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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凄慘的鳳迦異

黎明微光中,一輛沉重的囚車在十幾名唐軍士兵的嚴(yán)密押送下,碾過官道,朝著長安方向緩緩駛?cè)ァ?

車輪在土路上發(fā)出單調(diào)的吱呀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

行至半途,路旁密林驟然響起急促的破空聲!

二十余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撲出,箭矢精準(zhǔn)地射倒了外圍的唐軍守衛(wèi)。

戰(zhàn)斗爆發(fā)得迅捷而殘酷。

這些突襲者身手矯健,配合默契,目標(biāo)明確——囚車!

僅片刻功夫,押送隊(duì)便已覆滅。

領(lǐng)頭者一刀劈開囚車鎖鏈,對著驚魂未定的鳳迦異低喝道:“信苴莫驚!我等奉太和城之命,特來救你!”

鳳迦異尚未看清對方樣貌,便被粗暴地拽出囚車,扶上一匹備好的快馬。

來人刻意回避了他的追問,只不斷催促:“快走!莫問!遲則生變!”

一行人護(hù)著鳳迦異,不敢停留,朝著瀘水渡口方向亡命疾馳。

鳳迦異心中疑竇叢生:太和城?父王派來的?還是老師?

然而,他們的行蹤并未能完全隱匿。

就在靠近渡口時,一支唐軍巡邏隊(du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驟然現(xiàn)身,截?cái)嗔巳ヂ罚?

“發(fā)現(xiàn)南詔賊子!殺!”為首的唐軍校尉厲聲高喝。

激烈的廝殺瞬間爆發(fā)!

這隊(duì)“唐軍”異常悍勇,攻勢凌厲,顯然是精銳。

鳳迦異的“護(hù)衛(wèi)”們雖奮力抵抗,卻寡不敵眾,在密集的刀光和箭雨下接連倒下。

慘叫聲不絕于耳。

混亂中,鳳迦異被一人猛地推向?yàn)o水邊的一條木筏上:“信苴,過河!快!”

就在他踉蹌?chuàng)湎蛩厱r,身后傳來一聲凄厲的呼喊,是那位一直護(hù)在他身側(cè)的中年護(hù)衛(wèi),他身中數(shù)箭,渾身浴血,用盡最后力氣嘶吼:“信苴苴!要小心!南詔……有人……要害你——!”

話音未落,便被數(shù)支箭矢貫穿,頹然倒地。

鳳迦異肝膽俱裂,顧不得多想,奮力劃動船槳。

身后,那二十余名護(hù)衛(wèi)已全部倒在血泊之中,無一生還。

當(dāng)鳳迦異精疲力竭、渾身濕透地爬上南岸時,他回頭望去,只看到對岸唐軍模糊的身影在岸邊逡巡,似在搜索他的蹤跡。

他狼狽不堪地癱倒在河灘上,劇烈地喘息,腦中一片混亂:獲救了?為何救兵如此詭秘?那句“有人要害你”如同毒蛇般鉆入心底。

他稀里糊涂地?fù)旎匾粭l命,卻帶著滿腹的驚疑和恐懼,跌跌撞撞地逃向密林深處。

確認(rèn)鳳迦異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后,對岸的唐軍迅速收斂了殺氣。

黃忠嗣與黃峒峒從藏身的樹叢后緩步走出,來到渡口邊狼藉的戰(zhàn)場。

“二哥,”趴在地上的爨弘盛立馬起身,拍了拍身上,隨著他的拍打,身上掉落出幾個暗紅色的血包。

聲音帶著一絲輕松,“戲演完了。鳳迦異這小子,現(xiàn)在怕是想破腦袋也琢磨不明白,究竟是誰‘好心’救了他,又是哪個‘天殺’的想害他命。”

黃忠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目光投向鳳迦異消失的方向:“就是讓他猜,讓他感覺身邊人人都是鬼!”

