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勇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但稍縱即逝,又恢復(fù)了那副謙卑的模樣,連連點(diǎn)頭哈腰。
“嘖嘖,郭總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在下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溢美之詞。
梅玉被這幾句話捧得飄飄然,下巴微微揚(yáng)起,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那是自然!我郭家在商界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可不是浪得虛名!”
話音剛落,國土局的徐頭正好走上主席臺。
正元勇介眼疾手快,迅速地與徐領(lǐng)導(dǎo)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的眼神碰撞出陰謀和算計(jì)的火花。
徐領(lǐng)導(dǎo)的笑容有些僵硬,似乎想努力擠出一個自然的微笑,但肌肉卻不聽使喚。
臺下,一些小公司的老總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唉,早知道這次競標(biāo)有貓膩,我們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
一個頭發(fā)稀疏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了無奈。
“可不是嘛,賠了夫人又折兵,白跑一趟。”
旁邊一個身材矮胖的老板嘆了口氣,捶胸頓足。
“未必,”
一個年輕人突然插話,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你們沒聽說嗎?銀月集團(tuán)可是有備而來,說不定能殺出一條血路呢!”
正元勇介對這些議論聲充耳不聞,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在他看來,梅玉不過是個跳梁小丑,一個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一個轉(zhuǎn)移注意力的犧牲品。
而真正的贏家,只會是他——正元勇介!
梅玉也沉浸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幻想著即將到手的巨大利益,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貪婪的笑容。
在她看來,這些小鬼子真是愚蠢至極,竟然會相信她這個“中間人”,給她送錢。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臺上,徐領(lǐng)導(dǎo)清了清嗓子,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他緩緩開口,聲音通過麥克風(fēng)傳遍了整個會場,低沉而富有磁性。
“我宣布,這次中標(biāo)的是……”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制造著懸念,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豎起了耳朵,等待著最終的結(jié)果,心跳聲清晰可聞。
“銀月集團(tuán)!”
徐領(lǐng)導(dǎo)的聲音陡然提高,如同一聲驚雷,在會場中炸響,震耳欲聾。
“什么?!”
“怎么可能?”
“不是玄靈制藥嗎?怎么被銀月集團(tuán)截胡了?”
“……”
會場瞬間炸開了鍋,各種質(zhì)疑聲、驚呼聲此起彼伏,如同煮沸的開水,翻滾不息。
所有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結(jié)果驚呆了,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尤其是梅玉和正元勇介,兩人更是如遭雷擊,呆若木雞,大腦一片空白。
梅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她猛地掏出手機(jī),以最快的速度撥通了錢澗的電話,手指因?yàn)橛昧Χ⑽l(fā)白。
電話剛一接通,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著電話那頭歇斯底里地咆哮起來,聲音尖銳得幾乎要刺破耳膜。
“錢澗!你個老狐貍!你耍我?!你竟敢出爾反爾!”
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像一個潑婦般破口大罵。
“梅玉,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電話那頭,錢澗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甚至帶著一絲無辜,仿佛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你……你少給我裝蒜!”
梅玉死死地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充滿了憤怒和怨恨。
“你不是答應(yīng)我,把青村村的地給玄靈制藥嗎?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
“郭總,我現(xiàn)在正忙著呢,有什么事以后再說!”
錢澗說完,不等梅玉反應(yīng),直接掛斷了電話,毫不留情。
“嘟……嘟……嘟……”
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梅玉只覺得一股怒火直沖頭頂,五臟六腑都快要?dú)庹恕?
她眼前一黑,差點(diǎn)暈倒過去。
“徐局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玉還沒來得及發(fā)作,正元勇介已經(jīng)像一頭暴怒的獅子,猛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沖到主席臺前,指著徐領(lǐng)導(dǎo)的鼻子,聲嘶力竭地質(zhì)問道。
“你是不是忘了,你收了我的錢!整整一百萬!美金!”
他瞪大了眼睛,眼球布滿了血絲,面目猙獰,仿佛要吃人一般。
會場內(nèi)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大氣都不敢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徐領(lǐng)導(dǎo)身上,等待著他的解釋,眼神各異。
一百萬美金!
這個數(shù)字像一顆重磅炸彈,在每個人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震耳欲聾。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徐領(lǐng)導(dǎo)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我徐某人行得正,坐得端!從來沒有收過任何人的賄賂!你再敢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誹謗!”
他的聲音雖然嚴(yán)厲,但卻明顯帶著一絲顫抖,底氣不足。
“證據(jù)?我當(dāng)然有!”
正元勇介徹底豁出去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U盤,高高舉起。
“這里面有我們交易的全部錄音和視頻!徐局長,你還要抵賴嗎?!”
他面目猙獰,咬牙切齒,一副魚死網(wǎng)破的架勢。
“保安!保安!快把他給我轟出去!”
徐領(lǐng)導(dǎo)驚慌失措地大喊起來,聲音都變了調(diào),尖銳而刺耳。
兩名保安如狼似虎般地沖了過來,他們架起正元勇介,不由分說地往外拖,動作粗暴。
“放開我!你們這些強(qiáng)盜!我要揭發(fā)你們!我要讓你們身敗名裂!”
正元勇介拼命掙扎,聲嘶力竭地吼叫著,聲音凄厲而絕望,像一只受傷的野獸。
徐領(lǐng)導(dǎo)看著被拖走的正元勇介,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浸濕。
“主人,您這一招真是高明!”
訾飛雪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眼中充滿了欽佩,由衷地贊嘆道。
她早就猜到,這一切都是葉陽在幕后運(yùn)籌帷幄,精心策劃的。
“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nèi)コ燥垺!?
葉陽淡淡一笑,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
他轉(zhuǎn)身朝拍賣廳門外走去,步履從容而堅(jiān)定,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訾飛雪緊隨其后,亦步亦趨,不敢有絲毫怠慢。
兩人一回到車?yán)铮€沒來得及啟動,正元勇介突然像一頭發(fā)瘋的野狗般沖了過來,攔在了車前。
他雙眼通紅,張開雙臂,死死地?fù)踉诜ɡ能嚽埃樕蠈憹M了不甘和憤怒,狀若瘋狂。
“主人,要不要直接碾過去?”
訾飛雪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語氣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仿佛碾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只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