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是在一陣尖銳的刺痛中醒來的。
后腦勺像被鈍器砸開了花,溫熱的血順著耳后滑進衣領,黏在鎖骨處,帶著鐵銹味的腥甜。他試著動了動手指,卻發現連抬腕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像被釘在冰冷的巖石上,連呼吸都帶著滯澀感。
霧氣裹著他。
不是普通的山霧。這霧是半透明的乳白色,帶著細密的顆粒感,像被揉碎的棉絮塞進鼻腔,每一次吸氣都像在吞咽碎冰。他瞇起眼睛,試圖看清周圍,卻只看見一片混沌的白。直到視線逐漸適應,才勉強分辨出自己正躺在一片凹凸不平的石板上,石縫里滲出暗褐色的液體,湊近聞了聞,是鐵銹混著腐葉的腥氣。
“醒了?”
沙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像砂紙摩擦過銹蝕的鐵管。陳默猛地抬頭,看見一個佝僂的身影蹲在他面前。老人的臉藏在陰影里,只能看見一雙渾濁的眼睛——那雙眼白泛著青灰,瞳孔縮成針尖大小,像兩顆浸在墨汁里的玻璃珠。
“你……是誰?”陳默的聲音發顫,喉嚨里像塞了團浸水的棉花。
老人沒有回答。他伸出枯枝般的手指,戳了戳陳默手腕上的淡青色紋路。那紋路是今天早上在村口石廳發現的,當時他正舉著相機拍巖壁上的符號,手腕突然發燙,等他低頭,那紋路就像被火烤過的蠟,沿著血管爬了出來。
“繭印。”老人的聲音像從井底傳來,“蠶母神的標記。”
陳默這才注意到,四周的環境變了。他不再身處村口的霧墻下,而是站在一處巨大的地下溶洞里。穹頂高得望不到頭,垂著數十根鐘乳石,每一根都裹著暗褐色的苔蘚,像巨獸的獠牙。巖壁上密密麻麻刻滿符號——和他之前在村口石廳、白骨石廳看到的一模一樣,但更繁復,像是某種古老的星圖,又像是被蟲蛀過的經文。
“這是……”陳默掙扎著想坐起來,卻發現后背壓著塊凸起的巖石,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繭殿。”老人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蠶母神的心臟所在。”
陳默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這才發現溶洞中央矗立著一座高臺。高臺由黑黢黢的“繭石”砌成,表面泛著幽藍的光澤,摸上去像冰又像某種活物的皮膚。高臺之上,懸浮著一枚半透明的晶體——正是他在霧中看到的“繭核”。
晶體足有兩人高,表面流轉著淡青色的光暈,內部仿佛有無數光帶在纏繞,發出低沉的、類似心跳的嗡鳴。那聲音很輕,卻像直接敲在腦仁上,讓陳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別看太久。”老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肉里,“繭核會吸走人的魂。”
陳默這才發現,老人的右手少了三根手指。斷口處的皮膚翻卷著,滲出半透明的黏液,在地上拖出一條亮晶晶的痕跡,滴在地上滋滋作響,腐蝕出一個個焦黑的小坑。
“你……到底是誰?”陳默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他想起背包里的相機——那里面有父親的照片,有導師的警告短信,還有他在村口拍的石板符號。這些東西能證明他還活著,不是在做夢。
老人沒有回答。他松開手,站起身,走到高臺邊。巖壁上的符號在手電光下泛著冷光,陳默這才看清,那些符號不是刻在石頭上,而是“長”在石頭里的——每一道劃痕里都嵌著半透明的絲狀物,像蠶繭的纖維,還在微微搏動。
“這是繭紋。”老人的聲音混著金屬摩擦的雜音,“記錄著歷代繭引的詛咒。”
陳默掙扎著爬向高臺。他的膝蓋撞在石板上,疼得他齜牙咧嘴,但求生的本能讓他顧不上這些。他伸手觸碰最近的繭紋,指尖傳來刺痛——那不是石頭,而是某種刻進巖石的生物組織,還在微微搏動,像人的脈搏。
“別碰!”老人突然撲過來,拽住他的手腕。老人的手像冰塊般冷,指甲縫里滲出的黏液沾在陳默皮膚上,立刻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這些是繭引的血。”
