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官上任
- 穿越崇禎,殺盡天下臣
- 南山有龍
- 2276字
- 2025-07-11 23:59:15
天色已晚,夜風微涼。
陳介得到大量實用的建議,異常興奮。
他已經在暢想,若將這些建議完善,國債順利發行,必然是一項青史留名的功績。
從眼前來看,國債可以緩解朝廷的壓力,無論前線打仗,還是興修水利,賑濟災民,到處都要用錢。
若從長遠來看,等國債走出大明,走向海外,意義就不一樣了。
朱由檢看了他一眼,說道:“明日你去戶部上任,掌管寶鈔提舉司,負責發現國債和新寶鈔,還有皇家錢莊,也需要提上日程。”
陳介有點懵,問道:“臣去戶部,所任何職?”
朱由檢稍加思索,說道:“戶部左侍郎吳履中前不久告老還鄉,位子還空著,你去上任吧!”
“戶部……左侍郎?”
陳介頓時大吃一驚,戶部左侍郎,那可是正三品的高位!
不夸張地說,這個位子就是戶部尚書的接班人,他如今只是個小小的兵科給事中,品級低微,這簡直是一步登天!
“陛下!臣……臣惶恐!臣能為陛下分憂,已是莫大榮幸,這左侍郎的官職……實在太過貴重了!臣資歷淺薄,恐難服眾,還是……還是讓臣從寶鈔提舉司的差事做起,一步一個腳印為好,免得……免得旁人議論。”
朱由檢眉頭皺起,有些不耐道:“你是崇禎十年的進士,去做個侍郎怎么了?魏藻德是崇禎十三年才中的進士,如今已是內閣首輔,位極人臣,別人也沒說什么閑話!怎么到了你這里,就畏畏縮縮了?”
陳介心里暗暗叫苦,魏藻德是當朝狀元,而自己一個普通三甲同進士,拿什么跟人家比?
他低下頭,小聲道:“陛下教訓的是,可是……”
“沒什么可是!”
朱由檢打斷他,鄭重道:“你只管辦好朕交代給你的差事,把國債、錢莊、新鈔這些給朕弄出來!其他的事,不必你操心!辦好了差事,自然無人敢說什么閑話。若辦砸了,你就是個七品小官,也照樣人頭落地,明白嗎?”
陳介頓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趕忙道:“臣明白!臣定當竭盡全力,不負陛下重托!”
朱由檢答應一聲,準備回宮。
陳介又冒出一個問題,忍不住問道:“陛下,關于錢莊和新寶鈔,具體章程……”
“錢莊和新鈔的事,你先放一放。”
朱由檢轉過身來,說道:“眼下最要緊的是國債!朝廷等米下鍋,這國債發行,刻不容緩!你首要之務,就是把這個給朕搞出來!”
陳介深吸一口氣,躬身道:“請陛下放心,臣回去立刻著手,三個月內,定將國債發行的一應章程、債券樣式、兌付流程全部敲定!”
“三個月?”
朱由檢嗤笑一聲,在昏暗的光線下緩緩伸出一只手。
陳介看著皇帝伸出的五指,試探著問:“五十天?陛下,五十天……臣拼盡全力,或可一試!”
朱由檢緩緩搖頭,面無表情地說道:“朕只能給你五天時間,五天之后,朕要看到國債發行。”
“五……五天?”
陳介整個人都僵住了,五天,這怎么可能?
朱由檢沒有再解釋,徑直上了御輦,回宮去了。
陳介站在宮門口,夜風吹得他衣袍獵獵作響,整個人像被釘在原地,腦子里反復琢磨,許久之后,他猛地一咬牙,眼神變得堅定起來,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清晨,陳介就穿戴整齊,直奔戶部衙門。
戶部大堂內,眾官員顯得很閑,有的在燒水,有的在沏茶。
最里面的公房中,戶部尚書倪元璐和右侍郎王鰲永正在慢悠悠地喝茶,案幾上攤著幾份空蕩蕩的賬簿,更顯得室內空曠冷清。
倪元璐端起茶盞,吹了吹浮沫,嘆了口氣:“唉,國庫里能跑老鼠了,咱們倒落得清閑。反正誰來都一樣,沒錢寸步難行。”
王鰲永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誰說不是呢,陛下還真是……豪爽啊!前些時日,國庫剛剛入賬三百萬兩,結果陛下眼睛都不眨一下,全撥給了前線那些丘八。這下好了,徹底干凈了。依我看,闖賊還沒打進來,北京城自己就得先亂起來。沒銀子,什么事都辦不了。”
倪元璐苦笑一聲,搖搖頭:“亂不亂,不是你我操心的事了。不過,王侍郎,你若有暇,還是得跑一趟江南,催一催那邊的稅銀和漕糧。”
王鰲永聞言,立刻換上一副愁苦的表情:“部堂豈不知,下官何嘗不想去?可您看看這局面!雖說二劉都已經歸附朝廷,可河南那邊還有個紅娘子鬧得天翻地覆,聽說兇得很!南京那邊就算有錢糧,也根本運不過來!那水陸要道,處處都是險地。下官就是長了翅膀飛過去,也是徒勞無功,拿不回東西啊。”
倪元璐說道:“雖說如此,可今時不同往日。若擱在太平年月,吳侍郎告老,你這個右侍郎順理成章就能增補上去。可現在是打仗,朝廷缺錢,沒有實打實的錢糧功勞,上面憑什么提拔?”
就在這時,一名書吏匆匆進來稟報:“稟倪部堂,王侍郎,新任戶部左侍郎陳介前來報到。”
“啥玩意?”
“陳介?左侍郎?陳介?”
兩人同時愣住,面面相覷。
朝廷派了個左侍郎,可他們完全沒接到任何風聲!
再說了,陳介是誰啊?似乎沒聽說過啊……
王鰲永有些惱羞成怒,說道:“什么左侍郎,你莫不是聽錯了吧?”
書吏如實回道:“下官專門問的仔細,就是新任的左侍郎!”
倪元璐畢竟老成持重,沉聲道:“請他進來。”
王鰲永郁悶道:“從哪里冒出個陳侍郎?莫不是個騙子吧?”
倪元璐輕笑一聲,說道:“是不是騙子,見了面不就知道了?”
王鰲永當即不再說什么,不多時,陳介邁步走進,看到端坐的倪元璐和王鰲永,上前幾步,躬身行禮。
“下官陳介,奉旨接任戶部左侍郎,前來報到。見過倪部堂,王侍郎。”
倪元璐打量著眼前這人,問道:“陳侍郎免禮,不知陳侍郎此前任何職?圣旨何在?”
陳介直起身,恭敬地雙手將任命文書呈上:“下官此前任兵科給事中,今日上任,乃是陛下口諭,圣旨隨后便到。”
“啥玩意?兵科給事中?”
王鰲永像是被踩了尾巴,幾乎尖叫起來。
倪元璐也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給事中是正七品,左侍郎是正三品,這也差太多了吧!
王鰲永譏諷道:“這位陳給事中,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陳介早就料到今日的結果,不羞不惱,說道:“王侍郎有何指教?”
王鰲永大叫道:“我大明立國兩百七十余年,從未聽聞有人連升四級的,你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