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大結局
書名: 大唐:陛下,這個皇帝您當不明白作者名: 下雨啦收衣服啊本章字數: 3887字更新時間: 2025-08-03 12:27:08
天寶十四載十月初三,秋意正濃的長安城,被一道來自范陽的八百里加急撕碎了最后的繁華幻夢。
安祿山反了!
比歷史記載提前了兩個月,十五萬“曳落河”精兵如決堤洪水,洶涌南下。
河北諸郡望風披靡,洛陽告急的烽火晝夜不息。
長安震動,李隆基的狂喜被巨大的恐懼取代,一道道調兵詔書雪片般飛向四方邊鎮。
詔書抵達成都劍南節度使府時,黃忠嗣正與李白、杜甫等人規劃著姚州的工業與農業發展。
當鮮于仲通捧著那份措辭急切的圣旨,滿面焦慮地詢問黃忠嗣何時率軍東進勤王時,整個廳堂陷入了死寂。
黃忠嗣展開詔書,指尖劃過冰冷的絹帛。
上面清晰地寫著:命劍南節度使黃忠嗣,速速率精兵十萬,火速入關,拱衛洛陽,勤王討逆!
十萬精兵?
劍南道哪還有十萬能調動的精銳?
安戎軍是他嫡系,加上整編的南詔降兵、新練之軍,滿打滿算不過五萬。
更重要的是,他腦海中的“史書”正冰冷地翻頁:封常清臨時招募的市井之徒在洛陽一觸即潰,高仙芝退守潼關固守本為上策卻被冤殺,哥舒翰被迫出關決戰全軍覆沒……
東去的邊軍精銳,不過是填進那個名為“安史之亂”的無底深淵,最終導致河西、隴右、安西、北庭等萬里疆域淪喪胡塵。
“懷疆?”鮮于仲通見他沉默,忍不住催促。
黃忠嗣抬起頭,目光掃過廳內眾人:鮮于仲通的惶恐,李白的憂憤,杜甫的沉痛,秦琮的躍躍欲試,黃峒的茫然,阿木的冰冷……最終,他的目光落在地圖上那片廣袤的西北。
“大帥,”黃忠嗣的聲音異常平靜,“安祿山豺狼之性,傾國之兵南下,志在必得。洛陽、潼關已成絞肉之局。我劍南兵即使傾巢而出,千里迢迢趕去,也難改大局,更恐自陷死地。”
“可這是圣旨!抗旨不遵是死罪啊!”鮮于仲通臉色煞白。
“死罪?”黃忠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若社稷傾覆,圣旨又值幾何?大帥請看。”
他手指重重戳在河西走廊與隴右的位置:“安祿山反,吐蕃、回紇乃至西域諸胡,必如群狼環伺!
若我等精銳盡出東去,吐蕃會放過這千載良機嗎?神川之敗,他們刻骨銘心!
屆時,吐蕃鐵蹄必將席卷河西、隴右,切斷西域,劍南道亦將腹背受敵!
整個大唐的西北、西南門戶洞開,華夏之脊梁將斷!”
他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忠嗣并非懼死,亦非不忠。然,忠有大忠!
與其將劍南兒郎送入必死之局,徒耗國力,不如固守根本,屏藩西南,更要揮軍西北,搶先一步穩住河隴,保住通往西域的命脈!
為大唐,也為這天下蒼生,守住最后一片可進可退、可圖復興的根基之地!這才是真正的勤王,真正的報國!”
這番話如同驚雷,震得鮮于仲通目瞪口呆。
李白眼中精光閃動,杜甫若有所思,秦琮握緊了拳頭。
“可是……”鮮于仲通還在掙扎。
“沒有可是!”
黃忠嗣斷然道,“大帥可上書朝廷,陳明利害,言明我部將北上河隴,牽制吐蕃回紇,斷安逆后路之策。朝廷若明,則名正言順。若不明……”
他頓了頓,語氣森然:“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潑天罪責,我黃忠嗣一肩擔了!阿木!”
“在!”阿木應聲而出。
“持我節鉞鉞,星夜馳往劍川、姚州、神川!
傳令:秦琮率安戎軍精銳一萬,新編山地軍兩萬,即刻整裝,隨我北上!
黃峒領兵一萬,坐鎮劍南,與鮮于大帥共守西南門戶,嚴防吐蕃、南詔殘余異動!爨弘盛輔佐!
