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讓反射的光線，變得更加刺眼，普通人會直接暈厥?！?

商致蹙了蹙眉，“能力者……我沒試過呢，怪談提示說，會陷入2-5秒的僵直。白哥哥，僵直是什么意思呀，會變成僵尸嗎？”

“……神經系統收縮，或是肌肉僵硬，短時間內無法移動。”

白笍簡單解釋了下，昨晚見到商致，他就感覺有些奇怪。

在完成怪談任務以后，覺醒能力的同時，還會增強自身體質。

而高于能力者的體驗師，應該更加強大，就算覺醒了雞肋能力，也不至于被普通人困在手術室吧？

所以，

綜合商致的行為和說話方式，白笍才會揣測，她心理年齡偏小，不熟悉怪談、甚至無法熟練使用能力。

而她說的那些怪談‘總結’，很大概率是別人歸納的經驗。

不過，光折射這個能力……似乎很強啊，特別是在夜里！

穿一件有反光的服飾，然后使用火機、蠟燭、手電筒等光源……對手避都避不開，就算提前閉上眼睛，那也只有挨打的份。

“下個問題，如果你不知道，就搖搖頭，不能隨便回答。”白笍靠在椅背，看向傻乎乎的商致。

“嗯？”商致斜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呀，你在懷疑我嘛？！”

“并沒有，是你想多了?！?

白笍斟酌了一會兒，“在完成怪談任務、覺醒超凡能力之前……有可能，提前獲得某種能力吧？”

聽到這個問題。

商致登時瞪大了眼，然后雙手抱緊胳膊，小臉緊張地環顧房間。

確認沒人偷聽，她才扒著輪椅扶手，脖子往前抻了抻，悄咪咪地說：“白哥哥你怎么知道，很早之前，我就覺醒了天賦能力呀?！?

“……”

還有天賦能力這一說？

白笍瞇了瞇眼，“這個不難猜，說說，你的天賦能力是什么？”

商致抿著嘴，轉動輪椅來到白笍跟前，然后小臉兒嚴肅地貼到他的耳邊，“那你要保密，以后，永遠，都不可以告訴任何人！”

“……，沒問題?！?

“在我覺醒能力之前，就已經，可以跟鏡子對話喲。”

白笍皺眉想了想，還是不大理解商致話里的意思，“所以呢？”

“所以！”商致靠在輪椅，下巴微微揚起，“我可以探聽到，鏡子另一面，發生了什么事呀~”

說著，她從兜里摸出銅鏡，正對著自己的臉，然后表情瞬間變化。

“教授明明摔死了……又活過來，怎么會這樣！林護士的臉都爛了，竟然……難道，是我做噩夢？”

“那個臭小子，以前很聽話的，現在都不理我，混蛋，白笍……”

說到這里，商致忽然歪過腦袋，朝白笍露出個乖乖的表情。

“白哥哥，不是我罵你喲！是安老師，她在衛生間里一邊哭一邊講話，嗯，她肯定是壞女人！”

“……”學說話就說話，竟然還學安瑞賢的表情，戲精啊你！

白笍點頭，“所以你能看見、聽見另一面鏡子里，發生的事？”

“不是這樣?！?

商致抬起胳膊，拿手指點了點自己太陽穴，“是鏡子告訴我呢！”

“它會描述另一面鏡子，正在發生的事。嗯，就像讀了一段故事，然后腦袋里形成畫面感。”

說著，商致再次把銅鏡對著自己的臉，“就像現在，我雖然看不見，但是可以確認，安老師脫掉了衣服，打開花灑，然后開始沖澡……咦，她的手怎么一直擠啊擠?！?

“行了行了?！?

白笍推了下商致胳膊，“天賦能力，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吧？”

“嗯嗯，我只見過一個！”商致乖乖點頭，把鏡子放進兜里，然后還小心翼翼地拍了兩下。

超凡能力是光反射，而鏡子……是商致的天賦能力，這么說的話，光反射，倒像是鏡子的衍生能力。

白笍又問：“另外，不管是天賦，還是覺醒的能力，使用以后，都會消耗自身的精力吧？”

“當然！如果能力者可以隨便欺負人，城市早就一團糟了呀?！?

