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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本杰明眼里的曖昧

一轉眼,時間來到了八月午后。

本杰明剛從鎮上回來,帶回一小包據說是對孕婦有益的新鮮無花果。

他穿過莊園后方那片還算陰涼的花圃小徑,準備直接繞回主宅。

就在這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了那棵枝繁葉茂的桃金娘花叢旁,愛米利亞的身影。

她正穿著一條新做的、比之前更顯輕盈柔軟的鵝黃色細亞麻連身裙。

寬大的下擺隨著動作輕輕搖曳,背對著本杰明的方向,彎腰試圖提起一個裝了小半桶清水的錫制小水桶。

花鋤斜倚在旁邊,顯然是剛給幾株瀕臨枯萎的梔子花澆過水。

陽光勾勒出她彎腰時柔美的背部線條,以及裙子布料無法完全遮掩、因孕相而日益挺翹圓潤的臀部曲線。

那水桶對她纖細的手腕來說,似乎有些沉重,她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纖細的手腕用了點力,裙子領口因動作微微敞開些許,露出一段雪白、汗濕的后頸肌膚,在毒辣的日頭下仿佛散發著細膩的光澤。

本杰明的心跳就像停止了一樣!

那脆弱又堅持的背影,陽光下流淌的汗珠,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撩人心弦的女性力量和誘惑。

他幾乎是出于本能的保護欲,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沖過去。

“愛米利亞小姐!讓我來!”他聲音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緊張和急促,幾步便繞到了她的側面。

愛米利亞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幾乎是同時,她正提著桶轉身準備回屋!

兩個人影在一個極小的空間、極其微妙的時間點上撞到了一起!

“啊呀!”

愛米利亞短促的驚叫響起,纖細的身體被突然出現的本杰明撞得重心不穩,向后一仰!

手中的水桶“哐當”一聲脫手砸在花圃的泥地上,清水潑濺出來,打濕了她的裙角和本杰明新換的褲腿!

而她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結結實實地撞進了本杰明敞開的懷抱里!

柔軟的、帶著溫香的身體狠狠撞上本杰明略顯單薄的胸膛!

那力道和突然的親密接觸電流般擊中了本杰明全身!

一股混合著桃金娘花香、梔子芬芳、新鮮泥土氣息和愛米利亞身上特有的、溫暖潔凈體香的復雜氣息瞬間將他淹沒!

他的手因為驚嚇和本能的反應,已經扶在了愛米利亞柔軟的腰側!

隔著那層薄薄的鵝黃色亞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下那細膩的弧度、緊致的皮膚、以及那微微隆起的、象征著新生命存在的曲線輪廓!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凝固!

愛米利亞靠在他懷里,因為驚嚇和輕微的撞擊,臉頰泛著紅暈,呼吸有些急促,豐滿的胸口起伏著。

她抬起頭,那雙淺褐色的大眼睛里還帶著一絲未散的驚慌和一點點因為此刻身體笨拙而產生的懊惱。

她下意識地、就像在酒館后巷不小心撞到常客一樣,帶著點嬌憨的埋怨脫口而出,語氣更像是一種習慣性的嗔怪:“討厭!你嚇死我了!”

這再平常不過的、市井女子常用的、甚至不帶多少真怒氣的“討厭”,配合著她此刻微微喘息、紅暈上臉、身體緊貼的姿勢,在本杰明的世界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核爆!

在哈佛學院,他接觸的都是談吐優雅、舉止保持精確距離的教授家的女孩!

1861年,那會兒學院還不招女學生呢!

那些出身書香門第家的女孩,她們的笑是克制的,言語是斟酌的,任何可能引起誤會的肢體接觸都被嚴厲的社交禮儀屏蔽。

而此刻,這真實的、帶有體溫的、帶著嬌嗔怨懟的撞擊和親密!

在本杰明那被理論和道德高度凈化的情愛概念里,這無異于最直接、最大膽、最令人血脈賁張的挑逗和默許!

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沖向頭頂!

臉頰和耳根紅得像要滴血!

扶著愛米利亞腰側的手被烙鐵燙到般僵硬,卻又無法挪開半分!

那只手下的每一寸肌膚輪廓,隔著薄薄的布料,都如同燃燒的烙印,灼燒著他的理智!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本杰明的聲音完全變了調,干澀而緊繃,像是被扼住了喉嚨。

他慌亂地想后退,想保持距離,但那該死的紳士本能又不允許他把剛剛扶穩的愛米利亞立刻推開,怕她摔倒。

“沒……沒事,”愛米利亞也似乎從最初的震驚和市井習慣性反應中回過神來。

她微微站穩身體,輕輕掙脫了一點本杰明的扶持,但那脫離的瞬間,指尖又無意地從他的手腕內側滑過。

她低頭看著打翻的水桶和潑濕的裙角,眉頭輕蹙,帶著一絲生活被打擾的小煩惱:“就是……可惜這桶水了。我還想回去澆澆房間里的玫瑰呢。”

看著她彎腰想去撿拾水桶時那無意識流露的、因懷孕而略顯笨拙卻不失可愛的動作,以及她濕漉漉的裙角勾勒出的誘人小腿線條,本杰明大腦一片轟鳴!

保護欲和一種狂熱的、想要補償和貼近的沖動如巖漿噴發!

“我來!我去幫你打水!現在我就去!”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大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彎下腰,幾乎是搶過愛米利亞手中的水桶,甚至又碰到了她溫熱的手指,轉身就像頭慌不擇路的公牛,朝著最近的水井方向沖去!

隨后,提著一滿桶冰涼刺骨的井水,本杰明幾乎小跑著跟在一身水痕、略顯狼狽的愛米利亞身后,穿過回廊走向她位于側翼的獨立小房間,每一步都像是在滾燙的炭火上行走。

“吱呀”一聲,愛米利亞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一股靜謐而溫馨的氣息立刻涌了出來。

不同于主宅其他區域的肅穆甚至陰郁,這小小的房間可是被主人愛米利亞精心打理過。

干凈的淺色棉布窗簾只拉著一半,透進柔和的午后光線。

窗臺上擺著幾個小巧的陶罐,里面插著應季的野花和從花園剪下的幾朵帶著露珠的玫瑰,散發出幽幽的馨香。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極其獨特的、令人心安又沉醉的氣息!

那是干燥清爽的被褥氣息、新鮮花草的清香、一點點淡淡的皂角味還有最濃郁、最核心的、屬于愛米利亞身上的溫暖潔凈、又帶著一絲絲隱秘香甜的體息。

這里是屬于她自己的、被陸擎蒼悄然守護著的小天地。

本杰明之前可從未進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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