李白、杜甫二位先生,請暫理劍南民政,安撫流民,督運糧草至隴右!”
“喏!”眾人齊聲應命,一股決絕的肅殺之氣彌漫開來。
鮮于仲通看著黃忠嗣的眼神,最終頹然長嘆,默認了他的決定。
他知道,此時的黃忠嗣,已非他能駕馭。
就在黃忠嗣調兵遣將,準備揮師西北之際,東線的噩耗如同雪崩般傳來:
封常清之敗:正如黃忠嗣所知,封常清在洛陽臨時招募的六萬大軍,多為市井之徒,面對安祿山百戰精銳,一敗涂地,洛陽陷落。封常清敗退陜郡。
高仙芝之冤:高仙芝與封常清合兵,審時度勢,果斷放棄無險可守的陜郡,退保潼關天險,深溝高壘,意圖疲憊叛軍。
這本是當時最正確的戰略。
然而,監軍宦官邊令誠因索賄不成,竟向驚惶失措的李隆基誣告二人“無故棄地”、“克扣軍糧”。
李隆基大怒,不問青紅皂白,下旨將封常清、高仙芝二人斬于潼關軍中!自毀長城,軍心大沮。
哥舒翰的悲劇:年邁多病、半身不遂的哥舒翰被強行推上統帥之位,統領河西、隴右等鎮匯集潼關的二十余萬大軍(多為未經整合的雜牌)。
哥舒翰本欲堅守潼關,耗死叛軍。
然而,楊國忠因恐懼哥舒翰手握重兵對自己不利,又不斷讒言哥舒翰“畏敵不戰”。
被叛軍“陜郡兵少”假情報蒙蔽且急于求成的李隆基,連續下旨逼迫哥舒翰出戰。
哥舒翰慟哭出關,在靈寶西原中伏,二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哥舒翰本人被俘。
潼關天險,就此洞開!
長安門戶大開!
長安陷入末日般的恐慌。
李隆基倉皇帶著楊貴妃、楊國忠、太子等少數親信,在禁軍護衛下棄城西逃,奔蜀中而去。
逃亡隊伍行至馬嵬驛,早已疲憊不堪、滿腔怨憤的禁軍士兵在陳玄禮的帶領下發動兵變。
清算楊國忠:士兵們高呼“楊國忠通胡謀反”,亂刀將驚慌失措、試圖辯解的楊國忠砍死,并肢解其尸。
楊國忠的兒子及親信韓國夫人、秦國夫人亦被誅殺。
這個禍國殃民的宰相集團,瞬間灰飛煙滅。
貴妃香殞:士兵們圍住李隆基驛舍,要求處死楊貴妃。
李隆基在萬般無奈與高力士的勸說下,為求自保,只得忍痛賜死楊貴妃。
一代紅顏,香消玉殞于馬嵬坡。
太子李亨在此混亂中,得李輔國、建寧王李倓倓等人擁戴,與玄宗分道揚鑣,北上靈武,不久后自行登基,遙尊玄宗為太上皇。
......
西進!
定鼎河隴
當長安淪陷、玄宗奔蜀、肅宗在靈武草草登基的消息傳到黃忠嗣軍中時,他的主力已如疾風般穿過岷山,進入隴右地界。
他的戰略清晰而冷酷:
搶占要隘:不顧當地官員的驚疑甚至抵制,以“奉詔討逆,先定后方”為名,強令接管隴右、河西各州軍鎮兵權。
對敢于違抗者,阿木的“神機衛”和秦琮的刀鋒就是最好的說服工具。
震懾吐蕃:他深知吐蕃必趁火打劫。
甫一抵達河西,便親率精騎,攜帶所剩不多的火藥,以雷霆之勢直撲幾處已被吐蕃小股部隊滲透或試圖襲擾的關隘。
火藥爆炸的“天威”在西北高原再次展現,配合秦琮的悍勇沖殺,將試探的吐蕃前鋒打得潰不成軍,俘虜的口供坐實了吐蕃大軍正在邊境集結。
黃忠嗣旋即調集新收編的河西、隴右兵馬,在關鍵隘口擺出決戰姿態。
吐蕃贊普赤松德贊和大論瑪尚仲巴結聽聞“黃忠嗣”率軍坐鎮西北,并再次使用“天雷”,回想起神川之敗的恐懼,又得知安祿山已攻陷長安,權衡利弊后,最終下令暫停大規模東進,轉為觀望和蠶食邊緣地帶。
黃忠嗣的及時出現和強硬姿態,為風雨飄搖的西北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之機。
連結回紇:黃忠嗣深知回紇騎兵的重要性。
他通過被俘的吐蕃貴族釋放善意,并派能言善辯的使者攜重禮北上回紇牙帳。
他承諾開放河西商路,提供豐厚報酬,以共同防御吐蕃、維護絲路暢通為名,與回紇葛勒可汗初步達成互不侵犯和有限軍事合作的協議,暫時穩住了北線。
整合殘軍,屯田固本:將潰散的河西、隴右唐軍殘部收攏整編,汰弱留強。
利用李杜二人在劍南后方籌集的糧草和部分吐蕃俘虜,在河套平原、河西走廊的綠洲大力推行軍屯、民屯,恢復生產。
天工坊的部分工匠也被秘密遷來,在敦煌等地嘗試建立新的工坊,改良農具,修復水利。
......
