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豹急著想知道里面的情況,趕忙問道:
“找到天寢殿了沒?摸到值錢的玩意兒了嗎?”
蝮蛇一聽,原本還興奮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他啐了一口:
“別提了,背時得很!”
“進去就碰上一群‘銅將軍’,硬得很!”
他指了指土堆后面,聲音有些發顫:
“七個人進去,三個沒出來,還有一個…剛挺不住,也走了。”
“此刻就剩咱們四個人。”
蝮蛇的聲音低沉沙啞,透著一股子絕望。
我心頭一緊,追問道:
“我們在下面的時候,聽到有人‘啊’地叫了一聲,是…是剛沒的那個人?”
蝮蛇眼角抽搐了一下,點了點頭:
“嗯,是他。被那‘銅將軍’給開膛了,肚子上開了個大口子,血流了一地,止都止不住。”
“就剛剛,喊了那一嗓子,人就沒了。尸體就在那邊,本來想挖個坑埋了,你們那一槍又給我們嚇得不輕,還以為是公安來了。”
賀哥無奈地嘆息,安慰蝮蛇說:
“這墓里兇險得很,我們上次來,也是九死一生。”
他指了指自己還不太利索的腿,
“志胖子還記得不?上次還跟你們一起喝酒來著,現在還躺在醫院里,人差點就沒了。”
蝮蛇一聽,來了精神,假裝生氣地捶了賀哥一下:
“老賀啊老賀,你不夠意思!我以前干過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上次來的時候,咋不喊上我呢?這種好事,也得想著兄弟啊!”
賀哥一臉苦笑,指了指我:
“這事兒…真不能怪我。”
“我就是個跑腿的,這位,”他指著我,“才是‘總司令’,是發號施令的,大老板另有其人,這次沒來。”
“一開始我也想過叫你,可大老板說人夠了,多了不好分。再說你前幾年不是說退出不干了么?我怕叫你,你也不來。”
蝮蛇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之前是想洗手不干了,可現在…唉,實在是混不下去了,欠了一屁股債。”
賀哥也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實在沒招了,我也不想再來這鬼地方,這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計。”
他頓了頓,轉頭看向我,語氣中帶著一絲商量:
“首領,你看這事兒…咋弄?”
“要不您行行好,讓他們也入伙吧,咱們人多也好辦事,您看中不中?”
我還沒開口,幽鼠就不干了,他一下跳了起來,大聲嚷嚷:
“不行!憑啥讓他們入伙?”
“咱們各干各的,誰找到寶貝算誰的,干嘛要跟他們攪和在一起?”
說實話,幽鼠說的有道理。從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來看,真沒必要和他們一起搞事情。
他們本來七個人,如今只有四人在場,一個個看起來也沒啥真本事,對我們來說,不僅幫不上忙,說不定還是累贅。
我們這次準備充分,計劃也周全,我對拿下天寢殿有十足的把握。
眼看到手的肥肉,要分給別人一部分,任誰心里都會不舒服。
但眼下,不能只盯著眼前的利益。干這行,最忌諱的就是樹敵。
他們既然撞上了我們,又是賀哥的朋友,如果我們不答應,難保他們不會心生歹意。
萬一他們把我們舉報了,或者在我們出來的時候,在外面設伏,那可就麻煩了。
到時候別說寶貝了,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個問題。
再說了,太子墓里的寶貝肯定不少,分他們點也餓不死我們。
想到這,我心里已經拿定了主意。
“依我看,還是大家一起干吧,人多也有個照應。”
“人多反而礙事啊,咱需要的是有能耐的,而不是……”幽鼠還想再勸。
“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賀哥突然吼了起來,打斷了幽鼠的話,“首領都發話了,你還在這兒啰嗦個屁?”
“你要是覺著自個兒能耐,就別跟著首領,你自個兒進去撈好處吧!”
“你不也是個吃干飯的嗎?除了耍嘴皮子,你還會個啥?”
“我…我吃干飯咋了?”幽鼠也急眼了,“遠峰是我兄弟,他不會嫌棄我!你們…”
“都少說兩句!”我趕緊打斷他們,“就這么定了,咱們一起賺大錢,誰也別再爭了。”
我朝幽鼠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再計較。
合伙的事就這么定了下來。我把瘦猴、文臉和幽虎哥他們幾個也叫了過來,大家互相通了姓名,以后就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一番折騰下來,也快到飯點了。我讓大家原地休整,先埋鍋造飯,吃飽了肚子再從長計議。
吃完飯,我去樹林子里小解,錢豹和幽鼠也跟了過來。
幽鼠湊到我跟前,小聲嘟囔:
“遠峰,剛才…我不讓姓雷的朋友入伙,你…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摳門?”
“你是不是以為…我跟姓雷的過不去,故意找茬兒?”
我笑著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開玩笑道:
“咋,難不成你小子還有啥別的想法?”“有!咋會沒有!”幽鼠急了,聲音都變了調。
他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賊眉鼠眼地往賀哥那邊瞟,生怕被聽了去。
“遠峰,實話跟你說,我跟姓雷的,是有點過節。但這次,我真是為咱幾個好。”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
“賀哥那人,就不是個好餅。死了兄弟,他一點不心疼。蝮蛇是他拜把子,更不是啥好玩意,你瞅他那張臉,就差把‘壞’字寫腦門上了。”
旁邊錢豹也悶聲悶氣地接茬:
“嗯,我也覺著他們不像好人。”
“咱剛到墓門口那會兒,他們擱那兒拿土擦血,還說死了個兄弟。我現在都尋思,沒準兒是讓他們自己人給做掉的。”
錢豹這話一出口,我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有塊石頭懸了起來。
之前那聲慘叫,現在想來,確實不對勁。
一個快死的人,有啥事不能好好說,非得臨死前嚎那么一嗓子?
難不成真是被滅口的?
可問題是,蝮蛇圖啥呢?滅自己兄弟的口?
要是說,寶貝已經到手了,分贓的時候鬧掰了,下黑手還說得過去。
這八字還沒一撇呢…
我把心里的疑惑說了出來。
錢豹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
“嗨,這有啥不好解釋的。”
“估計是那人傷得太重,想回城里找大夫。要不就是,他們內部有了啥矛盾,提前火并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腦子里亂哄哄的:
“算了,現在說啥都晚了,已經答應他們入伙。”
“要是不答應,他們指不定要整啥幺蛾子。萬一他們惦記上咱,待我們把東西搞到手,他們更得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