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清知道葉浮的生物鐘上還有點亂,但估計落地的時候又餓了,所以煮的面也就夠墊個肚子當夜宵的量。
等到葉浮給面吃完的時候差不多九點過半,基本上是熬了個通宵,但是她本人就是個夜貓子,只是冬天太冷抵抗不了暖烘烘的被窩,睡得比平時早一些。
其實大部分時間的工作強度就比上學那會多了個自由,只是不用起那么早,但要睡的比寫作業的時候還晚。
上高中的時候趕時間,吃飯都是三兩口扒拉完,所以葉浮現在吃飯是在一定的時間里,能吃多慢吃多慢要保證自己吃飽吃好。
祝言清也不催她,溫聲讓她吃慢點,其實他也看出來葉浮已經開始困了,飛機上肯定睡了一路,但是強行開機還是會困。
現在葉浮的眼睛已經是處于半關閉狀態了,吃完面了就攤在沙發上不愿意動了。
好困……
好撐……
可是不能睡……至少要堅持到十點半才行……
祝言清看她這樣最起碼還要堅持一個小時,又到廚房里把提前煮好的蘋果山楂水盛了一杯,放在茶幾上。
客廳里的壁爐時不時發出一點木炭焦裂的聲音,噼啪……
窗外亮著星星點點的光,雪下小了卻沒有停,空氣里還有一股香香甜甜的蘋果味。
葉浮感覺自己要昏死在這種氛圍里了。
好舒服~但是不能睡……
堅持!
葉浮撐著爬起來,手上端著蘋果水,強撐著從樓上逛樓下,想打掉瞌睡也想消消食。
至于節目什么的,這會兒腦子不清醒,明天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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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浮完全進入夢鄉之后,凌洲天剛渡過蒙蒙亮階段,太陽剛剛越過地平線出來,大大小小的營業場所不過是剛剛運行的狀態。
何逢意已經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了,其實自從凌晨被葉浮強制下線后,她就沒睡過了,因為根本睡不著啊。
這次浮浮出去沒帶她,不知道她一個人坐飛機的時候有沒有遇到麻煩。
浮浮落地了找得到路去祝言清家嗎……不過祝言清這人會去接她的吧,他知道浮浮容易迷路的。
英國那地方浮浮吃不慣啊……給她的浮浮餓著了怎么辦。
……
這半夜林許知就跟捂什么似的,根本捂不住何逢意,翻來覆去的怎么哄都不睡,弄得他一夜也沒睡,凈陪著何逢意打滾翻跟頭去了。
甚至哄她的時候給自己哄睡著了,剛進入夢鄉又被何逢意晃醒,迷迷糊糊地睜著眼睛,耳朵里面何逢意的聲音嗡嗡直響,
“知知老公,我不放心浮浮一個人啊,雖然她住在祝言清那,我更不放心祝言清啊。”
“你說就憑祝言清看浮浮那眼神,那是清白的嗎?這能行嗎你說……”
林許知已經困得不行了,只能胡亂應付幾聲,知道你不放心葉浮啊姑奶奶,你明天不去公司無所謂,他得早起去賺錢啊。
那祝言清再喜歡葉浮,他的人品也不會讓他胡來啊。
睡覺吧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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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葉浮完全清醒,自己連人帶被子都在地上。
葉浮把頭埋在被子里,迷迷瞪瞪地記起,祝言清家的隔音好像還不錯,地上又鋪的地毯,估計她半夜從床上滾下來的動靜祝言清沒聽見。
葉浮摟著被子爬到床上,又窩在被子里待了一會,才起床洗漱下樓。
英國時間早上八點四十。
祝言清已經煮好了粥,還在鍋里溫著,這會他剛歇一下,坐在沙發上處理工作。
葉浮躡手躡腳地走到祝言清背后,悄咪咪地想嚇一下他。
祝言清打字速度放慢,放緩了呼吸,裝作一副沒發現的樣子。
當葉浮正準備“哈”的一下給祝言清嚇一跳,祝言清忽然出聲,“煮了粥在鍋里,去盛一碗自己吃。”
葉浮“哦”了一聲,頓時感覺沒意思,想嚇人也沒嚇成,“你吃了沒?我給你也盛一碗?”
“自己吃,吃完了一會帶你去復查,中午訂好了餐廳,下午帶你逛逛。”
“一個早上就能弄好?不會和以前那樣斷斷續續地接著弄嗎?”
