可能!

守靜道人笑著擺了擺手:“此事暫且不論。當(dāng)務(wù)之急,是為臨淵舉辦收徒大典,昭告天下各大門派。我決定,三月之后,在我玄天宗舉行收徒大典,正式將臨淵列為我的親傳弟子,并向天下宣告他天帝傳人的身份?!?

“三月之后?”守虛道人皺了皺眉,“時間會不會太急了些?這孩子看起來……似乎尚未入道?”

葉臨淵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識地挺了挺胸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一些,但效果似乎并不理想。

“不錯,”守靜道人點點頭,“臨淵此前并未接觸過修行,根基尚淺。所以,這三個月,我要他完成百日筑基,最好能達到蓄氣小成的境界。如此,方能在收徒大典上,展現(xiàn)我玄天宗傳人的風(fēng)采?!?

“百日筑基?還要蓄氣小成?”守拙道人瞪大了眼睛,“守靜師兄,這難度可不小??!就算是萬年一遇的天才,也未必能在百日之內(nèi)完成筑基進階蓄氣,更別說蓄氣小成了。”

“事在人為,”守靜道人微微一笑,目光中充滿了自信,“臨淵乃天帝傳人,自有機緣加身,非尋常人可比。我相信他能做到?!?

他看向葉臨淵,眼中帶著鼓勵:“臨淵,你可有信心?”

葉臨淵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視著,心中雖然緊張,但更多的卻是一股莫名的豪氣。他挺了挺腰板,朗聲道:“弟子……有信心!”

他心中暗自盤算:“百日筑基?蓄氣小成?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過我有念動力,還有系統(tǒng),再加上這個世界濃郁的靈氣,應(yīng)該不難吧?再說了,我還有兩個月后的少林寺比武要參加,不快點提升實力怎么行?”

看到葉臨淵雖然緊張但眼神堅定,在場的長老們紛紛點頭,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好!有氣勢!不愧是天帝傳人!”守拙道人撫掌大笑。

“既然如此,”守靜道人環(huán)視一周,沉聲道,“此事關(guān)系重大,各位務(wù)必嚴(yán)守秘密,不得向任何人泄露臨淵天帝傳人的身份,尤其是其他門派,以防有人心懷不軌,暗中加害。”

“我等明白!”眾長老齊聲應(yīng)道,神色肅穆。

“嗯,”守靜道人點了點頭,“今日之事,就到此為止吧。諸位先請回,我還要帶臨淵去挑選功法和兵器。”

眾長老又看了葉臨淵幾眼,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好奇,然后依次向守靜道人和天帝雕像行禮,轉(zhuǎn)身離去。很快,空曠的大殿中,就只剩下守靜道人和葉臨淵兩人。

葉臨淵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剛才被那么多高手盯著,他感覺自己的衣服都快被冷汗浸透了。身體也因為緊張而一直保持著僵硬的狀態(tài),現(xiàn)在終于放松下來,頓時感到一陣腰酸背痛。

“徒兒,感覺如何?”守靜道人走到他面前,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有點……緊張,”葉臨淵老實回答,“不過師傅,他們都好厲害??!”

“呵呵,”守靜道人笑了起來,“他們都是我玄天宗的中流砥柱,自然有幾分本事。不過你將來若是能完全繼承天帝道統(tǒng),成就未必在他們之下,甚至……”

他沒有說下去,只是拍了拍葉臨淵的肩膀:“好了,不說這些了。為師帶你去藏經(jīng)閣和神兵閣,你自己挑選適合的功法和兵器?!?

“功法?兵器?”葉臨淵眼睛一亮,立刻來了精神,把剛才的緊張拋到了九霄云外。

跟著守靜道人穿過幾條幽靜的回廊,兩人來到了一座看起來并不起眼的閣樓前。閣樓只有兩層,通體由一種深褐色的木材建成,沒有任何華麗的裝飾,顯得古樸而厚重。門上懸掛著一塊匾額,上面寫著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藏經(jīng)閣”。

“這里便是我宗收藏功法秘籍的地方,”守靜道人介紹道,“里面功法無數(shù),從基礎(chǔ)的練氣法門,到高深的鎮(zhèn)派神功,應(yīng)有盡有。你乃天帝傳人,身份特殊,按理來說,任何功法你都可以修煉。但天帝玉冊太過深奧,短時間內(nèi)難以入門,你還是先挑選一門適合快速筑基的練體功法,一門輕功步法,再選一門攻伐之術(shù)。這三門,是你目前最需要的?!?

