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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赤練仙子

楊過門內換師的事情不了了之,暮江一人的光芒,讓全真教對孫不二這一支的師門傳承,給了最大程度的寬容。

療傷這些日子,趙志敬氣到心魔都出來了,被師尊教訓,他認了,誰讓人家是師尊呢?

被暮江一掌震出內傷和楊過換師這件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丟人啊。

江湖豪杰會怎么看我?郭靖大俠若知此事,又會如何評判?教中其他弟子,怕是要笑我連個徒弟都管不住!

可惜孫不二、程瑤迦他們在自己的山頭自成一支,根本不和自己打交道,完全找不到機會穿小鞋。

他坐在臺上,看到弟子們長劍舞得來來回回,合計著得打壓一下徒弟,于是怒喝一聲:“停!”

弟子們被他的怒喝嚇了一跳,停下了動作。

趙志敬從臺上走了下來,一臉戾氣,道:“武功是要時間磨煉出來的。”

說著,將幾名弟子拍翻在地,以示自己的威武,然后一掌拍在了木樁上,木樁應聲而斷,他道:“這一掌二十年的功夫,你們擋得住嗎?練!”

鹿清篤顛顛兒地給師父敬了一杯茶,一臉賠笑道:“師父,您遲早是天下第一!”

這馬屁拍的趙志敬舒服了,他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刮了刮沫,一臉高人的氣場,道:“我這一生如履薄冰,你說為師能走到對岸嗎?”

……

晚飯過后,程瑤迦給暮江和楊過講解《道德經》,楊過聽得認真,暮江卻早早地走神了。

身為武俠小說骨灰級愛好者,他對書中人物如數家珍,發現金大俠喜歡蛐蛐真實歷史人物,而自己對歷史的了解僅是二十四史精讀一遍的水準,使他一直以為,程瑤迦也是史實人物。

十年間,完全沒有往穿越神雕這方面想。

哪個好人穿越到南宋會去考慮這里有沒有小龍女啊?

現在的他對程瑤迦這個師父也戴上了射雕三部曲的濾鏡。

她出身江蘇寶應程家,程家在寶應勢力龐大,家族成員互相扶持,形成緊密的宗族網絡,是當地有名的富商家族。

一個妥妥的豪門大小姐,最讓人欣喜的是,她是族中獨女,意味著,自己這個徒兒,和程家的孫兒差不多。

“在大宋造反,為漢人延續百年國祚,是需要打仗的,打仗就需要錢,師父就是自己妥妥的后臺呀!”

暮江算盤珠子幾乎要崩到師父臉上了,掛出一抹奸商的笑。

“江兒?江兒!”

程瑤迦叫醒了走神的暮江,“嗯?怎么了師父。”

“心不在焉的,為師知道你已能倒背如流,可是溫故而知新,再聽一聽也沒什么壞處。”

“溫故而知新?咱不是道家嗎?搞儒家的這些做什么?”

程瑤迦輕聲道:“咱們大宋是以儒家治國,咱們雖是道家,可也主張三教合一,《道德經》《清靜經》《孝經》《心經》都是咱們要學的東西。”

“懂了,佛家也好,道家也罷,哪怕不在五行中,游離三界外,也都得在黨的領導下。”

楊過放下了記錄的本子,道:“師父,師兄,我在桃花島的時候,郭伯母就教我認字背書,什么用處都沒有,怎么你們也不教我武功啊?”

“你郭伯母教你認字背書,是擔心你走上歧途,而咱們道家的武功,主要講究一個心念通達,為師發現你身上有內功,似是白駝山的功夫,有一點邪氣,你要先化解體內這股邪氣,才可以開始修煉全真內功。”

程瑤迦諄諄教誨,循循善誘,暮江想起來自己才上山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主要是師公孫不二在教她的時候順便教自己,隨著成長,她逐漸形成獨立教學風格。

雖然歷來高手多是不拘章法的野路子,但打好根基,是一切可能基礎。

不過,程瑤迦也是擔心楊過走了他爹的老路,有些投鼠忌器了,思想上打基礎也不應該耽擱學武上打基礎。

暮江道:“誒,師父,您剛才說,心念通達,意思不就是想做什么做什么嗎?過過想直接學武,就學唄,徒兒現在可有心得的很,我來教,保準您滿意。”

楊過一聽,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他心中裝著太多命運的不甘,太想學武了。

程瑤迦確實溺愛暮江,拿著書卷起身,雙手負于身后,道:“行吧,兒大不由娘,你來教他行功路線和劍法套路,但是經文,也一定要背好、領悟,為師會檢查的。”

于是,暮江當下教了楊過全真劍法第一招:張帆舉棹。

一劍七式,楊過只看了一遍就學會了,這讓程瑤迦又一次瞠目結舌,這孩子這么聰明的嗎?

