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自殺”之謎

1946年10月10日，對于阿根廷的馬德普拉塔海水浴場來說，是個令人難忘的日子。這一天從中午開始，就有一頭頭的鯨沖向細軟的沙灘。開始人們以為這是偶然現象，并未在意，但人們很快發現，后續的“鯨部隊”還多得很。它們向沙灘沖去，前面的擱淺了，痛苦地掙扎和呻吟著，后面的卻毫不理會，繼續沖上來，真可謂“前赴后繼”。沙灘上鯨尸橫陳，令人觸目驚心。據統計，此次“自殺”的鯨有835頭，其中有些雌鯨還帶著幼鯨。它們多數在當天就悲慘地死去了，只有少數幾頭僥幸活到第二天。更令人迷惑不解的是，當人們把在沙灘上掙扎的鯨重新送入海中時，它們又固執地沖上沙灘，好像非死不可。

這種現象古來有之。2000多年前，古希臘學者亞里士多德就曾記載過這種現象。我國也有多次這樣的記錄。1978年遼寧省的金州灣有15頭鯨沖灘“自殺”；1985年12月21日，福建省的秦嶼鎮擱淺了12頭抹香鯨。

“自殺”這個詞之所以被人們用來描述鯨的這種行為，是因為鯨的行為看起來確實如此。1955年3月14日，奧克尼群島附近有一群領航鯨在游弋。從地形來看，它們完全可以從北面和東面游向大海，但它們卻毅然舍生求死，選擇擱淺在多石的海岸。此次“自殺”的領航鯨共有53頭，其排列頗為整齊，兩頭鯨之間的距離約為50米。

有人認為是地形過于平緩，鯨因弄不清準確位置而迷航擱淺；有人認為是這些地方的磁場異常，鯨游動時受地磁場影響而迷航；也有人認為與地磁場關系不大，而是太陽出現黑子或耀斑等劇烈活動時，鯨靈敏的“聲吶探測系統”受到的干擾較大，難免出點故障；還有人認為，鯨有互助的特性，只要一頭鯨擱淺，其他鯨就會不顧一切地前來救援，于是引起了悲劇。

還有兩個看法引起了人們的廣泛關注。

一是說鯨患病了，而且病得不輕。這些病魔纏身的鯨無力駕馭風浪，而在岸邊喘氣比較容易一些，不必每喘一口氣就掙扎著浮出水面。人們解剖了一些“自殺”的鯨，發現有的鯨體內寄生蟲很多，有的鯨患有腸內瘤，有的鯨患有動脈硬化……當鯨患有如此嚴重的病癥時，攝食能力必然下降，營養不良使身體進一步虛弱不堪。在這種情況下，它們與其痛苦地茍延殘喘，倒不如一死了之。

二是“返祖說”。從生物演化的觀點來看，鯨的祖先本是生活在陸地上的，大致在8000萬年前才開始“下水”。在從陸生到完全水生的漫長過程中，它們曾經過著水陸兩棲的生活。當它們在水里遇到危險或不利情況時，如身體受傷、患病或水下遭追捕及其他特殊情況時，就會逃上陸地避難。這種本能有可能延續和繼承下來。一旦出現危急情況，其神經系統受恐懼、興奮等情緒的驅使，這種本能的力量就顯示出來了。但它們不知道，它們的身體已經發生了巨大變化，于是悲劇就此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