葉臨淵點點頭,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前世看小說,主角進入藏經(jīng)閣選功法,那都是天大的機緣!沒想到這種好事,今天輪到自己頭上了!

“那……師傅,我怎么選呢?”他故作疑惑地問道,其實心里早就有了盤算。

“憑機緣,”守靜道人微微一笑,“功法與人,也講究一個緣分。你進去之后,隨意翻看,覺得哪本順眼,哪本讓你心生感應(yīng),便是與你有緣的功法?!?

“好!”葉臨淵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守靜道人推開了藏經(jīng)閣的大門,一股濃郁的書卷氣息混合著淡淡的靈氣撲面而來。只見閣樓內(nèi)部別有洞天,一排排高大的木架從地面一直延伸到天花板,上面密密麻麻地擺滿了各種玉簡、卷軸和書籍。整個閣樓中,光線柔和,寂靜無聲,只有偶爾傳來的輕微翻動書頁的聲音。

“你自己進去吧,慢慢挑選,為師在外面等你?!笔仂o道人說道。

“是,師傅!”葉臨淵應(yīng)了一聲,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進去。

一進入藏經(jīng)閣,葉臨淵立刻在心中呼喚起系統(tǒng):“系統(tǒng),準(zhǔn)備掃描收錄功法!”

“叮!系統(tǒng)收到指令。功法收錄功能啟動,請宿主將功法納入掃描光環(huán)。”

下一刻,一個只有葉臨淵能看到的半透明光環(huán)出現(xiàn)在他身前,直徑約有三米。只要功法進入這個光環(huán),系統(tǒng)就能自動掃描并收錄。

葉臨淵心中大定,開始在一排排書架之間穿梭。他表面上裝出一副認(rèn)真挑選的樣子,目光在各種功法秘籍上掃過,實際上卻是在指揮系統(tǒng)不斷擴大掃描范圍。

“系統(tǒng),掃描那一排!”

“系統(tǒng),掃描上面那一層!”

“系統(tǒng),全力掃描!”

隨著他的指令,光環(huán)如同水波般蕩漾,不斷擴大,將周圍的玉簡、卷軸一一納入其中。每收錄一本功法,葉臨淵的腦海中就會閃過一道信息流,記錄下功法的名稱、等級和大致內(nèi)容。

“《基礎(chǔ)吐納訣》:黃階下品,練氣入門功法……”

“《玄元功》:黃階中品,側(cè)重內(nèi)力積累……”

“《青冥劍法》:玄階上品,以快取勝……”

“《翻天錘法》:地階下品,霸道剛猛……”

“《金肌玉骨訣》:地階中品,練體神功……”

不得不說,玄天宗作為道家三宗之一,底蘊確實深厚。僅僅是葉臨淵走過的這一片區(qū)域,就收錄了不下數(shù)百種功法,其中不乏地階甚至天階的高深功法!

他一邊走,一邊暗自驚嘆。同時,也在心中快速篩選著適合自己的功法。

“練體功法,《金肌玉骨訣》聽起來不錯,地階中品,正好適合我現(xiàn)在打基礎(chǔ)?!?

“輕功步法,需要快,還要靈活,最好能配合念動力使用……《宇空步》?聽起來好像和空間有關(guān),看看介紹……嗯,以神識感應(yīng)空間節(jié)點,瞬間移動短距離,不錯,就它了!”

“攻伐之術(shù),我打算用錘,那就找錘法……《翻天錘法》和《覆地錘法》?只有兩式?不過理念很有意思,錘法即拳法,兩者結(jié)合,威力倍增??梢栽囋??!?

“再找兩本拳法輔助一下,《基礎(chǔ)拳法》肯定要,《洞虛拳法》?聽名字就很厲害,看看……嗯,蘊含空間意境,正好和《宇空步》搭配!”

