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 嫡女黑化后,全家跪求原諒
- 冰念夢
- 2218字
- 2025-07-15 00:11:43
除非她傻了。”
在莊家,晏清瀾受盡冷落和欺凌。
而陸家,卻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暖和寵愛。
如今的晏清瀾,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在莊家忍氣吞聲的小可憐了。
晏清縈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宋明瀾和陸家兩位將軍,把晏清瀾捧在手心里,誰還能看得上莊家?
晏清瀾身后有陸家撐腰,而她身后,空無一人。
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晏清縈垂下眼簾,遮住眼底的落寞。
她也清楚,自己和晏清瀾,根本沒有可比性。
更不想和晏清瀾作對。
可她真的能避開嗎?
晏玥玥和錢雅芝,會放過這個利用她的機會嗎?
她從上馬車開始,心里就隱隱不安。
這不安,在馬車駛入汴京城的那一刻,達到了頂峰。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顆棋子,被人擺弄在棋盤上,身不由己。
她不愿被人擺布,但她更怕香消玉殞。
她要活下去。
哪怕這條路再難,她也要走下去。
羅氏與趙芊芊四目相對,彼此心照不宣。
晏清縈的回答,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晏清瀾那樣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莊家那些人的嘴臉?
回到莊家,簡直是自討苦吃。
馬車緩緩停在蘇府門前。
晏清縈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她才剛一下馬車,就見錢雅芝身邊的周嬤嬤,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哎喲,三姑娘可算是回來了,這一路上,累壞了吧?”
周嬤嬤這話說得親熱,可眼底卻閃過一絲精光。
晏清縈連忙低下頭,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周嬤嬤安好。幾年不見,嬤嬤還是這般硬朗。”
她頓了頓,又怯生生地補充道:
“嬤嬤,我這邊還有物件要整理,能不能先回房?”
她說著,就要往旁邊走,想要繞開周嬤嬤。
周嬤嬤“哎呦”一聲,連忙伸手攔住她:
“我的三姑娘,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夫人特意吩咐了,說您以前住的屋子太小,委屈了您,讓奴婢把西廂那間最大的屋子收拾出來給您住。”
“您快跟我來,別讓夫人久等了。”
周嬤嬤嘴上說著客氣話,心里卻暗暗冷笑。
這個三姑娘,看著就沒什么出息,倒也省了夫人不少心思。“母親。”
隨著周嬤嬤的引領,晏清縈低眉順眼地走進了廳堂,輕喚了一聲。
她將視線垂落在裙擺的流蘇上,纖弱的身子微微打著顫。
看似不堪一擊,寬大的袖袍之下,十指卻死死糾纏,幾乎要把一方絲帕絞成碎片。
未及抬頭,她已用眼角余光,將高坐上首的錢雅芝掃視了一遍。
四年光陰,這女人眉眼間的刻薄有增無減。
只是,到底歲月不饒人。
往日里,錢雅芝還能勉強維持幾分端莊,擺出當家主母的氣度。
如今,那雙精于算計的眸子里,疲憊之色卻再難掩飾,眼角的細紋也悄然爬上了臉頰。
晏清縈的嘴角,無聲地牽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真好。
這害死她親娘的賤人,終究,也過得不甚如意。
如此,便好。
她這邊廂暗自思量,上首的錢雅芝又何嘗不是在打量她?
錢雅芝的目光在晏清縈纖細的身形上逡巡,眉頭微微蹙起。
四年臨川苦寒,竟沒能將這丫頭磋磨得灰頭土臉,反而讓她出落得愈發(fā)水靈。
那眉眼,竟與記憶中那人有三分神似。
只消一眼,便讓錢雅芝心頭火氣。
不過,瞧見晏清縈在她面前這副謹小慎微、大氣不敢喘的模樣,錢雅芝心頭又泛起一絲隱秘的快慰。
她端起茶盞,慢悠悠地撥弄著杯蓋,卻故意將晏清縈晾在一旁,任由周遭的丫鬟們用或輕蔑或鄙夷的目光,將她細細打量。
晏清縈只覺得背上如有芒刺,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
屈辱與難堪如影隨形。
可她又能如何?
在這蘇府之中,她不過是一介卑微庶女,生死榮辱,皆不由己。
在錢雅芝面前,她便如螻蟻一般,朝不保夕。
不知過了多久,錢雅芝才像是剛剛回過神來,放下茶盞,帶著幾分責備開口:
“你這孩子,怎的還站著?快坐下說話。”
晏清縈如蒙大赦,連忙欠身應了,這才小心翼翼地在下首的椅子上落了座,只敢坐了半邊。
“聽聞,你在臨川時,曾對你大姐姐……”
錢雅芝端起茶盞,狀似不經意地提起舊事,話里卻暗藏機鋒。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晏清縈,話音一轉,又帶了敲打:
“玥玥是你嫡親的姐姐,我不希望再聽見什么閑言碎語,你可明白?”
晏清縈的身子顫了顫,臉色愈發(fā)蒼白。
錢雅芝見狀,這才略略滿意地點了點頭,語氣稍稍緩和:
“往事已矣,便不必再提。”
“你素來是個懂事的,我相信,你不會再做那些糊涂事。”
晏清縈勉力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起身福了一禮:
“多謝母親教誨,女兒……謹記于心。”
她不敢抬頭,生怕泄露了眼底的情緒。
四年前,晏玥玥落水,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早已無人關心。
在錢雅芝眼中,她便是罪魁禍首,百口莫辯。
過多的辯解,只會招致更嚴厲的責罰。
見她如此識趣,錢雅芝的臉色稍霽。
她又狀似關切地問起晏清縈在臨川的境況,晏清縈也只得強忍著心頭的澀意,一一作答。
閑談幾句,錢雅芝笑著示意她用茶,話鋒一轉,看似不經意地問道:
“說起來,阿清那丫頭,到臨川沒多久,便被陸家二位將軍收作了義女,是也不是?”
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
“這等大事,你竟從未寫信告知于我,是何道理?”
話音未落,銳利的目光已如刀鋒般刺向晏清縈。
晏清縈心中一凜。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羅氏那邊尚無動靜,錢雅芝竟先按捺不住了。
她佯裝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抬起頭來,眼中卻滿是茫然:
“母親竟不知此事?”
她微微歪了歪頭,似乎有些不解:
“二舅母難道不曾與您提起嗎?女兒還以為……還以為她早就……”
她邊說,邊緊緊地絞著手中的帕子,纖細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當初,她的確曾想過將晏清瀾被收為義女的消息傳回汴京。
只是,那封信才起了個頭,便被她付之一炬。
她深知,這封信能否送到錢雅芝手中,尚且存疑。
與其如此,倒不如……
晏清縈的眼神微微一黯。
她太過弱小,太過無力。
連傳遞消息,于她而言,都成了一種奢望。
在這深宅之中,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也罷,倒不如在晏清瀾面前,說些離間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