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阮麗媛已經醒了。她借住在紡織廠的女工宿舍，硬板床硌得她渾身酸痛。從空間取出一杯熱咖啡和肉松面包，她狼吞虎咽地吃完，換上昨晚準備好的深藍色列寧裝——這是她在穿越前特意囤的七十年代服飾。

保衛處是一棟灰磚二層小樓，門口站著持槍哨兵。阮麗媛出示霍臨川給的臨時通行證時，手心微微出汗。

“阮同志，這邊。“霍臨川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

他今天換了件洗得發白的軍裝，腰間武裝帶勒出精瘦的腰身。阮麗媛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顯然也沒睡好。

會議室里煙霧繚繞，幾個穿制服的男人正在爭論。墻上貼著“千萬不要忘記階級斗爭“的標語，黑板上掛著兩張死者照片。

“這位是阮麗媛同志，暫時協助我們調查。“霍臨川簡短介紹，“阮同志，這是縣公安的王隊長，紡織廠保衛科李科長。“

兩位中年男人用懷疑的目光打量她。王隊長嗤笑一聲：“女娃娃懂什么破案？霍處長別開玩笑了。“

阮麗媛不卑不亢：“我父親是法醫，我從小跟著他學習。兩位死者都是被同一把兇器所殺，兇手身高約170厘米，左撇子，在紡織廠工作。“

“胡說八道！“李科長拍桌而起，“你怎么知道這些？“

“傷口角度顯示兇手比死者矮約10厘米，創面左深右淺說明兇器從左向右發力。“阮麗媛指向照片，“而且兇手穿著紡織廠工裝，對廠區熟悉，很可能是夜班工人。“

會議室鴉雀無聲。霍臨川眼中閃過一絲贊賞，隨即嚴肅道：“阮同志的分析與我們的初步判斷一致。現在分組排查紡織廠所有左撇子夜班工人。“

散會后，霍臨川攔住阮麗媛：“你漏說了耳后針孔。“

“因為那太奇怪了。“阮麗媛壓低聲音，“七十年代...呃...現在應該沒有這種殺人手法。“

霍臨川敏銳地抓住她的用詞：“什么叫'現在應該沒有'？“

阮麗媛暗叫不好，正想解釋，一陣急促的哨聲打斷他們。

“霍處長！紅旗巷又發現一具尸體！“