短短十幾分鐘,在系統(tǒng)的幫助下,葉臨淵幾乎將整個藏經(jīng)閣的功法都掃描收錄了一遍。浩如煙海的功法秘籍,在他眼中不過是一串串?dāng)?shù)據(jù)流,被系統(tǒng)完美地保存了下來。

“系統(tǒng),篩選出我需要的功法,存檔?!?

“叮!篩選完成,已存檔。”

做完這一切,葉臨淵才裝出一副“終于找到合適功法”的樣子,抱著幾本剛剛“挑選”出來的玉簡,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守靜道人一直在門外靜立等候,看到葉臨淵這么快就出來了,微微有些驚訝,但也沒多說什么,只是笑了笑:“這么快就選好了?看來你與這些功法很有緣分。”

“嗯,”葉臨淵連忙點頭,將手中的玉簡遞過去,“弟子覺得這幾本似乎與我心意相通。”

守靜道人接過玉簡,隨意翻看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金肌玉骨訣》,練體圣典;《宇空步》,精妙輕功;《翻天錘法》與《洞虛拳法》,一剛一柔,搭配得當(dāng)。嗯,你的眼光不錯,這幾門功法都很適合你目前的情況?!?

葉臨淵心中暗喜,表面上卻謙虛地說道:“還是師傅指點得好?!?

“好了,”守靜道人將玉簡遞還給他,“功法選好了,接下來帶你去神兵閣挑選兵器。記住,神兵閣中兵器雖多,但你只能挑選兩件,不可貪心。否則,你那些師兄弟知道了,怕是要找我抱怨了?!?

“弟子明白?!比~臨淵連忙應(yīng)道。

神兵閣的位置離藏經(jīng)閣不遠,是一座更加宏偉的建筑,通體由黑色的玄鐵建成,墻壁上布滿了防御符文,散發(fā)出一股凜冽的金屬氣息。大門兩側(cè),各有一名手持巨斧的石像守衛(wèi),氣勢洶洶,仿佛隨時會活過來一般。

推開門,一股更加濃郁的金屬氣息撲面而來,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和凌厲的劍意。只見閣內(nèi)空間極大,一排排兵器架上,整齊地擺放著各種兵器——刀、劍、槍、棍、斧、鉞、鉤、叉……應(yīng)有盡有,琳瑯滿目。

每一件兵器上都散發(fā)著獨特的氣息,有的霸道凌厲,有的溫潤平和,有的陰森詭異,有的古樸滄桑。僅僅是站在門口,葉臨淵就能感覺到無數(shù)道無形的鋒芒射來,讓他皮膚隱隱作痛。

“這里的每一件兵器,都有靈性,”守靜道人解釋道,“你走上前去,用心感受,看看哪件兵器與你有緣?!?

葉臨淵點點頭,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了神兵閣。他沒有像在藏經(jīng)閣那樣依賴系統(tǒng),而是真的想憑借自己的感覺挑選兵器。

他首先走到一排長刀面前。玄天宗以刀法聞名,這里的長刀數(shù)量最多,也最精美。每一把刀都寒光閃閃,刀刃上仿佛流動著秋水。他伸出手,想要觸摸一把看起來最為古樸的長刀,手指即將碰到刀身時,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殺意撲面而來,讓他不由自主地縮回了手。

“嗯?”守靜道人在一旁看得清楚,微微挑眉,“這把‘寒月刀’乃是地階神兵,性屬陰寒,看來與你無緣。”

葉臨淵搖搖頭,繼續(xù)往前走。他看過不少網(wǎng)絡(luò)小說,深知“錘棍之將,不可力敵”的道理,而且錘法大開大合,正好可以配合他的念動力使用。所以,他的目標(biāo)很明確——找錘!

