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晉似乎想說什么，但一陣刺耳的摩托車轟鳴聲打斷了他。祁顏只感到一道黑影從側面沖來，然后就被程晉猛地推開。她踉蹌著摔倒在人行道上，聽到一聲悶響和程晉的痛呼。

摩托車揚長而去。祁顏爬起來，看到程晉單膝跪地，左臂鮮血淋漓——摩托車手用某種銳器劃傷了他。

“讓我看看。“她沖到程晉身邊，專業本能立刻接管了一切。傷口不深但很長，從手肘延伸到手腕。

“小傷。“程晉咬牙道，但臉色已經發白。

祁顏從包里掏出隨身攜帶的消毒濕巾和止血敷料——她總是準備充分得近乎強迫癥。她抓住程晉的手臂，動作意外地強硬。

“別動。“她的聲音冷靜而專注，手指精準地清理傷口邊緣。血沾在她的指尖上，她卻沒有絲毫不適，反而像是進入了某種高度集中的狀態，每一個動作都精確到毫米。

程晉驚訝地看著她。這個在社交場合會緊張到數質數的女人，此刻面對鮮血卻如此鎮定自若。

“你經常隨身帶急救包？“他試圖分散注意力。

“習慣。“祁顏簡短回答，用敷料壓住傷口，“可能會留疤。“

“刑警身上沒幾個疤才奇怪。“程晉嘗試開玩笑，但疼痛讓他的笑容有些扭曲。

祁顏沒有回應，全神貫注地包扎。她的睫毛在陽光下呈現出透明的棕色，程晉注意到她右眼角有一顆幾乎不可見的小痣。

“好了。“祁顏最后檢查了一遍包扎，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抓著程晉的手腕。她迅速松開，后退一步，那種社交場合的緊張感又回來了。“應該...應該去醫院進一步處理。“

程晉活動了下手臂：“不用，你處理得很好。“他站起身，表情變得嚴肅，“剛才那不是意外。“

祁顏點頭。摩托車手明顯是沖著他們來的，很可能是警告。

“案子觸到某人痛處了。“程晉掏出手機，“我去調這附近的監控。你先回局里，不要單獨行動。“

“周昌呢？我們還去見他嗎？“

“當然。“程晉的眼神變得銳利，“現在更得去了。“

回警局的路上，祁顏的思緒不斷回到程晉推開她的那一刻。那種毫不猶豫的保護本能...還有他為妹妹驕傲的樣子。這個表面粗獷的男人，似乎比她想象的復雜得多。

而更讓她不安的是，當程晉提到妹妹的抑郁癥時，她差點脫口而出一個秘密——一個她發誓要永遠保守的職業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