商致想了想，補充道：“聽那些人說，能力者消耗的叫元氣，在怪談里，幾個小時就能補充。但回到現實世界，要好久才能恢復呢?！?

白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叔爺爺說過，在末法時代，世間靈力消耗殆盡……所以，不管是靈力還是元氣，都是吸收外界的力量，然后轉為身體的本源之氣。

做任務可以賺元晶，能力者的元氣……包括大堂地磚上，那些被吸收的閃爍亮光，也是這個世界的超凡元素吧？

“商致，那你呢？”白笍打量著旁邊這女孩，“沒有探索怪談的經驗，為什么會肆意消耗元氣？”

“因為……我家就是怪談呀。”

商致嘆了口氣，癟著嘴，“可你怎么知道，我沒有探索過怪談呀！”

“……”

綜合之前的信息，白笍感覺腦瓜有點懵，商致媽媽說外邊危險……但她家就是怪談，爸爸在實驗室，卻任由女兒來醫院冒險？

信息量過于復雜，

白笍一時間也理不出頭緒。

“關于你媽媽失蹤的事，得先放一下，如果擾亂怪談生成的過程，或是觸碰禁忌都非常危險。最好是等下次探索，待會兒我陪你出去走走，或許，你媽媽沒來醫院呢。”

商致狐疑地斜了白笍一眼，“白哥哥，現在不可以出去呀。”

“為什么？”

“因為崔叔叔試過了呀，他從大堂出去，一轉眼，就回到了大堂門口，我看見他嘗試好多次?！?

白笍轉過頭，不敢置信地盯著商致，“不是，我就吃個飯的工夫，所有人你都認識了?。俊?

“很難嘛？”

商致脆聲道：“只要跟大家打個招呼，然后就認識了呀?！?

說著，她伸手指向窗外，“對了，我好像聽人提過，怪談里的灰霧屬于未開放區域，只有等霧氣消散，能力者才能進行探索?！?

“這樣……那就沒辦法了。”

白笍看著窗外的霧氣，“或許只有等入夜，我們才能出去……對了，晚上還有點時間，我陪你出去找找?！?

“白哥哥，我媽媽……”

“商致，已經過去一周了?！卑赘徠鹕?，在商致肩膀拍了下，“沒人知道……她現在的處境。”

雖然白笍已經有所猜測，死在宿舍更衣室的女人，很可能不是金主任，而是商致的媽媽。

可這些，能告訴她么？

“那好吧。”商致點了點頭。

咕嚕?！?

輪椅緩緩離開了。

白笍發了會兒呆，側身躺到床上，“看起來像個小孩，其實還是有點警惕的。昨夜在手術室，她喊我……竹子哥，是什么意思？”

“珠子，竹子……菜語里，這個詞有其他意思，還是時髦的稱呼？”

隔壁，

202病房。

商致趴在床上，雙手捧著銅鏡，乖巧的小圓臉兒上很是嚴肅，“雅雅，有找到媽媽在哪里嗎？”

「黑黑的，看不到……」

“那，還記得竹子哥嗎？”

「他叫白笍呀！在秦姑姑家見過的倒霉哥哥，每天呆呆……」

“對對對，就是他！嘿嘿，小時候發生的事，他應該忘記了呢?！?

「……白笍哥哥比你大三歲，如果你記得，他也不會忘了呀！」

“哼~，我喊竹子哥，他都沒有反應，肯定已經忘記啦！而且，我還是那么漂亮，如果他記得……”

銅鏡沒有回應，商致把腦袋悶在枕頭，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大腦接收到一連串的信息。

「四歲五個月，你不小心在客廳尿尿，然后找秦姑姑告狀，說竹子哥不講衛生，隨地大小便……」

「六歲七個月，偷吃白笍哥哥的糖果盒，把糖紙撕碎了，被抓到……還說，是老鼠弟弟偷吃的」

「七歲，哄白笍哥哥過家家，拜天地，拿走他的零用錢，說是聘禮」

「九歲半，把暑假作業扔進水盆，推說是白笍哥哥做的壞事」

「十一歲……」

“哇呀呀——”

商致大驚，警惕地看了眼房門，趕忙把銅鏡塞到懷里，“雅雅，罰你看100本書，不許跟我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