他拍了拍爨弘盛的肩膀,“干得漂亮,老三。走吧,大哥那邊還等著你去整頓兵馬呢。”

密林深處,鳳迦異如同驚弓之鳥,在藤蔓荊棘間跌跌撞撞地奔逃。

數(shù)日的囚禁、逃亡路上護(hù)衛(wèi)臨死的警告、以及身后仿佛隨時會出現(xiàn)的唐軍追兵,已將他緊繃的神經(jīng)拉扯到了極限。

他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臉上布滿污垢和枝葉刮擦的血痕,昔日南詔世子的威儀蕩然無存。

就在他幾乎力竭之際,前方林間人影晃動——是南詔斥候的裝束!

鳳迦異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狂喜瞬間沖昏了理智。

他踉蹌著撲上前,嘶聲力竭地喊道:“是我!我是鳳迦異!快帶我去見段大軍將!”

然而,他這副尊容,加上狀若瘋癲的呼喊,在警惕的斥候眼中,只像是個失心瘋的潰兵或是唐軍的奸細(xì)。

斥候小隊(duì)長厲聲喝問:“哪里來的瘋子?胡言亂語什么?拿下!”

不等鳳迦異再開口辯解,幾條粗壯的南詔漢子已如餓虎撲食般沖上。

雨點(diǎn)般的拳腳和堅(jiān)硬的矛桿狠狠砸落在他身上。

“住手!我真是鳳迦異!信苴…啊!”分辯被痛苦的悶哼打斷。

“世子?呸!就你這腌臜模樣也敢冒充貴人?打!”

“還敢亂動?捆結(jié)實(shí)了!定是唐狗細(xì)作!”

拳腳交加,棍棒無情。

不知過了多久,遍體鱗傷的鳳迦異被像拖死狗一樣扔進(jìn)了段全葛大營。

當(dāng)滿臉血污、渾身泥濘的他被帶到帥帳時,段全葛初時只以為是抓了唐軍細(xì)作。

然而,當(dāng)親兵粗暴地撩開鳳迦異沾滿血污的亂發(fā),借著火光看清那張熟悉的臉時,段全葛猛地從帥座上彈起,失聲驚呼:

“信苴?!真是您?”

震驚過后是無邊的疑惑。

“信苴!您…您怎么逃出來的?為何…為何會在此處落得如此境地?”

段全葛急步上前,想攙扶又覺不妥,語氣焦灼而困惑。

鳳迦異卻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猛地甩開試圖靠近的親兵。

他死死盯著段全葛,眼神冰冷刺骨,里面沒有半分信任,只有被背叛的狂怒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獲救時護(hù)衛(wèi)的警告、以及剛才被自己人往死里打的經(jīng)歷,匯成一道驚雷在他腦中炸響:段全葛要?dú)⑺?

一定是段全葛要?dú)⑺?

他不回答段全葛的問題,只是用嘶啞破裂的聲音,一遍遍重復(fù)著:“回太和城…送我回太和城…立刻!馬上!我要見父王!”

段全葛眉頭緊鎖。

鳳迦異狼狽逃回已是蹊蹺,這拒人千里的態(tài)度和瘋狂的執(zhí)念更是疑竇重重。

他本能地感到其中必有隱情,甚至可能關(guān)乎巨大的陰謀。

然而,面對狀若瘋魔、拒絕溝通的世子,讓他有些頭疼。

“殿下…此地兇險,唐軍…“

“送我回太和城!”鳳迦異猛地打斷他,聲音尖利,“現(xiàn)在!否則…我死在這里,你如何向父王交代?”

這最后一句誅心之語,徹底堵死了段全葛所有的路。

他深知世子若真在自己營中有個三長兩短,無論真相如何,閣羅鳳的雷霆之怒都足以將他撕碎。

他無奈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沉重地?fù)]了揮手,聲音透著疲憊:

“罷了…來人!選一隊(duì)精騎,護(hù)送信苴…即刻啟程,回太和城!務(wù)必保證殿下安全!”

鳳迦異緊繃的神經(jīng)似乎因這個命令而松懈了一絲,但眼中的警惕和恨意絲毫未減。

他被親兵小心翼翼地?cái)v扶出去,自始至終,未再看段全葛一眼。

段全葛站在帳中,望著世子被攙扶出去的背影,心頭疑云更濃,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感攫住了他。

就在護(hù)送世子的馬蹄聲消失在營外通往太和城的山道上時,一場針對段全葛的致命殺局,已悄然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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