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漢水入江
- 三國:從逃出曹營開始
- 雪客棲寒
- 2107字
- 2025-07-16 01:00:00
蔡瑁年近五旬,立在樓船寬闊的甲板上,面容精悍,如同刀砍斧鑿一般。常年的水上作戰(zhàn)生涯,在他古銅色的皮膚上刻下了風(fēng)浪的痕跡。
雖然蔡家算不上是荊州本地士族的領(lǐng)袖,但在襄陽,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尤其是在其妹妹嫁給劉表之后,蔡瑁更是逐漸掌握了荊州的大部分兵權(quán)。
此時此刻,因為投靠曹操而受命出征,蔡瑁更是意氣風(fēng)發(fā),躊躇滿志。
鷹隼般的目光穿過薄霧,死死的盯著下游那面“關(guān)”字大旗,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獰笑。
“關(guān)云長,匹夫之勇而已,自以為斬殺顏良就是天下名將,最多也是陸上稱雄!不知水勢,居然把水寨設(shè)置在水道口,真是可笑至極!”
蔡瑁看見的,是位于下游,漢水注入長江之前的一處水寨,這是諸葛亮設(shè)置的障眼法。
在這道水寨后面,都是些即將散架的老舊破船。
之所以這么做,就是為了引蔡瑁上鉤,繼而利用鐵索攔江,摧毀蔡瑁的前鋒快船。
這條計策,是諸葛亮臨行前,周逸秘密告知的,周逸還給這條計策起了個名字,叫什么“二胡計劃”。
諸葛亮從未聽說過“二胡”這個名字,周逸也沒有過多解釋。
但計是好計,名字什么的,無所謂。
于是,在抵達夏口的第一時間,諸葛亮就利用劉琦的名義,從附近的渡口收集破船,連成一排,在漢水口打造了一個假水寨。
在破船之前,水寨閘門之后,便是一條小臂粗的鐵索。
鐵索兩頭,分別被固定在南北兩岸,巨大的木樁斜斜的插入地面一丈多深,包上鐵皮,然后將鐵索扣在上面,足夠穩(wěn)定。
在蔡瑁看來,在水道口立寨,而且是秋汛時期,水流巨大的情況下在下游設(shè)置防線,簡直可以用愚蠢來形容。
當(dāng)然,長江上的另一座水寨也是不容忽視的,張允從背后走上前來,指著東南方向說道,“就憑這等布置,多少道防線,也擋不住我襄陽水軍!”
聞聽此言,蔡瑁深表贊同,他猛地抽出腰間佩劍,直指下游水寨,“傳我將令,左右翼快船立刻滿帆,沖擊下游水寨!”
令旗官手中巨大的紅色雙色旗瘋狂揮舞,重重的戰(zhàn)鼓聲與號角聲同時響起,兩翼早已蓄勢待發(fā)的精銳艨艟快船如同離弦之箭,朝著下游水寨疾射而出。
左翼,由蔡瑁心腹愛將,以悍勇和冷酷著稱的都尉陳就指揮,二十艘狹長如梭,通體涂成黑色的鐵脊艨艟速度飛快。
這種船型是蔡瑁接掌襄陽水軍以后,通過總結(jié)水上戰(zhàn)法,在原有快船的基礎(chǔ)上改進而來的。
船體以堅韌的柞木打造,船脊包著鐵皮,船艏上裝著青銅撞角,在速度的加持下,對上樓船也能在對方的船身上撞開口子,若是碰上小船,可以直接將對方撞斷碾碎。
右翼則是由蔡瑁的弟弟蔡和坐鎮(zhèn)。
同樣是二十艘鐵脊艨艟,但每艘船的船頭,都安裝了一架巨大的床弩。
與之前在魚梁洲上放火時,關(guān)羽所使用的床弩不同,蔡和的床弩所使用的巨大箭支,其尾部是帶著鎖鏈的,箭簇的倒鉤也比普通弩箭更大。
這也是蔡瑁的改進點,在射中對方船身之后,可以利用槳手快速倒退,以扯碎對方的船體。
甚至能將對方的船只帶出陣型,然后團團圍住,將上面的敵軍逐個擊殺。
清晨的江風(fēng)不大,密集的鼓點聲清晰的傳到陣前,傳到四十艘快船上的每一名槳手的耳朵里。
在這些渾身肌肉虬結(jié)的槳手的攪動下,鐵脊艨艟的速度越來越快。
“要來了!”
長江水寨中,關(guān)平指著那些出陣的快船,語氣有些激動,“也不知道軍師的計策能否奏效。”
諸葛亮走上前來,臉上帶著從容不迫的微笑,“本就是些破船,即使沒擋住,也無傷大雅。”
“可若是讓蔡瑁沖破水寨,豈不是長他士氣,滅我威風(fēng)?”
此言一出,關(guān)羽也往諸葛亮這邊瞟了一眼。
“坦之多慮了,就算鐵索沒能攔住蔡瑁的快船,那些破舊船只也足以讓他不得不停船清理。”諸葛亮輕搖羽扇,“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失了先機,蔡瑁哪還有什么士氣可長?”
聞聽此言,關(guān)平也不再作聲,而是靜靜的看著西北方向的水寨。
說時遲那時快,也就是方才說話的這會兒工夫,兩側(cè)的船只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陣型,由陳就的十艘撞角快船在前排成橫排,后續(xù)三十艘船則依次錯位跟上。
一個巨大的快船方陣,以直列型式出擊。
很快,“咔嚓咔嚓”的木板斷裂聲傳來,那是水寨被撞斷的聲音。
然而緊跟著傳來的,便是更加令人頭皮發(fā)麻,渾身難受的金屬摩擦聲,若是周逸在此,定會讓他想起指甲刮在黑板上的聲音。
陳就麾下的鐵脊艨艟加了撞角,包了鐵皮,在撞上鐵索時,并沒有像“審判日號”那樣被切割開來。
而是在慣性的推動下,十艘艨艟將鐵索緊緊繃直,從上往下看,鐵索仿佛被拉開的弓弦一樣。
關(guān)平見狀,難免有些急了,“軍師,蔡瑁的快船完好無損,沒有被撞斷!”
諸葛亮伸出羽扇,在關(guān)平面前壓了壓,“且稍安勿躁,那些船不是已經(jīng)停下來了嗎?”
正如諸葛亮所說,坐鎮(zhèn)第二排指揮的陳就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立刻向后方的蔡和傳遞消息,讓對方立刻減速停船,同時傳下命令,讓槳手改變劃水方向。
但在如此巨大的慣性,以及出水口高速的水流推動之下,根本不是依靠幾十只槳就能停下來的。
在命令傳下去之前,各艘船上的襄陽水軍士卒與槳手都發(fā)現(xiàn)了前方的變故,騷亂立刻在船上蔓延開來。
當(dāng)陳就要求槳手向前劃水,試圖減速時,大批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以至于左右槳手的速度不一致,改變了船只前行的方向。
這樣一來,原本與前排處于錯位的船只,陣型立時亂了,無法保持平行向前的姿態(tài),朝著前排友軍船上撞去。
最要命的是,鐵脊艨艟的船艉是沒有撞角,更是沒有包鐵皮的。
第一排的艨艟被“吸”在鐵索上動彈不得,船上的士卒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第二排友軍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