然而,神兵閣中雖然兵器眾多,錘類兵器卻少得可憐。他找了半天,才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兵器架,上面稀稀拉拉地擺放著幾把造型奇特的錘子。

其中一柄,如同小山般巨大,通體黝黑,散發(fā)著沉重的氣息,一看就不是凡物,但葉臨淵掂量了一下,以他現(xiàn)在的體格,恐怕連舉起來都費勁,更別說使用了。

另一柄,造型古怪,如同一條扭曲的毒蛇,錘頭布滿了尖刺,散發(fā)著陰毒的氣息,葉臨淵看了一眼就覺得不舒服,連忙移開目光。

就在他有些失望的時候,角落里的兩柄小錘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兩柄小錘只有西瓜大小,通體翠綠,仿佛是用整塊的翡翠雕琢而成,晶瑩剔透,散發(fā)著淡淡的靈氣。錘柄上纏繞著一圈圈金色的紋路,看起來精致異常。

葉臨淵心中一動,走上前去,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其中一柄小錘。

入手一沉,卻又不是那種難以承受的沉重,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墜手感”,仿佛與手臂融為一體。一股溫潤的靈氣順著手臂傳來,讓他感到一陣舒適。他試著揮舞了一下,只聽“呼”的一聲,空氣被撕裂,發(fā)出清脆的破空聲,而且異常順手,仿佛這柄小錘天生就是為他準(zhǔn)備的!

“好錘!”葉臨淵忍不住贊嘆道。

守靜道人也走了過來,看到那兩柄翠綠小錘,臉色卻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他自然認(rèn)得這兩柄錘子——“翡翠玲瓏錘”,乃是數(shù)萬年前一位喜好雕琢的前輩高人用萬年翡翠心雕琢而成,材質(zhì)珍貴,造型精美,但威力卻……實在不敢恭維。因為這錘子太重了!以萬年翡翠心的密度,兩柄西瓜大小的錘子,重量足有數(shù)千斤!也就只有那些練體大成的猛人才能揮舞得動,而練體有成卻又看不上此錘了。所以一直被放在神兵閣的角落里,無人問津。

守靜道人原本以為,葉臨淵作為天帝傳人,怎么也得選一把霸氣側(cè)漏的天階神兵,比如門口那把“斬妖刀”,或者中間那柄“裂空槍”。沒想到,他居然看上了這對中看不中用的翡翠玲瓏錘!

“徒兒,”守靜道人咳嗽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確定要選這對錘子?這錘子……雖然材質(zhì)珍貴,但重量太大,而且不太適合實戰(zhàn)啊?!?

葉臨淵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師傅,我覺得這錘子挺好的,趁手!再說了,重量大才好啊,正好可以配合我的煉體功法,鍛煉力量。至于實戰(zhàn)……您就放心吧,我有辦法。”

他心中暗自得意:“數(shù)千斤?在我念動力面前,那都不是事!等我念動力突破萬斤,別說數(shù)千斤,就算是數(shù)萬斤,我也能輕松揮舞!這翡翠玲瓏錘,正好可以掩蓋我的念動力,讓人以為我是天生神力呢!”

守靜道人見他如此堅持,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暗自嘆氣:“罷了,既然你喜歡,那就選它吧。不過,你還可以再選一件兵器?!?

“好!”葉臨淵答應(yīng)一聲,繼續(xù)在神兵閣中尋找。他想找一件可以配合念動力使用的暗器,以備不時之需。

找了一圈,他在門口附近的一個兵器架最底層,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起眼的木盒。盒子大約一尺長,半尺寬,上面布滿了灰塵,顯然很久沒有人動過了。

葉臨淵好奇地打開盒子,只見里面整齊地擺放著一百枚菱形的暗器。每一枚暗器都只有三寸長,一寸寬,通體烏黑,散發(fā)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尖端鋒利無比,在閣內(nèi)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點點寒芒。

“這是……”葉臨淵拿起一枚,入手冰涼,重量適中,邊緣異常鋒利,輕輕一抹,竟然在他剛剛開始修煉《金肌玉骨訣》而變得堅韌的皮膚上劃出了一道細(xì)微的血痕。

“嘶……”他倒吸一口涼氣,“好鋒利的暗器!”

守靜道人也湊過來看了一眼,臉色再次一僵。他認(rèn)得這東西——“幽冥菱”,乃是用一種名為“幽冥鐵”的奇鐵打造而成,極其鋒利,且?guī)в幸唤z陰寒之氣,中者傷口難以愈合。但這東西太過陰損,有傷天和,所以一直被鎖在這個角落里,幾乎被人遺忘。

他原本以為,葉臨淵作為天帝傳人,應(yīng)該選擇光明正大的兵器,沒想到……先是中看不中用的翡翠玲瓏錘,現(xiàn)在又是這種陰損的暗器!