暮江對此早有了心理準備,要是沒點兒天賦怎么能在斷臂的情況下和一頭大雕學會獨孤九劍?

“這招張帆舉棹你打一千遍,我再教你第二招。”

“為什么?”楊過不解。

“習武之人當中流傳著一句話,叫做拳打千遍,其義自見,你郭伯伯的降龍十八掌也是這么練出來的,要用功,全真劍法七式四十九招,我每天教你一招。”

楊過聽進去了。

……

三月將盡,立夏將至,天地間已無寒意,暮江徹底搬到了太乙池旁邊的茅草屋去住,程瑤迦沒管,她知道寶貝徒弟喜歡那里,只是給他做了一床厚實的被褥便放任自流。

太乙池邊上,暮江對著水面打坐,全真心法走了一遍小周天后,他打開系統面板看了一眼,完全沒有變化,履霜破冰掌法和金雁功熟練度還在九層。

玉蜂針的熟練度為零,尤為刺眼。

行走江湖,若是不掌握一門暗器,真不太行,得趕快想辦法和小龍女要一瓶玉蜂蜂蜜。

想到小龍女,暮江又開始百爪撓心。

原著小龍女這一生太過悲苦,本來說找到一個可以為她死的男人成婚,就能離古墓,但楊過當時不懂小龍女心意,還說,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后來楊過反應過來,決定對她好,帶她離開了古墓,被歐陽鋒點了穴,讓他媽尹志平騎了一晚上,這事兒先傳到了李莫愁耳中,在這位魔頭師姐的不懈努力下,江湖上小龍女的名聲變差,什么不倫之戀,什么不守婦道,什么詞兒難聽說什么。

宋朝的儒學被朱熹拔高了一下,對女人貞操極為看重,三從四德,烈女傳,貞節牌坊等對女子的壓迫正是一個巔峰,沾衣裸袖便是失節。

小龍女傻乎乎的以為是楊過給她睡了還不要她,渴望楊過回心轉意,沒有一點兒生存經驗就去闖蕩江湖,結果吃盡了苦頭。

后來得知是被尹志平那惡道玷污,心如死灰,入絕情谷,跳斷腸崖……想起其中種種,暮江心里就刀割一般的疼。

當時看每一個版本的電視劇就覺得憋悶,現在小龍女就在附近的活死人墓,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不過,小龍女到底長什么樣?現在她在江湖上名頭可不小,都是因為李莫愁到處傳,小龍女美的不可方物,比她自己還好看一百倍。

暮江正走神,忽然聽到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不對,是有人在施展輕功各種飛,這不是全真教的輕功,自從沖破任督二脈后,他的耳力極為敏銳,第一時間辨別清楚了方位,當即跟了過去。

夜幕之下,那人一襲黑衣,身法輕盈,在草甸上急掠,看樣子,也就二十多歲,手持拂塵,身法極快,在陸上,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在跟著狂奔。

能在終南山腳施展這般輕功的,除了李莫愁師徒還能有誰?原著中李莫愁早對活死人墓的《玉女心經》垂涎欲滴,今夜怕是要去闖墓!

現在系統面板上,自己的水平是后天中級,按照這個規則,全真六子當中,孫不二應該是后天中級,其他五子是后天高級,這李莫愁憑借五毒神掌、冰魄銀針兩門絕技比黃蓉只差一線,怎么著都是后天圓滿,差一線就能進入先天境了。

暮江清楚自己打不過她。

不過一定得追,自己對李莫愁有千言待訴啊。

暮江小心的不能再小心,然而他只隱匿了身形,卻不知如何收斂周身氣機。

李莫愁的身形忽然一頓,轉身時拂塵在月光下劃出冷光:“誰?”

話音還沒有落下,一把毒針便朝著暮江的方向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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