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流沙河后,經過幾日趕路,晨霧未散,玄奘帶著三位徒弟來到一處新的地界。前方黃沙漫漫,即將踏入未知的征程。
孫悟空撓了撓頭,眼中透出幾分興奮:“師父,咱們接下來去哪兒?總不能在這兒站一整天吧?”
玄奘望著前方無盡黃沙與天際交界之處,緩緩開口:“繼續西行?!?
豬八戒嘟囔道:“又是西行……這路怎么就沒個盡頭呢?”
沙悟凈低聲道:“流沙河已過,前方便是黃風嶺。聽聞那處山勢險峻,妖氣極重,恐怕不比這里輕松?!?
玄奘點頭:“黃風嶺確是兇地,但也是我們必經之路。若想逆天改命,便須踏遍九死之地。”
四人整頓行囊,踏上旅途。一路上,師兄弟三人漸漸熟悉,氣氛緩和。孫悟空機靈,豬八戒憨直,沙悟凈沉穩。
午后時分,一行人來到一座荒涼的山坡下歇腳。孫悟空躍上樹梢遠眺,忽而眉頭一皺:“前方有動靜?!?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一陣轟鳴,地面微微震動,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靠近。
豬八戒抓起釘耙,警惕地望向聲音來源:“不會又是個妖怪吧?”
沙悟凈沉穩地立于玄奘身邊,目光堅定,無聲給予支持。
玄奘回想起昨夜沙悟凈關于流沙河封印松動的提醒,心中一緊,頓時警覺起來。
“走!”玄奘當機立斷,帶著三人朝聲音方向疾行。
穿過一片枯樹林,眼前豁然開朗。只見一塊巨大的黑色巖石橫亙于地,表面布滿裂痕,裂縫間不斷滲出黑霧,彌漫四周。而在巖石正前方,一道身影靜靜站立,身披殘破戰甲,手持一柄斷裂的長戟。
“這是……”孫悟空瞇起眼睛,“又一個被貶下凡的神仙?”
那人緩緩轉身,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眼神空洞而冷漠。
“你們……不該來?!彼穆曇舻统寥缋祝路饛牡氐讉鞒?。
玄奘上前一步,雙手合十:“施主是誰?為何在此?”
那人冷笑一聲:“我乃天河守衛敖烈,原為東海龍族少主。因違抗佛旨,被廢去真身,貶為守衛,鎮守天河。后因不愿執行佛門命令,遭流放至此,永世不得翻身?!?
他頓了頓,語氣陰沉:“如今封印將破,爾等竟敢擅闖禁區?”
豬八戒聞言一驚:“天河守衛?那不是比卷簾大將還高的職位嗎?”
玄奘心頭一震,看來這位敖烈,正是他們要找的人之一。
“施主,你可知佛門之惡?”玄奘沉聲問道。
敖烈冷笑:“我親身經歷,怎會不知?可即便如此,你們也不該來此。封印一旦完全破裂,我將無法控制自己。”
“我們可以幫你?!毙蕡远ǖ卣f,“一同逆天改命,掙脫佛門束縛?!?
敖烈的眼神閃過一絲動搖,但很快又被陰霾掩蓋:“你們能幫我什么?我早已失去一切,連自我都快保不住了。”
孫悟空上前一步,咧嘴一笑:“俺老孫曾被壓五行山五百年,仍闖出一番天地。你若信我等,便與我們一同抗爭到底!”
豬八戒也湊過來:“沒錯,如今咱們師兄弟齊心,定要沖破佛門枷鎖!”
沙悟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站在玄奘身旁,用行動表達支持。
敖烈低頭看著手中的斷戟,許久之后,緩緩抬頭:“若真能逆轉命運……我愿隨行?!?
玄奘點頭,取出一枚金色符咒,念動法訣。符咒化作一道金光,落入敖烈額間。剎那間,敖烈周身黑霧消散,露出原本清俊的面容,雙目恢復清明。
“弟子敖烈,愿拜入師門,共赴西行?!彼麊蜗ス虻?,語氣堅定。
玄奘伸手扶起他:“從此,你便是我第四位徒弟,同舟共濟。”
孫悟空哈哈大笑:“好啊,又多個師弟!”
豬八戒哼了一聲:“希望你別像沙師兄一樣沉默寡言?!?
沙悟凈淡淡一笑:“修行多年,習慣了。”
敖烈站起身,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玄奘身上:“師父,前方路途艱險,我會竭盡全力?!?
玄奘環視四位徒弟,心中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踏實感。他知道,真正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走吧?!彼f,“西行的路上,還有更多同伴等著我們,也有更多阻礙在前頭?!?
四人踏上征途,身后那塊黑色巖石上的裂痕越發深邃,黑霧愈發濃重。某處角落,一雙血紅的眼睛悄然睜開,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終于……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