“徒兒,”守靜道人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這……這暗器之類的東西,終究上不得臺面。你乃天帝傳人,將來行走江湖,還是用一些光明正大的兵器為好,免得……免得有損你天帝傳人的身份。”

葉臨淵卻眼睛一亮,將整盒幽冥菱抱在懷里,一臉興奮地說道:“師傅,您放心!我用這暗器,保證不會給宗門丟臉!我打算用念動力操控它們,速度極快,神出鬼沒,保證沒人能看清我是怎么出手的!而且對敵人絕對不會留下活口,保證沒人知道是我干的!”

守靜道人:“……”

他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什么叫“保證沒人知道是我干的”?什么叫“需要滅口的時候”?你這哪里像是天帝傳人,簡直像是一個……一個劊子手。

“不是……徒兒,我不是這個意思,”守靜道人深吸一口氣,試圖解釋,“我的意思是,你身份尊貴,應(yīng)該用一些符合你身份的兵器,比如刀、劍、槍之類的,這樣才顯得大氣、威嚴(yán)。暗器這東西,終究是旁門左道……”

“師傅,”葉臨淵打斷了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深思熟慮”的表情,“弟子覺得,兵器本身并無貴賤之分,只有用的人不同。無論是刀、劍,還是錘、暗器,都只是工具而已。真正重要的,是使用兵器的人,以及他心中的道。天帝之道,包容萬象,豈能被區(qū)區(qū)兵器所局限?再說了,”他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敵人又不會因為我用的是暗器,就手下留情。只要能贏,管他用什么呢?”

守靜道人被他這一番“歪理”說得啞口無言。仔細(xì)想想,似乎……還有那么一點道理?天帝確實是統(tǒng)御諸天,包容萬象,也許……真的不該被兵器的形式所局限?

看著葉臨淵抱著那盒幽冥菱,一臉興奮和期待的樣子,守靜道人無奈地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喜歡就好,你喜歡就好……”

他現(xiàn)在只想快點離開這個讓他頭疼的神兵閣,免得再被這徒弟驚出什么好歹來。

“既然兵器選好了,”守靜道人強顏歡笑,“為師就給你取個道號吧。你這一輩排字為‘清’字輩,我看你……心思清明,就叫‘清明’吧?!?

“清明?”葉臨淵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多謝師傅賜號!”

他心中卻暗自嘀咕:“清明……這道號,聽起來怎么有點怪怪的?不過算了,總比沒有強?!?

“好了,”守靜道人感覺自己已經(jīng)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你先回去熟悉一下功法和兵器,有什么不懂的再來問我。我需要閉關(guān)幾天,好好參悟一下……嗯,參悟一下你剛才說的那些道理?!?

說完,他仿佛逃跑一般,匆匆離開了神兵閣。

葉臨淵看著守靜道人的背影,撓了撓頭,有些不解:“師傅怎么好像怪怪的?我說錯什么了嗎?”

他低頭看了看懷里的翡翠玲瓏錘和幽冥菱,又摸了摸腰間剛剛掛上的玉簡,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管他呢!現(xiàn)在,我也是有功法、有兵器的人了!接下來,就是努力修煉,準(zhǔn)備兩個月后的少林寺比武了!”

他意氣風(fēng)發(fā)地走出神兵閣,卻沒注意到,守靜道人在拐角處停下了腳步,抬頭望了望天,喃喃自語:“列祖列宗在上,弟子不孝……以后這天帝傳人,怕是要拿著翡翠小錘砸人,還帶著一身暗器到處跑了……無量天尊,希望諸位道友看在天帝的面子上,別笑話我玄天宗啊……”

離開神兵閣,守靜道人恰好遇到了前來尋找他的清景。清景是守靜道人的親傳弟子,也是玄天宗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為人沉穩(wěn),天資聰穎。

“師傅,”清景看到守靜道人,連忙上前行禮,目光卻好奇地瞥了一眼葉臨淵,以及他腰間掛著的那對叮當(dāng)作響的翡翠玲瓏錘和懷里抱著的木盒。

“清景,”守靜道人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說道,“這是你師弟,清明,今日剛剛上山,是我新收的弟子。你替我好好照顧他,帶他熟悉一下宗門環(huán)境,講解一下宗門規(guī)矩和天下大勢。”

“是,師傅。”清景恭敬地應(yīng)道,然后轉(zhuǎn)向葉臨淵,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清明師弟,我叫清景,以后就是師兄弟了,請多指教?!?