至德二載(757年),經過兩年多的血火淬煉與苦心經營:
黃忠嗣已牢牢掌控了河西、隴右及部分朔方之地,構建起一道相對穩固的防線。
吐蕃雖時有騷擾,但始終無法突破核心區域。
回紇人也因絲路利益和忌憚黃忠嗣軍力,基本遵守約定。
在黃峒、爨弘盛鎮守,李白、杜甫治理下,劍南道成為穩定的大后方,源源不斷地為西北輸血。
肅宗李亨在靈武、鳳翔苦苦支撐,依靠郭子儀、李光弼等將領在中原與叛軍血戰。
他深知黃忠嗣已成尾大不掉之勢,西北局勢更系于其一身。
朝廷數次想調其兵東進,均被黃忠嗣以“吐蕃、回紇異動,河隴危殆,恐斷中原臂膀”為由婉拒,僅象征性地派出少量部隊和物資。
肅宗雖恨,卻無可奈何。
為穩住西北,防止黃忠嗣徹底割據或倒向叛軍,更為了借其威名震懾胡虜,在郭子儀等重臣的勸說下,肅宗于至德二載秋,遣使至敦煌,正式冊封黃忠嗣為“敦煌郡王、河西隴右節度大使、西域大都護、開府儀同三司”。
并賜丹書鐵券,許其“承制拜封,專征伐”,幾乎承認了他對西北的世襲統治權。
這道充滿了屈辱與現實的詔書,也宣告了大唐中央對西北實際控制權的徹底喪失。
......
落日長河
敦煌,新落成的郡王府雖不奢華,卻透著邊塞特有的雄渾與威嚴。
書房內,已年近而立的黃忠嗣屏退左右,獨自站在一幅巨大的輿圖前。
地圖的范圍遠超唐朝疆域,向西延伸至大食、拂菻。
窗外,是瑰麗的河西落日,長河蜿蜒如金帶。
他手指輕輕劃過涼州、鄯州、沙州、庭州……這些他用鐵血與智謀保下的土地。
延光郡主因難產早逝,未曾留下子嗣,倒也省去了許多牽絆。
他腦海中閃過長安的繁華與陷落時的火光,閃過封常清、高仙芝冤死的面孔,閃過哥舒翰潼關前的慟哭,閃過馬嵬坡的血色,閃過劍川血戰和神川城的烈焰……最終,定格在眼前這片遼闊的疆土上。
“大唐……”
他低聲自語,帶著一絲復雜難言的嘆息,“你的天命,或許真的盡了。但華夏的文明之火,不會熄滅。”
他的目光銳利起來,投向西方那片未知的領域,也投向東方依舊戰火紛亂的中原。
“守住這里,就是守住未來。無論未來是‘唐’,還是新的名字……這片土地,將是根基。”
他手指重重落在敦煌的位置,“‘敦煌郡王’……哼,只是個起點。”
夕陽的余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投射在攤開的輿圖上,仿佛一個正在丈量新世界的巨人。
風從窗隙吹入,帶著塞外黃沙的氣息,也帶著一個割據時代開啟的蒼涼與磅礴。
屬于黃忠嗣的“西北王”時代,在這片古老而充滿生機的土地上,才剛剛拉開序幕。
未來的歷史長河,必將因他這只穿越的蝴蝶,而掀起新的、不可預知的波瀾。
......
PS:對不起兄弟們,終究是沒抗到上架,感謝那些追讀了那么久的二三十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