“我昨天和斯芬博士已經聊過了,她說你的情況比之前好很多,這次去了只需要簡單檢查就行。”
“哦。”
葉浮坐在餐桌前,頭埋在碗里呼呼嚕嚕地吃著,三鮮粥好香好香。
祝言清聽著旁邊的動靜,眼神暗了暗,忽的想到昨天晚上去葉浮的房間,小小的軟乎乎一坨,人和被子都在地上,他給葉浮抱起來的時候,葉浮睡的像小豬一樣,看得他心都要化了。
厚重的窗簾將外面的微弱光線遮擋的嚴絲合縫,祝言清緩緩俯身,在兩人雙唇距離僅剩幾厘米的時候停住,最后只是把葉浮的頭發撩到耳后,給她掖好被子,出了臥室把門輕輕帶上。
祝言清敲完最后一個字,在電視柜的抽屜里拿出來一根粉色的新發繩和一把精巧的梳子,走到葉浮身后開始給她梳頭發。
看樣子洗漱的時候沒顧上頭發,從樓上下來頭上還頂著一根呆毛。
葉浮頭發長度不到肩膀,但是發量多,祝言清知道她不喜歡扎馬尾,所以就扎的低低的,松緊剛好。
葉浮把碗放到洗碗機里,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看到祝言清笑意盈盈的看著她,手里還拿著一條粉色的圍巾,像想到什么似的摸摸了后腦勺的頭發,“祝言清,你不會又給我買的粉色皮筋吧?”
祝言清沒回答,只是舉著手里的圍巾,“連哥都不喊了,快點過來戴著,外邊冷。”
葉浮認命般的走過去,她不是沒招了,她是投降了。
為什么此男這么熱衷于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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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凌洲已經完全陷入沉睡,但南邊的遠和區依舊霓虹燈閃爍。
凌州市遠和區,幾乎所有午夜娛樂場所和餐館都開在這兒。
Kaburo,遠和區最火的酒吧之一。
凡拾為了慶祝自己人生的第一個節目完美落地,直接包了最大的包廂,準備嗨一個凌晨。
程斯潤坐在角落里默默喝酒,看著凡拾和其他人拿著話筒又唱又跳,空氣里胭脂水粉味混著酒氣,自己又往角落里縮了縮,沒半分鐘實在忍不了,把杯里剩下的酒喝完,起身朝包廂門口走去。
嚴澈看到程斯潤準備走人,避開身邊對他躍躍欲試的女伴,起身跟上程斯潤,經過凡拾身邊還不忘一把給他勾走。
“誒誒誒,干嘛啊嚴澈。”
吵鬧的音樂聲中,嚴澈不得不加大自己的音量,“程斯潤走了!我也要走了!”
“我送送你們!”
凡拾招呼著其他人去陪客人,示意自己有事先離開。
“潤哥等等我!”
和程斯潤他們熟了之后就知道,嚴澈是程斯潤的忠實粉絲。
嚴澈的宗旨是,程斯潤在哪他在哪,程斯潤指哪他打哪,他真的在程斯潤這兒學到不少。
凡拾跟著后面上了車,“終于能找借口跑了,這群投資商真是酒池肉林。”
程斯潤看了一眼后視鏡,“你們倆去哪?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我叫代駕了,潤。”凡拾看了一眼手機訂單。
程斯潤下車換到副駕駛位,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包廂里音響震的他耳朵疼,終于能清凈一會兒了。
“小潤潤,明天你要去拍剪影,地址我發給你了。”
“凡拾,你那節目還缺人嗎?”嚴澈問道。
“澈子啊,節目后勤還缺人。”凡拾以為嚴澈也要去上節目,對他搖了搖頭。
“不是,我這段時間沒什么事,我只是想跟潤哥一起。”
“行,那我明天和后勤說。”
“嚴澈,下個星期飛巴黎,呆一個月,凡拾那兒你就別去了。”閉著眼睛假寐的程斯潤出聲。
“好的,潤哥。”
“你就是心疼小澈澈。”凡拾捂臉痛哭,“我剛才又不是沒給你擋酒,小澈澈不就比我多一杯嘛,你就心疼他,怕在我那兒累著了。”
“好好說話,凡拾,撒什么嬌。”程斯潤喝了酒,聲音微啞,但有著說不出的性感。
凡拾從后排伸出頭,“誒,說實話,潤,你真不想談戀愛嗎?我回頭讓嚴澈好好給你找找。”
程斯潤伸手把凡拾推回去,“你歇會兒。”
“節目定檔名單發我一份。”
“好的,小潤潤~”凡拾根本沒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