葉臨淵連忙拱手還禮,學(xué)著清景的樣子打了個稽首:“清景師兄,小弟清明,初來乍到,還請師兄多多關(guān)照?!?

他打量著眼前的清景師兄。只見清景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頭挽雙髻,身著青色道袍,五官輪廓分明,線條硬朗,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雙粗黑的眉毛,如同兩把倒插的飛刀,顯得英氣勃勃。他的雙眼炯炯有神,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和銳利,顯然是個練家子。

“師弟,請隨我來。”清景說完,便在前頭引路,帶著葉臨淵向宗門深處走去。

兩人穿過幾座大殿,來到了一片幽靜的院落區(qū)。這里坐落著許多獨立的小院,每座小院都被青翠的竹林環(huán)繞,環(huán)境清幽雅致。

“這里是內(nèi)門弟子的居所,”清景介紹道,“這座小院還沒有人住,環(huán)境清凈,師弟可還滿意?”

葉臨淵走進小院,只見院內(nèi)有一座三間相連的青瓦白墻小屋,屋前有一個小小的庭院,院中有一口古井,幾株挺拔的青竹,還有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整個小院雖然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凈凈,透著一股淡雅的氣息。

“滿意,非常滿意!”葉臨淵連忙點頭,比起末世里住的那些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和廢墟,這里簡直就是天堂!

“那就好,”清景笑了笑,“師弟若是有什么需要,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就住在隔壁那個院子。”

“多謝師兄!”葉臨淵真誠地感謝道。

清景擺了擺手:“自家?guī)熜值?,不必客氣。對了,師弟之前似乎并未接觸過修行?”

葉臨淵老實地點點頭:“嗯,我之前一直在深山里,消息閉塞,對修行之事一無所知?!?

清景露出了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平靜:“原來如此。既然如此,師弟對天下大勢和各大門派,想必也不了解吧?”

“確實不了解,”葉臨淵有些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還請師兄不吝賜教。”

“談不上賜教,”清景沉吟了一下,開始耐心地講解起來,“如今這天下,武道宗門繁多,門派林立,但真正能執(zhí)天下牛耳者,當(dāng)屬‘佛門四寺,道家三宗,持劍六派,天下六擘,邪魔九道,世家十四,以及外道六師’。”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佛門四寺,分別是我們大晉的少林寺,北周的水月庵,西域的金剛寺,以及遙遠海外的蘭柯寺。每一座寺廟都傳承悠久,高手如云,尤其是少林寺,更是佛門領(lǐng)袖,底蘊深厚無比?!?

“道家三宗,”清景看了葉臨淵一眼,眼中帶著一絲自豪,“則是我們玄天宗,以及純陽宗、真武派。純陽宗師承道德天尊,以丹道和符篆聞名;真武派師承真武大帝,以劍修和體修見長;而我們玄天宗,師承天帝,以刀法和霸道的神通著稱。我們?nèi)?,乃是道家的三大支柱,底蘊遠超其他門派?!?

葉臨淵聽得連連點頭,心中對這個世界的勢力分布有了一個初步的概念。

“除了佛道兩大門派之外,”清景繼續(xù)說道,“還有持劍六派,分別是洗劍閣、浣花劍派、青辰派、大江幫和……還有一個我一時想不起來了。這些門派以劍術(shù)聞名,高手輩出,在江湖上也有很大的影響力。”

“至于天下六擘、邪魔九道、世家十四和外道六師,”清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這些或隱或現(xiàn),或正或邪,實力也都不容小覷??傊@天下很大,高手很多,師弟以后行走江湖,一定要多加小心?!?

葉臨淵聽得頭暈?zāi)X脹,這么多門派勢力,光是記住名字就已經(jīng)很困難了,更別說了解他們的底細(xì)了。他忍不住問道:“師兄,那我們玄天宗,在天下間能排到什么位置?”