陳默這才注意到,高臺四周的巖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他掙脫老人的手,湊近細看——是用血寫的,已經干涸成暗褐色,但依然能辨認出內容:
“飼繭者,以血飼繭,以魂飼神。百年之期,逆生將至,唯繭引可解……”
“這是……飼繭儀式的記錄?”陳默倒吸一口涼氣。
老人沒有回答。他轉身走向高臺,雙手按在繭核上。晶體表面的光暈突然劇烈波動,一道淡青色的光束從晶體中射出,精準地打在陳默手腕的繭印上。
劇痛如電流般竄遍全身。陳默聽見自己的骨骼在作響,繭印處的皮膚像被火烤著,逐漸裂開,滲出鮮血。更詭異的是,他的意識開始模糊,眼前閃過無數碎片——
黑白的影像:一個男人站在雪地里,懷里抱著嬰兒,背景是霧隱山的雪山。男人的臉模糊,但陳默認出他懷里抱著的襁褓,和自己小時候用的一模一樣。襁褓的邊角繡著朵藍色的小花,那是母親生前最愛的花樣。
嬰兒的哭聲,和記憶中父親的笑聲重疊。父親總愛蹲下來,用胡茬蹭他的臉,說:“小默,等你長大,爸爸帶你去看真正的霧中仙境。”
男人將懷表塞進嬰兒的襁褓。陳默看見表蓋內側的刻字:“致小默,1998年霧隱山尋真”。那是父親的字跡,他在老照片背后見過無數次。
“爸?”陳默脫口而出,眼淚混著血水流進衣領。
男人的影像突然扭曲,變成了老教授的臉。老教授渾身是血,喉嚨被什么東西堵住,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他的眼睛瞪得滾圓,眼白里布滿血絲,嘴型分明在說:“跑……快跑……”
“不!”陳默嘶吼著,試圖掙脫繭核的控制。但他的身體像被無形的線拉著,一步步走向高臺。老人的手像鐵鉗般扣住他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戳穿骨頭。
“這是繭核的記憶。”老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它在向你展示‘繭引’的使命。”
“繭引?”
“每一百年,繭核需要一個‘繭引’來喚醒它,用鮮血為它補充能量。”老人的指尖劃過巖壁上的血字,“上一個繭引,是你父親。”
陳默的腳步猛地頓住。他想起導師說過,父親十年前失蹤,尸體至今未找到。
“他……他成了繭引?”
“不。”老人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他成了繭核的一部分。”
巖壁上的血字突然開始流動,像活過來的蛇。陳默看見新的字跡浮現:“第三十七代繭引,陳建國,于飼繭儀式中背叛,繭核暴走,無界村封印……”
“背叛?”陳默的聲音在發抖,“他為什么要背叛?”
老人沒有回答。他轉身走向高臺,雙手按在繭核上。晶體表面的光暈突然變得刺眼,陳默手腕的繭印發燙,仿佛有無數螞蟻在啃噬他的骨頭。
“十年了……”老人的聲音混著金屬摩擦的雜音,“終于等到你。”
陳默這才發現,老人的眼睛里沒有眼白,全是半透明的、類似蠶繭的組織。他的皮膚正在剝落,露出下面青灰色的、類似繭絲的肌肉。老人的指甲長得離譜,泛著幽藍的光,像昆蟲的螯肢。
“你不是守夜人。”陳默后退一步,撞在高臺的石壁上。
“我是繭核的守護者,也是它的祭品。”老人的聲音分裂成無數重,“你父親當年想毀掉繭核,卻被它吞噬了意識。現在,輪到你了。”
繭核的嗡鳴聲突然拔高,像是要撕裂人的耳膜。陳默看見高臺下方浮現出無數透明的觸手,正從巖縫里鉆出來,纏向他的腳踝。觸手的表面覆蓋著細密的絨毛,像嬰兒的胎發,但觸感冰冷刺骨,所過之處,巖石被腐蝕出一個個焦黑的坑洞。
“爸!”他嘶吼著,抽出瑞士軍刀朝觸手刺去。金屬刀刃卻像扎進棉花里,觸手反而纏得更緊,冰冷的黏液順著刀柄滲進掌心,順著血管往心臟鉆。
“沒用的。”老人——或者說,繭核的化身——一步步逼近,“你是繭引,是鑰匙,是……”
“下一個繭娘。”
最后一個字落下時,陳默眼前一黑。他最后看見的,是繭核表面浮現出一行血字:“陳默,飼繭儀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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