清景臉上露出了一絲驕傲的神色:“我們玄天宗,乃是道家三宗之一,底蘊深厚,高手如云。師傅守靜道人,乃是地榜第二的高手,手持光陰刀,足可與天榜高手一較高下!一旦師傅成功突破,進入天榜,我們玄天宗的地位將更加穩(wěn)固!”

“地榜?天榜?”葉臨淵又是一臉茫然。

“哦,對了,”清景一拍額頭,“我忘了師弟還不知道。大晉朝廷,每年都會公布天地人三榜,記錄天下高手。人榜收錄年青一代高手,地榜收錄外景宗師高手,天榜則收錄那些法身高人,仙神一般的存在!師傅現(xiàn)在是地榜第二,距離天榜只有一步之遙!”

葉臨淵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外景宗師高手!法身高人!這聽起來就無比厲害!他不禁想起了守靜道人飛行時的瀟灑,以及天帝雕像那浩瀚無邊的威壓,心中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有了更深的敬畏。

“好了,說了這么多,師弟也該累了,”清景看到葉臨淵一臉呆滯的樣子,笑了笑,“這些事情,你慢慢了解就行,不必急于一時。你先休息一下,熟悉一下你的功法和兵器,有什么不懂的,隨時可以來找我?!?

“多謝師兄!”葉臨淵再次感謝道。

清景離開后,葉臨淵獨自一人坐在小院的石凳上,望著天邊的星辰,自從聽到天地人三榜,法身高人,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他就知道自己穿越的是什么世界了。腦子里亂成了一團漿糊。

“系統(tǒng)!”他在心中怒吼,“你個混蛋!第一次穿越就把我弄到這么變態(tài)的世界里!神話人物遍地走,彼岸大能多如狗,動不動就重啟時間線,我這還怎么玩?!”

“叮!宿主不必驚慌。根據(jù)系統(tǒng)掃描分析,此世界雖為高武神話世界,但宿主擁有末世念動力和系統(tǒng)輔助,又有天帝傳人身份庇護,生存幾率高達78.6%?!?

“78.6%?那剩下的21.4%呢?!”葉臨淵沒好氣地問道。

“叮!剩下的21.4%,來自于未知的彼岸大能和不可預(yù)測的時間線變動。”

葉臨淵:“……”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已至此,抱怨也沒有用。既然來了,就得想辦法活下去,而且要活得更好!

“既來之,則安之!”他握緊了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天帝傳人?原著中好像沒有這個人。不管那么多了,先提升實力再說!百日筑基,蓄氣小成,兩個月后的少林寺比武……我葉臨淵,來了!”

他站起身,回到屋內(nèi),將翡翠玲瓏錘和幽冥菱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拿出從藏經(jīng)閣取來的玉簡。

“先從練體開始!《金肌玉骨訣》,走起!”

他盤膝坐下,按照玉簡上的法門,開始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念動力,引導(dǎo)著一絲微薄的靈氣,沖擊著四肢百骸。一開始,進展非常緩慢,念動力和靈氣都難以操控,常常走岔路線,弄得他渾身酸痛。

但葉臨淵沒有放棄。他發(fā)揮了在末世中鍛煉出來的堅韌意志,一遍又一遍地嘗試,一次又一次地調(diào)整。同時,他還偷偷使用念動力,對經(jīng)脈進行細(xì)微的震顫和強化,幫助靈氣更好地流通。

時間一天天過去。葉臨淵仿佛變成了一個修煉機器,每天除了吃飯和短暫的休息,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修煉上。

早上,他練習(xí)《洞虛拳法》,感受其中蘊含的空間意境,同時鍛煉拳腳力量;

中午,他揮舞著那對數(shù)千斤重的翡翠玲瓏錘,練習(xí)《翻天錘法》,一開始只能勉強揮舞,后來越來越熟練,力量也越來越大;

下午,他在小院中練習(xí)《宇空步》,嘗試著感應(yīng)空間節(jié)點,進行短距離的瞬間移動,常常因為掌握不好力度而撞到墻上;

晚上,他則專心修煉《金肌玉骨訣》,引導(dǎo)靈氣淬煉身體,同時運轉(zhuǎn)從末世帶來的基礎(chǔ)吐納法訣,吸收天地靈氣。

而他的念動力,更是一刻也沒有閑著。除了輔助修煉,他還每天用念動力操控那些三棱刺,他嫌棄幽冥菱不好聽所以改了名字。練習(xí)速度和準(zhǔn)頭。一開始,他只能操控一兩枚,后來越來越熟練,甚至能同時操控數(shù)十枚,在小院中織成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暗器網(wǎng)。

他的身體每天都在發(fā)生著變化。皮膚變得更加堅韌,肌肉線條流暢而充滿爆發(fā)力,眼神也越來越銳利。體內(nèi)的念動力更是突飛猛進,迅速突破到了數(shù)千斤,而且還在不斷增長。

這一天,葉臨淵正在練習(xí)《金肌玉骨訣》,突然感覺到體內(nèi)的靈氣運轉(zhuǎn)速度加快,一股熱流從丹田升起,流向四肢百骸,所過之處,肌肉和骨骼都發(fā)出細(xì)微的“噼啪”聲,充滿了力量感。

“這是……要突破了?”葉臨淵心中一喜,連忙收斂心神,全力引導(dǎo)這股熱流。

與此同時,整個玄天宗的上空,風(fēng)云突變!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云密布,電閃雷鳴!數(shù)百里范圍內(nèi)的云層都被吸引過來,匯聚在玉皇山巔上空,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無數(shù)雷龍在云層中穿梭,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恐怖的威壓籠罩了整個玄天宗。

正在修煉的弟子們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望向天空,臉上露出了震驚和疑惑的神色。

“怎么回事?要下雨了嗎?”

“不對!這天象太詭異了!”

“看!那是什么?!”

只見在那巨大的黑色漩渦中心,緩緩浮現(xiàn)出一尊巨大的虛影。那虛影頭戴帝冕,身穿龍袍,看不清具體的容貌,但卻散發(fā)著鎮(zhèn)壓諸天、統(tǒng)御萬界的無上威嚴(yán)!僅僅是那虛影的存在,就讓整個天地都為之靜止,所有的神通法力在它面前都仿佛變成了兒戲。

“天……天帝!是天帝虛影!”有見識廣博的長老失聲驚呼。

就在這時,那尊天帝虛影抬起手,對著天空中翻滾的雷劫輕輕一按。

“轟隆!”

一聲巨響,原本狂暴的雷劫瞬間平息,烏云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晴朗的天空。一道璀璨的陽光透過云層,照射在玉皇大殿之上,也照射在守靜道人的閉關(guān)之處。

只見守靜道人所在的閉關(guān)室中,爆發(fā)出萬丈光芒!無數(shù)玄奧的符文在他周身飛舞,一方方微型宇宙在他身后浮現(xiàn)、演化、湮滅,周而復(fù)始。他的身體變得若隱若現(xiàn),仿佛介于存在與不存在之間,一種玄之又玄的氣息散發(fā)出來,讓所有感受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頂禮膜拜。

“傳說特征……無處不在!”有長老激動地顫抖著聲音喊道,“守靜師兄……他證得法身了!”

光芒散去,守靜道人緩緩睜開雙眼,眼中神光湛然,仿佛包含了諸天萬界。他站起身,負(fù)手而立,周身氣息與天地融為一體,再也無法捉摸。

“青帝造化長生道體……”守靜道人喃喃自語,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多謝天帝庇佑,多謝臨淵……”

他能感覺到,自己之所以能如此順利地證得法身,與葉臨淵帶來的那股“天帝傳人”的氣運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

與此同時,葉臨淵的小院中,他猛地睜開雙眼,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雖然比不上守靜道人的驚天動地,但也標(biāo)志著他正式踏入了修行的門檻——百日筑基,成!

他感受著體內(nèi)澎湃的力量,以及那剛剛誕生的一絲微弱的真氣,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接下來,就是蓄氣小成,還有……兩個月后的少林寺比武!”

玉皇山巔,天帝虛影雖已消散,但它帶來的震撼卻久久回蕩在每一個玄天宗弟子的心中。而守靜道人證得法身,成為天榜高人的消息,也如同驚雷般,迅速傳遍了整個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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